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川聽完我說的這些話,眉宇間的褶皺愈發深邃。</br> 就連扣住我腰身的手,力道也比方才更重了一些。</br> 我知道他肯定是因為被我拆穿了心思,所以才惱羞成怒了,但又因著我還有利用價值,才沒有立刻出手弄死我。</br> 祁川凝眸注視著我,一字一頓說道:“阿檸,你永遠都不可能聽到這句話!”</br> 我依然不在意地扯著嘴角輕笑了聲:“是嗎,我依然不是很在意,反正被你纏上的那一天起,我就沒想過以后的日子會好,還是那句話,什么都隨便……唔……”</br> 我的話才說完,祁川倏然垂下臉,狠狠地吻住了我的唇。</br> 他從沒這樣吻過我。</br> 這個吻帶著強烈怒意與不容抗拒的威懾力,霸道的侵占我,一寸寸瓦解著我的意識。</br> 我知道自己抗拒不了,所幸就不再抵抗了。</br> 我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任由他瘋狂的索吻。</br> 不知是他漸漸上頭還是太過憤怒,喘息越發粗重。</br> 一聲聲粗重的喘息聲響徹在空蕩的電梯中,一下下敲擊著我的耳膜,讓我的心跳漸漸亂了章法。</br> 許是他厭煩沒有任何回應的我,緩緩的結束了這個侵略性極強的吻。</br> 他額頭低著我的頭說:“阿檸,別這樣好么?”</br> “好呀,你想讓我哪樣,都聽你的,反正你這么厲害,就算我不配合,你也完全可以操控我的身體自娛自樂,不是嗎?”</br> “阿檸!”</br> “呀,不高興了?我說的不都是事實嗎,干嘛這么小氣呢?”</br> 我滿不在意的說著,故意裝作一副風情萬種的模樣,抬起手輕輕附上他的胸口,手指還在他胸口上揉了揉。</br> 他并未因此感到高興,反而臉上的陰霾更甚。</br>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這樣了。</br> 明明今晚才出來的時候一切都挺正常的,在人前我們還是一對讓人羨慕的情侶。</br> 可不知怎的,為什么突然特別在意他利用我這件事。</br> 我心里明明知道,這些其實真無所謂的。</br> 畢竟跟他在一起的第一天開始我就是被迫的,干嘛還要去在意是否被他利用?</br> 我迅速收回思緒。</br> “我們現在可以出去了嗎?”</br> 祁川深深的注視了一會兒,什么都沒說,緩緩的放開了我。</br> 緊闔的電梯門也因著他從我跟前抽離的瞬間自動開啟。</br> 來到酒店大廳時,我正巧看到江婉在接受警方的調查,她很是配合的做著筆錄。</br>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樣無懈可擊。</br> 但江婉神色依然是木訥的,警察每次問問題她都會很乖巧的回答,但是回答的內容反復就是那么幾句,就像是提前排練好的一樣。</br> 警察狐疑的瞅著江婉。</br> 她身邊一名瘦高的男子很是客氣的對警察說道:“不好意思,江婉今天本來身體就不是很舒服,聽說她的休息室里面死了人,被嚇到了,顯得有點語無倫次,還請您見諒?!?lt;/br> 我的目光被這名男子深深的吸引住。</br> 不為別的,就因為他是我在日料店里見過的那個,美的像是從二次元世界里走出來的人!</br> 此刻他的穿著比昨天正式了些,但依然頂著那頭藍灰色的頭發。</br> 人群中很難不讓人注意到!</br> 警察抬眸看他一眼,問道:“你是誰?”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