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傳來腳步聲,張輝看看時間,該起來了,夏季該上學(xué),他也該回丟,林木說今天也許就會下來結(jié)果,他還是早點回去準(zhǔn)備。他一動,夏季就醒了。“收拾一下起來,我也不能陪你了,工作挺多的。”“現(xiàn)在你就走嗎?”“恩,還要開車回去呢。”摸著夏季的頭發(fā),戀戀不舍得。夏季磨蹭了一下他掌心。抓過手機。直接一個電話給他們年級老師打過去。喊叫了一晚上的嗓子能不沙啞嗎?輕咳了幾下。“老師,我八十歲的奶奶去世了,我要回家去,今天就不能上課了。”張輝穿衣服的手都停頓了,八十歲的奶奶?老爺子什么時候有伴兒了?撒謊也這么不靠譜啊,大概是夏季的聲音低啞,讓導(dǎo)師直接同意了。手機一丟,夏季停了一秒。“奶奶,對不起你,死了這么多年,讓你再死第二次。”活動了一下手指,爬起來穿衣服。“你整天忙,我也不能不管你啊。我跟你回去,這里的管理課也就是渾水摸魚的事兒。真的要批下所有文件,那可就有的你忙了。我不能在別的事情上幫你,至少可以照顧你一下。”他也不是那種被慣壞的人,張輝對他什么樣他心里清楚著呢,真的要開一家醫(yī)院多少事兒,他甩手掌柜逍遙了,張輝還不累吐血啊。大事上幫不了,小事可以啊,做頓飯收拾一下家里,到工地監(jiān)工,這些他也干得了啊。換衣服跟他回家去,剛到家里,張輝就被林木叫出去,林木衛(wèi)生局有人,手續(xù)辦得很快,占地三十余畝,不是很大的地方,加上停車位,廣場,綠化面積,三十畝不是很多,但是作為小型的私人醫(yī)院就足夠了。簡單的手術(shù)也可以做,急診倒是占了大部分,周圍有學(xué)校,商場,小區(qū),交通方便,地理位置也不錯。有關(guān)部門考察之后就批了。鼓勵私人資本開辦醫(yī)院,這是新下達的紅頭文件。張輝出門去了,夏季就開始收拾房間,他可是千百年不動手的那種,懶的要命。張輝就連兩個人的衣服都洗了,現(xiàn)在這件事變成他的了。洗衣服打掃房間,換床單曬被子,把家里收拾干凈了嗎,再去做飯。他們倆一直都是酒店的送,他心血來潮了才會做頓飯吃,每次張輝都不停的夸獎他的手藝好。遇上了一個廚藝白癡,不指望他給自己做頓飯吃,可自己可以給他做頓飯啊。陽臺上曬著兩個人的床單,內(nèi)衣,夏季累得要死,丟了一些粳米到鍋里,他跟老媽學(xué)來的煮粥,放上紅棗冰糖,小火慢熬的去做,靠在沙發(fā)上看書。其實他以前的理想很簡單,做一個最好的急診室醫(yī)生,救死扶傷治病救人,沒想到一句戲言,他竟然擁有自己的醫(yī)院了。這動作太大了,張輝對他可是什么都豁出去,既然到現(xiàn)在了,他肯定做好一切準(zhǔn)備。絕對不會給張輝丟人的。其實開醫(yī)院,挺賺錢的。以為每個病人去醫(yī)院都是伸著脖子等著被砍的,人家定多少錢,那就多少錢。可他不會開一家那種黑心的醫(yī)院,他的醫(yī)院急診為主,就是應(yīng)急的醫(yī)院,絕對不會先提錢,而是先救人。他要找一批最好的急診室醫(yī)生,他要讓急診室一個人員一個也不缺,提高醫(yī)生待遇,不再跟第一醫(yī)院那么扣扣索索的,壓榨著人。他還邀請幾位老專家坐診,像是小區(qū)里有不少上年紀(jì)的人心腦血管都有毛病,都想就近找到專家看病。專家掛號也不能太貴,不能趁火打劫啊。對了,還不能有號販子,他的醫(yī)院絕對不允許有這類人出現(xiàn)。硬件設(shè)備人員能力,都要好。開一家無愧于心的醫(yī)院。做事就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能成為錢奴了。不能就跟第一醫(yī)院那樣,眼睛里就有錢。還是要把救死扶傷提到首位。洋洋灑灑的開始寫計劃書,身為未來的院長,他也是很負責(zé)任的。站起來到廚房去看看粥鍋,粥已經(jīng)熬得濃稠,夏季看看時間,忙一天了,這都傍晚了,張輝能回家嗎?一個電話打過去,張輝壓低了聲音。“今天請客吃飯,不能回去了,你先洗洗睡。”“少喝點,打車回來別自己開車了。”張輝那邊已經(jīng)開始叫了,張輝恩了幾句,掛上電話。衛(wèi)生局那群人,怎么都是幫了忙的,張輝干跪請他們一頓。推杯換盞的喝酒,林木從中介紹,周旋,畢竟日后,這些可都是得罪不起的上級領(lǐng)導(dǎo),這就是這個社會,官大一級壓死人,必須要好好的陪著,哄著,誰讓人家官大,管著他的醫(yī)院呢。夏季能睡得著嗎?自己喝了一碗粥,粥鍋在爐灶上惹著,雖然鋪了床,他還是坐到沙發(fā)上看書,電視開著,順便等張輝回家,希望他少喝點,大晚上的,喝太多不好。