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邊疆的天氣漸漸涼爽起來,少了一份炎熱,軍中的士兵也少了份倦怠,恒王被封太子的消息也如期傳到了邊疆,承國也只是派小隊伍在關口周邊挑釁,并無大軍來犯。
自姚思南走后,李慕秋時常坐在軍營門口看著她離去的放下發神,軍隊管理也有些懈怠,林子科心中雖有不舍但自己答應小柔,一定在戰場上建功立業,到時候回京光明正大的娶她,這使得他更加勤加練習,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一月一次的隊伍檢驗,王谷林子科兩人遲遲不見李慕秋來,王谷瞇著眼睛看天上的太陽著急的說道:“林兄弟,你說將軍還不來,不能讓兄弟們這樣干等著呀?”
林子科也是最近沒怎么看見李暮秋來校場,“王兄你先帶著操練一番,我去找將軍。”
……
林子科一路問人才找到坐在軍營門口,含著狗尾巴草,有些頹廢的李慕秋,有,氣喘吁吁的喊道:“將軍你怎么在這,兄弟們在校場等著你檢驗。”
見李慕秋不為所動,走過去坐下,問道:“將軍,你這是怎么了,這可不像你。”
“你說在臨安城的姚小姐會不會知道我在想她呀!”
此話一處,林子科是又哭又笑,“將軍我是真沒想到你是因為這回事,姚小姐走到那日,將軍不是不遠相送嘛。”
見李慕秋不說話,接著說道:“將軍要是真想見姚小姐何不建功立業,等打退承國,功高者皇上會設宴召見,到時候王公貴族以及子女都會到場,更何況以將軍你的能力,到時候定可以建立頭功。”
一直以來李慕秋只顧著打戰,也不知這其中還有這等事情,這算是給了她有機會再見面的機會,沉默了一會,起身甩掉了嘴里的狗尾巴草說道:“走,去看看兄弟們練得怎么樣了。”
“兄弟們那可是相當的好……”
在士兵一聲聲吶喊中操練結束了,一聲“散。”士兵們都散去,李慕秋也打算先回營帳。
路過軍備處時,一群士兵圍成一團唧唧嗚嗚的,李慕秋想看看這群士兵在說些什么,腳步放輕慢慢的走了過去。
士兵a身體傾斜靠在堆積起來的軍備上,插著腰緩緩道,“聽說了嘛,恒王封太子了,等他繼位,天下的日子不好過了。”
一旁的幾位士兵滿眼里好奇,“何出此言,能被立為太子,定不是我們想的那樣簡單。”
士兵a擺著手,搖著頭,“不不不,早年皇上曾說恒王是個行為輕佻的登徒子,不堪重用,可惜皇上晚年只有這一個子嗣在世,又不愿把江山分給自己的弟弟,不然恒王定不會被立為太子。”
李慕秋自然知道恒王,但以往只是山中村夫對朝中的那些事情并未有所耳聞,今時不同往日便饒有興趣的問了一句,“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士兵們這才意識到身后有人,雖不認識此人但見來著身穿銀甲自然知道是五品或往上的將軍,連忙跪下懇求道:“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小的不該議論太子和皇上,小的都是聽宮中的當侍衛表哥說的,請將軍饒恕……”
李慕秋對此并未打算處罰這群士兵,只是對此也饒有興趣,只是拔劍而出揮了出去一本正經的說道:“讓我聽見還好,要是讓別的將軍聽見小心你們的腦袋。”
說完將劍插入劍鞘就走了,只留下士兵們一聲聲的“感謝將軍……”。
……
邊疆很快即將迎來寒冬,邊關的天氣更加惡劣,晚上大風呼呼呼的亂刮,近些日子承國遲遲未出兵來擾,夜晚躺在床上李慕秋心里一直覺得很奇怪,想到白天軍備處士兵的交談越想越不對,起身急匆匆的來到主帳。
