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靈看了趙永剛一眼，趙永剛一搖頭——我不認(rèn)識(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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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于是姜靈心中迅速把今天一大堆事全過了一遍：“十二連星”已經(jīng)送出去了，九苞的孿生蓮也全賣了；而當(dāng)時(shí)在場的人，除非了她姜靈與趙永剛，只有琪雅與瑞森的人。后兩者這會(huì)兒正討價(jià)還價(jià)呢，誰會(huì)想到要去通知地球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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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就只有雷列號(hà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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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以姜靈無奈一笑：“找我什么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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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叫俞驥。”來者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遞出一張名片。他是雙手，所以姜靈也只得雙手去接。不得不說，俞驥做這些時(shí)，儀態(tài)微笑均無可挑剔。但姜靈從他身上直覺不到善意——雖然也還沒什么涼意。所以俞驥表現(xiàn)得再完美，也并不能令姜靈有什么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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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我也是精神力的，六級(jí)。很高興認(rèn)識(sh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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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俞驥這么一說，姜靈便想起來了：在雷列號(hào)上，盯著她、把她視作競爭對(duì)手的兩男一女里，就有這位俞先生！后來在山頂上也看到了，在那站著的五個(gè)人里面，又被路林壓制得跌坐在地直喘氣。所以姜靈不由打量了一眼俞驥，點(diǎn)頭道：“我也很高興認(rèn)識(shí)你。”不過并沒有伸手邀握——社交規(guī)則，主人、長輩、上司、女士主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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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俞驥并不在意，笑笑道：“我和我妹都是精神力。她叫俞靜，五級(jí)。所以一回來，我們就想來請(qǐng)教請(qǐng)教你。結(jié)果沒見到人。靜靜早上爬山累慘了，就回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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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恍然！去上滬的車上，姚遠(yuǎn)曾經(jīng)說過，會(huì)有和她一樣的“寶貝”也在路林這兒做客，大家不妨一起聊聊。所以姜靈釋然，干干脆脆解釋：“我剛才在路林那邊。請(qǐng)教實(shí)在談不上，大家一起交流，各取所需，這樣挺好的。只是我今天還沒有練體術(shù)，需要好幾個(gè)小時(shí)。要不我們約明天吧？后天也行。你們挑時(sh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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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那行。”俞驥往池子?xùn)|邊一指，“那就明天吧，明天我和我妹都沒什么事。我們倆就住松風(fēng)水閣，3116，喏，這里瞧過去，直接就看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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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順著俞驥指的方向一望，果然可以瞧見走廊下的房門：“行。你們大約幾點(diǎn)起？我可能會(huì)睡到八九點(diǎn)這樣。”沒辦法，自從不再是翻譯，姜靈的生活安排就自由了，雖然比以前更忙，但至少常能睡覺睡到自然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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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俞驥失笑：“靜靜早上也起不來，干脆一起吃午飯得了。對(duì)了，你剛才說……練體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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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正揮別俞驥，往樓上去：“對(duì)啊，練體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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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俞驥奇道：“不是精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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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止步、回頭：“你知道精神力怎么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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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俞驥立即搖頭：“當(dāng)然不知道——開玩笑！要六級(jí)文明才有培訓(xùn)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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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無辜道：“所以嘛，我練體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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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俞驥無言，目送姜靈上樓，忽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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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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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俞驥回到自己房間，叫起在客廳看電視的俞靜：“靜靜，我們開始練體術(sh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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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哥，你發(fā)燒了？我們是精神力的。每天打坐冥想就夠累了，還要研究佛經(j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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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她練體術(shù)。精神力七級(jí)的那個(gè)姜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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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不是剛剛晉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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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duì)。