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龍被說服了,要是時間退回到半年前,他絕對不會把魚販子高啟強兄弟放在眼里。
可現(xiàn)在時過境遷,僅僅半年時間唐小龍面對高家兄弟兩人已經(jīng)抬不起頭來了,在他眼里高啟強是個典型的亡命徒,而高啟盛的智商完全碾壓自己,兄弟兩人他誰也得罪不起。
更何況高啟盛這么做都是為了自己,那自己還有什么不能做的呢,于是兩人各取出一條絲襪套在腦袋上,拎起汽油就往大門上潑。
兩人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壓根就不知道這樣放火除了把房子燒焦一點,造不成任何的毀壞。
兩人見大火起來了撒腿就跑,畢竟高啟盛現(xiàn)在還不是手握凍魚一路追的勐人,而唐小龍也不是那個被人不還高利貸就剁人手腳的刀哥。兩人都被自己做的事情嚇壞了,哪里還敢在現(xiàn)場多待。
等高啟強第二天來到店里的時候眼睛都紅了,差點沒發(fā)瘋,畢竟這家店可是他們家的命根子。要不是高啟盛拉住他,后者指不定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
而一旁的唐小龍看到高啟強的樣子忍不住吞了下口水,他感覺高家兄弟是倆瘋子,根本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還是老老實實聽他們話好了。
然而暗自得意的高啟盛并不知道,這家店不光是他的命根子,同樣也是他哥高啟強的命根子,高啟強之前只不過是市場里面的一個魚販子罷了。
而高啟盛的小靈通店直接讓他實現(xiàn)階層的跳躍,成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老板,這家店讓他賺到了之前想都沒想過的高額收入。
現(xiàn)在這家店被人給砸了,讓他目光中滿是暴虐,老實人從來都是安安靜靜生活,逆來順受只求一餐溫飽。當(dāng)徐江真正觸及到高啟強底線的時候,這個老實人決定要拼命。
畢竟他現(xiàn)在能拿得出手的就只剩下這條命了,高啟強疼恨徐江這種黑社會,但同時他也羨慕徐江的生活,他渴望著權(quán)利。
高啟盛看著憤怒的哥哥,不由暗自欣喜。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終于能幫上哥哥了,他已經(jīng)準備好了一把自制土槍,腦海中有無數(shù)計謀等著施展。他要幫助自己的哥哥扛起家庭的重任。
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高啟強本來已經(jīng)站在黑暗深淵的入口,他哥哥本有挽回的余地。是他自己施展的苦肉計狠狠地給了高啟強一腳,從此以后,高啟強就在深淵中墜落在也拉不回來了,而這時候高啟盛還在為自己的小聰明而得意呢。
高啟強格外憤怒,好在這火只是把鋁合金的皮給燒了,墻面燒焦了一些,里面卻沒有絲毫的損傷,只要重新粉刷一遍,在換上一個鐵拉門就夠了。
高啟強還是像往常那樣營業(yè),他認定這是徐江干的事情,所以并沒有選擇報警,而高啟盛的唐小龍就更不會了,畢竟那火本來就是他們兩人放的。
高家兄弟如往常營業(yè),周圍的街坊們也沒有多想,他們還以為這場火是一場意外呢。
…………
警局里,曹闖說出了一個消息:
“我們盯著市醫(yī)院和不孕不育醫(yī)院的那條線突然傳回來一條消息,有一位叫唐小龍虎的捐獻人要把全身器官都給捐了。”
孫建國眼睛都直了,難以置信的問道:“全捐了?”
曹闖鄭重的點點頭:“沒錯,是全捐,但我們并沒有查到唐小龍患有什么絕癥的記錄。”
李響和安欣同事問道:“您說捐獻器官的這人叫唐小虎?”
“怎么?你們認識他?”曹闖開口問道。
“唐小虎、唐小龍兄弟是舊廠街市場的管理員,之前因為別的桉子有過接觸,這人可不像會發(fā)善心的人,怎么聽起來這么荒謬?”李響開口解釋道。
安欣想了想說道:“唐小虎有可能跟不是自愿捐獻的,說不定他是被徐江一伙人給逼迫的。”說完安欣扭頭看向一旁的祁同禮:“祁隊,我記得高啟強之前找過你,好像是讓您幫忙尋找唐小虎。”
祁同禮點點頭:“對,是有這么回事,看樣子唐小虎是找到了。”
曹闖立刻道:“祁隊,那這件事交給你如何?”
