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歸用力朝后躲,但還是沒躲開。她氣道:“你要是再搗亂,我就不做了。”
這一句話終于讓江少辭消停了。牧云歸本以為他會出去,但江少辭不吵也不動,就站在旁邊看著,目光灼灼,神情認真,牧云歸幾乎都懷疑自己手里不是糕點,而是某種精密的丹藥。??Qúbu.net
牧云歸急著回去寫作業,懶得捏花樣,隨便用模具壓成方塊狀,然后就放入籠屜。江少辭看著牧云歸設置陣盤上的時間和溫度,若有所思:“這個東西能煉劍嗎?”
牧云歸手一抖,險些把糕點烤成焦炭。她收回陣盤,看著江少辭長長嘆了一聲:“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你這樣奇思妙想也挺好。”
江少辭和牧云歸對視一眼,彼此都覺得對方沒救了。牧云歸在水池邊洗手,江少辭不動聲色打量廚房,問:“這些法器都消耗靈氣嗎?”
牧云歸點頭:“嗯。這些法器內嵌著靈石片,用完了就得換新的。這些東西看起來不起眼,但加起來開銷比食物都大。誰讓如今靈氣稀薄,每一絲靈氣都要精打細算著用。”
江少辭問:“靈石片是怎么來的?”
牧云歸擦干凈手,拉開柜子,給江少辭展示里面整整齊齊的空靈石片:“就是這些。靈石片是由靈石切割而成,用完了不能扔,要送去領事堂。等領事堂在里面注滿靈氣后,會拿出來再次售賣。”
江少辭拿起來一塊,仔細查看。入手是他熟悉的靈石,但材質非常低劣,大概只有下品靈石。靈石被精細地切割成六邊形形狀,角度、大小統一,這樣方便使用,也方便交換。
江少辭又回頭看烤糕點的爐子,目光似有所思。牧云歸一般是將空靈石片攢夠后,統一拿去換,正巧今天打開了,牧云歸順勢清點了一下數額,低聲嘆息:“家里的靈石片又要用完了,又是一筆大開支。”
牧云歸拿出身份令牌,仔細清點里面的數額。她今日剛在領事堂換了積分,按道理該有一筆大收入進賬,但領事堂故意壓價,到手的錢比標價少了三分之一。
牧云歸顰著眉,低聲道:“我就知道他們一定會壓價,但沒想到這么過分。兩只三級魔獸,骨頭、獸皮和毒囊都是完整的,竟然才給一千二百積分。”
江少辭一邊琢磨自己的事,一邊問:“報名費多少?”
“一萬。”說完,牧云歸自己都怔了下。這樣算起來,其實很快就可以湊夠。掙積分竟然這么容易?
但是牧云歸轉念一想,首先,她無法一個人殺死三級魔獸,其次,她不可能一下午連挑兩只還輕輕松松。并非掙錢容易,而是江少辭容易。
想到這里,牧云歸抬頭,認認真真和江少辭說:“今日多謝你,要不是你,恐怕我無法全身而退。”
牧云歸目光誠摯,看著他仿佛在說什么重要的事。江少辭沒想到她突然來這招,他眼睛游移了一下,看著后方窗戶,硬邦邦說:“順手而已。島上有儲物空間嗎?有儲物空間才能去更遠的地方,最多一下午就能將報名費解決。”
牧云歸搖頭:“空間法器最是稀缺,聽說仙人的空間陣法傳承都快斷絕了。天絕島沒有空間法器,就算有,也被那幾個家主、長老牢牢攥著,怎么會流傳到我們手里。”
江少辭不以為意,隨口道:“既然沒有買賣,那就自己做吧,最多費事一點。”
牧云歸經歷了太多,如今已經麻木了。她只是嗯了一聲,眼神動都不動,說:“時間到了火爐會自動停止,你自己留意,我先回去修煉了。”
牧云歸走后,懶得管江少辭做什么,自己關了門在房里修煉。她必須在大比中拿到母親的玉簪,這段時間提升修為是重中之重。然而穿書女不知道對她做了什么,自從上次結星的契機被打斷后,牧云歸努力很久,都感應不到天樞星。
她一打坐就是兩個時辰,然毫無所獲。牧云歸睜開眼,看著自己纖細柔弱的手指,頗有些喪氣。
牧云歸也知道越著急越成不了事,可是南宮玄的男主光環所向披靡,旁邊還有一個穿書女虎視眈眈,牧云歸沒法不著急。
她走出房門,坐在涼亭里看月亮。明月已經升到半空,柔柔散發著輝光,不遠處濤聲陣陣,寧靜悠遠。牧云歸撐著下頜,望著看似近在咫尺實則遠在天邊的月亮,再一次想起母親。
她身為女兒,生前不能讓母親免于病痛,死后還要讓母親的遺物流落于外人之手,簡直不孝至極。牧云歸正在出神,旁邊的閣樓突然打開了,牧云歸嚇了一跳,恍惚間以為母親回來了。
牧云歸應聲抬頭,看清樓上人影時,思緒驟然清醒。她低低嘆了聲,道:“是你啊。”
江少辭正坐在母親原來的位置上,面前攤著一本書,旁邊放著一疊小點心,正是牧云歸剛烤好的糕點。江少辭撿了一塊,放在嘴里,問:“你又怎么了,大晚上不睡覺,在這里長吁短嘆?”
