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不揚看見兩女回來了,朝兩人露出微微笑容,然后他就看見林冰蘭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看,絲毫不掩飾的那種,這讓他內(nèi)心有些忐忑,不知道哪里又出現(xiàn)問題。
林冰蘭來到齊不揚的跟前,張婉婷這才將注意力從齊不揚身上移開,轉(zhuǎn)身打著招呼,“梅子,冰蘭,你們回來了,要坐聊一會,還是現(xiàn)在就進去換衣服。”
林冰蘭突然牽住齊不揚的手,“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齊不揚感覺有些突然,還沒怎么反應過來就被林冰蘭拉著走了。
剩目瞪口呆的兩女,待兩人走遠,張婉婷才緩過神來,“梅子,你不是說他們兩個有過節(jié)嗎?怎么看上去不是這么回事。”
杜梅也是一臉疑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她剛才看到一個事實,一個難以置信的事實,冰蘭牽了齊醫(yī)生的手。
張婉婷手指比劃比劃,“你說他們兩個會不會?”
杜梅很篤定道:“不可能吧,要是他們兩個有關系,我怎么從來沒聽冰蘭提起過。”
張婉婷卻道:“難說,什么女人到了齊醫(yī)生這里都得栽了。”
杜梅笑道:“張老板,你說你自己吧。”
張婉婷嘆息一聲,“我都是有夫之婦了。”
杜梅取笑道:“那你還整天春心蕩漾的,該不會是欲求不滿吧。”
張婉婷惱道:“你這小色女,整天拿我開刷,我就春心蕩漾了又怎么樣,我這年紀春心蕩漾不是很正常嗎?”
杜梅咯咯笑了起來,張婉婷惱道:“你笑什么,晚上我就春心蕩漾一回給你看看。”
杜梅笑道:“好了,張老板,跟你開玩笑了,一提起齊醫(yī)生你就急,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張婉婷道:“那你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當然是女人間的趣味話,說話越隨便越代表關系不淺。
齊不揚一直被林冰蘭拉著走,她手勁很大,齊不揚被她拉的是根本止不住腳步,林冰蘭這種態(tài)度的突然間巨大轉(zhuǎn)變,讓齊不揚有些適應不過來,早些時候他還想著怎么和冰蘭自然的說上幾句話,怎知道這會就牽上手。
齊不揚被林冰蘭拉走進去一扇掩上的門,上面一個清晰的“女”字,立即明白里面是什么地方,齊不揚忙道:“這是女衛(wèi)生間。”
林冰蘭不管這里是什么地方,她就是想找個地方和齊不揚私聊聊。
進了門,有位女士正在對著鏡子補妝,聽到男人的聲音就望了過來,看見一男一女走了進來,沒有大驚小怪,卻出乎意料的鎮(zhèn)定,很優(yōu)雅的笑了一笑:“兩位稍等,我馬上就好。”
看這女人衣著打扮,應該是精于此情趣刺激之道。
來張婉婷這里消費的人,應該算是些比較有“追求”的人,若是進了一般商場的衛(wèi)生間,里面的大媽還不大呼大叫。
林冰蘭冷冷說了句:“馬上滾!”
女人吧梳妝盒合上,放進包包內(nèi),撩了額頭的發(fā)絲,這才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經(jīng)過兩人身邊時笑意深沉的望了一眼男的,也望了一眼女的,最后很是貼心的把衛(wèi)生間的門給關上。
關門聲剛落,林冰蘭就盯著齊不揚問道:“為什么不告訴我?”
齊不揚一頭霧水,“告訴你什么啊?”
林冰蘭的聲音很斬釘截鐵,“你得病的事。”
“我……”齊不揚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時之間還是沒辦法理清楚這個因果關系。
林冰蘭很生氣道:“你還想瞞著我嗎?杜梅都告訴我,你患病的事。”
“告訴你了!”
林冰蘭凝視齊不揚,輕輕的點了頭,輕輕的把他另一只手也捉住,兩只手有力的握著,似乎想要表達對他的鼓勵和不離不棄。
齊不揚露出苦笑,怎么這種事也……“你不用擔心,我沒事。”
林冰蘭聞言,生氣的把他的手給甩掉,“都這般田地了,你還說這種話,你不把自己當回事,可你有在意別人的感受嗎?你這是不負責任,你這是可惡至極知道嗎?要是我不是今天聽說了,哪天你就這么突然……”說著淚腺又開始活躍起來了。
當然林冰蘭還是為了齊不揚給忍住了,她不想哭哭啼啼的,她知道齊不揚不想看見自己傷心落淚所以才沒告訴她。
齊不揚內(nèi)心很是怪異,有些沒有底氣的小聲說道:“冰蘭,我們分手了。”
林冰蘭道:“這事先不提。”
她的瀟灑落在齊不揚眼中,讓齊不揚內(nèi)心有些酸酸的,同時也暗暗安慰自己,她能這么快走出來也是一件好事。
“我問你,這事我姐姐知道嗎?”
齊不揚搖了頭。
林冰蘭想了之后,才出聲道:“你還是不要告訴她的好。”
齊不揚本來就沒打算告訴驚雪,又不是什么大病。
林冰蘭又問:“你打算怎么辦?”