“行,那就我來處理吧。”祁同禮笑著說道。
曹闖放心道:“有你處理我就放心多了,我現(xiàn)在就去請徐江過來問話。”
祁同禮拍拍手:“行,孫建國跟我一起去。”
曹闖同意了,祁同禮臨走的時候掏出一小包茶葉扔給了曹闖:“曹隊,等下審訊犯人的時候用的上。”
曹闖接過來一看,差點沒把眼睛瞪出來:“明前龍井?給徐江?我直接給他一杯苦丁茶,讓他回憶一下八九十年代的生活。”
…………
孫建國跟著祁同禮出后來,迫不及待的詢問道:“祁隊,我們現(xiàn)在去找誰?”
祁同禮想了想:“咱們?nèi)フ姨菩↓埌桑翘菩』⒌母绺纾艿芏家讶砥鞴俳o賣了,也不知道他這個做哥哥的知不情。”
兩人來帶唐小龍家的時候意外的發(fā)現(xiàn)了高啟強的身影。
“你們倆人這么快就如此親密了嘛?”祁同禮開口問道。
唐小龍很是慌張的吧目光看向一旁的高啟強,高啟強笑道:“祁隊,我們倆都是一個廠的子弟,之前的誤會早就消除了,現(xiàn)在成為朋友很正常啊。”
祁同禮問道:“黃翠翠你們認識吧?”
兩人齊齊搖頭,祁同禮也不意外繼續(xù)問道:“唐小龍,你不是請高啟強讓我們警隊幫你找弟弟嘛?現(xiàn)在你弟弟找到?”
唐小龍搖搖頭。
祁同禮奇怪道:“你弟弟失蹤這么多天了,沒找到也不報警?”
聽到這話唐小龍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于是又把目光看向一旁的高啟強。
高啟強談了口氣:“小虎這家伙就是平時愛玩了一些,他以前也經(jīng)常好幾天都不回家的。”
唐小龍也連忙說道:“對對對,我弟弟玩夠了就自己回來來。”
祁同禮笑了笑開口道:“原來是這樣,那我怎么得到消息說唐小虎要把自己的全部器官都給賣了呢?”
“小虎要賣器官?祁隊,您可別嚇我啊!”唐小龍大驚失色的說道。
祁同禮笑了笑站起身來:“唐小虎要是回來了你們記得告訴我。”
說完祁同禮就帶著孫建國出了唐小龍家,剛回到車上,孫建國就肯定的說道:‘祁隊,這兩人心里有鬼。’
祁同禮微微一笑:“我當(dāng)然知道他們心里有鬼。”
說完祁同禮從兜里掏出手機給曹闖打了過去:“曹隊,可以請徐江來警局聊聊了。”
…………
另一邊,高啟強看到祁同禮和孫建國上車離開后,這才放下心。
唐小龍急迫的問道:“強哥,現(xiàn)在怎么辦?徐江這是不想讓我弟弟活著啊!”
高啟強身上絲毫看不出幾個月前唯唯諾諾的樣子,他從兜里掏出黃翠翠的照片,沉著冷靜的說道:“現(xiàn)在只能冒險一試了?”
…………
徐江并不知道這次事情的嚴重性,他按照慣例梳著個大背頭,穿著花西服,手上還帶著一塊打金表,帶著幾個小弟在大街上到處熘達。
只是這次他被人用車給攔住了,徐江頓時大怒,在京海居然還有人敢攔他的路,真是不要命了!
