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傲天的話說得合情合理,然而越是合理的理由通常都是經(jīng)過精心算計的,所以龍尋易當(dāng)然也不會相信,更別說這其中還牽扯到一個人,那就是十九妾。
其實龍尋易一直在懷疑一件事,那就是安婷羽與十九妾的關(guān)系,無論是她們的相遇,還是送藥之類的事情,一切都過于巧合,然而安婷羽……
他只能說自己并不想傷害她,否則她早就不能安生過日子了。
“那么你的意思是希望朕放了安老爺子嗎?”龍尋易不輕不重的聲音,俊秀的臉上沒有一絲波動,也讓人看不懂他現(xiàn)在的想法。
“皇上,其實安老爺子如何,微臣并不關(guān)心,可是安大小姐剛生完孩子,而且楊神醫(yī)說了,安大小姐的身子一直不是很好,剛懷孕的時候被安二小姐傷害,那時候已經(jīng)有小產(chǎn)的跡象,一個女人受了‘那種傷’,就算嘴上不說,心里的疾苦肯定很深,若不是安大小姐夠堅強(qiáng)……”說到此時,景傲天微微低頭,烏黑的瞳眸閃過一抹精明之光,他聲音稍有停頓,才道:“皇上,若是安老爺子出了什么事,您讓安大小姐怎么活啊?那可是她最親近的家人。”
其實安婷羽的身子如何,景傲天并不知道,可是他知道,皇帝與太后都在意安婷羽,那么只要他將安婷羽的‘病情’說嚴(yán)重,那么就算皇帝心有不愿也會多加考慮。
龍尋易凌厲的瞳眸直勾勾的盯著景傲天,眉頭深鎖,好半響才淡漠的吐出一句話,“安老爺子朕可以讓他回家,但是朕命你一個月內(nèi)查出真相,逾時朕連你一同問斬。”
“是,微臣尊命!”景傲天拱手,退出了殿堂。
刑部大牢,走出牢房的大門,安老爺子就看見景傲天站在門外,他抿了抿唇,微微嘆聲道:“還以為是那個丫頭,沒想到竟然是你,看來景王爺與羽丫頭已經(jīng)深有交集了。”
“安老爺子,恭喜您,您已經(jīng)做曾外公了,安大小姐生了位公子。”景傲天說道。
“已經(jīng)生了嗎?十月懷胎,真快啊!一晃眼就十個月了,那丫頭現(xiàn)在在景王府吧?”安老爺子是個精明的人,如果安婷羽能來,景傲天就不會出現(xiàn)了。
安婷羽常去景王府,安老爺子也不是不知道,只是選擇忽略罷了,然而今天這種日子都沒有出現(xiàn),景傲天又說安婷羽生了,想必是在景王府的時候臨盆了。
“正是,安大小姐剛生產(chǎn),不宜出門,所以正在景王府休養(yǎng)。”景傲天說著看向安老爺子,等待著他的反應(yīng)。
自己的孫女,生兒卻在別人家,安老爺子肯定會生氣吧?
就在景傲天那么以為的時候,安老爺子威嚴(yán)的臉上淡然無波,他只是輕緩淡語,“那就麻煩景王爺了。”
雖然有些訝異,但景傲天還是說道:“是,傲天明白!”
告別了安老爺子,景傲天回到自己的府第,剛進(jìn)門,安婷羽就問道:“怎么樣?我爺爺還好嗎?”
“安老爺子已經(jīng)回府了,不過皇帝命本王一個月內(nèi)查清事情的真相,否則連本王一同問斬。”
聞言,安婷羽感到抱歉,“對不起,害你被連累了。”
景傲天淡淡一笑,“你在說什么傻話呢?這是本王自己答應(yīng)的,而且你治好了本王的腿,雖然本王付了相應(yīng)的金錢與房契,但比起金錢與物質(zhì),本王的確很感激你。”
有些東西是金錢也賣不到的,如果他的腿廢了,那么就算有再多的錢,他這輩子也不能再走路了。
安婷羽只笑不語,但心里,她卻暗想,記得以前,人們只要提起景王,那是聞風(fēng)變色,都說景王是個很可怕的人,可是相處之后才發(fā)現(xiàn),其實他也是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就好比現(xiàn)在。
次日,景王府,安婷羽暫住的落院里,原本靜寂的院子喧嘩一片,房間里站滿了人。
“丫頭,這小子叫什么名字啊?想好了嗎?”安老爺子抱著小曾孫,那笑臉從未間斷。
“這孩子白白胖胖的,像極了婷羽小時候,你看這眉毛,彎彎的,還有那眼睛,又大又黑,亮晶晶的,哎呀,他還對我笑呢!果然是我的乖孫兒。”安東臨伸出手指逗著孩子,誰能想到萬人之上的承相此時竟然會那般和藹可親,誰又能想到,不久前的他還對安婷羽漠視不理,與現(xiàn)在判若兩人。
“你胡說,那是對我笑,前些天你不是還要羽丫頭別生了嗎?現(xiàn)在又說是你的乖孫兒,你羞不羞啊?”安老爺子跟他抬杠,抱著小曾孫轉(zhuǎn)到另一邊,不讓安東臨靠近。
“哎爹,您這么說就不對了,難道您就沒有說過這些話?我那么說還不是為了婷羽好,您說她,未婚就先生了孩子,以后怎么嫁人啊?”安東臨趕緊轉(zhuǎn)到另一邊,繼續(xù)跟他的小外孫玩,他之前那么說還不是為了女兒的將來打算,有孩子跟沒孩子是不同的,不過這孩子還真是可愛,應(yīng)該長得像娘親吧!
