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婉神色一頓，笑了，“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小時候肯定也很帥。”
    “對了，這樣我說喜歡聽。”
    柳方正從這邊看到那邊，把屋內所有東西多細細看了一遍，最終停留在小廚房，“都沒有我愛吃的，我們去買魚吃吧？”
    在他的要求下，寧婉帶著他集市上看看。因為時間有點晚，魚販子都收攤了。
    集市散的七七八八，地上有些臟亂。柳方正望著地上看了許久，“剛剛我們路過了一條小河。”
    “然后呢？”
    “我們去抓魚吧？”
    寧婉“嗯”了半天，“我們沒有工作，而且你現在太小，去河邊抓魚太不安全了。”
    柳方正跟在寧婉身后哀求著，“那怕什么？不是有婉婉姐在嗎？”
    “我沒捉過魚，不會。”
    “不會可以學啊，我們先看看視頻就會了。”
    她被他弄煩了，“河里都是冰，怎么捉魚？”
    “破冰捕魚豈不是很好的事？”
    柳方正拉著她回去，在屋內忙碌著，不一會兩人做了一個網和簡易的魚鉤，又帶上鐵鍬、魚餌和小桶，直奔河邊。
    河邊光禿禿一片，河里的冰很厚，到處彌漫著蕭瑟之意。
    “你看著東西，我把去破冰。”
    寧婉坐在岸邊，神色有些恍惚。
    瘦削的男人站在河面上，一手舉著鐵鍬，一手朝寧婉揮手，“要不要滑冰？”
    “不。”
    “唉，那好吧。”柳方正拿著鐵鍬，一下下敲打著冰面。
    冰面裂一道縫，接著是更大的縫隙。
    抬頭間，寧婉看到冰面上的巨大裂縫，一時急了，“退后來一點，腳下的冰要裂了。”
    咔嚓——當腳下的冰面即將裂開的時候，他忽然跳開了。
    寧婉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他再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就難辭其咎了。
    “姐姐下來啊。”柳方正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好像沒有絲毫煩心的事。
    因為孩子的事情，寧婉人前淡然，人后悲傷，看到他的笑臉，陰暗的內心仿佛一下子被照明了。
    “姐姐？”
    “好，我這就過去。”
    寧婉小心滑落到河邊，踮著腳尖試探了一下，冰面很結實，但如果站兩個人的話……
    一只大手伸過來，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在她措不及防的時候，將其拉到了冰面中央。
    “姐姐不要怕，有我在。”說著，柳方正把小桶遞給她，“你等著，我這就捕魚上來。”
    他在鐵絲制成的魚鉤上掛了魚餌，放進河里，回眸一笑，“等著，一會魚餌就上鉤了。”
    “你不要想得太好。”
    “魚餌一定會上鉤的。”
    十分鐘，二十分鐘，寧婉站得有些疲憊，“釣不到就算了。”
    比起釣魚，她更想回去給傅霆打個電話。
    “不行，做事不能半途而廢。”他把魚竿放在一邊，蹲著身體往下看，“河里的確有魚啊，怎么就不上鉤呢？”
    “會的，你就放心好了。”
    這個時候傅霆在干什么？電話聯系不到自己，會不會很著急？她對柳方正說：“能不能把手機借我用用？”
    “手機？我的手機在姐姐在那啊。”發現女人發愣，他又說：“助理哥哥和我說的，他說你拿著我的手機呢。”
    “你就沒買？”
    “沒有啊，我是小孩子，拿手機干什么？”
    寧婉嘴角抽搐，“是啊，你的確是個小孩子。”而且還是一個調皮的小孩子。
    “上鉤了——”柳方正興奮的喊著，當打算太高魚竿的時候，眼睜睜看著魚兒咬著魚餌游走了。
    “哈哈——”寧婉忽然笑了，“你反應太慢了。”
    柳方正不滿意寧婉的嘲笑，把魚鉤遞給寧婉，“我不行，姐姐來。”
    “我？”她從未想過要釣魚。
    “對啊，你來試試，說不定魚兒喜歡美女姐姐呢。”
    ……
    傅氏，頂樓總裁辦公室。
    房間里所有的窗簾都被關上了，里面十分陰暗。男人坐在椅子上，一支煙一支煙的抽個不停。
    門外，秘書陳晚楓端著一杯咖啡出現在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傅總？”
    “進來。”
    陳晚楓推門的瞬間，因為房間內眼睛不適應，找了半天才找到男人的身影。與此同時，一股刺鼻的煙味傳來。
    “傅總，您……您這是？”
    “放下，出去！”
    陳晚楓不敢有任何疑義，立即把咖啡放下，逃跑似的走了出去。
    出去以后，他坐在辦公桌旁緩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
    幾分鐘后，張宏博抱著一摞資料過來。陳晚楓立即拉住了他，“張助理，傅總怎么了？”
    “不該打聽的不要打聽。”
    “我沒有想打聽，只是傅總著實太奇怪，我就好奇問問，畢竟這關系到我這幾天會不會挨訓。”
    張宏博把資料放在桌上，端起桌上的水咕嚕嚕喝了一大半。
    “張助理，這是我的……”
    “我不嫌棄你就應該高興了。”
    陳晚楓被氣笑了，“是啊，張助理說什么都對。現在可以和我說說傅總怎么樣了嗎？”
    “沒什么，就是和夫人吵架了而已。”
    “真的？”陳晚楓若有所思，看來夫人把總裁吃得死死的呀，不然怎么會這樣呢？
    拿起資料，張宏博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還是決定進去勸勸男人。不料忽然有電話進來，而且是張琪琪的電話。
    看到心儀女人的電話，張宏博有些緊張，清了清嗓子道：“張小姐，什么事？”
    “你我以前是同事，這么叫太見外了吧？你叫我琪琪就好了。”
    有些女人像是罌粟，明明知道有毒卻讓人忍不住接觸。張宏博經過一份思想斗爭，依然保持著理智，“張小姐找我什么事？”
    “張先生有空嗎？我請你喝咖啡。”
    她怎么會忽然做出這樣的邀請？張宏博感到驚訝，但也想看看女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可以，不過要中午。”
    “既然是中午的話，我請張先生吃飯吧？”
    張宏博捂著手機的手微晃，臉上浮現出笑容，“可以，不過我要請你。”
    掛了電話，他的心情忽然變得好很多。
    就在這時，隔壁房間里傳來摔摔打打的聲音。嘭——突兀的玻璃杯摔在地面上的聲音，接著是文件掃落在地上的響聲。
    他不敢多想，立即沖到了辦公室門口，“傅總？”
    “滾！”
    “傅……傅總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