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重玨直接開口要人,是因為他清楚韓重淮的脾氣。
他之前就問韓重淮要過丫頭,只是要完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那丫頭是他娘插/進麒麟院的人。
為了測試韓重淮是不是故意設(shè)計他,他又弄過其他丫頭,但韓重淮都沒有管他,隨意他把麒麟院的丫頭弄進了后院。
麒麟院里除卻雁字回時兩個丫頭,韓重淮似乎誰也不在意,而那兩個丫頭長相普通,他也沒興趣弄。
“奴婢是老夫人給四少爺?shù)耐ǚ垦绢^,離開福華院時,奴婢答應(yīng)老夫人要盡心盡力的伺候四少爺。”
韓重玨開口后屋內(nèi)有一瞬間的沉默,然后玉桃就見韓重淮抬眸看向了她。
他的眼神與平時淡漠的目光沒什么區(qū)別,但卻讓她本能地覺得不好。
所以她立刻抬出了老夫人。
沒想到韓重淮都沒開口,玉桃就插話了,這態(tài)度還真把麒麟院當寶了。
韓重玨歪著唇:“我是祖母的嫡親孫兒,我要的人祖母會不給?要是麒麟院缺人大不了我再尋個丫頭陪過來?!?br />
說著,韓重玨伸手要捉玉桃。
玉桃嚇得往韓重淮輪椅后一躲,手從輪椅的夾縫里鉆到韓重淮懷里,因為看不到差點摸索到韓重淮的腰下。
扣了扣韓重淮的腰:“四少爺,奴婢是你的?!彼阅憔彤攤€男人開口說一句話吧!
就是沒來麒麟院,她直接去韓重玨的后院都過不了什么好日子,現(xiàn)在她還來了麒麟院,拒過那么多次韓重玨的書信。
“呵,你這丫頭給臉不要臉!”
韓重玨不敢打韓重淮,正一肚子氣,見玉桃那么不識好歹,立刻就揚起了手。
只是玉桃躲在輪椅后頭,韓重玨這揚手還沒落下,就被陳虎握住了手腕。
“二少爺,你這般會打到大人?!?br />
陳虎手臂宛如鐵臂,韓重玨掙扎不開,覺得丟人一時上了腳,陳虎更怕傷了主子,用腳一擋,韓重玨手腳都受限,重心不穩(wěn)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嘭得一聲,看著臉漲紅到發(fā)青的韓重玨,玉桃都不敢多看,把他把這份窩囊氣算在她的頭上。
“好好好,你們好得很!一個水性楊花的破鞋老子不要了!”
韓重玨氣憤站起,比起玉桃,他此時更恨陳虎讓他出了那么一個丑,“不過是個奴才竟然敢如此對我,我不讓你滾出國公府,我的韓字就倒過來寫!”
韓重玨放了狠話,拂袖而去。
陳虎并不在意他,只是看向自個主子:“大人可有覺得哪兒不適?”
要是韓重玨能把他弄走早就弄了,主子雖然殘廢但依然是五品將軍,而他則有七品的官職,國公爺不想落人口實,就不可能聽了沒用二兒子的話,把他當做奴仆趕出國公府。
韓重淮搖頭:“推我出去坐坐?!?br />
低沉的嗓音宛如竹間清泉,配著散發(fā)寒氣的冰山,玉桃想放著生銹的腦子打了顫,火速的運轉(zhuǎn)了起來。
看陳虎的樣子,韓重淮鐵定是不怕韓重玨的,甚至韓重玨惹得他煩了,他不介意給韓重玨一些教訓。
所以說韓重玨能踏入麒麟院,純粹是韓重淮的放縱。
一個人會放縱旁人來侮辱自己?又不是M,那他是為了什么?
想到韓重玨來麒麟院會給誰帶來威脅,玉桃咽了口口水。
韓重淮就不是個人,今天這個局竟然是為了整她。
為什么會整她,玉桃想了自己來麒麟院之后做得事,她唯一得罪韓重淮的,只有拒絕跳動的這件事。
就因為這個,他就要報復她?
