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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便聽到有人“呯呯”地砸門,有人高聲喊:“快開門!城兵巡查!”男人臉色慌張地一個勁要讓他們從后院逃走,小老頭倒是面不更色,“你去開門便是,不用驚慌!”聲調甚是威嚴。
男人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們,但隨即便出去開門,一大隊人呼呼啦啦闖進來,為首的蒙元兵抬手給男人一鞭子:“為什么現在才開門?”男人辯解幾句,又挨了幾鞭子:“你家這么晚了還做飯,這是招待誰呢。”回頭手下的兵卒喝道:“給我搜!”
方奇很不耐煩地站在門口:“搜什么搜,本札魯花赤在此,誰敢放肆!”舉起金腰牌厲聲喝道:“你叫什么名字,見了本官蔫敢不跪!”
那帶隊的只是個小小的營官,他丫的壓根就沒見過,連鐵腰牌都沒見過。見個漢人舉著個金腰牌,沒下跪反而大笑起來,“我早就懷疑此城中有白蓮堂的人,果然讓我抓個正著,竟然敢冒充札魯花赤!”
營兵如狼似虎一擁而上便要動手,方奇暗暗叫苦,媽的,感情這玩意兒并不是萬能充啊,閃身避開兩個兵卒,抬腿踹倒兩人,就聽到身后苗苗鼓掌喝彩:“好,打的好!竟然敢對宗正府的老爺動手,依我看,一個都活不了。喛,不說陳唐那小子在這一帶的嗎?咋沒看見他人呢。”
營官雖然不認識金腰牌,可是武衛軍首領陳唐的大名還是如雷灌耳,趕緊喝住營兵,上前問:“但不知道你們說的陳唐是哪位。”
苗苗咂嘴,“嘖嘖,武衛軍統領你不認識?難怪你不知道札魯花赤是個什么官,也罷,看你職卑猥瑣,趁老爺沒發火,趕緊帶著你的人滾吧。”
營官倒是知道札魯花赤是大官,而且不是一般的人,見這兩人穿著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而且他們還稱陳唐為小子,果然來歷不淺,先自膽怯了幾分,抱拳道:“得罪。”對手下說:“咱們走。”
那男人親眼目睹這幕,呆了呆,跑過去關門,回來時還沒鬧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是這兩個人顯然不是普通人,就連蒙元人都是客客氣氣,暗自揩了把汗。
回到屋子里再繼續喝酒,方奇翻了個白眼,“張老頭,你是信不過我?”
張太保打個哈哈,“不是信不過,而是……我想知道你們到底能在蒙元人面前說上幾句話。”
苗苗起身下炕,“那好啊,我去讓營兵派快馬把兩千武衛軍調來。”
小老頭趕緊攔住,嘿嘿笑道,“這個嘛,我看就不必了,成,我信的過你們。但是你們得和我交個底,我若勸住教主,你們能不能阻止忽必烈的軍隊不打過來?”
方奇呵呵道:“那好,我且問你,你知道宗正府是干什么的?”
小老頭搖頭,“這個便不知道了,可我知道札魯花赤從來就沒有漢人當過,蒙元人只會封給戰功顯赫的蒙元大將,或者是特殊身份的人,我可不相信忽必烈會對你如此之器重。”
方奇點頭,“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我可以跟你講清楚,自忽必烈的大皇子戰死之后,大長公主月烈便是忽必烈的左膀右臂。宗正府隸屬于月烈直管,其實她讓我當這個官還是誆騙我當的,她幾次要跟著她我都沒同意。宗正府的目的就是以漢人治理漢人,上達大汗皇室宗親,下至百官朝臣民間之事。其中調查造反舉事也在調查之列,所以月烈公主便把我派來了。她也不希望再次打仗,特別是打內仗。她自小在中原漢地長大,又在少林習武。這個你應該是知道的。”
掏出金腰牌放在炕桌子上,“這是黃金家族特有的金腰牌,憑此牌子可以調動萬馬千兵,陳唐是大汗親自派遣而來的武衛軍統領,便是他見了我也得行下跪之禮。”
小老頭接過金腰牌翻來覆去看的很仔細:“這是皇子朵兒只的的金腰牌。”
方奇沒想到他居然也懂蒙元文字,收起金腰牌,“好了,你信也罷,不信也罷,反正就這么回事,孟昭若是不散了教眾,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張太保神色凝重,抱拳拱手:“二位大人,既然你們亮明了身份,我也開誠布公地說吧。雖然早年和孟教主相交甚好,但是時局在變,人心也在變,我只是不知道此番前去能不能勸他放棄。”
苗苗放下酒杯,“小老頭,你也算是個明白事理的人,以卵擊石之事是萬萬做不得的,我相信孟昭也能看清楚這點,不過他既然已經舉事,說明喇嘛給他的誘惑也足夠大。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成與不成,我們都不會怪罪你。”
小老頭起身一揖到地:“多謝二位大人,如此一說我便放心了。小老兒做事,只求對的起良心,并不奢望能成其大事。本來蒙元人統治漢人,是個漢人心里都不爽快,想必二位也是別扭的緊,不然方大人也不會三番五次推辭不做官。”
方奇苦笑道:“張前輩能感同身受便好,不是我們不想推翻蒙元人,而是大勢已去。早年我在定州就跟莫武將說過,無論他如何做出改變不了現實,還不如保存實力以圖東山再起之日。”
張太保大驚:“你認識莫武將?”
苗苗笑,“何止是認識,我們還幫他們打過仗,攻破了孛兒貼的大營,親手擊殺了孛兒貼。我只能說,現在還不是反擊的機會,現在打內戰,只會給阿里不哥和回鶻人制造機會。如果忽必烈大敗,回鶻人和阿里不哥會趁虛而入,成吉思大汗屠殺了多少你總該知道的。阿里不哥更加暴虐,如果讓他來統治,咱們漢人只怕是被滅絕了。孰重孰輕,你應該能分的清吧。”
小老頭點頭,“是啊,雖然已經過去幾十年了,但是中原到現在還沒能恢復元氣,真令人扼腕長嘆。”
三人正邊吃邊談,街上又上一陣馬蹄聲朝著這邊來了,這次卻沒聽到腳步聲,雜踏的馬蹄聲來到院子前,從馬蹄聲來判斷絕不是幾匹馬,而是馬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