車上下來的是李響和安欣。
“徐江,我們是京海公安局的。”下車后李響把自己的證件給掏了出來。
徐江笑了:“不用亮警徽,咱們之前見過的。”
“既然你知道我們的身份那就好辦了,有些事情需要你到警局配合我們調(diào)查。”安欣笑了笑說道。
徐江無所謂,要是祁同禮來的話他還有點害怕,但來的人事安欣和李響,那就沒什么好怕的了。
監(jiān)控室內(nèi),安長林和曹闖一起盯著大屏幕。
“徐江可是一條大魚,李響這小子能行嗎?”板著臉的按常理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
“放心的,只要咱們手中證據(jù)充足,不怕徐江不認賬。”曹闖開口道。
此時審訊室禮,李響給徐江用一次性紙杯倒了一杯茶水遞過去:“先喝杯茶潤潤嗓子,然后再慢慢交代你的事情。”
徐江好笑的看著李響,一杯茶就想讓自己老實交代問題,然后蹲大牢?這也太扯澹了吧。
徐江毫不客氣的拿起一次性紙杯,他決定了,只要這杯查下肚一定要好好的貶低一番。他喝了一口茶水,剛要鼓起嘴把茶水吐出來,忽然一愣。
“明前龍井?你們警隊里面的茶葉這么好么?”徐江有些震驚的問道。
“給徐江喝這么好的茶葉真是浪費了,這家伙一定是挨槍子的的命。”監(jiān)控室內(nèi)曹闖忍不住吐槽道。
安長林不理會他,正在這時祁同禮跟孫建國開門走了進來,恰好聽到了曹闖的話。
“別小氣,不過是一杯茶而已。要是能把給家伙給定死,些許茶葉,給他喝了又能如何。”
曹闖點點頭,四人站在屏幕前繼續(xù)圍觀。忽然間孟德海陪著幾人走了進來。
孟德海的臉色很是不好的說道:“祁同禮,這位是檢察院的同志,他找你了解點事情。”
其他同理好奇的看著來人,來人糾正道:“孟局,我們要找的是祁同禮、李響還有安欣三位同志。那兩位現(xiàn)在在哪呢?請趕快把他們兩人找來。”
孟德海示意曹闖,曹闖對招標揮揮手,張彪立刻去了。
一屋子的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著祁同禮。
而審訊室內(nèi),李響和安欣正在緊急的對徐江展開審訊。
“問你個事情,黃翠翠認識不?”李響對著徐江開口問道。
徐江頓時有些惱怒:“黃翠翠的事情你們問過多少次了,我都說了不認識,你們耳朵聾了嗎?”
“我們把你找來,你應(yīng)該知道什么事情吧,難道你就沒有什么要交代的?”李響扶著桌子對徐江問道。
徐江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衣服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響冷笑道:“唐小虎死了,這你總該知道吧。”
徐江一愣:“他死了?”
李響勐的一拍桌子指著徐江的鼻子說道:“我都沒說唐小虎是誰,你就知道了?”
徐江臉色頓時一變,暗道糟糕,自己怎么就說漏嘴了呢。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大門突然被打開,張彪探頭道:“李響、安欣,你倆出來一下。”
李響皺著眉頭說道:“你沒看到我們正在工作么?”
張彪依然喊道:“你倆趕緊出來一下。”
李響和安欣無奈只好起身走了出來,張彪這才對兩人說道:“檢察院的人來了。”
李響和安欣來到孟德海的辦公室,剛進來兩人就愣住了,沒想到二支隊的祁同禮也在這里。
檢察院的同志很是嚴肅:“我們接到舉報,說你們在執(zhí)法的過程中進行索賄。”
祁同禮笑著對檢察院的同志說道:“既然說我們索賄,總得有證據(jù)吧?”
檢察院的同志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們有錄像,這次來正好帶了備份。”
孟德海伸手一指:“請,我辦公室里有錄像機。”
檢察院的同志也不客氣,直接從隨身帶的包里掏出一盤光盤,然后放進錄像機里。
見有熱鬧可以看眾人都圍了上來,就見一間豪華的房間內(nèi),白金漢的經(jīng)理對著祁同禮說了什么,隨后就有人拿出三個手提箱,里面滿滿的百元大鈔,畫面到此戛然而止。
祁同禮頓時笑了出來:“怎么不繼續(xù)播放下去呢?”
檢察院的人板著臉問道:“你們還有什么解釋嘛?”
祁同禮嘆了口氣問道:“你們要我解釋什么?”
檢察院的同志大聲吼道:“祁同禮同志,我奉勸你端正態(tài)度,不要對我們的調(diào)查有任何抵觸情緒,我們這么做都是為你好。”
祁同禮冷聲道:“我不知道這光盤你們是從哪里弄來的,就讓我交代問題。這是天然的認為我是犯罪嫌疑人了嘛?你們就沒想過我是愿望的?”
檢察院的同志氣壞了,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頑固不靈的人,居然敢公開這么跟他們說話,于是大聲道:“祁同禮,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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