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有個名單,心中暗暗記下各個來客,悄悄拿筆勾畫著。瞅機會他悄悄對任本善說:“名單上一百零八位三鎮大佬,基本已經到齊。只剩下本市的三個最大的還沒到。”
任本善告訴她:“不要著急,該來的總會來的。再等等。”
兩人正在說話間,突然一陣旋風卷起雪花,把院子里那些樹枝草葉都卷得飛起來,巨大的轟鳴聲從天而降,一架直升機緩緩落到院子里。
螺旋槳停下來,艙門打開,H市最大的黑大佬聶成嶺慢慢從飛機上下來,后面跟著一個年輕人更是三太子聶衛東。后者趕緊打開傘給三叔遮雪。
聶成嶺抬起手腕看看表,遠遠的和任本善打招呼,“老伙計,我沒遲到吧?”
任本善從臺階上快步下來,隔了十來米就把手伸過去:“老伙計就等你了。你來了就是點到了!”
任署長左邊的鮑春來看聶成嶺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心里滿是不屑,但署長在事前再三囑咐,一定要把戲碼做足,如有破綻,軍法從事。他也只好按捺住性子,跟著向前,接過聶衛東手里的雨傘:“聶少爺,請走這邊!”
聶衛東更往里走,眼睛卻一下子直了,他的眼睛里出現一尊絕世冰雕,那雕像活靈活現就在眼前卻是個美到不現實的大美女。此人好色,身邊又從來不缺漂亮女人,但如此冰冷美艷的女子卻如同一道閃電,瞬間擊中了他。
聶衛東騰云駕霧一般上了臺階,眼睛始終沒有離開賀英姿,后者看到這叔侄二人也到了現場,長舒了一口氣,暗中在名單上勾劃兩筆:齊了。
她順勢做個手勢:“兩位請上樓!”
聽她開口說話,聶衛東竟然有一種靈魂出竅的感覺。但叔叔就在身邊,他一時不敢造次。
任本善一臉恭維像:“聶老板真是神威天降,什么時候弄了這么玩意?”他指著院子里停下來的那輛直升飛機。
聶成嶺打個哈哈:“也是前兩年下面人孝敬的,我平時也不怎么用。今天下雪路不太好走,我直接就開了這玩藝過來了,也正好給老伙計你撐撐面子。”
任本善哈哈笑:“說的正是!有你這個直升飛機一來,我這老臉馬上就光芒萬丈了!這叫做什么……就叫做喜從天降吧!啊,哈哈哈哈。”
兩人說說笑笑往樓上走去,聶衛東故意走得靠后一些,眼神不住往賀英姿那里瞟著,這些都被鮑春來看到眼里,他心里暗道:“好小子,我現在就先讓你多看兩眼,過不一會,我就把你這雙死魚眼摳出來。”
他自從與賀英姿在路邊打了一仗,不打不相識。心里對這個小師妹無比傾慕,只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人家,從來也不敢說什么。只是別人要對她有什么非分之想,他自然要視如仇寇。
到三樓,好大一個宴會廳!
金壁輝煌,號稱可以容納萬人聚餐。里面早已經人頭攢動,起坐喧嘩。看門口處有兩人進來,剎那間鴉雀無聲。
走在前面的是整個東北的商會會長聶成嶺,警署署長任本善只能在一邊陪著。前者一進來就抱著朝大家施禮:“大家好啊!”
群起響應:“聶會長好!”好像并沒有把今天請客的主人,任本善放在眼里。后者了不在意,緊走兩步,引領著任本善走到前面,在最大的主桌上做好,而后讓旁邊賀英姿通知主管:“人都到齊了,上菜開酒!”
聶成嶺還是要給任本善些面子,站起身來說:“我們大家歡聚一堂,全是托署長大人,不,今天我們不論官職,只說弟兄。全托任兄弟的福!過去我們是兄弟,親如一家,今后自然還是一家,有錢一起掙,有財一起發!下面請任兄弟整兩句,大家歡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