“元帥,我有急事稟報。”
楊泰安放心手中的書,“暮秋這么晚有何急事。”
李慕秋喘著大氣說道:“元帥不覺得,承國幾月不來犯有蹊蹺嘛。”
“有何蹊蹺,想必是準備明年再戰。”
李慕秋不以為然,“世人皆知晉王有謀反之心,承國怎可不知,加上皇上的身體,怕是想乘我國內亂,一舉攻破朱雀關,那時候就真的完了。”
此言一出,楊泰安皺緊眉頭,思索一番想著不無道理,握緊拳頭猛的砸向在案桌上,憤怒的說道:“豈有此理沒想到承國如此狡猾,想乘人之危,來人呀!通知紹元等人有要事相商。”
“是”
……
沒多久軍中的將領都來齊了,主帳內也擺好了沙盤,上面堆積出了朱雀關的地形地貌。
紹元等人一個個都一頭霧水,對這么晚被召見有所疑惑,黃秉率先問到:“元帥,這么晚有何急事。”
楊泰安站在沙盤前,撐著沙盤邊緣,看著面前這些將領嚴肅的說道:“皇上現在龍體欠安,晉王一直覬覦皇位,各位應該都知道。”
眾人紛紛點頭。
“承國自從上次大戰之后再沒有什么大舉動,這是在等我國內亂,再趁虛而入,現在我們必須在寒冬到來之前,給承國一次重擊,最好讓他們無法撤軍。”
一下眾人都醒目,嘴里都碎罵著承國無恥。
“不知道各位有什么計策。”
“元帥,我軍何不可繞道敵軍后方,給他來個兩面夾擊。”哪位黃秉將軍自信的對著沙盤比劃著。
而一旁吳慶則搖了搖頭道,“不可,我軍長途爬涉到敵軍后方,已是精疲力盡,萬一走漏風聲被敵方夾擊豈不損失慘重。”
楊泰安搖頭對此計不是很滿意,“紹元怎么看。”
“末將認為,應先派兵假意攻打敵軍身后的萊城,承國大軍定會派兵解救,此時軍中兵力減少,我軍再出擊定會打得對方措手不及,退回萊城。”楊泰安對此也點了點頭,“紹元說得不錯,有幾分道理。”
現在楊泰安對李暮秋的能力異常的認可和信任轉而看向他,“暮秋覺得如何。”
李慕秋看著沙盤,關口正對面是駱駝山,山兩側是的地勢都是丘陵,過了此山地勢就平坦許多但依舊山林不斷。“我的計策和姚將軍異曲同工。”
“噢,說來聽聽。”楊泰安想看看他所為的異曲同工是何計策。
“我軍可大張旗鼓攻打承國,可駐扎在承國三十里處,引蛇出洞,再派兩只隊伍從側面隱蔽到其軍營。”李慕秋將旗子插在了沙盤的山林上繼續講道。
“等承國派兵來擾假意撤退,承國定會乘勝追擊,等軍隊離營再攻其不備,堵了他的后路。”
楊泰安摸著胡須欣慰的說道:“此舉可行,那偷襲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再派長弓營與輕步兵各五千將士由你調令,你軍四更行軍,紹元帶重步兵跟在暮秋后方,此次正面交鋒我親自帶兵,以壯我軍士氣,吳慶留守關中,明日一戰,各位今日整頓隊伍好生休息。”
“末將遵命”
眾人陸陸續續走出營帳,等到帳前只有吳慶黃秉二人,黃秉對楊泰安采納李慕秋意見很是不爽,插著手看著李慕秋走遠的身影不削的說道:“好好看著你這外甥,才到這軍營不到半年,不要仗著自己有點軍功,和元帥的重用不知道輕重,也不怕那天馬失前蹄,呵。”
說完大搖大擺的走了,接觸多年,知道黃秉狡詐喜功,這一舉動,吳慶也是有所預料,立功太多總會招人嫉妒。
不免讓擔憂明日一戰,不過又想了想,黃秉不可能不知道此戰的重要性,想必也不會做什么手腳,也安心的走回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