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到這白酒坊來,不想竟然改頭換面了。不但四周全用磚墻圍了起來,門口處居然還有兩名持長槍的軍士在守著。
謝絕了守衛帶路的好意,我自一人步入蒸酒的大房。那名叫黃九的伶牙俐齒的小徒見了我好是高興,圍著我自然又是一番好講。
酒坊中的幾位老酒師現在都已經不象過去一般的每日工作了,現在成了輪流坐班制,因為產量小的緣故,蒸餾器還是只有原來的那一套,每次操作只需要一個人,除了黃九外還有另外兩人在這里上班。其他人包括不上崗時的老酒師現在都不能隨意進入這個蒸酒房,這是大家一致商量出來的結果,因為誰都不想讓其他人能有在接酒時隨意品嘗的特權,不過這個特權只有接酒員有,因為要隨時知曉酒度和酒質。談到此黃九的臉上頗有些得色,說為了好好做這份工作,他已經辭了數門上來提親的好事,還說不是他不想找老婆,而是怕一找老婆就有人趁機把這個位置給頂了。我問了一下他的收入,原來在這里接酒的工人每月能有三兩銀子的工資,這個工資比一般的工人高出一倍不止,而酒坊的工人現在的工錢已經比外界高了許多。難怪這黃九這么著緊這塊自留地。
自打上次我在酒坊中讓他們推廣經驗以來,在酒坊就形成了每月開總結會的慣例,當然了,這種總結會只限于其他方面的工序,蒸酒這一個環節經老酒師們一再商量的結果是永遠不對外人開放,自然這其中的經驗就只有黃九等三人知道。看著黃九那滿心想渲泄而無處發揮的樣,我就讓他滿足了一回,讓他同我講了一下他自己的經驗,當然這小子又是加油添醋的說了一場,用舌面的什么位置來嘗什么時候的酒,用什么樣的小杯來滴酒拉絲,反正這一類的想法和做法真是層出不窮。這小子這些經驗要是一直這么讓他埋下去這小子可能真有憋壞的一天,于是我建議他可以在他們三個接酒員之中互相討論,討論的結果每年總結成一本蒸酒經向我匯報一次。這下可是把這小子給樂壞了。這可是大大的又把地位提高了一下,原來的酒坊是嚴格的按資排輩的地方,因為他們位置的特殊才有了特殊的待遇,現在外面已經有了很多的不滿之音,如此一來,因地位的不同,自然就更拿他們沒辦法了。看黃九這小子興奮的模樣我估計這小子結婚的日子也不久了。現在這樣他的后顧之憂也要少多了。
又來到今天值班的老酒師房中,同他談了一下酒坊的一些安排。現在的酒坊所產的酒質是越來越好,老酒師不停地說是遵循了我的那個凈積的二字決,說是現在的酒曲比起從前來說真是好了不少,同樣數量的米所產的酒無論是質還是量都比從前的好,進曲藥坊的工人每次進入之前都要干干凈凈的把里外全打整一遍,有的還說這里邊有酒仙,要是不小心沖撞了可就完了。我聽了不禁大笑。
酒坊的工人已經嚴禁向外透露關于坊中的一切事務,為此除了打圍墻、限制出入蒸酒房之外,還在工人的管理制度上做了多種預防。現在因為嚴格的限制人員往來,酒坊成了整個金陵城中最神秘最有吸引力的地方,聽說現在的門衛都是從禁軍中選派來的,這當然是周宗利用了他國丈地位的結果。
出得酒坊,來到茶莊,莊主聽說我的到來,早讓仆從把各檔茶都泡了一杯排上。現在的茶的品種上又有了多種發展,從不同的原料到不同的處理工序再到不同的存放時間上都產生了不同的產品,現在的茶莊主可是一幅儼然的大家模樣。不停地在我面前說起各種茶的風格秉性,當然了,現在茶莊的規模和一年前是沒法比的了,現在發到北方的茶葉動則數十萬斤的量。價格上當然也是上了一個檔,據說現在還有專供北邊的契丹皇族的產品,茶莊主指了指其中的一杯說,其實也不怎么樣,不過那幾個女人就喜歡這種味,所以每次都要用金線纏了才送去,外人出多少錢都不賣,卻是越發的珍貴了。
看完這二處的發展,我心中稍安,時間雖然是越來越緊張,但眼下在經濟發展這一塊上的成果確實是好得出奇的。輕輕松松就成了整個南唐可能也是整個天下最富有的商人。這其中還有別人都以為我是在貼本經營的鹽業,其實蓬萊島上現在的發展情況也頗讓人滿意,因為消息的封鎖,外人均不知這海外的大島上我有多少人在生產,如果知道了才一千多號人就有了這種產量的話可能要讓他們反過來懷疑這鹽價被我定得過高。
是了,也該去蓬萊島上看一看了,都幾個月了,我的小貂也不知現在如何,來往的信鴿身上也沒有一點這方面的消息。各處的工作都在忙忙碌碌的進行之中,現在金陵城中的暑氣又讓我有些受不了,干脆就走一趟,把我的想法一說,細姜和小蓮竟然都要同往,當然都是說想見見小貂,其實我知道這兩位夫人現在每晚練那容成功都已經是有點欲罷不能了,現在放我走人,她二位晚上哪兒抓我去啊?
一番安排之后,把一些物資搬上鐵船,數個隨行的水手也自準備了,現在祖笛手下的這批人為數是越來越多,也更為專業了許多。主要是操帆手,車輪手可以隨時根據需要來臨時安排。別忘了有時我也是可以當的。細姜是最忙碌的一個,光是各種臘肉就裝了數千斤之多,說是帶去給島上眾人的禮物,當然這其中多是從王芳的肉坊之中送來的,現在的細姜手頭也頗是大方,當然了王芳那里的生意也實在是好得很,她這個干娘要一點肉是半點問題都無。小蓮倒好說,就進宮去了一趟,同小周后話別了一場就回來,這兩人十足的一雙姐妹模樣。
夜風吹起,好不涼爽!我們一家三口人帶人乘船東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