牧云歸并不是個怨天尤人的性子,母親身體又不好,她即便遇到不好的事情,也很少拿出來和外人說。但是今夜牧云歸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按捺不住內心中的低落,竟然和一個剛認識且腦子不好的少年傾訴起來:“我那日落海,其實并不是意外。”
江少辭點頭,毫不驚訝:“我知道。”
他是被那些人關押在地下的,封印之地必然精挑細選,正常走路絕不可能接觸到。江少辭最開始以為牧云歸另有目的,后來發現她真的一問三不知,他說什么她就信什么,江少辭就知道這個傻白甜又被人騙了。
她正好掉入江少辭所在的溶洞,也算是死里逃生,機緣巧合。
江少辭見牧云歸還是蔫蔫的,語氣從容篤定,道:“是那個姓東方的女人?”
牧云歸趴在涼亭欄桿上,沒精打采掃了江少辭一眼:“這個島上四分之一的女子都姓東方。”
江少辭不耐煩:“就那個人,你知道的。”
牧云歸微嘆,聲音低不可聞:“是她。”
如果面前是島上任何一個人,哪怕是曾經的南宮玄,牧云歸都不會說。但江少辭是外人,和四大家族沒有任何牽扯,牧云歸便慢慢說了出來:“我偶然聽到了一些不尋常的聲音,得知東方漓對我有敵意。二月份我本來感應到天樞星,但是被她用一些手法破壞了,之后,她順利結星,我卻停滯不前。”
牧云歸說完,自嘲地笑了笑:“你肯定覺得我在狡辯,自己不行就是不行,怎么能怪別人。”
江少辭一口一塊小點心,說:“修煉本就是逆天而行,任何一次機緣都至關重要,何況是進階這種關竅。修真界確實有一些邪術,可以轉移別人的氣運甚至修為為己用。你如果進階時被人打斷,后續再找回來,對你而言是不太容易。”
牧云歸暗暗自嘲,她真是失心瘋了,竟然和一個傻子傾訴修煉的煩惱。她打起精神,正要回屋繼續打坐,就聽到江少辭說:“你的星圖呢,調出來給我看看。”
牧云歸動作怔住,以為自己聽岔了:“你說什么?”
