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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結(jié)局

    天才·八六中文網(wǎng)()
    暗紅色的酒液在高腳杯中旋轉(zhuǎn), 室內(nèi)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幾個女人圍著裘明帆坐著,潘晉崇則獨自坐在一旁,漫不經(jīng)心地飲酒。
    ——大局已定, 潘家的這半壁江山就要收歸他手。
    女人們跳舞,尋歡, 室內(nèi)笑鬧聲不斷,裘明帆這邊不缺人, 就有大膽的瞄中潘晉崇, 窈窕身姿相送, 誰知卻被他不耐地?fù)]退。
    實話實說,不知為何, 潘晉崇這心頭總有些不安的感覺。
    思緒還沒轉(zhuǎn)過一瞬, 手機鈴聲響起。有機敏的連忙關(guān)了音樂,一屋子的人都停了下來,潘晉崇讓他們都先出去。
    只剩下裘明帆和自己。
    接起電話,那頭只說了兩句, 潘晉崇掌內(nèi)的高腳杯磕在玻璃桌邊緣, 面色驟變。
    手下的人傳話,郁承那邊竟然向警方了非常充足的證據(jù), 不僅證明了自己的清白,還劍指裘明帆的種種違法行跡。
    “證據(jù)?他哪里來的證據(jù)?!”
    裘明帆做事謹(jǐn)慎, 賬面真真假假留了許多層, 就算深入去查也只會查出那些證據(jù)指向潘睿,又怎么可能把他找出來。
    潘晉崇的臉色已經(jīng)是很難看了,裘明帆不住搖頭“小叔, 你別信那些人, 郁承那就是在危言聳聽——”
    “你給我閉嘴!”
    杯子被震碎在地上, 紅色的酒液撒了一地。一旁伏趴著的杜高犬驚嚇一瞬,兇狠地吠了起來,但囿于鐵鏈長度,它無法撲咬到潘晉崇,只把鐵籠子震得砰砰響。
    扇完耳光的手掌還隱隱作痛,潘晉崇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近幾月郁承身邊親近的人不是律師就是資產(chǎn)評估師,他原本以為是集團(tuán)的事情,現(xiàn)在一想,許多線索都隱隱串聯(lián)到了一塊。
    “他找到了我們買賣的那個高爾夫球度假村,查到了國外的賬戶!”
    “怎么可能?”裘明帆神情猙獰,早就維持不住平靜,“那些交易流水就算搗深幾層都沒有問題,他怎么可能未卜先知,花費那么大心力去查這件事?”
    “你自己想想你哪一環(huán)落了把柄?!”
    裘明帆胸口起伏,但卻仍然沒有頭緒。
    不管如何,事情已經(jīng)敗露,“先去新加坡避一避,今晚就走,不能再拖了!”
    潘晉崇當(dāng)機立斷,一邊聯(lián)系自己的人備車去私家機場一邊收拾東西。
    兩人急急忙忙從別墅里背著大包沉甸甸的東西出來的時候,警車已將這處豪宅圍得水泄不通。
    ——人贓并獲。
    天還沒亮,醫(yī)院仍舊燈火通明。
    緊密的高級病房外,身姿修頎的男人身著黑衣,直接擰開門把手進(jìn)去。等房門重新閉合之后,兩個保鏢背過身站在外面。
    潘晉岳靠在床頭,吐字都有些困難,待抬頭看清來人之后,渾身一震。
    “阿爸。”郁承微微笑道,“希望這次我沒有讓您失望。”
    潘晉岳口角歪斜,吃力地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
    “您對我的安排我都已經(jīng)聽說了。”郁承在床邊坐下來,情緒淡淡,散漫道,“可是我不太滿意,怎么辦?”
