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度再快一點!”</br> “快點!”</br> 警衛呵斥著,他可不想看到寧天出事。</br> 雖然寧天能在禁忌武器的攻擊下活下來、能殺死岑擒虎,實力一定高到了一個境界。</br> 但誰知道寧天有沒有受傷呢?</br> 萬一正好是寧天最虛弱的時候,然后遇上敵人,陰溝里翻船怎么辦!</br> 警衛心中十分擔憂,催促著戰車隊伍加快。</br> 戰車快速駛去。</br> 一路過去,滿地都是各式殘骸,有車子的、有人的,在大火的背景下和時不時的爆炸聲里,讓他們恍惚穿越到了戰場之上。</br> 不,此時此刻,燃燒著大火的高速路上,居然帶著一股比戰場更兇殘的味道。</br> 警衛看得眼皮直跳。</br> 直到他看見了站在大雨中渾身透濕的寧天,警衛心中一緊急忙就跳了下去,“小子!你沒事吧!”</br> 寧天當然沒事,他體內真氣一轉,嗡地一聲,冰冷的水漬被他瞬間蒸發,甚至在他身上化為一層淡淡的保護膜,阻擋了大雨。</br> 看著這一幕,警衛眼皮微微一跳,他發現自己白擔心了,寧天這副樣子,哪里像是有事的樣子。</br> 甚至這小子的實力,還讓他感受到了一絲絲危機?</br> 靠!</br> 這小子怎么修煉的?這才過了多久啊,寧天的實力又有可怕的提高!</br> 難怪岑擒虎會死在他手上!</br> 警衛心中暗暗感慨。</br> 寧天對他淡淡道,“我沒事,只是勞煩你們來收尾了,鬧得比較大,不好意思?!眒.</br> 看著他語氣淡淡的樣子,警衛嘴角忍不住一抽。</br> 周圍這一副好像戰場一般的景象,哪里是鬧得“比較”大,而是非常大??!</br> “對了,不遠處有活口,你們可以抓起來當證據。”</br> “這些人都是岑家派來的?!?lt;/br> 寧天淡淡道,指了指遠處,他感知到了現場還有的一群古武者。</br> 警衛立馬神色一凝,“去!炮彈上膛,去圍住那群人!”</br> 戰車轟隆隆作響,立馬朝著寧天指的方向而去,殺氣騰騰。</br> 一尊尊鋼鐵炮口也旋轉著,隨時準備發射。</br> 這些火炮可不是岑家的武器可以媲美的,這是真的戰場殺器!</br> “快撤!”</br> 領頭人看到兇猛的戰車,立馬變臉,迅速撤退。</br> 一群古武者紛紛逃遁。</br> 砰!</br> 戰車毫不猶豫開火了!</br> 砰砰砰!</br> 一朵朵橙紅色的火花在雨夜里綻放,發出激烈爆炸的聲音,在雨夜里兇猛回響,交織成一曲鐵血殺氣的曲子。</br> 那一群古武宗師,可以肉身扛子彈,卻扛不了炮彈。</br> 紛紛在爆炸的火光里慘嚎出聲。</br> 出租車司機聽著那一聲聲更加激烈的爆炸聲,抖成了篩子,怕得不行,“這、這這還是敵人嗎?”</br> 文書員冷靜得多,他已經看出了這群戰士的身份,那是直接隸屬于紫金頂的機動戰隊!</br> 不可能會是敵人!</br> “不用擔心,這些應該是自己人……”</br> 司機還不放心,仍舊在抖,直到爆炸聲停下來,他這才小心翼翼松了口氣。</br> 此時又是喀喇一聲,出租車發出一聲巨響,嚇得司機都驚叫起來,“啊啊啊別殺我啊——”</br> 然而寧天的聲音傳來,“是我?!?lt;/br> 只見他一把拉開了變形的車門,“沒事了,都下來吧,你們沒受傷吧?”</br> 文書員搖頭,下了車。</br> 而司機是爬著下來的,此時的他還沒淋雨呢,已經渾身濕透,那都是他之前冒出來的冷汗!</br> 他吞咽著口水,來回看了幾眼,最后顫顫巍巍道,“這……你們真的是什么官家的機密人員啊?”</br> 文書員下意識要說“不是”,寧天就開口了,“是的,我們在執行任務,讓你受驚了。”</br> 他又抽出一張銀行卡。</br> “這卡里有一百萬,你的車子壞了,我們要賠償給你。”