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雖強敵環(huán)繞,陳劍平卻旁若無人,猶豫片刻,“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慢慢將齊若雪抱入懷中,只覺齊若雪四肢百骸軟綿綿的無半分力道。
齊若雪緩緩抬起左手,輕輕抓住陳劍平衣領(lǐng),低聲道:“劍平,他們?nèi)硕鄤荼姡覍嵲谑菗醪蛔∷麄儭?br/>
陳劍平一顆心猛地一沉,說什么也不敢相信眼前情景,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沉聲道:“你莫要說話,省些力氣,我定能醫(yī)好你!”說著,便要抱著齊若雪起身。
齊若雪一口血涌了出來,喘息著說到:“不用了,劍平,我不行了,你……你可千萬別太難過……你會難過嗎?”
陳劍平精通醫(yī)理,看齊若雪傷勢,便知已無力回天,到此刻,陳劍平終于低沉的哭出了聲來,使勁朝齊若雪點著頭。
齊若雪仿佛嘆了口氣,眼中柔情無限,掙扎著說道:“老天待你也真狠心,以后便又是你一個人了,這許多人,還要與你為難,以后可如何是好?”
陳劍平見齊若雪彌留之際,仍然牽掛著自己,此刻真是心如刀絞,只想著撕心裂肺的大哭一場,可雙眼雖淚如泉涌,口中卻絲毫發(fā)出聲來。
齊若雪此刻面無血色,氣若游絲,雙眼漸漸渙散,只聽她極輕微的說道:“劍平……咱們一起……一起去東藥山的日子……是我最開心的日子……我好放心不下你……”
說到這,齊若雪聲音再不可聞,陳劍平只覺齊若雪身子一沉,抓住陳劍平衣領(lǐng)的左手,輕輕一松,慢慢滑落,就此便一動不動了,臉上兀自留著關(guān)切的神情。
陳劍平心痛難當,緊緊將齊若雪擁入懷中,到此時方才覺得自己似乎還有千言萬語要說與齊若雪聽,可這一切終究成為永久遺憾,頓覺天下之大,無可留戀。
便在此時,洞口秦萬山挺劍走了過來,大聲道:“陳劍平,你勾結(jié)妖魔邪道,殘害我馮允、馮仟兩位師弟,今日便與你好好算算這筆賬!”
陳劍平輕輕將齊若雪尸體放下,她生的真是極美,嘴角好似揚起一絲微笑,白皙的面龐上,濺上了幾滴殷紅的鮮血,更顯出一番驚心動魄的美麗。
陳劍平深吸一口氣,低聲道:“若雪姐,縱是天下人,從今以后,休想再對我指手畫腳,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我自己!”
話音剛落,陳劍平意走丹田,氣貫長劍,響鈴劍鈴聲大作,突然,陳劍平眼中一道紅芒閃過,身形如電般倒飛而出,直刺秦萬山前胸。
秦萬山萬沒想到陳劍平說刺便刺,飲血老祖飲鴆仇一百多年功力,豈是兒戲,待他反應(yīng)過來,陳劍平長劍已到跟前,別說此刻秦萬山身負重傷,便是秦萬山未曾受傷,想要毫發(fā)無傷的躲過這一劍,也絕非易事。
這一劍刺的好快,以至于羅秉安、蕭勁風等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加以救護,響鈴劍已刺入秦萬山胸膛,秦萬山只覺胸前一陣劇痛,抬眼看時,只聽陳劍平陰沉的說到:“如何?長劍穿胸的滋味不好受吧!”
說著,陳劍平眼中紅芒大盛,全身一股戾氣噴薄而出,只見他手中長劍在秦萬山胸中一陣攪動,惡狠狠地說到:“馮允、馮仟算什么東西?自你開始,我要將你御劍神宗斬盡殺絕!”
秦萬山胸口劇痛,盛怒之下,厲聲道:“你這狂妄小賊,還敢……”陳劍平不等他說完,響鈴劍一抽一揮,將秦萬山首級斬下!
御劍神宗幾百弟子,連同百花谷弟子發(fā)一聲喊,將陳劍平圍在核心,陳劍平更不答話,體內(nèi)真氣運轉(zhuǎn),一聲清嘯,只見他起縱騰挪,劍氣縱橫,如入無人之境地。
頃刻間,橫尸遍地,血肉紛飛,陳劍平血染長袍,狂呼亂吼,尖刺,掌斃,殺傷百花、御劍兩派弟子無數(shù),一旁劉嘯、田友仁、陸大勇等看的驚心動魄,實不知短短數(shù)日,陳劍平功力為何大進。
陳劍平越殺越是興起,旁邊蕭勁風一聲暴喝,揮劍打出兩道劍芒,緊接著飛身而起,刺向陳劍平,陳劍平揮劍打散這兩道劍芒,長劍一橫擋開蕭勁風長劍,伸出左掌,砰地一聲,與蕭勁風對了一掌。
蕭勁風初覺對方掌力極弱,簡直不值一提,正自疑惑,瞬間察覺從陳劍平掌上又傳來一股排山倒海般大力,蕭勁風從未見過如此古怪掌力,趕忙撤掌躍開,這玉骨指環(huán)內(nèi)功力并不是陳劍平自身所練,無法做到收放自如,蕭勁風已然躍開,陳劍平這一掌仍然打出。
只聽呼的一聲,陳劍平身前五丈開外,頓時飛沙走勢,眾人見他掌力如此了得,皆大驚失色,便在此時,陳劍平身前三四十名百花、御劍弟子,身子一軟,無聲無息的攤到在地沒了氣息。
羅秉安一旁見了大奇,這三四十名弟子倒地模樣絕不似被掌力擊死那般口噴鮮血,而是軟軟的倒地而死,仔細一瞧,只見這三四十名弟子皆口吐白沫,臉頰深黑。
羅秉安大驚,高聲道:“大伙小心,此人左手掌風中帶有劇毒!”