    面前飄落一疊印滿字跡的a4紙張,潘晉岳的眸光落于抬頭,手指驀地顫抖起來,郁承勾唇,將一支鋼筆塞到他手里,將他手指一根根掰過來,握緊了它。
    “一直都不知道您那份遺囑是怎樣的,但是我想,它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郁承修長分明的指節(jié)點在那一項項條款上“我按照我的想法重新寫了一份,阿爸過目,如果覺得沒什么問題的話,就請簽字吧。”
    潘晉岳僵硬著身體不動,郁承淺淺笑了,溫文爾雅問“怎么?是哪里有什么問題嗎?”
    “律師就在外面,隨時都能夠解答。哪一項有問題,您提出來,我們商量著修改。”
    潘晉岳大口大口地喘氣,緩了好一會兒,終于能說話。他側(cè)過眸,想拿床頭的那瓶石斛茶,手臂卻無力,怎么都夠不到,郁承冷眼看著,過了片刻,才幫他把水瓶拿了,遞到他的手里。
    “你、你……”潘晉岳呼吸急促,“明帆他怎樣了?”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郁承淡笑,“阿爸還想要什么樣的結(jié)果?”
    “這對家族聲譽不利……”
    郁承眼底的溫度冷了一些“阿爸放棄我的時候,怎么就沒想過對家族、對集團(tuán)會有不利影響?”
    潘晉岳重重咳嗽幾聲,難掩病態(tài)。他喉嚨干痛,費力地試圖擰開壺蓋。郁承的視線落在上面,突然問“難道您就沒想過,自己的身體為何每況愈下嗎?”
    潘晉岳的動作停了下來“……你說什么?”
    郁承輕哂一聲,又拿出一份文件袋,貼心為他打開,將里面的紙張拿出來放在他面前。
    那是一份藥物檢測報告。
    白紙黑字,寫明粉末中添加復(fù)合類化學(xué)性物質(zhì),主要成分是氯丙嗪,通常用于治療精神分裂癥,但是也是一種可以危害腦部和心血管的慢性毒藥。
    玻璃水壺從床鋪上滾落下來,在摔到地上之前被郁承接住。他將它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胤呕卮差^柜,平靜說“爭權(quán)斗勢,都是各憑本事。阿爸在高位看我們手足相殘的時候,有想到過今天么?”
    這是潘家旗下工廠生產(chǎn)的養(yǎng)生產(chǎn)品,特制石斛配方,擁有權(quán)限做手腳的,就只有潘晉崇一人。但每次將石斛粉送來的,都是裘明帆。
    這么多年潘晉岳的防備心也有所降低,更加沒有想到這兩人會聯(lián)手合作。
    他們做得很小心,劑量很少,而且只有偶爾會放,甚至連林醫(yī)生都沒有發(fā)現(xiàn)蹊蹺。要不是那回下棋時被郁承注意到,本是個非常縝密的計劃。
    潘晉岳面部又開始痙攣,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表情“為什么?!”
    “小叔都已經(jīng)同警方交代了。因為一份阿公留下來的巨額信托基金,目前還是在您名下,但如果您出現(xiàn)意外,財產(chǎn)的第一順位歸屬權(quán)便是他的。”
    這些轉(zhuǎn)讓繼承的隱藏條款本應(yīng)該保密,但是潘晉崇買通了律師,得知了這件事。裘明帆幫他做事,等事成之后,潘晉崇會分給他一部分的收益。
    他這么多年安安分分經(jīng)營潘家的酒店版圖,表面不爭不搶,實際上是蟄伏著醞釀更大的陰謀。
    “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郁承將筆重新塞進(jìn)潘晉岳的手里,溫和道,“快簽字吧,阿爸。”
    他知道潘晉岳在看他,或許很不甘心,又或許憤怒,但是不管怎么說,他仁至義盡了。
    郁承眸光淡淡,就這么看著潘晉岳一筆一劃、艱難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諾頓從外面進(jìn)來,確認(rèn)無誤之后,將文件袋拿了出去。
    郁承慢條斯理地整理襯衫袖口,站起來,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
    潘晉岳卻吃力地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衣服。
    “……阿承。”
    郁承回過頭,看到他的神情,并不言語。
    潘晉岳嘴唇顫抖著微張,就這么仰面看著他。