江少辭把最后兩塊點心吃掉,拍了拍手,撐著窗沿,忽然從閣樓上一躍而下。他長腿跨過涼亭的圍欄,就這樣隨隨便便靠在柱子上,說:“抱元守一,摒除雜念,在體內運行靈氣,跟隨靈氣進入紫府,感受星圖的位置。”
牧云歸覺得江少辭多半又犯病了,但是他神色認真,牧云歸竟不自覺按照他的說法做。牧云歸慢慢運行靈氣,運行了一個小周天后,心神漸漸合一,靈氣在流過神庭穴時,牧云歸特意留意了一下,果真,意識仿佛墜入一片浩瀚的宇宙,入眼俱是漆黑,可是牧云歸能感覺到,這里有東西。
是她的星圖。牧云歸心情激動起來,自從上次被打斷,她再也沒有這么真切地感受到星圖的存在。牧云歸剛有些雀躍,耳邊就傳來一個聲音:“不要分心,靜心凝神。”
牧云歸趕緊靜下心,順著剛才的感覺探索這片深不見底的宇宙。她不知過了多久,意識陷入一種似睡未睡的狀態,她隱約看到一朵花苞從冰層中生根發芽,緩慢綻放,花瓣竟然是半透明的。花蕊中生出一只冰霜鳳凰,它扇動著翅膀,穿越茫茫雪原,躍過寂寂冰川,它長啼一聲,高揚著脖頸沖入云霄,最后身體和尾翎凝成銀色流光,隱約有七顆星在鳳凰身體里亮了一下,隨后,就消散于無。
等牧云歸再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的識海里依然漆黑浩瀚,但茫茫星空中,卻出現了一顆微弱的星辰。牧云歸不知道自己在做夢還是出現了幻覺,恍惚間她仿佛看到了剛才那只鳳凰,這顆星子正好坐落在鳳凰的尾翎處。
牧云歸睜眼,怔了好半晌還反應不過來。今日鳥鳴聲和海浪聲似乎格外響亮,牧云歸甚至都能聽到樹梢上蟲子扇動翅膀的聲音。江少辭長腿搭在欄桿上,輕輕打了個哈欠,說:“一晚上才成功,真是太慢了。有這么難嗎?”
牧云歸眨了眨眼睛,終于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她連忙內視識海,發現那顆小星子還在,正微弱地散發著光輝。
她打通天樞星成功了,她終于真正踏入了修仙的門檻。
牧云歸咽下嘴里的血沫,對腳下被嚇傻了的同伴喊:“還不快走!”
同伴這才回過神來,手腳并用跑到崖邊,用力往上爬。峭壁上的人連忙把同伴拉上來,東方漓看著牧云歸且戰且退,一步步往藤條的地方靠近,她忽然皺眉,急道:“不好,牧師姐有危險。”
接著,都不等眾人反應,東方漓就跳下懸崖,去巖石上幫牧云歸打鐵紋龜。牧云歸本來都要脫身了,沒想到東方漓突然跑下來,鐵紋龜被激怒,攻擊越來越狂暴,腳下的巖石開始顫動,很快就要塌陷了。
牧云歸就算脾氣好,此刻也想罵東方漓瞎添亂了。而這時,東方漓還在旁邊驚慌失措地喊:“怎么辦,牧師姐,我要撐不住了。”
牧云歸心說你才是一級星脈,問她一個零級的做什么?但對方畢竟是為了救自己才深陷險境,牧云歸說:“沒事,鐵紋龜爬不上懸崖,我們只要走到藤條那里就好了。”
鐵紋龜雖然是二級魔獸,但是攻擊力并不強,連牧云歸都能單獨扛一會,按理東方漓一個法器優良、護具齊全的大小姐不至于打不過。但東方漓偏偏走不了,牧云歸為了等她,不得不留在前線。東方漓一個法術放錯了方向,徑直砸到了地上,搖搖欲墜的石壁下,一群毒齒鱷正擺動著尾巴,幽幽盯著上方的美食。
南宮玄在高處看了,驟然沉下臉,厲聲道:“這里要塌了,你們快走,我去救她們。”
說完,南宮玄就握著藤條,從高處俯沖下去。東方漓頻繁出錯,牧云歸一個人扛住鐵紋龜所有攻擊,對東方漓喊道:“快走,你先上崖。”
東方漓轉身跑了,但是等跑出鐵紋龜的攻擊范圍后,她突然跌倒在地,看起來像是扭到了腳。南宮玄從懸崖上飛下來,在東方漓和牧云歸之間猶豫了一下,還是換了個方向,選擇先救東方漓。
他和牧云歸配合過許多次,兩人之前出海時也殺過魔獸,牧云歸單獨撐一會不成問題。但是東方漓卻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現在還傷到了腳,指不定有多痛。
牧云歸沒有想到,在生死關頭,南宮玄竟然選了距離更遠的東方漓。牧云歸前兩天剛沖擊成星失敗,現在又強撐了好幾波鐵紋龜的攻擊,身體早已是強弩之末。南宮玄一手握著藤蔓,另一手牽住東方漓,兩人像是神仙眷侶一般飄然而去。牧云歸獨自一人留在石崖上,腳下猛地一震,懸崖塌了。
牧云歸連著落石,一起墜向滾滾海浪。前方是遠去的同門伙伴,下方,是成群結隊,號稱海中殺手的三級魔獸毒齒鱷。
海風從牧云歸身邊穿過,卷起她的長發。牧云歸的眼睛被頭發刮得有些疼,她費力睜開眼睛,發現南宮玄抱著東方漓懸在峭壁上,正朝著她的方向大喊。東方漓靠在南宮玄身邊,捂著臉像是哭,可是牧云歸卻分明看到東方漓的嘴角悄悄勾起。
原來她是故意的。牧云歸就說,一個自小享用天絕島最好的資源、進入學堂一個月就能打通天樞星脈的東方家大小姐,怎么會連區區二級魔獸都打不過。原來,東方漓故意想讓牧云歸死。
墜落途中,所有感官都放慢了,牧云歸仿佛能感覺到海風從她指尖流過,浪花拍在巖石上,牧云歸甚至聽到了東方漓的身體里傳來“叮咚”一聲提醒:“恭喜宿主,完成‘殺死男主的白月光’任務。”
男主?白月光?