說著,羅秉安身形化作一道灰影,迅捷無比的出現(xiàn)自陳劍平身后,淡黃色長劍向陳劍平后頸斬落!
陳劍平低頭避過,一招“回風落葉”向后橫掃,羅秉安飛身而起,躲過這一劍,就勢自上而下,揮劍斬落。
陳劍平向左滑開兩仗,立身未穩(wěn),腦后勁風突起,蕭勁風一劍刺來,陳劍平百忙之中一側(cè)身,肩頭中劍。
陳劍平驚怒之下,意貫左臂,抬手便是一掌,蕭勁風見識過這掌風毒質(zhì)厲害,趕忙閉氣后躍,饒是如此,仍覺腦中一陣眩暈,一口真氣難以凝聚。
陳劍平自遭到化蛇內(nèi)丹之毒反噬后,體內(nèi)毒質(zhì)大增,特別是手厥陰心包經(jīng)一脈,毒質(zhì)更甚,此刻化蛇內(nèi)丹之毒在陳劍平體內(nèi)便猶如熔煉一般,此毒乃天下至毒之物,端的厲害非凡。
此時,百花、御劍兩派弟子已死傷大半,紫云宮眾弟子重整旗鼓,與之廝殺起來,劉嘯、田友仁、陸大勇等也加入戰(zhàn)團。
蕭勁風此刻胸口煩惡難耐,眼看周圍清醒,眾弟子死傷大半,還折了秦萬山,心知再這樣下去,定占不了什么便宜,雖大聲音道:“羅先生,此地不宜久留,不如先撤!”
羅秉安大聲道:“我拖住這小賊,你們先撤!”
當下蕭勁風等人且戰(zhàn)且退,向紫云宮后山斷崖方向沖殺,劉嘯等紫云宮弟子,雖對敵人恨之入骨,可此時實在是無力阻攔百花、御劍兩派眾人撤走。
陳劍平此時,雙眼紅芒閃爍,如狂如魔,嘶吼一聲:“那里走!都給我留下命來!”
說著,揮劍打出四五道劍芒,頓時,百花、御劍兩派弟子血肉橫飛。
羅秉安一頓足,長劍插在地上,雙手緊扣,連解三道法印,大喝一聲:“百花降魔真訣!”頓時,羅秉安騰空而起,周身被一團紅光包裹。
下一刻,這紅光之中涌射出無數(shù)細小劍芒,鋪天蓋地,猶如滿天驟雨一般打向陳劍平,一旁劉嘯大聲道:“這是百花降魔真訣!千萬小心!”
陳劍平厲聲狂吼,血紅的眼眸中閃過一個白衣身影,下一刻,這白衣身影如煙般飄散,陳劍平眼角含淚,飛身而起響鈴劍一揮,身前形成一道灰白色氣墻,頂著這滿天劍芒沖了上去。
“轟隆”一聲巨響,滿天劍芒猶如粉塵一般四散開來,陳劍平渾身是血,立在當場,一旁羅秉安手撫前胸,摔倒在地,臉上籠罩著一層黑氣,只聽他喘息著說道:“化蛇內(nèi)丹之毒,果然厲害,即便是我屏住呼吸,還是……還是中了這么深的毒!”
陳劍平身形一晃,欺到羅秉安身前,長劍一指,抵住羅秉安心口,羅秉安慘笑道:“想不到老夫隱姓埋名上百年,復(fù)出當日,便死在你這無名小卒之手!”
一旁劉嘯大聲道:“劍平,制敵點到即可,切莫無端制造殺孽,一旦墜入魔道,那便是萬劫不復(fù)呀!”
躺在地上的羅秉安聽了劉嘯這話,哈哈大笑,喘息著說道:“劉嘯啊!劉嘯,虧我還一直欽佩與你,沒想到你也這般執(zhí)迷不悟,都幾百年了?你還死守著正魔之道不放!這天下,哪有什么正魔之分,只有實力才是絕對的,只有實力才是壓倒一切的!”
劉嘯不理羅秉安所言,對著陳劍平大聲道:“劍平,快放下手中長劍,正魔只在一念之間,你可要想清楚呀!”
陳劍平對劉嘯所言充耳不聞,陰沉著臉,對著羅秉安低聲道:“你此番來,不是要將我擒獲,交于祭天圣會之上,供天下英雄議處嗎?我這便去哪祭天圣會,瞧著天下英雄倒地如何處置我!”
說著,轉(zhuǎn)頭望了一眼遠處齊若雪的尸體,血染白衣,溫婉凄美,此刻已是天人永隔,陳劍平楠楠自語道:“什么正派邪教,此時此刻,與我又有何干呢?”說著,手臂前伸,一劍刺入羅秉安心口,接著,拔地而起,朝玄羽門朝天峰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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