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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零、明修棧道暗陳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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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說啥,最近更新不給力,大伙原諒,欠大伙五更。)
    阮福源眉頭微微一揚,看著自己三子的目光,帶著更多的驚訝。
    這個兒子,一向色厲膽薄,在自己面前唯唯喏喏,沒有想到,現(xiàn)在竟然還露出了幾分自己的風(fēng)范。
    想想也是,若沒有幾分自己的風(fēng)范,他如何會在這時出現(xiàn)在自巳的面前?
    “你在外邊做了什么?”阮福源問道。
    “已經(jīng)派人將正營保護好,控制了象營,遣人去傳舍差司都知和記錄、將臣吏司該官、令史司衙局,想必用不著多久,他們就會入正營了。“阮福洪道:“另外,遣人接管福安府四門,實際宵禁與晝禁,不準人員進出?!?br/>     “做得倒還算細致,巔有進呢?”
    聽得他問阮有進,阮福洪心中又是一怒,方才階有進跑來告變,防,福源竟然授權(quán)他隨意處置自己,這實際上就等于是命令阮有進將自己殺死!因此他向外呼了一聲,不一會兒,齊牛大步進來,將陸有進的首績?nèi)釉诹说厣稀?br/>     阮福源看了一眼首績,確實是陸有進的,他心中一冷,這可是為他所看好的今后南阮大將,如今卻已經(jīng)身首異處了!
    然后他目光就停在了齊牛身上,齊牛身高足足超過一米九,即使是在漢人中都是軒昂大漢,何況是放在普遍矮下的安南人當(dāng)中!他站在屋里,仿佛是一座鐵塔,將屋門堵得嚴嚴實實,而甲具之下他那雙冷芒四溢的牛眼,則帶著凌厲的殺意。
    對于時稱“佛主”的阮福源,也沒有絲毫敬意:“這就是你私自招募的勇士?好一員大將!”
    阮福源打量了齊牛好一會兒,然后嘆了口氣,自己果然小看了這個兒子,他手中何時竟然出現(xiàn)這般勇士!
    防福洪笑了一笑,臉有得色:“佛主,還請將印壘交給我吧?!?br/>     “這樣的勇士,你私藏了多少?”
    防福源還要說話,就在這時,葉武崖帶著人走了進來,被帶來的,還有一個瑟瑟發(fā)抖的內(nèi)官??吹侥莾?nèi)官,阮福源這才變了顏色,怒喝道:“放了他!”
    “國主派了這人連夜出營,想要奔往日麗海門告變,還帶了一份旨意,授權(quán)阮福瀾繼位討伐你?!比~武崖將搜出的一張紙交給了阮福洪。
    “明人?你們竟然是明人?”阮福源聽得葉武崖的話不是安南話,象他這般安南的上層人物,都是懂得明語的,甚至還研究儒學(xué)會寫漢字,因此他頓時跳了起來:“阮福洪,你勾結(jié)明人?”
    防福漠接過那張紙,就著火光,看了一遍。那紙上一排“父子兄弟是私情國家法令為大事……”映入他眼中,讓他渾身猛然抖了起來。
    這時聽到父親質(zhì)問,阮福洪忍不住舉起手中的那份旨意:“勾結(jié)明人?若不是有他們助我,此時我想芶全活命都不成了。
    佛主,陸福瀾是你兒子,我也是你兒子,我就不知道你為何如此厚此而薄彼!”
    “住口,你這狗權(quán),竟然與明人勾結(jié)!”阮福源怒不可遏,伸手拔出腰間佩劍:“陸福洪,莫非你還不知,鄭氏是欲滅我陸,氏,而明國是欲滅我大越!”
    阮福洪卻冷笑起來。
    “安南自古以來,便是華夏守土之藩,大明開國之際,交址更是大明布政司。黎氏起兵叛逆,而后有大越。如今我是撥亂反正,況且……我會向大明天子上奏,求為安南國主,永為大明藩屬!”
    阮福源愣了,然后更加憤怒,他這兒子話里話外的意思很明顯,他就是要投靠大明,借助大明的支持,登上安南國主之位!
    安南國主雖然讓人心動,可這蠢貨就不知道,大明是不可能讓安南又出現(xiàn)一位國主的么?
    他想到這,向著陸福洪便挺劍沖過來。只不過他年邁體衰,又值重病,只是下了床榻,站都站不穩(wěn),到阮福談面前更是搖搖晃晃,阮福洪想要避讓,卻見兩名家衛(wèi)上將,將阮福源便夾住。
    葉武崖推了階福洪一把:“父子兄弟是私情,國家法令為大事。國主,你現(xiàn)在還猶豫什么?”
    這話一說出,阮福洪最后的一點猶豫與敬畏都沒有了。父既不以子為子,子何必認父為父?他一把奪過阮福源手中的劍,反手刺入了阮福源的胸膛。
    阮福源劇烈地咳嗽起來,血從傷口和喉間同時飆出,他瞠目看著阮,福渶,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連續(xù)吸了幾口氣,阮福渶退了兩步,突然間跪倒在葉武崖腳下,他現(xiàn)在可以肯定,葉武崖定然是大明官兵中最精銳者,因此叩首道:“還請?zhí)斐蠈ⅲ瑸橥夥〕挤A報大明天子,若小臣得為安南之主,必獻上戶口圖籍,乎乎羽剁世世代代,唯大明馬首是瞻!”
