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辦公室敲門的聲音驚醒了萬青云和冷香凝,兩個人互相看一眼,冷香凝眼睛中都有著不住的慌亂。
這里可是張慶義的大本營,冷香凝這個名義上的法人就像供在供桌上的泥塑大佛,其實是不管什么用的。
“冷香凝,你沒什么事兒吧?我怎么聽著你這邊有動靜呢?”
辦公門外面?zhèn)鱽砹四腥说穆曇簦@是張慶義的聲音,也只有他敢在公司里面明目張膽直接喊冷香凝的名字。
女人額頭上立刻沁出來大滴大滴的汗水,她委屈的撅嘴,就快哭了出來,壓著嗓子,小心翼翼的埋怨萬青云。
“不讓你來你非要來,現(xiàn)在怎么辦?”
慌亂之間,冷香凝甚至下意識的忘了抱怨萬青云剛才在辦公室上的瘋狂和粗魯。
咚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越發(fā)急促,張慶義在外面甚至握住了門的把手開始使左右擰動,因為門里面反鎖,所以他沒能推門而入,他的聲音也變的尖銳了。
“冷香凝,你沒有遇上什么危險吧?再不開門我可要喊人破門而入了!”
冷香凝急得臉紅一陣白一陣,她腦子徹底空了。
萬青云卻在這個時候恢復(fù)了冷靜,他拍拍冷香凝的肩膀,沉著說道。
“去給他開門,開了門什么話都不要說,聽我怎么說!你只要裝作被嚇壞的樣子就可以了!”
冷香凝苦著一張臉,指指地上,只見地上散落著到處都是文件紙張和零散的辦公文具,辦公桌上空蕩蕩的,只有可疑的水跡。
現(xiàn)在辦公室里就這么一個爛攤子,去開門,張慶義不起疑心才怪。
萬青云卻一把拉起冷香凝,用力一推,冷香凝身不由主地就站到了大門面前,她咬咬牙——死就死吧,拼一把,相信萬青云一次。
她輕喊一聲。
“來了!”
然后打開了辦公室大門。
只見張慶義叉著腰站在門口,一臉懷疑的樣子,他的身后已經(jīng)站著兩個保安,有一個保安已經(jīng)抬起腿來作勢欲踹。
張慶義掃了一眼冷香凝,見到冷香凝頭發(fā)有些散亂,發(fā)釵斜斜的插著,白色襯衣上還有明顯的褶皺,黑色的裙子角還有一小截卷起,一臉慌張,臉紅撲撲的還帶著慘白,額頭上有汗水,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
張慶義看著冰山大美人這么狼狽不堪,只是他萬萬想不到辦公室里面,他的心頭好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
而冷香凝身后的辦公室里,地上散落著到處都是文件,還有一個男人紅著眼睛攥著拳頭,垂著頭站在地上。
張慶義完全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他作為公司的總經(jīng)理和冷香凝的辦公室只有一墻之隔,剛才他隱隱約約確實聽到了隔壁傳來了一些動靜。
聲音有些激烈,好像兩個人在打架爭吵,冷香凝在他沒到手之前是他的掌中寶,他當(dāng)然要跑過來看一看,卻沒想到女人的辦公室大門直接反鎖,更讓他起了疑心。
他伸手去拉冷香凝,嘴里關(guān)心問道。
“發(fā)生什么事?”
冷香凝輕巧的避過他,一臉的難言之隱,實際上是因為她完全懵了,不知道怎么答對。
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萬青云身上,不知道萬青云用什么方法脫身,現(xiàn)在她緊張的覺得空氣都凝固了,門外漸漸聚集了很多員工,大家?guī)О涯抗馔断蛩腿f青云,她都快急死了。
萬青云這個時候像旋風(fēng)一樣沖了上來,雙手直接抓住了張慶義的衣領(lǐng),用力的掐著,大聲咆哮說道。
“你是不是管事的?”
