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我這個歡迎會上杉公子喜歡嗎?”</br> “喜、喜歡,當(dāng)然喜歡!”</br> 上杉胖子舔了舔嘴唇,他看了一眼門邊的少女,眼睛之中都冒出了綠光。</br> “歡迎兩位公子光臨!”</br> 那些漂亮的迎賓美女,再次脆生生、嬌滴滴地喊了一遍。</br> 她們臉上涂上了最迷人的唇彩,畫上了最誘惑的妝容,還換上了最短的水手服,跪坐在地上,兩條白皙雪嫩的大腿交疊在一起,擠出最誘惑的肉感。</br> 在她們身后,是長長的玻璃走廊。</br> 走廊里掛滿了昏黃色的大燈,一束束燈光打下來,讓整個走廊都充滿了金光璀璨的味道。</br> 那些金光染上了少女們美好的嬌軀,也讓她們仿佛會發(fā)光。</br> 銷金窟,是真的很“金”了。</br> 上杉胖子吞咽了一下口水,被這奢靡的場面鎮(zhèn)住了,他其實和源稚俊介臭味相投,只是沒有源稚俊介這么過分。</br> 上杉家的規(guī)矩比源稚家更嚴(yán)苛一些,上杉胖子被管得很厲害。</br> 瞧見他這副樣子,源稚俊介笑容更大,果然,他這個接風(fēng)洗塵方式這胖子應(yīng)該很喜歡。</br> 他直接勾肩搭背,“哈哈,上杉公子不要急,里面還有更好看的女人。”</br> 源稚茂男揉了揉他的肩膀,“走吧,跟我進(jìn)去?!?lt;/br> 聽到“更好看”幾個字,上杉胖子的小眼睛更是光芒閃爍,顯然十分迫切,“走、走走,我們進(jìn)去!”</br> 源稚俊介馬上領(lǐng)著他進(jìn)入深處。</br> 跟在兩人身后的保鏢互相對視一眼,也緊緊跟了上去。</br> ……</br> 此時的俱樂部深處。</br> 一處中央的舞臺上,原本應(yīng)該是勁歌熱舞、霓虹燈閃爍的地方,卻傳來一聲聲戲腔。</br> “白日消磨腸斷句,世間只有情難訴……”</br> “紅燭迎人,俊得江山助……”</br> 舞臺中央,只見一個身段嫵媚的女人,穿著一條水色的長袖衫,那是紗制的,半透明,影影綽綽可以看得見女人的身材極其火爆,雪白的肌膚在燈光下都閃爍著亮光。</br> 這樣的誘惑,讓人看一眼就停不下來。</br> 正是妖嬈。</br> 妖嬈主動進(jìn)入這個俱樂部是為了源稚俊介。</br> 源稚俊介愛玩女人,每個月都會來這個俱樂部玩上幾次,所以妖嬈就化名進(jìn)來了。</br> 她就要成為這個俱樂部最有名的女人,那么源稚俊介勢必會看上她,等到他招她去房間尋歡作樂的時候,就是她下手之時!</br> 這是能殺死源稚俊介最好的手段。</br> 其他辦法都不太行,源稚俊介是秋明財團(tuán)的太子爺,身邊不缺頂級高手保護(hù),妖嬈只能迂回作戰(zhàn)。</br> 妖嬈穿著的長袖衫的袖子很長,幾乎拖到地上,這是華國戲曲中演員會穿的水袖,柔軟如水,全憑著穿衣人的身段、用力,才能施展自如。</br> 她一邊唱著鹿島人聽不懂的戲腔,一邊旋轉(zhuǎn)著腰身。</br> 那半透明的水袖被她隨意揮灑,如同夏日撓人心肺的暖風(fēng)一樣吹拂出去,飄蕩在舞臺下看客人的眼前。</br> 只要是個男人都忍不住。</br> 舞臺下的看客,都是來俱樂部尋歡的貴公子、紈绔大少、富二代,他們看慣了那些熱褲大腿、比基尼小蠻腰的現(xiàn)代美女。</br> 現(xiàn)在忽然看到一個滿是古典華國風(fēng)味的女人,自然十分迷戀,一雙雙眼睛都瞪大了。</br> “一支花,送到臺上去。”</br> “我也要一支,送上去?!?lt;/br> “我也是……”</br> 不少男人紛紛開口,掏出錢來放到舞臺下服務(wù)員的酒托上。</br> 服務(wù)員的酒托上沒有酒,只有一支支鮮花,他笑得十分燦爛,在這些男人說一句要花之后,就會放到舞臺上一支花。</br> 這一支花的價格都不低,每一支或許都要一個川戶上班族的一個月工資才夠,當(dāng)然這一處俱樂部也不是普通工薪族可以來的。</br> “哎,你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嗎?華國人?我之前都沒見過!”</br> 看著舞臺上跳舞的妖嬈,臺下有個戴眼鏡的男人忍不住問服務(wù)生。