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看到照片后倒是沒有多大反應。</br> 她以前就不止一次跟我開玩笑,說徐超喜歡我,只是我當時不相信。</br> 她湊到我跟前來,我知道她是好奇日記里面都記了些什么。</br> 我下意識翻開日記。</br> 里面記錄的東西很少,間隔大概一個月左右。</br> 徐超的敘述有些不知所云,像是個精神病患者似的,有些語無倫次,和我認識的那個學神徐超截然不同。</br> 我從字里行間感受到了他的恐懼。</br> 他好像被什么東西纏上了,并且這個東西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一次,每次出現都會占據他的身體,做一些違背他本來意愿的事情。</br> 他沒有詳細描寫是什么事情,卻用了血腥、殘暴這樣的字眼來形容。</br> 看了他的敘述后,我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殷玄辰和小怪物來。</br> 徐超所描寫的經歷,竟然跟我身上發生的經歷不謀而合。</br> 這其中有什么聯系嗎?</br> 我揣著滿心的疑惑,繼續翻看著日記,日記里突然出現了我的名字。</br> 【今天幫導師整理檔案室,無意中發現白檸的資料,她長得好丑,看一眼就想吐的那種丑,可她偏偏在那一天出生,看來我要忍著惡心把她追到手了,學校的男生都討厭她、孤立她,她應該很好追吧?】</br> 我捏著日記本的手指下意識緊了緊。</br> 好奇驅使著我繼續翻看日記。</br> 上面記錄了很多關于他怎樣一步步跟我搞好關系,成為朋友,好幾次想要表白,卻覺得我長相過于惡心導致最終沒能表白成功的事情。</br> 再后來。</br> 他突然見到我變漂亮了,比之前更加殷勤,他好奇我是怎樣突然變漂亮的,猶豫不決時祁川出現了。</br> 他有了危機感。</br> 所以才借著送筆記,在筆記本后面寫下了告白的情話。</br> 林夕就站在我身后,將這些都看在眼里。</br> 她皺緊眉頭,礙于徐超的奶奶還在長,壓低聲音在我耳邊憤憤的嘟噥:“他怎么這樣???虧我還一直覺得他跟其他男生不一樣,是個難得一遇的好人,我簡直瞎了眼!”</br> 可我的關注點卻不在這里。</br> 我很好奇,為什么徐超在得知我出生年月后,才決定追求我,甚至要不停為自己做著心理建設,強忍著惡心也要把我追到手?</br> 我的出生年月和他經歷的怪事有什么聯系?</br> 我猛然想起徐老太方才說血月能使死人復活的事情。</br> 偏偏我今天被困在寨子里……</br> 難到,我是在血月出現時,能讓徐超復活的關鍵?</br> 不管這樣的猜測是不是真的,我都知道,我和林夕決不能在這里逗留下去。</br> 我抬眸看向徐老太,對她說道:“徐奶奶,這本日記本可以送給我嗎,我準備拿回去慢慢看。”</br> “當然可以了?!?lt;/br> 我接著又說到:“我們已經看過徐超了,學校里還有些事情,就不在這里多待了,您好好保重身體,有機會我們會來看您的!”</br> 我正要拉著林夕走,徐老太突然說道:“瞧我,年紀大了就是不中用,你們大老遠的來看小超,臨走竟連口水也沒給你們喝,實在太失禮了,進來喝口水再走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