媯州。
林豹站在北城門之上,望著外面黑壓壓的蠻軍,心情沉重到了極點。
就在前天,十萬蠻軍突然開到,對媯州城發起了猛攻,而且是四面攻城。
整個燕云十三州,也就是二十萬的兵力。
這也是大夏國的財政所能支撐的最大數字了。
須知,整個大夏國,也不過只有九十萬大軍。
東南西北邊境就占了六十萬,京城又留守十萬。
還有二十萬分布在大夏國的各個州郡之中,維持地方的治安。
二十萬大軍,看似不少,但分布到十三個州,每個州的兵力就不算多了。
這十三個州中,云州、新州、媯州、順州、薊州、景州、平州和營州,是最靠近蠻國邊境,或者是跟蠻國勢力直接接壤的。
所以,這八個州的兵力布置得多一些,每州是兩萬人馬。
其余,幽州作為燕云之地的軍事中心,布置了兩萬兵馬,以策全面。
剩下的兩萬兵馬,就平均分布在剩下的四個州,每個州五千兵馬。
這樣的兵力布置,說起來算是很到位了。
再有林光乾坐鎮幽州,根據戰況進行相應的調度,雖無進攻之力,但防守還是不成問題的。
可這次就不同了,林光乾下獄,秦山林還沒到位。
只是圣旨到了,說是讓秦山林接替北軍的軍權,整個北軍都受秦山林節制。
秦山林的軍中資歷,比林光乾還要早幾年。
所以,對于這道圣旨,北軍并無任何的抵觸之心。
只不過,林光乾的幾個義子,以及心腹大將,隱約感覺到朝廷可能發生了什么變故。
而知情的林龍和林虎則是直接肯定,林光乾無詔返京的事,被人告發了。
林龍和林虎還沒來得及采取什么行動,例如派人到長安打探消息什么的,蠻軍就打過來了。
蠻軍這一次采用的是聲東擊西的辦法。
十萬蠻軍,明目張膽地向媯州西面的新州挺進,裝出一副要攻打新州的假象。
其實,這十萬蠻軍,是假的,是蠻國的百姓穿著盔甲。
若是林光乾在,必然會派出斥候,仔細打探情況,再做定計。
可林龍和林虎第一次主掌大局,未免經驗不足,又有些慌亂,幾乎沒怎么考慮,就命令媯州的林豹分兵五千,支援新州。
同時,林虎又親率幽州的一萬兵馬,也立即趕往新州援救。
就在這兩路兵馬風馳電掣,趕到新州的時候,發現新州城外的蠻軍一直按兵不動。
與此同時,林豹的告急書信也到了幽州林龍的手中,說是十萬蠻軍突然出現,猛攻媯州。
媯州調撥出去五千兵馬,只剩下一萬五千人馬守城,面對十萬蠻軍的四面圍攻,難以堅守。
林龍畢竟跟隨林光乾多年,兵法謀略也是不差,頓時明白過來,他中了蠻國的聲東擊西之計了。
但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從幽州派斥候到新州給林虎和林獅傳令,援兵再從新州開到媯州,至少也得五六天的時間,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一旦媯州告破,燕云十六州就會被儒州和媯州這一線分為東西兩部分。
西面是武州、新州、云州、朔州、寰州和応州。
東面,是順州、檀州、幽州、薊州、景州、平州、營州和濼州。
東燕云倒是沒有什么,八個州中,只有檀州在蠻國手中,局勢可控。
但對于西燕云就不一樣了,武州和儒州本來就在蠻國手中。
若是媯州再失守,西燕云的東北三州全在蠻國手中,其余五州就徹底孤立無援了。
最關鍵的是,還有一個長城的因素。
燕云之地的長城,比較怪異,不是一條直線,從東到西,正要是大夏國和蠻國的分界線。
至少,東燕云是這樣的,從最東面的營州之北,長城修到了海邊。
往西,經過平州、景州、薊州、檀州、順州之北。
按理說,從順州之北,應該往西南,越過儒州之北,繼續西延才對。
可長安拐彎了,向西南而去,將西燕云的八個州,以及蔚州,包圍起來。
最后在儒州和順州之間,無縫連接一下。
所以啊,一道長城,將燕云之地分成了東西兩部分。
若燕云之地都是大夏國的地盤,這也無所謂了。
可偏偏現在不是這個情況,就使得東西燕云的夏軍往來支援,不太方面了。
只因為,武州、儒州和檀州被蠻國拿下之后,長城的防御就變成了零。
蠻軍隨時都能登上長城,切斷東西燕云之間的聯絡。
林豹,絕對是一員猛將,而且是林光乾五個義子中,武藝最高、最驍勇善戰的一個。
但此刻,面對媯州的局勢,林豹也只能是無力回天的感覺。
這時,副將來報:“啟稟豹將軍,南門已經被蠻軍攻破。”
“請將軍速速離開,末將為將軍斷后。”
林豹心頭一震,媯州若是失守,燕云的危機就真的要來到了,大夏國的危機也要來到了。
林豹一把將副將抓起來,紅著眼睛,怒聲喝道:“馬上帶人,給老子將南門奪回來,不然你他娘的就別回來了。”
吼罷,林豹猛地一推,將副將推得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才穩住身體。
但副將立即就跪著來到林豹跟前,抱著他的腿,哭著喊道:“將軍,弟兄們損失慘重啊。”
“一萬五千兄弟,現在只剩下五千不到,還要分守四門,媯州真的守不住了。”
“將軍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
“滾……”林豹一腳將副將踢開,將墻頭的大刀拿在手中,虎吼一聲,“老子要與媯州共存亡。”
“誰他娘的敢再勸老子逃走,老子第一個劈了他娘的。”
林豹左右看看,大喝一聲:“只要是能走路的,能拿起兵器的,全都跟老子去南門。”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老子今天要賺個翻天。”
林家父子六人,在北軍中的聲望極高。
尤其是林豹,是北軍第一猛將,平時又性格粗獷,跟將士能打成一片,最得軍心。毣趣閱
林豹這么一吼,幾乎所有的守軍全都動容了,一起跟在林豹的身后,向南門而去。
有斷了一條腿,拄著拐杖,腿上包扎的傷口,依然還在慢慢向下滴血。
有斷了一條胳膊,另外一只手拿著刀。
有肚子上中了一槍的,只是簡單包扎一下,用手捂著滲血的破布。
還有一個雙臂都沒了,用嘴咬住一把匕首的柄,也大步跟過去。
最后還有一個士兵,雙腿沒了,嘴里咬著一把樸刀,雙手用力,爬著跟在后面,被落得很遠,卻一直奮力前行。
媯州悲歌,即將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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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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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