    他蒼老了許多,眼瞳渾濁,擁有一副難以自控的軀體,備受病魔折磨。
    郁承低斂下眼,沒什么情緒地說“阿爸放心,我會替您叫醫(yī)生來的。”
    人心叵測。他私心袒護(hù)的私生子要置他于死地,一直有所懷疑排斥的這個兒子卻在最后給他留了一口氣。
    手指漸漸收緊,潘晉岳艱難出聲“阿承……”
    郁承靜靜看著他。
    也許他有什么想說的話,但是如今說什么都已經(jīng)太遲了。
    郁承微微挽了下唇,將他的手拂下,放平。
    他什么也沒應(yīng),轉(zhuǎn)了身“您好好休息吧。”
    程錚和諾頓都在外面恭候。
    這場籌謀數(shù)月的持久戰(zhàn)終于成功,其中任何一環(huán)出現(xiàn)紕漏都達(dá)不到如今的局面。所幸最后還是他們賭贏了。
    郁承在六月份的時候就聯(lián)系到諾頓和伯納德,希望他們能夠利用自己的關(guān)系網(wǎng)絡(luò)找尋裘明帆非法轉(zhuǎn)移境內(nèi)資產(chǎn)的證據(jù)。
    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但是對方掩蓋得太過周密,一段時間內(nèi)都沒有進(jìn)展。
    這時潘睿送上門來。
    郁承從不輕信所謂的“投誠”。如果這是一個局,那么他就順著裘明帆的意繼續(xù)做下去,以身誘敵。
    對付潘睿這樣的紈绔子弟,程錚有的是方法。
    他找了幾個女人接近對方,在酒醉的時候套話。anl就是其中一個,她在潘睿身邊陪了一段時間,終于撬出他與裘明帆之間的利益交換。
    裘明帆如此大費周折,不會只讓潘睿過來套取信息這么簡單,所以問題一定出在他帶來的這個公司上面。
    他很謹(jǐn)慎,將交易流水全部偽造成真實商業(yè)活動,但是卻唯獨漏了一個點。
    那就是為了打壓郁承去找的舊改拆遷釘子戶。
    那人當(dāng)時白血病晚期,命不久矣,遺書也寫了,警方比對過字跡,什么都沒查出來。
    萬融幾乎算是國內(nèi)最大的房地產(chǎn)公司,怎么會悶聲吃下這個啞巴虧。郁承稍微不經(jīng)意給了他們一點指引,他們很快就順藤摸瓜查了下去。
    裘明帆的人分批付了報酬,事前先給了八萬元現(xiàn)金,事后見已判定為自殺,塵埃落定,就將剩下的十二萬從賬戶走的小額劃轉(zhuǎn)。
    那幾個戶頭之一正是購買高爾夫球度假村的賬戶,而那筆交易也被偽裝成了某種款項。
    這下正好和他們國外的線索連了起來。通過大額資產(chǎn)買賣,將錢從境內(nèi)轉(zhuǎn)移到境外,這只是冰山一角,可只要露出罅隙,一切就都好辦起來。
    諾頓和伯納德在國外人脈廣闊,對于這種標(biāo)志性買賣,很容易就能尋到蹤跡。
    當(dāng)時兩方勢均力敵,但是還缺一把導(dǎo)火索。
    不破不立,和謝家的聯(lián)姻便是這個導(dǎo)線。
    以裘明帆的心思一定會在聯(lián)姻后下狠手,不然假以時日等郁承掌握大權(quán),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
    所以如郁承所料,他真的行此險招。
    裘明帆那般城府高深,最后還是敗了,其實并不是他行事不夠縝密,而是因為無法無天,不夠心存敬畏。
    裘明帆和潘晉崇的事情還未被媒體知曉,郁承安排集團(tuán)公關(guān)團(tuán)隊強力壓下這樁丑聞。
    裘明帆本就是私生子,沒怎么在公眾場合拋頭露面過,想要悄無聲息地掩蓋消息并不困難。數(shù)罪并犯,等待他的將會是永遠(yuǎn)不見天光的牢獄之災(zāi)。
    潘老爺子病重?zé)o行為能力,三少徹底倒了,潘睿和潘雋也構(gòu)不成威脅。集團(tuán)如今除了原本歸屬于郁承的派系,再也沒了起亂抗?fàn)幍男乃肌?br/>     雖是一盤散沙,但阻力已然消退,歸攏只是時間問題。
    在這個圈子里,無論消息好壞都傳得很快。
    付庭宥帶著好消息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懷歆一瞬間控制不住情緒,喜極而泣。
    ——她知道郁承有多么不容易。這十幾年來,他肩上背負(fù)了多少。今后還會有更多,但是現(xiàn)在終于可以短暫地歇一口氣。
    懷歆吸鼻子,糯著嗓音嗔,“事態(tài)都已經(jīng)平息了,他干嘛不自己打電話和我說?”
