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刪除?</br> 被沈星河這么一說,我也覺得自己好像的確忘了一些事情。</br> 而殷玄辰也確實有這樣的能力。</br> 我抬眸看向沈星河,問道:“如果真是記憶刪除的話,有什么辦法可以避免?”</br> 林夕仍是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們,說道:“我還是想不明白,殷玄辰干嘛要刪除白檸的記憶啊?”</br> 沈星河說:“應該是白檸知道了一些他不想示人的秘密。”</br> 林夕還是疑惑不解:“他最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莫過于他是一條蛇了吧,這些我也知道啊,怎么不見他也刪除我的記憶?”</br> 沈星河隨即說:“這就說明,這件事情他不想被白檸知道。”</br> 林夕驀地噤了聲。</br> 一雙大大的貓系眼睛盯著我,沒有再說任何話。</br> 吃過午飯后,我和林夕隨沈星河來到了佛牌店。</br> 他讓我們兩個在前臺等著,獨自去了里面的房間,出來時手上拿著一個精致的黑色盒子遞給我。</br> “把這個放在隨身物品中,就可以避免他下次再對你使出記憶刪除術。”</br> 我隨手打開盒子。</br> 里面是一塊比較小巧的佛牌,也是貝殼狀的,和之前的擋降貝有點像,又比那個更為精致。</br> “這個以防為主,不會對佩戴者的身體造成影響,可以放心帶在身邊。”</br> 林夕問沈星河:“沈哥,你店里面擺放著這么多佛牌,干嘛每次都去里面拿?”</br> 咳咳……</br> “你們都是見過古怪的,也就不瞞著你們了,其實這里擺放的牌子充其量只是用來裝飾而已,很多人求的是心安,帶上心里會舒服些,但是真正由阿贊加持過的佛牌,不論是正牌還是陰牌,都會有一定的反噬作用,只適合真正需要它們的人,并不適合大多數人。”</br> “原來是這樣。”林夕微頓,瞇起眼睛看著沈星河:“這么說來,你豈不是在騙人?”</br> 咳咳……</br> 沈星河再次輕咳了幾聲,以此來緩解尷尬。</br> 我卻覺得這頂多算是善意的謊言。</br> 畢竟要是把真正被加持過的佛牌賣給不需要它們的人,保不齊就會適得其反,也是一件折損陰德的事情。</br> 坐在林夕的車上,我手里捏著那塊佛牌,若有所思。</br> 殷玄辰到底有什么事情是不想讓我知道的?</br> 晚上。</br> 我和殷玄辰一起回了公寓。</br> 擔心佛牌被他發現,我特地放在了包里。</br> 臥室里面。</br> 殷玄辰在我身上上下其手,并一下下親吻我的時候,我腦子里還在想著應該怎么證實他的確刪除過我的記憶。</br> “專心點。”</br> 夾雜著粗重喘息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我抬眸望去,迎上那雙意亂情迷的眼。</br> 我突然開口問道:“殷玄辰,我忘記了一些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嗎?”</br> 殷玄辰聽著我話里有話的問題動作微滯。</br> 我接著說道:“有人說,你為了把我留在身邊不擇手段,真的是這樣么?”</br> 我極為平靜。</br> 看似問句,但我的語氣卻說的像是肯定句。</br> 我就是想看看殷玄辰的反應,哪怕我現在什么都想不起來。</br> “誰說的?”</br>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你為什么要刪除我的記憶,是因為我知道的那些事情讓你有了危機感?”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