過一會看看時間,翻幾頁書,又看看時間。洋洋灑灑的做筆記,定制規(guī)矩,寫規(guī)劃,再次看時間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晚上十點多。這酒喝的,時間也太長了。剛要拿電話打給張輝,張輝的電話過來了。“寶貝兒,我不行了。”聲音虛弱了都,夏季猛地就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怎么了?你在哪?”這才多長時間,他怎么這話說出來了啊。夏季再也坐不住了。什么叫做他不行了啊。“我都喝了一瓶的白酒,十二瓶的啤酒,干了兩瓶紅酒,這群人,也太尼瑪?shù)哪芎攘耍人牢伊恕!薄斑€喝呢,這都幾點了,還不打算散場啊。”夏季扶住沙發(fā),他嚇壞了,以為剛才他說不行了是什么壞事呢。一聽這就是喝多了啊。“看樣子要續(xù)攤,再喝下去我都快胃出血了。這群人都是酒缸里泡出來的啊,這么能喝。這可怎么辦啊。”“我去把你帶回來。你在那等著我,就說家里那位聽見你一直喝酒生氣了,要帶你回家去。不是林木跟你一起去的嗎?你讓他去陪著,我去接你。”“林木那邊電話也鬧騰上了,他也炸了。這群人,其實不是想跟我們喝,是想找人付款而已。張輝趴在洗手臺上都覺得自己成了陳年佳釀,呼吸都是五糧液的味道。惡心死了。“是不是一條龍啊,喝完酒之后就是洗澡桑拿按摩之類的啊。這好辦啊,黃凱那不是有會所嗎?直接讓人送到那邊去。”“寶貝兒,這日后你要是真的做了院長,上下打點,你嘴巴不饒人,喝酒喝不過他們,你可怎么辦啊。我現(xiàn)在就擔(dān)心,你這院長不好辦啊。”要不說真的是親兩口子呢,這邊喝吐血了,他還擔(dān)心著,自家那口子,如果是自家這口子跟他們在酒桌上這么交際應(yīng)酬,他寧可現(xiàn)在打住這個計劃。也不能讓夏季去遭禁身體。“沒事兒,我只是下病房的時候是院長,最高指揮經(jīng)營的還是你。我去急診室?guī)兔ΑN覀儍煽谧樱阒魍猓抑鲀?nèi),里應(yīng)外合,把咱們的日子過得好好的。”讓他經(jīng)營管理,那也就是玩笑,他懂什么啊。他會是最合格的急診室醫(yī)生,卻不會是個好院長。但是他們兩口子商量著辦,這事也就成了。交際應(yīng)酬歸他,人員管理歸他,治病救人歸自己。分工合理。夫夫搭配,干活不累。他們倆一起創(chuàng)造自己的幸福。那邊又開始叫了,接下去去哪啊。“你先穩(wěn)住他們,我馬上就去接你。”夏季一個電話打給黃凱,他是股東的二姐夫,這時候只能把它賣出去了。林木也快掛了,張輝也快喝吐血了,現(xiàn)在就等他上了。難道讓田園去跟他們喝酒啊,潘雷肯定炸毛啊。黃凱這人就是痛快啊。“沒問題,我這就去接他們來我的會所消費。你趕緊的把張輝帶走。這人哪,結(jié)了婚有人惦記這就是幸福啊,以前我們哥幾個喝得東倒西歪的,也沒人管呢。”夏季那這張輝的大衣就下樓去,直接去了酒樓,這群**分子,還在吵吵的喝著呢,黃凱跟他腳前腳后,趕緊的。再喝下去就出人命了。黃凱要不說還是見過大世面呢,雖然他接觸的也只有工商稅務(wù)上的人,跟衛(wèi)生局的真的不熟悉。可他推門進去,笑的絕對夠風(fēng)度。“光喝酒沒意思啊,走了走了,到我那去舒服一下啊,張輝特意打電話讓我過來接各位,到會所去按摩,車子都備好了啊走各位。”張輝趕緊順坡下驢,再喝下去真的起不來了。“我哥們的會所,那里的按摩師傅都是一流的,各位累一天了,還是去那里放松一下啊。”這些人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黃凱趕緊讓服務(wù)員進來扶住他們,往外攙扶。“張老板,一起來啊。”夏季扶住了張輝的胳膊。“家里管得緊,沒法去了。”張輝靠著夏季他站都站不穩(wěn)了。“家里的都生氣了,要他回去呢,各位一定要玩的盡興啊,他就不陪著了。各位隨意啊。”夏季恨不得一腳一個把他們都踹出去,喝,喝個毛,看看這滿地的酒瓶子。衛(wèi)生局的大笑著,說著張輝張先生還是一個妻奴啊,這么聽話啊,張輝回應(yīng)。他也是擔(dān)心我的身體,不去了不去了,回家陪他啊。各位玩,玩得開心點。黃凱帶著這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了。張輝腳一軟,趴在夏季的肩頭。“腦滿腸肥,喝這么多就還洗桑拿,小心爆血管。”張輝笑了,夏季這是生氣了,把他往死里灌酒,夏季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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