    付庭宥笑了“阿承要同你說的話多著呢,在電話里一兩句怎么可能說得完。”
    “那……”
    “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掛了。”
    “喂——”
    電話里傳來嘟嘟的聲音,懷歆鼓了鼓頰,把手機放下來,看了一會兒,想到什么,又彎起唇笑了。
    微信彈出來一則消息,她心里有種微妙的預(yù)感,抬眸看去。
    ——果然是郁承。
    他好久沒有給她發(fā)消息,懷歆賭氣把他的昵稱改成“大壞蛋”,如今看到這三個字,又想哭了。
    大壞蛋下樓。
    外面又在飄雪了,紛紛揚揚,晶瑩剔透的雪花。懷歆透過微微起了些霧氣的玻璃窗看到樓底下,好像有影影綽綽的人影。
    她心里空了一拍,突然砰砰砰急促地跳動起來。懷歆披上羽絨服,打開臥室門飛快沖下樓。鞋底噠噠敲擊在旋轉(zhuǎn)樓梯之上,她幾乎都有些按捺不住自己。
    她在想第一句話她要說什么。
    腦袋空空,完全被喜悅沖散,只想著能快點下樓,快點見到他。
    再快一些。
    這里是別墅區(qū),出來以后就是長寬而清幽的人行道。
    漫天都是細(xì)小軟綿的雪花,在碧綠的草地上鋪滿純凈的白色,懷歆的步伐頓在大門前階梯上。
    映入視野的是對街的一個小雪人。
    胖胖的,兩側(cè)插著樹枝,圓滾滾的頭上還帶著一頂?shù)仙拿q帽子。可愛得要命。
    風(fēng)雪迷了眼,懷歆的眸光慢慢轉(zhuǎn)向一旁身著呢子大衣、英俊挺拔的男人。
    十米的距離,隔著雪幕,她看到他的眼睛,漆黑深雋,那么漂亮又那么令人目眩神迷。
    他在溫柔而專注地凝視著她。
    懷歆往前走了兩步,突然飛奔起來,朝郁承沖了過去。
    同樣是淡紫色的圍巾在空中飄揚,連同著她烏黑的長發(fā),細(xì)小的結(jié)晶從白皙細(xì)潤的肌膚滑過,照映出眼底一片清澈如琉璃,被雪映得發(fā)亮。
    郁承也朝懷歆大步走來。他朝她張開雙臂,在她一躍而起的時候,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把她接進(jìn)了懷里。懷歆摟住他的脖頸,臉頰與他的貼得緊緊的,呼出的熱氣都交融在一起。
    郁承抱著她轉(zhuǎn)了一圈,低沉悅耳的笑聲從耳側(cè)傳來,真實的溫度,觸感,味道,懷歆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這時他開始吻她。
    沿著柔軟的耳,逡巡過黑發(fā),到臉頰,吻去她溫?zé)岬臏I,再到芬芳的唇。
    只是嘴唇之間含吮相貼,輕淺而溫柔,無關(guān)情欲。
    懷歆覺得這一刻時間才像是真正靜止了,只有交拂的呼吸間無聲的呢喃,仿佛珍重在心底的某句情真意切的獨白。
    她眼圈微紅,睫毛顫動,感到郁承把她抱得更緊了。委屈怎么也止不住,洶涌地沖破閘門而來。
    “你這個壞蛋,混蛋,嗚嗚嗚。”懷歆嚶嚶嗚嗚地捶捶他,沒什么力道的小拳頭瞬間被郁承捉住,拉至唇邊輕輕吻住指節(jié)。
    “都是我的錯。”他喑啞出聲,“都是我不好,寶貝。”
    懷歆鼻子莫名酸了,她搖著頭說不出話“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
    “再也不離開你了。”
