“你們找我祖上有什么事情?”</br> 族長多少有些不滿,這兩個小輩進來就要求這要求那的,這是他的地盤好不好,沒對你們下手已經是現在最大的克制了,要不是你們知道我祖上的名字我早捏了你們。</br> “我們真有要事找前輩,還希望前輩通融讓我們見上一面。”白羽肯求的說道。</br> “這不是我通不通融的問題,而是我們祖上早已經閉生死關,已經上百年未出現過了,即便是我們想見也見不到。”</br> 啊!</br> 這么回事那什么辦?萬一已經嗝屁了他們上哪要那東西去?</br> “念在你們幫我們斬殺這些魔族的情分上,我暫且不追究你們闖進來的責任,但是這冰霜烈焰你們從何處得來?”</br> 那族長盯著火靈說道,冰霜烈焰傳聞可是他們太祖的東西,早已經和太祖上不見了,剛剛它還提到幾千年前,會不會是同一個火靈,這當中他身為族長多少知道一些傳聞,所以他出來也沒有動手拿人。</br> “你是在問我嗎?”火靈盯著族長說道。</br> “對。”</br> “我說我是你先人你信嗎?”</br> 敖狠在一邊不厚道的笑出了聲,這些圍著的人群想笑但是又不好笑,但是又忍不住想笑。</br> “我信。”</br> 呃~!</br> 這讓所有人都愣住,就連笑著的敖狠都呆滯了,開什么玩笑?</br> 那些洛家族人更是愣了神,他們族長今天是什么了?這個玩笑可開不得。</br> “族長……”</br> 有人想說什么,但是被族長揚手阻止了。</br> “關閉通往外界的通道,任何人不得出入,防范魔族潛入。”</br> 族長直接下令關閉通道,然后直接將白羽二人帶走,一系列迷之操作一氣呵成,這把族人都看傻了。</br> 族長今天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們完全看不懂,這闖進來的人不是應該直接抓起來?這哪跟哪兒啊?</br> “你們跟我來吧!”</br> 族長帶著白羽二人向后山走去,這后山是家族的靈位祠堂,也是幾位老祖的閉關地。</br> “前輩這是要帶我們去哪里?”白羽問道,因為他們越走越偏僻。</br> “你們不是要見我族祖上嗎?帶你們去看看能不能讓他出關。”</br> 族長走在前邊,他也很多年沒有見到祖上了,多少是有些擔心。</br> 火靈越走越覺得熟悉,這后山的小屋小道好像都沒有改變,這是他以前主人住的地方。</br> “嗚嗚嗚……想不到房子還在……”火靈嗚咽了起來,但是它又沒有眼淚,看上去有點假。</br> 這讓族長想罵它你不要這么假好不好,裝至少也裝的像一點,這可是我族的祠堂。</br> 祠堂的另一邊有幾座房子,那是幾位老祖閉關的地方。</br> 族長帶著他們來到了最里面的那間房子,這里連蛛網都有了,看樣子這陣子沒來打掃過了,回頭得叫人打掃一下外邊。</br> “當代族長洛滄瀾求見祖上。”那族長在門外彎腰說道,然而沒有什么反應。</br> “小川宏,是我…我回來了。”火靈悲傷的說道,只有它自己回來了,主人卻沒有回來。</br> 過了一會兒。</br> “假正經的…是你嗎?”</br> 突然老邁的聲音從屋里傳出來,這讓族長心里一顫,祖上還在……。</br> “是我,小川宏,我回來了…主人…走了…。”火靈又嗚咽了起來,看樣子是假正經沒錯了。</br> 一邊的白羽和敖狠都讓這場面給震撼到了,這可是時別幾千年的時間跨越,試問幾千年后他們是否還活著,身邊又有幾個相識之人活著?舊識重縫又是種怎樣的感慨。</br> 現在的他們感受不到那種久別重縫之心,或許是他們沒有經歷過,所以體會不到那種心里的歡喜。</br> 這時房門緩緩打開,一個滿頭白發垂落的老人佝僂著腰走了出來,一張飽經風霜長的像樹皮一樣粗糙的臉龐,兩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的向眾人投來,終是停留在了火靈之上。</br> “假正經的,果然是你…”</br> “是我…嗚嗚…”</br> 老人一直盯著火靈看,完全忽略了另外的人,久久移不開目光。</br> “這么多年過去了,我早已經想到過這種結果,只是等待著…等待著這一天消息的到來,沒想到它終是到來了。”</br> 老人深邃的眼睛終是閉上了,而后仰天閉目,這個事實任誰都不想面對,也都難以面對。