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今天還是一無所獲,但是顧茗卻是相信,她的方向是正確的,也一定能夠找到真正的方法。
而回到余容院后,芷汀也特地告訴她,結果已經出來了,余大公子……服用的那種藥,仍然沒有什么效果。
芷汀并不太清楚那個余大公子是得了什么病,又服了什么藥。但是在她看來,這個少年,除了長得好看些,態度高傲些,為人冷清一些……并不像有病的樣子啊!
到底是為什么他這么熱衷于吃藥?而且就那個老七的神情,說到藥沒有效果的時候,都失望極了。
他到底有什么病?
“十四娘,這個余大公子到底是什么病啊?據我觀察,他身體健康得很啊!而且,童子身都沒有破,外邪也不能入體的啊……”芷汀實在是想不明白,便問顧茗。
童子身沒有破?這也能看出來?顧茗對芷汀真的是佩服到了極點了。看來,張書鈞那個什么門派,還真有點真本事呢。
“他……他的眼睛有點不好。”顧茗想了想,回答她道。
她并沒有說謊,余商這種癥狀,確實應該歸到“眼睛”這一類吧?應該是種眼疾吧?
“他的眼睛?”芷汀愕然,難怪那個少年看人總是一副莫測高深(一)(本)[讀]小說.的樣子,原來他看人看不清楚的嗎?“啊,那種病我知道,我們門派里面有個師兄,長年鉆研丹方,結果煙熏火燎的,將眼睛烤壞了……看人也是看不太清楚,要瞇著眼睛才能看到個大概的樣子……”
自己那個師兄樣子可是好挫的啊!難怪那個少年整天擺個高人臉,對誰都是冷冷清清的,原來他看不清人!
芷汀這下子終于理解了,這下子,對余商原本還有點不滿的,全部都化成了同情。
不是那樣子啦……顧茗很想笑,可是卻又不知道等芷汀知道自己猜錯了,到底要如何解釋。只好強撐著,嚴肅地點點頭。
“這也太可憐了……”芷汀嘆息著。老天爺真是見不得人好,這么俊秀的一個人,卻偏偏得了跟自己那個猥瑣師兄一樣的毛病。
“這病……不能治好的嗎?”芷汀又嘆了口氣,“我那個師兄還一直在說,等他攢夠了錢,就下山去京城找個厲害的御醫幫他治眼睛的……”
原來不能治的嗎?
“也許他可以試試。”芷汀這個師兄得的這種眼病,到底能不能治好,顧茗也不好說。
不過還好,這種眼病,得的人就不算少了,至少,那些讀書人,十個至少有四五個,看人的時候,眼睛都是拼命地瞇呀瞇。
但是也從來沒有聽說治好過,所以十有.,只怕也是治不好的。
突然,顧茗便想到,余商的這個病,只怕還真的是治不好了。
雖然他這個病除了他之外,再沒有見過或聽過得這種病的人。但是,就算找到很多跟他得了一樣的病的人又如何呢?
不是每種病都能夠治得好的。很多時候,這與大夫的醫術高不高明其實無關啊!
京城有著全國最多的良醫,可是那國子監里讀書的,還不一樣好多看人都要瞇著眼?
顧茗想來想去,想了很多。但是第二天,她仍然提前完成了翟婆婆安排的任務量,提前從花園里出來了。
然后,她再一次地去了藏書樓。
接下來連著幾天幾夜,她都盡力地搜尋著。但是一直以來,都沒有任何的收獲。
但是顧茗并沒有氣餒,而是一直堅持著,努力著。
但是到了十天后,她自覺將所有可能會有這方面內容的所有書都搜查過一遍,但是仍然一無所獲后,終于有些疑慮起來。
難道,自己的方向錯了嗎?是顧家的藏書樓還不夠豐富,還是說,想在書里面找到線索,原本就是不可能的?
那么,自己到底應該怎么辦?
難道要搜查第二遍?
“所有這類的書都在這里嗎?”顧茗敲著指頭,看著眼前堆成小山一樣的書,深深吸了一口氣,問天明道。
天明撓撓頭,說道:“雖然不知道十四娘您在尋什么,但是您要的書,都是在這里了。”
全部都在這里嗎?那就再找第二遍好了。
顧茗一點也沒有被如此多的書所嚇到,反而很淡定地取過最上面的那本,再次地搜查起來。
而這一次,她甚至比第一次還要更認真幾分,不再光用手指劃過、眼睛看著就算,反而還輕聲地跟著念了起來。
一直到天明再次給她點上了蠟燭,顧茗才悚然驚醒: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眼前所有的書,她已經全部都找過一遍了。她對自己非常有信心,這里面一定不會有什么遺漏。雖然只是那么草草過一遍,她不能夠記住所有的內容,但是,她卻可以保證,一定不會有什么遺漏。
那么,再查找第二遍,又能有什么用處呢?
她本來就不應該高高在上一般,指揮著天明去找書的。雖然這里的書他非常熟,但是,他畢竟不知道,她要找書有何用。
所以,還是自己親自動手吧。
“你將這些書都放回去吧,我就看到這里了。”顧茗淡淡地對天明說道。
天明驚訝地問道:“十四娘,明天您不看了?”
“這些書不必看了。明天我再另外找找看。”顧茗微笑著對他說道。
這天晚上,顧茗終于睡了個安穩的覺。
“你回去睡吧。”余商第一百零八次對跟前這個愁眉苦臉的少年說道,“不是你陪著我熬夜,我這病就會好的。”
“可是為什么啊?連仙丹都沒有用……”余欽皺著眉,很苦惱地說道。
他也知道時間不早了,可是他哪有心情回去睡覺?一想到大哥不知道心底多難過,他就只想要再多陪他一會兒。
“可是我很瞌睡了。”余商很無奈地說道,“治不好就治不好吧,也許我得的這個病,就是那種不可能治得好的病呢?所以,不要在意就好了。”
“怎么會有這樣的事!”余欽不服氣地叫了起來。
余商笑著問他:“這個世界上,不能治的病,不是很多嗎?癆病、傷寒、大肚子病……不是很多的嗎?”拜常年四處奔波尋醫問藥的福,他連這都知道。
“可是,這怎么能一樣……”余欽還是想要抵抗這種認知,無力地反抗著。
“不要緊,不管我這個病是不是能治好,難道你對我的態度有變嗎?我既然得了這病,只能說明,上天并不希望由我來繼承那個位置……那我就不去爭好了。”余商到是非常的想得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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