“你知道你們害得我有多苦?”
“就因為你們的破訂單!我被人揍了個半死!”
“然后我老婆就和我分開了半個月,只是半個月呀,她就變心了,她不打算和我過日子的!”
“她把我掃地出門了,你們知道嗎?”
“你們得賠我一個老婆!”
萬青云面對真正的仇人,強壓著心里面真正的憤怒,惟妙惟肖的表演了一個痛失愛妻的男人的窮途末路。
張慶義先是一臉懵,他也氣壞了,什么時候他被人揪著領(lǐng)子質(zhì)問過?而且萬青云手勁兒賊大,掐的他眼睛翻白都快喘不上氣來。
他身后的兩個保安要比他反應(yīng)快得多,直接沖了上來,一左一右將萬青云拉開,為了在張慶義面前表功,狠狠的給了萬青云肚子上兩拳,萬青云立刻像一個大俠一樣蜷縮著身子,疼的叫喚。
張慶義氣急敗壞,破口大罵。
“你老婆是誰呀?和我們伊人集團有什么關(guān)系?敢跑到這兒來鬧事?給我拉出去!送進警局!”
萬青云拼命的掙扎著,兩個保安拉都拉不住他,把那種憤怒不敢表現(xiàn)的活靈活現(xiàn)。
他對著張慶義大吼。
“我老婆就是你們伊人集團的孫曉慧!”
“我受傷也是因為這個女人和我談訂單的事兒!”
“我因為受傷和老婆分居,然后我老婆不要我了,我不來找你們,我來找誰?”
張慶義一聽到孫曉慧的名字徹底愣了,他這才正兒八經(jīng)的打量起這個男人了。
穿的很普通,就是普通人模樣,體型在三十歲這個年齡控制的很好,因為憤怒和保安拉扯,衣服撕破了,顯得有些狼狽。
兩只眼睛紅紅的,像是充滿斗志的公牛,看著聲勢浩大,卻怎么也掩蓋不住身上那股頹敗氣質(zhì)。
原來這就是孫曉慧的那個廢物老公啊,曾經(jīng)闊氣過的男人,萬青云啊!
張慶義心里面油然升起一股優(yōu)越感,就連火辣辣的脖子都不疼了,心里面的氣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原來這就是被自己戴上帽子的那個悲催家伙啊。
冷香凝在一邊送上助攻。
“他也真是個倒霉人,他就是前段時間和我談訂單,然后莫名其妙被人揍了一頓的家伙,你想起來了嗎?張慶義,我回來和你說過這個事,他叫萬青云。”
張慶義尷尬地摸摸鼻子,當(dāng)初他派絡(luò)腮胡把人打了一頓,絡(luò)腮胡回來提到了萬青云的名字,但他并沒有往心上放,他作為一個大人物,怎么會有心思關(guān)心一個小人物的名字呢?
現(xiàn)在他才想起來,孫曉慧有一次提到過,她的老公名字叫萬青云。
張慶義整個人的心態(tài)立刻變了,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和心虛夾雜,畢竟他睡了人家老婆,還陰錯陽差的派人把人家揍了個半死,現(xiàn)在苦主都站在眼前,這個場面真是想不到。
再一想起萬青云說道,孫曉慧和他分手了,張慶義心里更是自得,孫曉角一定是被自己的魅力所迷惑吸引,作為勝利者一定要大度些,他立馬變得和顏悅色。
“原來是這樣啊!”
“松開!松開!萬先生,你老婆雖然是我們集團公司的員工,但這是你們的家事,我們不好插手!”
“另外對于你和我們公司人員談業(yè)務(wù),然后遭人報復(fù)打擊的事情,我只能說深表同情,可這和我們公司沒有關(guān)系,但是出于人道主義考慮,我們可以給你五萬元補償。”
萬青云立馬瞪圓雙眼,非常的惱火。
“五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