牧云歸撲通一聲落入海中,水花重重拍在她的脊背上。但是牧云歸根本來不及呼痛,她費力地抬起手,和周圍的毒齒鱷對抗。然而寡不敵眾,沒一會海水就飄上紅絮。牧云歸朝旁邊的暗流看了看,咬牙撲到漩渦中。
天絕島周圍海域復雜,隨隨便便一個暗流都可能要了人命,沒人知道漩渦會把他們引向何方。但是牧云歸別無選擇,她只能賭一把。
牧云歸才剛靠近漩渦就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抓走,她的身體不斷撞上東西,失血、重傷再加上撞擊,牧云歸很快失去了方向。暈暈沉沉中,牧云歸仿佛做了一個夢。
夢的主角是她的熟人,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南宮玄。夢境中有些事情是牧云歸知道的,比如南宮玄童年不幸,是個廢柴;但有些事情是牧云歸不知道的,比如南宮玄其實在扮豬吃老虎,他是一本名為《逆天紀》的廢柴升級流修真文中的男主,一路逆襲打臉,機緣法寶不斷,后來他成為了大陸第一個打通七星脈的人,獨步天下,再無敵手。他創立了自己的帝國,讓天下所有百姓修士都歸順于他,從此腳踩天之驕子,坐擁佳麗三千,過上了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的生活。
而牧云歸,就是男主南宮玄求而不得的白月光。之所以求而不得,是因為牧云歸早早死了。
在南宮玄被視為廢柴、被南宮家欺凌的時候,唯有一個少女對他施與援手,后來南宮玄被東方漓退婚,還被東方漓的追求者狠狠羞辱了一頓,也是牧云歸替他打抱不平,拿著劍教訓那幾個狗腿子。之后天賜開啟,他們終于離開天絕島,前往遙遠的仙界大陸,并在那里加入了新的宗門。南宮玄在新大陸開啟了更耀眼的龍傲天人生,而牧云歸也在一次秘境中,為救南宮玄死了。
真是一個從頭到尾的工具人,送溫暖送的很徹底。后來即便南宮玄妻妾成群,他也始終忘不了少年時的青梅,牧云歸成為南宮玄心頭可望不可即的白月光,也成了男主后宮團共同的敵人。
牧云歸在夢中如鯁在喉,完全不覺得被惦記是什么好事。然而更扯的還在后面,南宮玄作為廢柴流大男主,不光有一群不識貨的家人,還有一位囂張跋扈的未婚妻。這位未婚妻正是東方漓,以辱罵男主、強行退婚登場,以毀容斷臂、尸骨無存退場,死得比牧云歸還慘。
本來這只是一個莫欺少年窮的故事,誰能想到這位未婚妻穿書了。穿書女到來時,正好趕在退婚那一天,穿書女讀取了劇情后,立刻在退婚現場表演大變活人,不光狠狠夸了南宮玄一頓,還當眾撕毀退婚書,放下豪言此生無論生死,她東方漓都是南宮玄的正妻。
瞧瞧這話術,委實高段位,非但綁定自己是強者的女人,還瑣死了是正妻。之后東方漓一改先前的刻薄跋扈,給自己換了個傲嬌大小姐的人設,成天往南宮玄身邊跑,對南宮玄噓寒問暖,送資源送裝備,還為了他加入外門學堂,成為了南宮玄和牧云歸的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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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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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