雖然覺得不敢置信,但是瞧著要被陳虎推出門的韓重淮,她小跑著堵住了門。
“四少爺,奴婢舍不得你,麒麟院是奴婢求來的,要是讓老夫人知道奴婢到了麒麟院,沒伺候四少爺又被趕了出去,老夫人一定會怨奴婢?!?br />
玉桃這話說的聲情并茂,眼角都泛起了點點的淚光,但她曉得她說的這些玩意韓重淮統(tǒng)統(tǒng)不在乎,所以眼角邊閃著淚光,她雙手抓住了韓重淮的手抱在了胸前。
白皙精瘦的手臂被玉桃緊緊摟著,她胸前的那塊的肉都被壓出了一個凹陷。
回時本來在角落沉默安靜地注視著屋里的一切,見到眼前這幕,表情就像是吞了只活蒼蠅,她就沒見過有玉桃那么厚顏無恥的女人,偏偏主子的手被握著,竟然沒有抽出去的意思。
韓重淮低眸,平靜的黑眸里玉桃似乎看出來期待。
他在期待她的表演。
玉桃眨巴眨巴眼睛,纖長濃密的睫毛沾上了眼眶里一粒粒晶瑩的淚珠,睫毛上粘了淚水,玉桃看什么都是霧蒙蒙的一片,她就是沒瞧見鏡子,也能知道她現(xiàn)在的模樣梨花帶雨,惹人憐惜。
她虛枕在韓重淮的膝頭,身前的軟肉都觸在他身上:“旁人都說奴婢是為了跟清竹吵架,因為她去了三公子那里,奴婢就來了麒麟院,但奴婢不是的……”
玉桃朦朧的眼里韓重淮已經(jīng)重影成了三個,她抓不住瞅哪一個,只有咬唇低頭:“奴婢打第一眼看到少爺,就想著能伺候少爺身旁,奴婢是沖著少爺來的,少爺不能不要奴婢!”
按理說她這真心告白,在來麒麟院的第一夜,就該在韓重淮的屋里點一盞小燈,讓他燈下賞美人,而她嬌滴滴地訴衷情。
可惜她的思想覺悟不夠,但來得晚總比不來的好,她現(xiàn)在補齊應(yīng)該也能給她加上幾分。
“你是沖我來的?”
慵懶微啞的聲音在頭上響起,玉桃微微一怔,她還以為韓重淮不會搭理她呢。
用力的睜眼閉眼后,她眼中倒映的韓重淮模樣無比清晰。
他的臉上又浮現(xiàn)了微微興味的神情。
這神情看著不像是沖著她的身體,而是沖著她話來的。
玉桃下意識點頭:“少爺不能不要奴婢。”
“為何?”
韓重淮面上浮現(xiàn)一絲疑惑,頭微微歪了一絲,瞧著竟然有幾分可愛。
只是說的話離可愛就差得遠了。
他顯然只在乎話中內(nèi)容的邏輯關(guān)系,只知道他要不要她跟她是不是沖他來的沒關(guān)系,完全沒有把她的那句“少爺不能不要奴婢”理解成一句乞求。
“因為奴婢想盡心服侍少爺?!?br />
玉桃反應(yīng)過來還抱著韓重淮的手,便抱得更緊,“奴婢還沒有讓少爺看到奴婢的一顆真心,奴婢不能就那么地離開了少爺身邊?!?br />
從韓重淮對回時的寬容看來,他是個念舊情的,所以只要她讓他認可了她,把她當做自己人,她就會少許多麻煩。
“真心?”
韓重淮重復了一遍,并未問玉桃打算如何表現(xiàn)自己的真心,但那愜意的神態(tài),就像是在等待玉桃的表現(xiàn)。
回時沒想到一場風波就那么平息了,不過玉桃得罪了二少爺估計也沒多少好日子可過。
她還在想要如何把玉桃弄到院外,好讓二少爺讓玉桃嘗苦頭,就聽見了玉桃的話。
瞪眼過去,就見玉桃外裳略散,露出雪白光滑的肩頭,她下頜抬著,發(fā)絲幾絲散落面上,一雙杏眼水汪汪地帶著媚,一副任人欺負的模樣。
回時看的心肝脾肺腎都疼,怎么會有那么不要臉的女人!
“少爺……”
回時一動,剛剛還在地上趴著一副無力起身的玉桃迅速爬了起來,搶先一步握住了韓重淮的輪椅把手,把呆愣的陳虎擠到了一旁。
“少爺想去哪?奴婢推你?!?br />
韓重淮的后腦勺沒長眼睛,肩頭露了也是白露,這屋子里頭還有些涼,玉桃肩膀一聳就把衣服頂回了原本的位置。
發(fā)現(xiàn)回時在看著自己,玉桃嬌嬌一笑:“回時姐姐忙了那么一會鐵定累了,少爺這里有我,姐姐就快去休息吧?!?br />
她說完發(fā)現(xiàn)回時眼中的怒火燒的更旺盛,她就不懂了,能去休息她還不高興個什么。
同事之間的摩擦都是小事,玉桃低眸看著韓重淮腦袋上的旋。
如何能討韓重淮的的歡心才是正經(jīng)事。
提問:如何讓一個不舉、殘廢、對未來抱以消極態(tài)度的老色批能感覺到一個妙齡少女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