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沉吟。
“這樣吧!”
曲刑陽猶豫再三,最終開口道:“老夫這次可以饒過你等,但前提是必須要給老夫交出一人。”
不得不說。
一番權(quán)衡過后。
曲刑陽決定不冒險攻破天劍宗的護(hù)山大陣,這次暫且放過集聚在天劍宗的三大仙門。
畢竟在天劍宗隱居的那位絕世高人至今都未曾拋頭露面,出現(xiàn)在視野之中。
因此,對方極有可能此時在暗中觀察。
若是他強(qiáng)行破開這四面漏風(fēng)的護(hù)山劍陣,但三大仙門徹底屠戮于此,血洗整個天劍宗。
屆時,那位絕世高人必定會坐不住。
當(dāng)然。
還有一種可能。
那便是天劍宗根本沒有這樣的恐怖存在。
可即便如此。
他還是覺得沒有冒險的必要。
倘若真的有超越地仙境的恐怖強(qiáng)者,那他這些年的所有努力極有可能要付諸東流。
雖然當(dāng)初他踏足古路失敗,又沾染了詭異不詳,已然成為修仙界所唾棄的墮仙者。
但而今,他已經(jīng)找到了化解不詳?shù)姆ㄗ樱踔劣邢M匦绿ぷ愎怕罚w升太古仙域,登臨仙道之巔。
可這一切的前提是。
他必須要找到自己的那個后人。
換言之。
他可以放過陵州三大仙門的修士,但前提是必須交出他的那個后人。
否則,即便天劍宗真的有那般恐怖的絕世高人,他也絕對不會就此止步。
然而。
當(dāng)處在護(hù)山劍陣之中的眾人聽到曲刑陽的這番言辭時。
他們登時臉色微變,面露狐疑之色,不住地相互交匯目光。
這個墮仙者是幾個意思?
難道他自認(rèn)為無法攻破天劍宗的護(hù)山劍陣?
嗯!
應(yīng)該是這樣的!
還有!
什么只要交出一人,便可以放過我等?
這分明就是給自己的無奈找臺階下嘛!
難道所謂的墮仙者就這么虛偽?
就這???
想不到啊!
想不到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墮仙者也不過如此,竟然連這年久失修的護(hù)山劍陣都破不開……
短暫的沉默過后。
一時間。
偌大的廣場上登時一片嘩然。
“淦!想不到這什么墮仙者也不過如此,害的老夫提心吊膽了這么長時間。”
“可不是,分明就是無法攻破天劍宗的這護(hù)山大陣,這才提出如此條件,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差點(diǎn)忘了,這些時日不是經(jīng)常會傳來一些血淋淋的消息?現(xiàn)在看來,這個墮仙者也就只能肆意屠戮那些手無寸鐵的凡人而已。”
“對了,這個紫云宗有古怪啊,就這樣的墮仙者能踏滅偌大的紫云宗?”
“這位紫云宗的道兄,你們紫云宗幾乎遭受滅頂之災(zāi),應(yīng)該是另有緣由吧?”
“幾位道兄,你們誤會了,墮仙者的恐怖之處可并非你等可以想象的,他們能夠提出這樣的條件,顯然是有所顧慮,否則這護(hù)山劍陣根本堅(jiān)持不了多久。”
“哈哈!簡直可笑至極,若是他們真有這般恐怖的實(shí)力,為何不直接攻伐護(hù)山劍陣呢?”
“這位道兄,你難道不知天劍宗而今有那位葉先生坐鎮(zhèn)嗎?”
“葉先生的威名自然有所耳聞,難道你的意思是,護(hù)山劍陣外的墮仙者也聽說過葉先生的威名?”
“趙道兄,這樣吧,你我二人聯(lián)手在劍陣外與所謂的墮仙者大戰(zhàn)一場如何?”
“有何不可!若是你我二人可以擊退墮仙者,必將會名動整個玄天界。”
“……”
就在三大仙門的長老們紛紛議論之際。
佇立在前方的三大仙門的老祖也是面含狐疑之色,相互對視了一下,又將視線移向九岸道人等紫云宗的幾位老祖身上。
“九岸道兄,此人恐怕并非所謂的墮仙者吧?”
南嶺子神色冷淡,對著面沉如水的九岸道人,如此懷疑道。
“老夫知道你們都在懷疑什么,但是老夫可以保證,那名黑袍男子必定是墮仙者。”
九岸道人不住地撇了撇嘴角,掃視著幾人說道:“你們也應(yīng)該注意到了他身后披著黑色符甲的那十人了吧?”
“且不說那個墮仙者的實(shí)力到底有多么恐怖,就是那十人都足以與咱們這些老家伙匹敵,不止如此,他們但凡出手,皆是殺伐大術(shù),甚至不惜以傷換傷。”
“九岸道兄,老夫現(xiàn)在寧愿相信你們紫云宗遭受重創(chuàng)乃是另有原因,也絕對不會相信是由他們一手造成的。”
一名南陵府的老祖冷嗤一聲,似笑非笑道:“再者,他們此時為何不直接攻伐,而只是提出如此條件?”
“又或者說是,他們知曉那位葉前輩的威名,見識過葉前輩的無上神通,這才投鼠忌器?”
話音落下。
南陵府的其余幾位老祖面露譏諷之色,深以為然的點(diǎn)頭。
“時至如今,不瞞各位,老夫之前在離開紫云宗前,的確提及過葉前輩他老人家的威名。”
九岸道人張了張嘴巴,瞄了眼吳太和與孔星劍,然后嘆氣道:“他們此時守在護(hù)山劍陣外圍,或許也是忌憚葉前輩他老人家的存在。”
南嶺子搖了搖頭,淡漠道:“想必在場的各位都有所耳聞,墮仙者殺伐果斷,沾染了古路上的不詳之后,幾乎各個皆是瘋狂嗜血之輩。”
這時。
天劍宗的一名長老和南陵府的一名長老聯(lián)袂而來。
“幾位師祖,各位前輩,弟子以為來人并非什么墮仙者,而且實(shí)力應(yīng)該不會太強(qiáng),所以我們二人決定走出護(hù)山劍陣,與之一戰(zhàn)。”
“還請諸位前輩放心放心,我們二人皆有保命的底牌。”
兩位頭發(fā)花白,留有胡須的長老同時作輯說道。
吳太和與南嶺子對視了一下,然后開口叮囑道:“也好,不過你們二人得記住了,他們能夠出現(xiàn)在這里,實(shí)力絕對不容小覷,所以一定要小心行事。”
不得不承認(rèn)。
面對守在護(hù)山劍陣外的曲刑陽等人,吳太和也抱有懷疑的態(tài)度。
既然如此,那便不妨讓兩位長老出去走一遭,一探究竟。
“請祖師放心,弟子自有分寸。”
話止于此。
兩位拱手作輯,然后騰空而起,徑直朝天穹上空升起。
另一邊。
看到有人自護(hù)山劍陣中沖出。
“本想以普通修仙者的身份與你們相處,卻換來的是你們的輕視。”
曲刑陽那雙深邃懾人的瞳孔中登時殺機(jī)流瀉,沉聲道:“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裝了,讓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絕望。”
幾個呼吸過后。
天劍宗和南陵府的兩位長老御空而來。
“那位是傳說中的墮仙者?”
南陵府的長老率先開口叫陣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