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璀璨,金光大放。</br> 只是一眨眼,莊少華的尸身就被金光籠罩。</br> 隨后,莊少華頭上的血洞痊愈,在下一刻,他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br> 替死靈器就是這么神奇。</br> 能擋人一次死劫,能給人多一條性命。</br> 不過,即便是如此神奇,替死靈器也只能使用一次。</br> 否則可以不斷替死的話,人族又何必畏懼魔族?</br> 死了,用替死靈器復活就行啊。</br> “咳咳……”</br> 此時活過來的莊少華臉色蒼白無比。</br> 他心中還殘留著那一抹死前的驚恐。</br> 是的,驚恐。</br> 沒有人會不怕死。</br> 在臨死前那一刻,這種情緒到達了極致,讓復活過來的莊少華都微微顫抖。</br> 但很快,他一雙陰毒無比的眼睛就盯著莊少棠:“你不傻了!”</br> 一個傻子,哪里來的智商搞這么一出。</br> 他到了此刻,終于反應過來,自己是被莊少棠算計了!</br> “沒錯,我不傻了。”</br> “很意外嗎,弟弟。”</br> 莊少棠恢復了靈智,不再癡傻,同樣的,以往他經(jīng)歷的種種,他也全部記得。</br> 比如說,在莊家生活的那十幾年。</br> 莊少棠和莊少華,是同父同母的兄弟,甚至是雙胞胎。</br> 只是身為大哥的莊少棠智商低下,是個傻子,而弟弟莊少華聰明伶俐,天賦異稟。</br> 如此差異下,莊父莊母自然是偏愛弟弟的。</br> 可享受了父母疼愛、資源傾斜的弟弟,對莊少棠卻沒有一點好感,認為他就是恥辱,恨不得他去死。</br> 從小到大,害過他無數(shù)次。</br> 呼!</br> 莊少華沒有再說什么,直接爆出一劍。</br> 他毫不猶豫,只想殺了莊少棠!即便他已經(jīng)不是傻子,但他也只想莊少棠去死!</br> “別動!”</br> 莊少棠忽然一聲冷喝:“你真的還想和我再比一次?”</br> “替死靈器,只能用一回。你再死,就是真的死了。”</br> 莊少華冷然道:“我剛才只是輕敵,這一次,我會讓你碎尸萬段,死無葬身之地!”</br> 說話間,莊少華身上再次卷起陣陣氣浪,他一步踏出,地面都微微震動,一柄長劍向著莊少棠殺去。</br> 這一劍帶著尖銳呼嘯,撕裂空氣,甚至迸發(fā)出縷縷火星,駭人無比。</br> 莊少棠卻絲毫不慌,只是淡淡說:“你看到了,我現(xiàn)在安然無恙地站著。”</br> “你覺得,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因為什么,才能在你的‘雪勢’攻擊下安然無恙呢?”</br> 刷!</br> 莊少華襲來的長劍猛地一頓,僵在了原地。</br> 他停了下來。</br> 莊少華不是傻子,他冷靜下來一想就明白了,莊少棠有古怪!</br> 自己的‘雪勢’劍法可是大帝三級的,莊少棠卻能強行扛住,甚至在劍雨中貼近他,反殺他!</br> 看著警惕的弟弟,莊少棠解釋道:“因為,我的體質(zhì)不一般。”</br> “我是荒古不滅體。”</br> “荒古不滅體知道嗎,這是一種極致的肉身,小成是銅皮鐵骨,中成是金剛不壞,大成則堪比仙級,永恒不滅,因此叫做‘荒古不滅、肉身成神’。”</br> 莊少棠侃侃道來,這是寧天告訴他的。</br> 說完一切,他看向莊少華微微一笑:“如今,你要殺我,難;而我要殺你,不難。”</br> “所以現(xiàn)在,你要死斗,還是認輸?”</br> “我看在血緣關系的份上,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br> 莊少華拿著劍的手微微一顫。</br> 他腦中劃過無數(shù)想法。</br> 這個傻子怎么可能有特殊體質(zhì)!</br> 他就是個廢物!</br> 不……也不一定,莊母懷孕之時,曾吃過各種天材地寶!</br> 莊少華記得她說過,說是吃了一株萬年難尋的仙草,想著能生下天資絕艷的孩子。</br> 后來生下的莊少華的確天賦不凡。</br> 那……莊少棠有這種體質(zhì),也不是不可能!</br> 想到這里,莊少華心中妒恨濃濃。</br> “怎么樣,想好了嗎?”</br> 莊少棠看著他。</br> 莊少華死死盯了他一眼:“我認輸!”</br> 一聲大喊,他身上彌漫出淡淡的金光。</br> 這是傳送陣的光芒,只要認輸,就會啟動傳送陣,將人送出去。</br> 只是,他在出去之前,對著莊少棠笑了一聲:“大哥,記得回家!”</br> 話語落下,金光一閃。</br> 莊少華消失了。</br> 落花學府的首席用掉一次替死靈器,認輸出去了!</br> 而莊少華一走,落花學府的其他人就不足為慮了。</br> 莊少棠根本沒有看他們,轉(zhuǎn)身就對林莎道:“走,去幫小胖!”</br> 凌小胖這邊,根本沒空關注別人。</br> 他只專心逃遁。</br> 一旦鳴沙學府和李浩慢下來,就停下拉仇恨。</br> 總之,他解決不了李浩他們,卻能帶著李浩一群人滿場亂躥。</br> “傻狗兒!”</br> “來追你爺爺啊!”</br> 李浩是氣得半死,他是第一次被人當狗一樣遛的!</br> “該死!”</br> “我忍不了了!”</br> 李浩一聲怒吼,緊握手中長劍,直接爆發(fā)。</br> “冰凰,去!”</br> 怒吼聲里,他涌動出八成真氣,直接匯聚在劍身之中,隨后一劍揮出。</br> 劍芒,瞬息化作一只冰霜凝結的巨大鳳凰,長頸一揚,鳳鳴沖天。</br> 這是他耗費真氣最大的一擊。</br> 也是攻擊范圍最廣的一擊。</br> 只要范圍足夠大,凌小胖再能跑,也跑不過他!</br> 唳!</br> 那只巨大的冰凰閃動羽翼,朝凌小胖的方向俯沖而去。</br> 轟隆隆!</br> 羽翼所過之地,冰凌蔓延,寒氣逼人!</br> 凌小胖只感覺身后冰寒無比,轉(zhuǎn)頭一看,暗叫完蛋。</br> 可這時候,莊少棠的身影卻是出現(xiàn)在他面前。</br> 擋住了那一擊。</br> “小莊!”</br> 凌小胖嚇得大叫。</br> 轟!</br> 一劍落下,莊少棠的身體猛然崩碎。</br> 可在下一秒,又迅速凝結。</br> 一縷縷金色的光芒,涌入他的皮膚骨骼,好似錘煉金屬一般,將他骨骼縫隙里的所有雜質(zhì),一點點逼出,將他的筋肉皮膚,也一點點鍛造……</br> 不到片刻,他的身體恢復如初。</br> 整個人身上,都散發(fā)著一股濃濃的灰色氣體,如云,如霧,如無法窺探的深淵!</br> 那是莽荒的氣息!</br> “荒古不滅體,復蘇了。”</br> 正在和沈浪交手的寧天,輕聲開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