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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
鄧希文皺了皺眉，看著只穿著一身簡單家居服的舒以墨，尋思了一下，才道，“嫂子，不然你勸勸我哥帶你回去過年好了，也免得冷冷清清的，龍爺爺知道我哥不回去，這幾天的情緒都不怎么好。”
聞言，舒以墨也是一怔，隨即才回道，“這事情，還是讓他自己做主吧。”
“嫂子，你不會什么都聽我哥的吧？”
看樣子，鄧希文總覺得龍城御對舒以墨挺特殊的，說不定能通過她緩和一下龍城御跟龍家的關系也挺好的，可是現在……
舒以墨沒說什么，只是臉上拂過一道淡漠的笑意，便也轉身去了廚房。
鄧希文去茶室找龍城御的時候，龍城御正在將桌面上的一大疊書冊往一旁的書架上放去。
“你怎么過來了？”
看到鄧希文，龍城御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很是淡漠的問了這么一句。
“我給你和嫂子捎些好吃的過來，哥，你怎么……”
鄧希文的語氣里自然是帶著一些試探的，不過沒等她把話說完，龍城御便已經知道了她的來意。
“回去吧，好好陪叔叔。”
冷不防的直接截斷了鄧希文的話。
“子然她也不回來嗎？”
鄧希文眼色暗了暗，便問了這么一句。
“她在S市。”
龍城御倒是很簡單的應了這么幾個字。
“哦……那我先回去了……對了，嫂子讓你過去吃飯了……”
鄧希文也是很會察言觀色的人，見龍城御神色淡漠如水，尋思了一下，也沒敢后面的話說完，其實她過來，也正是想勸龍城御回一趟龍家老宅的，這大過年的，這么做總歸不好。
……
舒以墨準備了三副碗筷，沒看到鄧希文的身影，自是有些疑惑，“希文呢？”
“她回去了。”
龍城御淡然的說了這么幾個字，便也默默的用餐。
“不是說好留下來用飯嗎？”
舒以墨有些狐疑的掃了他一記，總感覺這男人似乎……鄧希文似乎挺害怕他的，還有那天的沈嵐……
“你是不是平日里對她們很不好，我總感覺她們似乎對你很是忌憚。”
舒以墨小聲的問道，看著他的眼神也蘊含著一些試探的意味。
“沒做虧心事，忌憚什么？你跟她們不一樣，不用害怕我。”
“我沒有……”
“沒有？沒有我怎么沒見你拿正眼看我？我兇神惡煞到讓你忌憚？”
“什么才叫拿正眼看你？”
舒以墨擰了擰眉。
男人低哼了一聲，瞥了她一記，便也低下眼簾繼續用他的午餐。
……
外面的除夕自然是比里面的熱鬧的，過去的兩年，舒以墨也都是在獄中度過，這樣的除夕，感覺好像久違了一個世紀一般。
春聯是夫妻倆一起貼的，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舒以墨才發現，男人長得很高，她也就是剛過他的肩頭，頭頂勉強能到他下巴，往門上貼春聯的時候，他連梯子都不用。
兩個除夕過得并不冷清，龍城御親自下廚做了一桌挺豐盛的晚餐，雖然都是偏向于清淡口味，但是舒以墨也很給面子的將那些菜掃了一半進了肚子，見他沒怎么動筷，后面舒以墨也沒管什么雅不雅的，直接端起盤子，將盤子里的菜分成兩半，一人一半……
“你多吃一點，你比之前清瘦了很多……”
看著他，舒以墨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前些年，她見到他的模樣，雖然也是那么一副尊貴清冷，詭譎莫測的樣子，但是比現在的他，是要稍稍明朗一些，不似現在，似乎比之前更多出了幾分內斂深沉，而且也有些消瘦，或者滄桑……
“你之前有注意過我？”
男人聽她這話，忽然來了興致，抬起眸子看她，黑眸里也有些驚訝的溢彩。
舒以墨點了點頭，應道，“當然，一直覺得你有點高不可攀，但是放在塵世里，你還是一顆璀璨的明珠。”
聽著，龍城御突然低笑了一聲，淡漠的神色有些淺淺的暖意，伸手給她夾了一塊挑了刺的魚，一邊道，“明珠是形容你們女人的，我也是俗人，不似外頭傳的那樣。這幾年在外面執行任務，有些操心，也就沒有了長肉的心情。”
龍城御說得很是云淡風輕，但是舒以墨卻知道，這些年，這男人過得很拼，也很艱苦，她之前就好多次聽舒擎提起過。
也沒客氣的將碗里他夾來的東西吃下去，想了想，舒以墨才繼續道，“我忽然覺得，跟你說話挺好的，如果早點跟你接觸，我一定比之前過得快活些。你一定是一個很好的知己。”
“知己？”
龍城御低低的念了一下，隨即斜了她一記，“誰要跟你做知己？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你的名字已經印在我戶口本上的事實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
舒以墨見他皺眉，便解釋道。
“想好給我送什么新年禮物了嗎？”
他突然來個大轉彎的問了這么一句。
“啊？”
舒以墨這還沒拐過彎，就被他這話驚住了。
哪有人這樣的？直接開口要禮物？
“看樣子，是沒準備了，離新年還有四個小時，你可以好好想想給我準備什么禮物。”
他沉默了一下，皺著眉頭跟她這么說道。
“你給我準備了？”
舒以墨問道。
男人高深莫測的瞥了她一眼，已經擱下手中的碗筷，優雅的取過餐紙拭了拭嘴，也沒回答她，便徑自起身……
“等等！我快吃完了，你把碗給洗了吧。”
說著也飛快的吃完碗中的菜，便……
還有這樣的？
龍城御負手而站，看著一桌子狼藉的杯盤，再看了一眼飛快的消失在門口的身影——
別的女人恨不得在他面前多多表現賢惠淑嫻的模樣，不然至少也把自己的形象端得高貴端莊，哪有跟她這樣的，看著清淡安靜的冷艷小女人，耍起性子的時候，竟然絲毫不掩飾的懶成這樣？
晚餐是他做的，難道，洗碗這點小事，她不是應該自告奮勇嗎？
但是，她沒有！
還那么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