齊不揚應道:“吃藥加強身體鍛煉,多休息。”
對于齊不揚的這些應對措施,林冰蘭并不滿意,說道:“后天我就陪你去美國看,費用方面你不必擔心。”
“啥?”齊不揚表情錯愕,得了前列腺炎要跑到美國去,而且他這個是輕微的,調(diào)節(jié)就會恢復健康。
林冰蘭到底有多關心他這個病,看她的表情,還真的挺認真嚴肅的。
對于齊不揚的態(tài)度口吻,林冰蘭十分不滿意,“啥?啥什么?就這么說定了。”
齊不揚怪異道:“不用了吧。”
林冰蘭一副言辭鑿鑿的表情道:“什么叫不用了吧,你不把自己當回事吧,我可告訴你啊,你的身體可不是全是你自己的,我也有份。”
齊不揚輕輕的問:“你有份?”
林冰蘭理直氣壯道:“是,我有份。”
齊不揚在重復一遍,“冰蘭,我們分手了。”
“分手,我也有份。”
齊不揚竟無言以對,看著她,看著她這張英氣勃勃而又精致美麗的臉容,看著她的眼睛,充滿關注在意的眼睛,她是不是內(nèi)心無法承受這種分離的痛苦,她是不是渴望著得到自己的寵愛,
齊不揚于心不忍,手緩緩的抬起,想要輕撫她的臉容,表達自己內(nèi)心對她一如既往的愛憐,可終究還是控制自己停了來,都這般田地了,他不能半途而廢,他不能縱容自己的私心,難道忘了自己想象過的那些的美好未來,冰蘭做不到的地方就由他來彌補吧。
“冰蘭……”
齊不揚抽手,冰蘭二字剛剛開口,林冰蘭突然捉住他那只要逃跑的手,按在他的臉頰上,“我不會離開你的,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嫌棄拋棄你,我也會在你的身邊。”
她說的十分果決,沒有絲毫猶豫。
齊不揚從她眼中看到了一種叫堅毅的東西,一種叫患難與共的東西。
緊接著她像個充滿愛的母親主動將齊不揚抱住,輕拍他的背后,“沒事的,沒事的,現(xiàn)在醫(yī)術這么發(fā)達,你肯定會治好的,就算不能治好,你也會活很久很久的,我明天就辭職,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去做。”
齊不揚聽這話,立即發(fā)現(xiàn)不對,杜梅到底都跟冰蘭胡說什么,怎么好像他得了絕癥似的。
齊不揚拍著林冰蘭肩膀,“冰蘭,等會,先說清楚一點。”
“說吧。”林冰蘭十分溫和,她第一次這么沒脾氣,這會就算齊不揚做再過分的事,她也會遷就他的。
齊不揚問道:“杜梅到底跟你說了些什么?”
“她說你患上艾滋病。”
“啥?”齊不揚驚呼出聲,這一聲動靜還挺大的。
林冰蘭奇怪的看著齊不揚,只聽齊不揚哭笑不得道:“我沒有患上艾滋病。”
林冰蘭生氣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瞞著我,你……”
齊不揚抬手打斷她的話,“我真沒得艾滋病,我就是前列腺有些疲勞不暢。”
林冰蘭可不懂啥事前列腺,聽起來好像只是小病而已,問道:“真的?”
齊不揚道:“你要不相信我,現(xiàn)在找杜梅問個清楚就知道了。”
林冰蘭愣了起來,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還牽著齊不揚的雙手,驟然冷冷甩開,還用力推了齊不揚一把,就話也沒說半句,步伐匆匆的走出衛(wèi)生間。
這臉變得也太快了,一個女士突然推門走了進來,看見齊不揚,愣了一愣。
齊不揚說了句:“對不起,走錯了。”就快速離開這個男人禁地。
杜梅和張婉婷聊的正歡,突然看見林冰蘭步伐匆匆殺到她的面前責問道:“你剛才說他得了艾滋病是真的還是假的?”
杜梅明顯沒反應過來,問道:“誰?”
“齊不揚。”
聽到這三個字,杜梅哭笑不得,“冰蘭,我開玩笑你也當啊。”
林冰蘭氣憤道:“這種事怎么能開玩笑呢?”
杜梅道:“你不是詛咒齊醫(yī)生得了淋病梅毒,我干脆就說他得了艾滋病,讓你高興。”
林冰蘭頓時就無語了,“你……”卻也不好指責杜梅,的確是她聽到杜梅的話,整個人突然就……卻絲毫沒有想到杜梅只是在開玩笑。
杜梅問道:“你們兩個剛才去干什么?”
林冰蘭氣道:“問他是不是得了艾滋。”
杜梅和張婉婷對視一眼,都感覺到一絲不尋常,這女人還是很敏感的。
就在這時就看見齊醫(yī)生也回來了。
不知道為什么,四人在場,這事居然沒有人再提醒。
張婉婷覺得氣氛有些抹不開,就出聲笑道:“好了,大家是來健身的,別變成來聊天了,我們?nèi)Q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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