“當(dāng)言,你說,本相有沒有說錯?”安東臨突然又轉(zhuǎn)向另一旁的當(dāng)言,像要征求別人的認(rèn)同似的。
當(dāng)言,淡著一張木納的俊顏,淡淡的道:“承相大人與老爺子都心疼大小姐,大小姐會開心的。”
“爹,爺爺,你們給孩子取個名字吧!”床上,安婷羽笑著說道,此時,她覺得自己很幸福,雖然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真正的爺爺,也不是自己真正的爹,更另說這個爹不久前還對她漠視得徹底,可是此時,她真的覺得自己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
上輩子,雖然她也有爺爺,可是父母早逝,爺爺也很忙,小時候,她總是孤獨(dú)一人,很是寂寞,可是現(xiàn)在,她有疼愛她的爺爺,父親,還有她剛出世的兒子,更有似兄長般疼愛的當(dāng)言,這就是家人,很溫暖,很幸福。
“父親,您來起吧!”安東臨對安老爺子道。
這輩子,在他失去妻子后,他就像失去了世界,不再言笑的他逃避現(xiàn)實,把一切精力都放在官場,如果不是父親,婷羽的人生會變成什么樣?所以他非常感謝自己的父親,這個孩子的名字也理當(dāng)讓父親來起。
安老爺子片刻沉思,突然對另一旁的景傲天說道:“景王爺,你來起吧!孩子是在景王府出生了,如果不是景王爺,這孩子也許無法平安出世,所以就由景王爺來做這孩子的命名之父吧!”
“本王?”景傲天徹底的驚愣了,因為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孩子的名字竟然會由他來起。
安東臨一愣,但隨即也說道:“景王爺,孩子出生在景王府,這也許也是一種緣分,就由你來起吧!”
“這……”景傲天猶豫,片刻才點(diǎn)下了頭,“那好吧!如果起得不好,還望見諒。”
景傲天優(yōu)雅的支著下頜,思考半響,“云……曦,云曦如何?安云曦。”
“云飄,曦陽,象征著自由自在,第一道晨陽就像希望,好,云曦,就安云曦。”安老爺子一聲叫好,安東臨也點(diǎn)頭表示同意。
“命名老爹,謝謝了!”安婷羽對景傲天豎起了大母指。
五天之后,安婷羽從景王府回到相府,看著熟悉的景物,安婷羽低頭對懷中的孩子微微一笑,“曦兒,我們回家了哦!”
“丫頭,你先好好的休息,回頭到爺爺那走一趟,爺爺有件東西要給你。”
“嗯,好!”安婷羽點(diǎn)下頭,安老爺子才離開。
“小姐,您可回來了,身子可好?有沒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杏兒一見安婷羽回來,立即迎了上去。
安婷羽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未語。
杏兒從安婷羽手中接過孩子,又道:“小少爺真是可愛,白白胖胖的,給起名字了嗎?”
“起了,叫云曦。”
“云曦,自由陽光,也是希望,真好的名字。”
聞言,安婷羽多看了杏兒一眼,一聽就知道名字的含義,杏兒還讀過書?這個杏兒到底是什么人?不僅會武功,還有才學(xué),怎么看都不是給別人當(dāng)丫鬟的女子。
“杏兒,你還上過學(xué)堂嗎?”安婷羽不動聲色的道,一雙犀利的瞳眸緊緊的盯著杏兒,想要從她臉上看出點(diǎn)什么。??Qúbu.net
杏兒微微低下了頭,眸子輕閃,她笑道:“沒有,奴婢只是隨老爺子學(xué)過一點(diǎn)點(diǎn),讓小姐見笑了。”
安老爺子?
安婷羽眉頭暗暗皺眉,但也沒有再問什么。
休息一會,安婷羽讓杏兒看著孩子,然后去了安老爺子的主院,此時,安老爺子正坐在廳堂,見她來了,他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一個錦盒,叫安婷羽打開。
安婷羽有些疑惑,但還是依言的將錦盒打了開來,然而這一看,她驚愣了,“爺爺,這……這是免死金牌吧?”
雖然她沒有見過免死金牌,可是在野史中,她看到過,這塊金牌與畫中的金牌相去不遠(yuǎn),唯一不同的就是畫上的金牌寫了一個免字,而這聲卻刻著一個‘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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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diǎn)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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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