所以我們每天早晚，加兩個(gè)小時(shí)體術(shù)吧？冥想之類，先保持不變，看看有沒有不一樣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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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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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明白俞驥的接近同樣帶有明確的目的性，但這是彼此互通有無的好事，所以姜靈覺得不錯(cuò)。至少比趙永剛讓著她、比姚遠(yuǎn)遷就她之類，均要好得多——說得直白點(diǎn)，她姜靈和俞驥兄妹要是說不來，完全可以一拍兩散、甚至吵架！不用抵死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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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才是人與人的正常關(guān)系嘛！終于認(rèn)識(shí)了兩個(gè)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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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因此姜靈上樓時(shí)，心情愉快；走到樓梯一半拐角處，轉(zhuǎn)身對(duì)趙永剛肅然頷首：“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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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趙永剛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茫然看著姜靈腳步輕盈地上去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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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但姜靈的好心情又一次短命了。姜靈一出樓梯口，就看到那邊2203的門口，等著幾個(gè)人，又有人陸續(xù)從2204、2205、2206出來——這幾個(gè)房間，依次是賀曉曦、秦便衣以及老王的單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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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人其實(shí)不多，十幾個(gè)吧。但站在走廊里，就顯多了。男女老少都有。古今中外齊全。啊不對(duì)……古今不齊全。其中一個(gè)亞歷山大，姜靈算是認(rèn)識(shí)。那個(gè)黝黑的猙獰帥哥也在。還有兩個(gè)年輕的中國人。他們?cè)谏巾斏夏鞘粋€(gè)人里，曾經(jīng)用大狗瞅肉骨頭的灼熱目光盯過她，所以姜靈能夠判斷他們的國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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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留意到，這些人里面，不見那個(gè)嗓音低沉的，也不見那個(gè)嗓音溫和的——他們已經(jīng)被琪雅方面“請(qǐng)”出去、回家了？真是夠干脆、夠利落、夠有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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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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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2203的客廳不小，但要坐下這么多人，還是少了幾個(gè)位子。趙永剛與秦便衣從隔壁端過椅子來，老王泡茶，賀曉曦每人一杯送上去。有些人喝不慣，也有白開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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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不斷引手示意來者落座，但看著這一幕，她心里只覺多余、疲倦無趣——他們要雷列號(hào)，她姜靈難道還能拒絕？搞什么陣仗……浪費(f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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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趙永剛忙里抽空、隱蔽地拍拍姜靈肩膀。姜靈把這當(dāng)作上發(fā)條，強(qiáng)迫自己學(xué)習(xí)趙永剛他們的戰(zhàn)斗精神、綻開微笑來。而后姜靈看到亞歷山大與另一個(gè)白金色頭發(fā)的青年白人，并排落坐在了羅漢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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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得不說，這兩人與他們的座位一點(diǎn)兒也不搭調(diào)。所以姜靈頓時(shí)好笑；只是出于外交禮節(jié)，還克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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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亞歷山大注意到了，他低頭看看自己，沒發(fā)現(xiàn)哪兒有什么不對(duì)，就拋開了，直接開門見山道：“姜小姐，我們已經(jīng)見過了。我叫亞歷山大，亞歷山大.謝爾蓋奧維奇.佩圖霍夫。我們年紀(jì)差不多，你叫我亞歷山大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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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很痛快、也很真誠。姜靈詫異地發(fā)現(xiàn)，她從亞歷山大身上感受到了這些——亞歷山大同樣帶著目的，但他并不因此失去直白坦誠。或許這就是為什么路林不偏愛別人、卻偏愛亞歷山大？若論體術(shù)五級(jí)，今早就有三個(gè)；而以山上聽到的情況而言，之前肯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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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承認(rèn)她喜歡這樣的，所以姜靈回以同樣的真誠與痛快：“好的，亞歷山大。不過既然年紀(jì)差不多，你為什么不叫我姜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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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亞歷山大一下子笑開，笑容爽朗，“我們這次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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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咳！咳！”賀曉曦清了清嗓子。姜靈往賀曉曦那兒一看，才發(fā)現(xiàn)趙永剛、老王與秦便衣已經(jīng)離開了客廳，門也闔上了。而亞歷山大旁邊的白金色頭發(fā)，戲謔道：“喔，美麗的小姐，你感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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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賀曉曦因?yàn)楫?dāng)眾失禮，臉上微微發(fā)紅，然而她本就是特地打斷，此時(shí)依舊堅(jiān)持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羅局長。”羅局長隨之沖姜靈略略一點(diǎn)頭：“劉羅鍋的羅，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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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亞歷山大？羅局長？一個(gè)沒架子一個(gè)有架子。不對(duì)，這不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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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腦海中電光火石一閃，忽然恍然：“你們都是為了雷列號(hào)來的吧？”