    葉武崖將他扶了起來,阮福洪這一跪衡走出人意料,但葉武崖最是精靈古怪,況且在他心中,自家小官人確實上通朝廷,幫著這邊僻小國之人上個奏章,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因此他滿口應(yīng)下:“國主何必如此,此事易耳,不過現(xiàn)在國主尚有大患,還得先平息禍患,再及其余!”
    阮福洪點了點頭,他確實還有大問題,幾位叔叔和兄弟都鎮(zhèn)守在外,手中都掌握兵權(quán)民政,他們肯定不會服氣自己,好在今日自己搶得了先機。
    他看了看旁邊,幾位內(nèi)官都在瑟瑟發(fā)抖,他上去一人一劍,將之全部殺死。抹了抹臉上的血跡,隊福洪這個時候終于露出一絲英明,他看著自己的親信:“阮有進犯上作亂,唆使內(nèi)官刺殺佛主,傳我旨意,滅阮有進九族!”
    那幾起親信同樣手足發(fā)顫,這以子弒父之舉,他們可是目擊者,難保阮福洪不會殺他們滅。!但聽得陸,福洪這般話,一個個松了。氣,忙不迭地點頭。
    葉武崖頗為贊賞地看了看阮福洪,這小芋看起來也有長進,不聳果決了許多,而且還懂得用些手段了。
    防福洪如今主要就依靠明人,因此他不可能將葉武崖等人滅口,既然如此,將自己的親信殺了就毫無意義。而且阮福洪方才弒父之舉,在某種程度上也走向葉武崖表態(tài),這樣他就有把柄掌握在葉武崖手中,今后就不敢違背明國的意思。
    這一夜許多人都沒有睡,各級官吏先后被召入正營之中,然后有的被扣住,有的則被當(dāng)場處死,當(dāng)然,大部分都神情異樣地回到公廨,開始處理自己的事務(wù)。待到第二日天明之時,整個府中已經(jīng)人盡皆知,昨夜防有進謀反,刺傷了佛主,如今佛主傷情危重,隨時可能不保。
    但在天明之前,就有一艘船揚帆北上,疾馳日麗海門。
    日麗海門,阮氏與鄭氏的對峙依然,因此守備甚為森嚴。當(dāng)這艘船趕到時,阮福瀾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這怎么可能,阮有進是陶軍師的女婿,又受佛主大恩信重,怎么可能會圖謀不軌?”阮福瀾失聲驚呼:“這……莫非是哪兒弄錯了?”
    “佛主也覺得很奇怪,如今正在細細查問,目前得到的消息,似乎是與什么人有所勾結(jié)。”來使低頭道:“但是,昨夜陸有進帶兵威逼正營,堵住營門,卻是小人親眼見到的。他甚是跋扈,逼迫佛主將印信給他,授權(quán)他主持內(nèi)外大事?!?br/>     “巔果呢?”
    “幸好象園宮吏見勢不妙,以象兵沖陣,當(dāng)場格殺了陸有進,這才平定了叛亂。只不過阮有進勾通了佛主身邊內(nèi)官,當(dāng)佛主起來查問之際,竟然刺殺佛主,如今佛主傷勢甚重,故此召少主回去?!?br/>     “佛主傷重急召婁回斟……”
    防福瀾瞪起了眼睛,一顆心完全懸了起來,他可是知道,父親的身體原本就已經(jīng)支撐不過今年了,如今又受了傷,那就更是朝不保夕!
    “是,佛主旨意在此?!?br/>     來使正是守著王宮前門的那位內(nèi)官,如今他算是徹底投靠了阮福洪,便受命前來傳遞消息。因為長途奔波的緣故,他顯得甚為憔悴,這也很好地掩飾了他的驚慌。
    但阮福瀾身邊,一雙狐疑的眼睛,讓內(nèi)官更加不安。
    他認得這個才三十余歲的將領(lǐng),與陸有進一樣,阮有檻,也是佛主刻意提拔起來的中年將領(lǐng),陶維慈死后,奉命接遞這位大軍師,主持加固柴壘和長德壘這兩道長墻。
    如今阮有進還才能不顯,可這位阮有鎰則早已經(jīng)名聲在外了。
    “既是有佛主旨意,那么我就不能耽擱了?!比罡懘穗H心里有些慌亂,他很清楚,父親這旨意是什么意思:讓他在最短時間內(nèi)回到正營,然后接掌大位,以防止發(fā)生意外。
    他也確實很擔(dān)憂發(fā)生意外,雖然他最大的競爭對手,三弟阮福洪人尚在廣南,但是還有幾位叔父與兄弟人在福安府。如果這其中任何一位,乘著佛主升天之際發(fā)動,對他來說都意味著大麻煩。
    因此,他必須盡快趕回去!
    那內(nèi)官臉上微微露出喜色,阮福洪可是許了他內(nèi)官之首的職位,只要大事能成,榮華富貴自然不會少了。阮福瀾下定了決心,也不耽擱,喚來眾將,將與鄭氏對峙之事交給了防有檻:但就在他們要動身之際,阮有鏑突然開口道:“且慢……這位內(nèi)官,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內(nèi)官渾身一抖,抬起眼來,看到的是阮有檻鋒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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