    郁承捧著懷歆的臉,在滾燙的淚水中一遍又一遍用力地親吻她,懷歆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如今眼前擁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是她的愛人。
    不曾感受過這樣濃烈的感情,懷歆又哭又笑,炙熱地在胸腔中燃燒,要把她燙化了似的。
    真正的愛情就是一腔無處安放的真心。懷歆紅著眼抬手,觸在男人英挺的眉骨輪廓上,緩緩向下描摹、逡巡。
    “你瘦了好多,”她心疼地哽咽,“很難吧,一個人在香港……”
    郁承驀地抱住她,嗓音沉啞“是啊,你不在,真的很難捱。”
    這漫長的幾個月,他們大多時候只能靠著視訊見面,聊的時間也沒有多少。夜深人靜的時候有多難捱,只有自己心里知道。
    懷歆的臉貼在他心口的位置,聽到里面有力的心跳。
    好像比平常要更急促一些。
    她埋在他懷里,悶悶地說“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可是都不能和你講話,我生怕給你太大的壓力,阿承,我知道你有多不容易,那時候我就想,無論你是成是敗,我這輩子都認(rèn)定你了……”
    其實郁承走的每一步棋都有驚無險,成敗不過一念之間,倘若真的墜落,就是萬劫不復(fù)的境地。可她卻說,她這輩子認(rèn)定他了。
    這時候雪花也飄得更急。
    懷歆話沒說完,手指倏忽被套上一個冰涼的圈。
    銀質(zhì)邊緣有些粗糲,是郁承總帶在身邊的戒指。
    19910620,這是郁承最重要的東西,在陽光的照耀下,光芒都映在她眼底。
    “這是……”懷歆嘴唇翕動,有些微微顫抖。
    “對不起寶貝,這有點太倉促了。”
    男人臉上有著連自己都有些意想不到的,怔忡而無奈的笑。他低啞地喃喃道“原本想準(zhǔn)備一個很浪漫的求婚來著,可是我等不了了。”
    戴著淡紫色毛絨帽子的小雪人立在一旁,好像在對他們笑。懷歆的眼眶氤氳潮氣,眼淚又一刻不停地往下掉。
    “和我在一起,好像總是惹你哭啊。”郁承溫柔抹去她的眼淚,柔聲哄道,“寶寶不哭了好不好?以后再不讓你哭了。”
    可是沒用。
    眼淚像斷閘似的,她哭得更兇了。
    懷歆在朦朧的淚光里,看到他就這么仰著頭,朝她單膝跪了下來,表情虔誠而認(rèn)真。
    “懷歆。”
    只是叫她的名字都感覺是在示愛。這樣一個強大而溫柔的人啊。
    他們都不是輕易許下承諾的人。因為一旦許了,就是一生一世。
    至死不渝。
    “我會永遠(yuǎn)對你忠誠,為你匡扶正義,永遠(yuǎn)堅定不移地選擇你,矢志不渝地愛你。”
    郁承凝視著她“你愿不愿意,一輩子和我在一起?”
    懷歆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很早很早之前,她的眼里就只看得到他了。
    只能看到他,只想看到他。
    做彼此唯一。
    有雪花飄落在指尖,懷歆笑中帶淚,點點頭,說好。
    郁承,我們一輩子在一起。
    正文完
    郁承,我們一輩子在一起。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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