只是立場不一樣……羅局長他們，肯定是希望中國獨(dú)享；而亞歷山大他們，肯定會(huì)堅(jiān)持地球聯(lián)盟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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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雷列號(hào)”三個(gè)字一出，羅局顧不得介紹自己旁邊的幾個(gè)人，連忙一揮手。賀曉曦退了出去，同樣把門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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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姜靈則忽然放開了。因?yàn)榻`意識(shí)到，自己并不想從他們那兒得到什么，也沒有要扣著雷列號(hào)不給的打算。這意味著她姜靈無須陪小心，當(dāng)他們是一般的客人就行。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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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坦然示意臥室：“各位，抱歉。我剛從路林那兒回來……可否允許我先失陪一下，去一下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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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要求誰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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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但能夠當(dāng)即應(yīng)聲、還應(yīng)得很自然的，卻只有一個(gè)，是亞歷山大：“當(dāng)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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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承認(rèn)她在盥洗室里耽擱得久了一點(diǎn)：六分鐘多。上洗手間、洗臉、刷牙，又梳了一下頭。姜靈也承認(rèn)，她是故意的：她做這些事的時(shí)候，用的是平時(shí)在家的悠閑速度，沒拿出午前去路林那兒吃飯時(shí)的換裝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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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姜靈還是沒料到，就這么一會(huì)兒時(shí)間，那兩幫人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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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房門的隔音效果很好，因此即使以姜靈現(xiàn)在的耳朵去聽，客廳里的爭辯也不響亮，甚至還沒脫離彬彬有禮的范疇。但各種語言交織在一起，混雜不堪，落入姜靈耳中，令姜靈深深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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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因?yàn)榇藭r(shí)此刻，姜靈想起來的，是亞勒的那句話——“您覺得這話聽起來離您們十分遙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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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您覺得這話聽起來離您們十分遙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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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您覺得這話聽起來離您們十分遙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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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您覺得這話聽起來離您們十分遙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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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耳邊回音轟鳴一片，姜靈忽然出離了疲憊——她開始感到絕望……你瞧瞧，你瞧瞧，他們還有時(shí)間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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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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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霍然拉開臥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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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客廳里驀然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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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沒等任何人說話，姜靈先開了口：“幾周前，我失去了工作——因?yàn)槲以?jīng)是個(gè)翻譯。”姜靈聽到自己的嗓音淡淡的，“新聞媒體上都說，溝通與團(tuán)結(jié)，是地球發(fā)展的必要基礎(chǔ)；部分的犧牲，是值得的。所以我的同事們，以及我，在離開公司時(shí)，均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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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然而現(xiàn)在，諸位……”姜靈的聲音緩緩提高，“我看到了什么？我聽到了什么？你們個(gè)個(gè)位高權(quán)重，你們決定著龐大的資源，你們把握著地球聯(lián)盟前進(jìn)的方向！而你們卻坐在這兒爭論？！誰能告訴我，那一切到底是為什么？我們付出的代價(jià)，我們作出的犧牲，到底換來了什么？！換來了你們可以毫無障礙地爭辯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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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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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姜靈知道自己無力改變這幫人。他們現(xiàn)在不開口，也不可能是震撼了、反省了——不想得罪她、不想得罪一個(gè)與路林關(guān)系良好的年輕小高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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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以姜靈也沒看他們，只是重重呼出肺里的空氣，直接穿過他們，朝大廳門口走去：“我的精神力不足獨(dú)立艦長的八級(jí)標(biāo)準(zhǔn)，無法獨(dú)立駕駛、無法轉(zhuǎn)交權(quán)限。路林閣下將雷列號(hào)贈(zèng)予我之時(shí)，考慮到這一點(diǎn)，將其設(shè)定為綠色模式。所以雷列號(hào)的艙門沒有鎖定，專家人員盡可以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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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最后一個(gè)字落下，姜靈也踏出了房門。她頭也不回，步步遠(yuǎn)去，到了樓梯口一拐，消失在二樓走廊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