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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連天大雨后突然放晴,或者是八月的秋意悄悄來臨,酉時一刻不到,日頭已經(jīng)隱匿于云層之后,沒入了西山。
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就在這時,“吱呀”一聲,屋門從里面被打開了。
慕容瑾有些疲倦地走了出來,對上了站在涼亭里的蔣睿,有些詫異:“蔣大統(tǒng)領(lǐng)?”
晌午是有聽到蔣睿來過的聲音,不過那時蕭衍剛醒,情緒不大穩(wěn)定,自己又一心想著好好跟他解釋,便沒讓人請蔣睿入內(nèi)。
后來跟蕭衍顧著說著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以及從清遠(yuǎn)大師,還有琉璃閣那兒得到的信息,一時忘了蔣睿還在外頭等著。
這時猛地一想起來,慕容瑾有些為難:
“實在抱歉!王爺剛喝完藥,睡下了。”
蔣睿笑了笑,他也不是一直待在這里,等了半個時辰,聽著屋里的人低聲說著話,想來兩人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所以便先行離開了。
直到一炷香之前才回來的,因為天暗了,慕容瑾也該回西院。
蔣睿不急著看蕭衍,慕容瑾照顧了一下午,還能交談,應(yīng)該沒有大礙,于是開口:
“無妨,我送燕王妃回西院吧!”
慕容瑾也不推拒,“有勞!”
兩人如來時那樣,一前一后往西院走去。
走過回廊,落后于蔣睿半步的慕容瑾突然開口:
“蔣大統(tǒng)領(lǐng)有話不妨直說。”
蔣睿聞言腳步一頓,隨后嘴角掛著的笑容帶著一絲苦,“怪不得就連清遠(yuǎn)大師都說,燕王妃聰慧過人。”
慕容瑾笑而不語,蔣睿也斂了笑意,四下看了一圈才沉聲問:
“燕王妃可記得您有一個丫鬟,叫秋菊的?”
那日蔣睿突然遭到秋菊的表白,心情甚是復(fù)雜,回去之后反復(fù)思索,也像不出個所以然來。
本想著問一問蕭衍或者慕容瑾,但“熒惑守心”此事發(fā)生的突然,蕭衍毒發(fā)暈倒,慕容瑾被軟禁,都讓他把這件事給耽擱了。
若不是蔣睿剛剛在院子里看到秋菊,他估計要過許就才能想起這件事,這時想起來了,就忍不住去想秋菊這個人,以及她曾經(jīng)對他說的話。
慕容瑾前幾日惦記著“熒惑守心”,倒沒怎么去注意秋菊和冬梅,她看得出來秋菊喜歡蔣睿,莫非是秋菊對蔣睿說了些什么?
于是她挑眉開口:
“記得,秋菊冒犯蔣大統(tǒng)領(lǐng)了?”
蔣睿嚴(yán)肅的神情突然有了裂痕,“咳——沒有,只是……燕王妃對秋菊了解多少?”
是慕容瑾的目光太犀利了,還是自己太容易被看透了?
蔣睿來不及下定論,只得挪開視線轉(zhuǎn)移了話題。
慕容瑾看他緊張的模樣,嘴角勾了勾,看來秋菊是說了些什么了。
她也不拆穿蔣睿,只是笑著回到:
“大概都知道,還有些待考證”
這么說,慕容瑾早就知道,秋菊并不只是“秋菊”了。
蔣睿見慕容瑾沒有追問“冒犯”一事,松了口氣,但還是有些心虛,“那就好!”
然而蔣睿那口氣還沒呼到底便聽到慕容瑾開口:
“蔣大統(tǒng)領(lǐng)對秋菊感興趣?”
于是一口氣又倒吸了起來,瞬間臉上神情凝滯,沒想到慕容瑾問得如此直白,蔣睿一時怔怔地看著她。
隨后漸漸地回過神,但沒有被戳穿的窘迫,只是有些無措,因為他也不大清楚,自己對秋菊是否有意。
蔣睿有些無奈地開口:
“呃,只是覺得有些可疑,也有可能是我多心了!”
慕容瑾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仿佛要替他看清他的心思,隨后才勾了勾嘴角道:
“蔣大統(tǒng)領(lǐng)的直覺沒錯,不過我既然還把她留在身邊,蔣大統(tǒng)領(lǐng)就可以放心。”
聽到慕容瑾讓他“放心”,蔣睿這時倒是臉紅了起來,連忙擺手:
“我……我不是擔(dān)心她,只是擔(dān)心你們……”
看來,秋菊對蔣睿說的,不只是心意,還有些別的話,所以才會讓蔣睿生疑。
蔣睿說更擔(dān)心蕭衍和慕容瑾,這話慕容瑾是相信。
于是她笑了笑,“我看得出來,秋菊對蔣大統(tǒng)領(lǐng)有意,蔣大統(tǒng)領(lǐng)也不是沒有心思,對嗎?”只是她的身份……
蔣睿被慕容瑾這話噎住了,再一次怔在了原地。
他確實,不是完全無意。
慕容瑾見他有些愕然,斂了笑容,看著被雨水沖刷后,更加青蔥的樹葉,淡淡地說:
“再過些時日吧,等一切都水落石出的時候。”
聽到這話,蔣睿眼睛不由睜大,慕容瑾知道秋菊的真實身份?
為何拆穿她,還要留她在身邊?
又為何,再過段時間,就能真相大白呢?
蔣睿忽然就覺得,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攢在一起,他心中的疑問已經(jīng)堆積成一座小山,而這座小山趁他不注意一下子擠進(jìn)腦海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
他既沒法把這些疑問清理分類,亦找不出其中的聯(lián)系來,實在頭疼。
然而當(dāng)他反應(yīng)過來時,慕容瑾已經(jīng)先他一步,繼續(xù)往前走了。
蔣睿只好連忙邁步跟了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讓燕王妃見笑了。”
慕容瑾知道他指的是秋菊,若不是在意,就不會小心翼翼了,于是她笑了笑:
“蔣大統(tǒng)領(lǐng)客氣了,此乃人之常情。”
她也曾以為自己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而小心翼翼,直到遇到蕭衍。
兩人不再言語,一路進(jìn)了西院。
蔣睿把慕容瑾送到屋門口,“那王妃歇著吧。”
慕容瑾點了點頭,“慢走不送。”
進(jìn)了毫無生氣的小屋,環(huán)顧了一圈簡陋的白色,慕容瑾才發(fā)覺她想蕭衍了。
明明離開不過半炷香的時間,但慕容瑾就是想他,十分地,想他。
自嘲地?fù)u頭笑了笑,慕容瑾和衣躺在了有些硬咯的床上,看著洗得發(fā)白的床幃,想著今日得知的消息。
不知是不是太疲倦,不一會兒,慕容瑾便意識模糊起來,一會兒想著當(dāng)年的事情,一會兒又想著蕭衍,什么時候睡著的,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