</br> 司機先是一愣,隨后臉上迅速冒出笑容,什么害怕都沒了,高興得不得了,“哈哈,能對兩位同志有幫助,對官家有用,這是我的榮幸??!”</br> 嘴上那么說,手上卻動作飛快地接過了那張銀行卡,笑得更開心。</br> 剛才受到驚嚇的小心臟都毫無感覺了,甚至還期望能再來一遍。</br> 畢竟誰不愛錢啊。</br> 算是處理好了司機的事情,寧天才走到那輛殘破的出租車后。</br> 機槍的掃射,早就讓這輛出租車破破爛爛,他暴力打開車后蓋,從后備箱里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雙肩包,里面正放了岑擒虎的腦袋。</br> 此時,戰隊也掃蕩完了現場,那群被炮擊的古武者死了大半,有一小撮人還活著,他們都會被抓住當做證據,不過也跑了幾個人。</br> 警衛聽到有人跑了,臉是黑了幾分,居然讓人跑了!</br> 罵了好一頓才平復下心情。</br> 隨后走向寧天,“跑了幾個?!?lt;/br> “沒事,岑家會完蛋,他們遲早跑不掉。”</br> 寧天表情淡然,然后又道,“勞煩李警衛把這位司機安排好?!?lt;/br> 警衛當然點頭,“好。”</br> “那你們上車吧,我直接送你們去紫金頂?!?lt;/br> 寧天點頭,直接帶著文書員上車。</br> “哎呀走了?慢走??!”</br> “同志你以后要坐車,還是可以叫我的!”</br> 司機居然戀戀不舍。</br> 今天這一趟,又賺錢又刺激,他后半輩子夠吹牛了!</br> ……</br> 大雨依舊不停。</br> 整個帝都籠罩在這一層重重的雨幕里,顯得晦暗不明。</br> 岑家大宅里,岑家人已經散了,只是岑家家主岑追龍一直沒有去休息,而是坐在大堂里,等著前方的消息。</br> 不過他的臉色很是陰沉,眉頭緊鎖,一直沒有舒展開。</br> 不久前,岑追龍派出了岑家能派的所有力量。</br> 三百多個殺手,數不清的沖鋒槍,還有火炮,四十幾個宗師,更有一位排行前五的古武至尊。</br> 這樣的武裝力量,絕對不弱了!</br> 岑追龍期望這一支武裝力量能截殺寧天,只要寧天死了、他手里的證據都毀掉,岑家就能保?。?lt;/br> 可岑追龍也知道,寧天能殺死他大哥,實力已經高得可怕。</br> 這樣一位擁有鎮守使實力的高手,岑家的這些武裝力量,或許對付不了他!</br> 如果不能截殺寧天,那要怎么辦?</br> 就在這時,啪地一聲,有人從雨夜里摔進了岑家的大堂里。</br> 岑追龍瞳孔一跳,立馬站起,“你沒事吧?怎么樣了!”</br> 原來摔進來的人,正是岑追龍之前派出去截殺寧天的力量之一,一位至尊榜排行前五的巔峰至尊!</br> “咳咳……”</br> 那人站起身,卻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搖頭道,“不行了家主。”</br> “我們失敗了?!?lt;/br> “所有人都死了,三百多個殺手是被寧天一人殺死的,而我們還沒對他出手,就有戰隊出來,朝我們發射了十幾枚炮彈……”</br> 他臉色蒼白,“我們死了大半,活下去的都被抓了,我是唯一一個逃回來的。”</br> 聽到這樣的消息,饒是岑追龍心里有所預料,也表情難看至極。</br> 戰隊!炮彈!</br> 這表明寧天那邊已經有了不得的大人物站到他身邊,那人是誰幾乎不用去猜!</br> 紫金頂的那一位!</br> 好了,現在截殺寧天是徹底不可能了!</br> 岑追龍一下子蒼老了十歲,整個人都疲憊起來。</br> “家主,現在怎么辦?”那人問道。</br> 岑追龍沉默了。</br> 他昏黃的眼睛去看屋外的大雨,最后咬了咬牙,“讓人馬上去常明山!請顧祖!”</br> “或許,只有長老才能救我們岑家了?!?br/>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