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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拓跋啟當然沒有如愿以償?shù)刈夏辖耐跷弧灰€有一絲理智尚存,就不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登基。
拓跋啟好歹也跟林希共事過幾年,雖然只學到皮毛,但總不至于那么沉不住氣。
他昨天大言不慚地說今日一定要登基,有很大原因是聽到了蕭衍無視他的求救,一邊懷疑蕭衍想要食言,一邊他的計劃全被打亂,走投無路,憤怒與不甘兩廂結合之下做出的決定。
拓跋啟原以為自己的計劃無懈可擊:先讓蕭衍替他壓制住各部落聯(lián)合起來的抵制暴/動,然后他在王族親衛(wèi)的護送下當著國都所有百姓的面宣讀先王立下的遺囑,若有異議者,當場格殺勿論,以儆效尤。
與此同時讓國舅控制住各部落首領的家眷,逼迫他們放過下手中的武器,發(fā)毒誓立契約——這是南疆人公認最有效也是最惡毒的方法,一旦說出口,便不能反悔。
只要他順利坐上了王位,他再慢慢使一些手段讓各部落首領互相猜疑、算計、鬧翻、各自為仇……進而讓他們從不服到心服口服地跟隨、擁護自己。
然而拓跋啟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蕭衍從來不會任人差遣。
計劃一開始就寸步難行——蕭衍不配合,讓他在自己的府邸寸步難行,緊接著一步錯步步錯,最終演變到這個地步:
國舅在護送他進宮的時候死了,五百王族親衛(wèi)也只剩下十幾個人,各部落首領的身家性命都在蕭衍的手上,偌大的王宮被蕭衍的人控制住,他不得不忐忑不安地討好蕭衍。
直到蕭衍帶人進入麒麟殿的那一刻他才恍然醒悟,蕭衍不是任人擺布的傀儡,而他事到如今,若還想保住南疆,保住性命,就不得不按下內(nèi)心不該有的憤怒,低聲下氣去討好眼前的男人!
這是蕭衍給他的警告,也是大蕭讓他為天花一事付出的代價!
拓跋啟活了三十多年,從沒有像今天一樣深刻地體會了一把“善惡終有報”。
所以當蕭衍問他“還登基么?”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搖頭了。
蕭衍對拓跋啟此時乖巧得像個孩子的模樣頗為滿意,于是收回視線看了看殿外的天色,已經(jīng)過了正午。
冬日的天暗得快,沒幾個時辰就天黑了,從王宮回大蕭軍營駐扎地有半個時辰的路程呢。
思及此,蕭衍將視線從被薄雪覆蓋的屋頂收了回來,心情突然有些著急了。他看都沒再看拓跋啟一眼就開口:
“啟親王還有什么事情需要本王幫忙的嗎?”
此時麒麟殿里已經(jīng)騰空了——各部落首領和拓跋明都被押走了。
拓跋啟聞言:“……”有些哭笑不得,他哪里還敢開口要求蕭衍幫什么忙?
“燕親王有要緊事要忙的話,那我就直言不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燕親王也看到了,王族親衛(wèi)如今所剩無幾,還都有傷在身,能不能請燕親王能借我一些人手,守衛(wèi)一下王宮呢?”
拓跋啟站在蕭衍身后,放眼望去,目之所及皆是瘡痍,他也顧不上什么面子什么尊嚴了,此時的他只有一個愿望——不能讓南疆毀在自己的手上!
于是他忐忑不安地說完這番話之后,忍不住去看蕭衍冷峻的側臉,見他無動于衷,有些焦急地補充道:
“您放心!明日我便讓人從南疆軍中調(diào)些人到王宮來,盡快恢復日常秩序,絕不會耽誤諸位將士太多時間!”
蕭衍聞言終于肯賞他一眼,但很快便移開,對著麒麟殿外指揮將士收拾戰(zhàn)場的男子下令:“慕容青,你帶一千將士留在王宮,協(xié)助啟親王確保王宮的安全。”此行蕭衍的副將,便是慕容瑾的堂哥慕容青。
當年他護送慕容瑾去西北,親眼目睹了慕容瑾救了無數(shù)受盡鼠疫折磨的百姓,蕭衍為了解開大蕭與大歷的舊怨單槍匹馬廝殺的情形,他便不再相信世人對蕭衍和慕容瑾的誣陷,成為他們最忠實的擁護者。
此時慕容青聞言立即轉身回道:“是!”
拓跋啟沒想到蕭衍答應得這么同款,有些激動:
“我替南疆上下,多謝燕親王雪中送炭!”
蕭衍垂眸看著彎腰鞠躬的拓跋啟,勾了勾嘴角道:
“啟親王這么說就太客氣了,怎么說大蕭和南疆也是親家,作為友好邦鄰,理當互相幫扶。”
拓跋啟受寵若驚,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呃,是是是!燕親王說得對!”內(nèi)心搗鼓,蕭衍這又是要鬧哪一出?
蕭衍像沒看到他拓跋啟煞白的臉色,自顧自地眺望著遠處隱隱約約,被白雪覆蓋的山頂,慢悠悠地說:
“本王十年前來過南疆一次,不過當時因為王妃身子不適,便沒有驚動南疆王和啟親王。都說南疆國有不少人杰地靈,風景優(yōu)美的休養(yǎng)勝地,果然,在藥毒谷小住了幾個月,王妃的身子好了許多。”
蕭衍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沒有焦距,似乎只是有感而發(fā),并沒有其他意思。
于是拓跋啟更是一頭霧水了,但也只好擦著冷汗順著他說下去:
“燕親王謬贊了,這哪是我南疆的功勞,是燕王妃福星高照,還有殷谷主的精心照料。”
蕭衍聞言收回視線,若有所思:“唔,殷谷主確實下了不少功夫,這次本王與王妃打算順道去探望他老人家。”
拓跋啟沒想到自己一句客套話蕭衍竟然還真的接下去了,然后他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正在往一個坑里跳。
接著就聽到蕭衍似是自言自語地說:
“殷谷主一生放蕩不羈,視錢財為糞土,也不喜熱鬧,也沒聽過他喜歡什么東西,但總不能兩手空空就過去,可該帶些什么禮物前去拜訪才合適呢?”
說到這,他還不忘停頓下來,偏頭問此時臉色更加難堪的拓跋啟:“啟親王,你們南疆人送禮可有什么習慣?”
拓跋啟被點名了才醒悟過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這可難倒我了,藥毒谷雖在南疆境內(nèi),可那里地勢險峻,又多叢林,人煙罕至,我從未涉足,更從未接觸過殷谷主,實在是愛莫能助。”
蕭衍得不到答復也不惱,而是點了點頭繼續(xù)說:
“也是,殷谷主多次跟本王提起過,他雖是南疆人,可并不想受任何國家條規(guī)律法限制,他這一生也沒有什么欲求,就只想守著藥毒谷死去而已。”
聽到這,拓跋啟右眼突然跳了一下,心也跟著重重地撞擊了一下胸膛,他有種直覺,自己這個時候應該閉嘴的。
可蕭衍正看著他,像是在等他的接話,然后才好繼續(xù)下去,于是拓跋啟在蕭衍強勢的目光下咽了咽口水,“殷谷主還真是仙風道骨……”
蕭衍聽到拓跋啟開口,滿意地彎了彎嘴角地打斷:“所以,啟親王能替他老人家實現(xiàn)這個心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