</br> 這時沒有一個人愿意坑聲,族長大至的想到了什么,內心也是百感交集的。</br> 許久之后,老人才回過神來,剛剛他想起了曾經的過往,那過往的時光何其的溫馨。</br> 老人看向洛滄瀾,又看向白羽二人,然后直接抬手從白羽眉心攝取出一個小光團。</br> 白羽見狀大驚失色,這手段根本防不勝防,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你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br> “放心,我只是拿了我父親留給我的東西。”</br> 老人說完,抬手滴了一滴血下去,那小小的光團光芒大盛,隨后一尊高大的金色身軀呈現而出。</br> 老人那深陷的雙眼在這一刻流下了眼淚,這身軀這容貌他太想念了,幾千年的離別在這一刻以這種方式再見到,他此時已經不是一位老人了,而是個孩子。</br> “父親……”</br> 老人哽咽的說了句,這是時隔幾千年的呼喚,他幾千年沒有喊過“父親”這個詞了。</br> 族長洛滄瀾在一邊更是萬分震撼,這是太祖上……。</br> “宏兒,不知你能不能看到為父給你留下的這段話,若看不到我洛家其他后人看到也希望你們遵循我的遺言,將東西交給我傳下的這個人,洛家從今天起放下那個身份,我們洛家付出的已經夠多了,走出黑暗……保全洛家。”</br> 那金色身軀說了這么一段話。然后身影漸漸的變淡直至消散。</br> 洛川宏這才擦拭了眼淚,這段話讓他看清了許多東西,他堅信他父親的話,自始至此他父親在他心中的地位從未改變過。</br> “用得失換來一族的生存,父親你是在做什么打算嗎?還是你已經預見什么或知道什么了?”</br> 老人自言自語的說道,但是心中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一些事情。</br> 老人轉移目光來到了白羽二人身上,四境繼承了他父親的傳承,天賦也是絕佳甚至可以說絕頂,父親的眼光從沒讓他失忘過。</br> “這東西交給你們恐怕難以服眾,你們如何保的住……”</br> 說到這里,洛川宏又想到了什么,難不成……金蟬脫殼。</br> 這個東西的重要性比命還重要,以他們這個實力想保住根本做不到,更不要說去執行任務了,一擔被奪走后果不堪設想,難道要以弱小為由交上去?這樣一來既保了洛家也保了這兩個小輩,但是父親為什么要選這種絕頂天賦的人呢?</br> 思來想去,他顧慮的事情很多,他父親這樣安排究竟是為什么?</br> 白羽二人被這么一問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們明白他們現在的實力很弱,能保住那個東西嗎?</br> 白羽來取這個東西的時候也曾想過,但是經過剛剛的戰斗他突然覺得這件東西有點燙手,不只是魔族的威脅,還有內部人員的爭奪。</br> 據洛天鷹留下的提示中,魔族是絕對的敵人,而人族內部也是存在極大的分裂,這些問題不知道經過這幾千年有沒有些許改變,還是內部現在變得更加相互矛盾。</br> 之前他想的太簡單了,內憂外患才是現在最大的問題,搞不好下一輪的到來他們面臨的可能是分崩離析的局面。</br> 那為什么洛天鷹要選他呢?他這么弱不應該指引他來取這件東西才對,還是說他當初也想不到拿下他傳承的會是這樣一個弱小的人物。</br> “前輩,您說這么重要的東西藏在我一個這么弱小的后輩身上,敵人會想到嗎?”</br> “應該是想不到,也不敢這么想。”</br> 洛川宏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他父親的用意他始終不明白。</br> “下一輪即將到來,恐怕留給前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br> “是的,也有可能已經沒有時間了。”</br> 兩人的交談都是首尾不相接,聽的洛滄瀾和敖狠云里霧里的,但是他們并不糾結這個問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