</br> 那個服務(wù)生笑著回答,“這位小姐是新來的,叫做妖女,是不是華國人我就不知道了?!?lt;/br> “妖女?這名字可夠妖的……”</br> 那個詢問的眼鏡男忍不住心癢,他又看了一眼舞臺上的妖嬈,隨后和身邊的中年男人道,“宮本會長,你看這位小姐怎么樣?”</br> 如果妖嬈仔細(xì)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這個中年男人是不久前她遇到的那位宮本小太郎。</br> 就是那個目睹了妖嬈怎么殺死久保良一,嚇得都快癱了的宮本會長!</br> 此人后來被寧天打了一道真氣進(jìn)了身體,那段游輪上的記憶也就模糊了,記不清了。</br> 宮本今天是被合作伙伴邀請來俱樂部玩樂的。</br> 對方為了拿下一個宮本公司的單子,就想要投其所好,知道他喜歡女色,所以特地請宮本來這個俱樂部尋歡。</br> 還專門讓自己公司口才最好的經(jīng)理過來陪玩。</br> 這個戴眼鏡的男人就是陪玩了。</br> 他一眼就看出宮本對舞臺上的女人動了心,“宮本會長,我看這位小姐很不錯啊。”</br> “哈哈哈,是不錯、是不錯。”</br> 宮本的眼睛都沒離開過舞臺。</br> 眼鏡男明白了,他馬上招來服務(wù)員,在他的酒托上放上了一張信用卡,意思很明顯,這是想讓妖嬈跳完之后,下來陪人。</br> 那個服務(wù)員看了一眼信用卡,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微微點頭。</br> 過了一會兒,舞臺上的妖嬈也跳得差不多,她停下款款退去,引得許多男人吹著口哨。</br> 一支支鮮花被拋灑到舞臺之上。</br> 剛一下臺,那個服務(wù)員就過來,附在妖嬈耳邊說了什么。</br> 妖嬈理都沒理,“我拒絕?!?lt;/br> 真以為她是出臺的?。?lt;/br> 她扭頭就走。</br> 服務(wù)員對此也沒辦法,正打算折回去把信用卡還給眼鏡男。</br> 眼鏡男卻喊了一聲,“喂!你站?。 ?lt;/br> 他站得不遠(yuǎn),看出了妖嬈的拒絕意思,可他哪里會讓妖嬈拒絕,他的上面領(lǐng)導(dǎo)可是下了死命令,今天必須陪宮本玩得開心。</br> 而宮本這么喜歡這個女人,他當(dāng)然要想盡辦法把她搞過來!</br> “那個妖女!說你呢!站住!”</br> 眼鏡男已經(jīng)匆匆跑來,大聲叫住了妖嬈。</br> 妖嬈根本不理睬,走得更快了。</br> 眼鏡男頓時氣得不輕,他大步?jīng)_去,一下子抓住了妖嬈的肩膀,“你給我站住!”</br> 妖嬈微微皺眉,剛想發(fā)作,但想到自己的計劃,只好停下了動作,由著這個眼鏡男拉住了自己,“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嗎先生?”</br> 眼鏡男剛想說什么,此時離得近了,看清楚了妖嬈的樣子,他頓時一愣。</br> 隨后才猶豫著道,“你、你……你是上島同學(xué)?”</br> 妖嬈微微一驚,仔細(xì)看了他一眼,也認(rèn)出了眼鏡男是誰,這不是她的大學(xué)同學(xué)么?</br> 眼鏡男越看妖嬈越確認(rèn),最后大聲道,“真的是你!上島妖嬈!”</br> 他叫出妖嬈的名字,顯然很是吃驚。</br> 妖嬈看著他,淡淡道,“是我,有什么事情嗎?”</br> 眼鏡男的驚色退去,眼中很快涌現(xiàn)出一抹嘲諷,“沒想到當(dāng)年上島集團(tuán)的大小姐,現(xiàn)在淪落到來當(dāng)高級小姐了?!?lt;/br> 他的眼睛此時像個鉤子,勾在妖嬈豐滿的胸口,直接又囂張,“上島同學(xué),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你妖女才對?!?lt;/br> “妖女小姐,你現(xiàn)在多少一晚啊,我包了。”</br> 他拿出手中的銀行卡,直接晃在了妖嬈眼前,一副高高在上施舍的樣子。</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