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鋒化三影,迅速落在對方的脖頸,心臟,氣海三處致命之地,可對方不閃不避直接硬抗三劍!
“喲,小子,這么久不見,不招呼老頭子我吃肉就算了,怎么還對我拔劍了?”
“蕭老前輩!”
云澤急忙收劍,詫異地看著眼前。
他怎么也沒想到蕭老前輩會親自出現在歸無劍宗之中!
這歸無劍宗可是有元嬰老祖坐鎮,外面還有陣法守護,這位竟然也能輕易進入,他……究竟是何等境界。
“喲,還認識老頭子呢?不容易不容易!”
蕭寒士反問一句,徑直走向石桌旁坐下,翹著個二郎腿不停搖晃:“不愧是登上了天榜的天驕呀,記性就是好!反應就是快!”
“蕭老前輩那里的話。”
云澤連忙笑道:“小子我只是一時僥幸,所以才上了煉氣天榜,若當初不是您……”
“行了行了,老頭我不愛聽這些話。”
蕭寒士擺了擺手,直接打開一旁的木盒,掃了眼里面的酒肉,直接動手撈了一塊起來塞進嘴里。
一咬,滿嘴的油光。
他砸了咂嘴,不太滿意地盯著那塊肉:“嘖,這歸無劍宗的破廚子還是那手藝,一點長進都沒有!遠沒有你的手藝好,難吃難吃!”
半截肉塊被丟進木盒,他又轉頭盯著云澤:“小子,烤些肉來吃吃!”
“是。”
云澤知道這位是饞了,轉身就朝小院外走去:“前輩稍等,我這就去食府買些生肉活雞。”
“別麻煩了。”
蕭寒士隨手一揮,地上頓時出現三只青金色羽毛的飛鳥。
說是飛鳥,每個個頭都有雞那么大,一看就肉質肥碩,就是不知味道如何。
“諾,清理一下,咱倆邊吃邊說!”
“也好!”
云澤直接從院內找了些木柴,簡單收拾一下內臟羽毛,便將這三只青鳥穿在木棍上烤了起來。
蕭寒士就這么坐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三只青鳥,不知吞了多少次口水。
雖說這位表現得如此貪吃,可云澤也知道,他來此處絕不只是為了一飽口舌之欲。
云澤想了想,也不愿浪費時間,直接開口問道:“前輩,您這次來是……”
“別說話,好好烤你的肉!”
蕭寒士不等云澤把話說完,便開口打斷道:“我跟你說,這可是我從玄淵樹冠上抓來的靈獸,十大珍饈之一的青羽鳶,你要是給我烤廢了,看我不收拾你!”
青羽鳶?
云澤從未聽過這名字,也不知道什么是玄淵樹冠,不過既然蕭老前輩都不著急,那他也沒必要現在開口。
先把肉烤好再說吧。
隨著表皮漸漸金黃,一股奇異楠香也從青羽鳶體內傳來。
云澤只是輕嗅一口,便覺體內靈氣增長不少!
他上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還是在飲登仙……等等!這位該不會也是來幫我筑基的吧?
云澤不由皺眉,卻也沒有抗拒,而是大口呼吸著這股楠香。
待到楠香到達極致,云澤便急忙熄火,將三只青羽鳶放置蕭寒士面前:“前輩,請用。”
蕭寒士也不客氣,抓起一只青羽鳶的腿就往嘴里塞!
一口下去,牙齒將酥脆的外皮壓開,肉汁瞬間迸發,夾雜著一股楠香四溢,引得人食指大動!
“嗯,不錯不錯!”
蕭寒士夸贊著,卻并沒有將青羽鳶分給云澤的打算,只是自顧自地吃著。
這位不說話,云澤也不好主動開口,只能站在一旁看著。
還有兩只呢!
總有一只是我的吧!
蕭寒士就這么吃著,甚至還用余光掃了一眼云澤,可就是不說話。
直至他將一整只青羽鳶吃了干凈,擦了把嘴上的油漬,才緩緩開口:“小子,你可知天榜?”
“知道。”
“那百年天驕消失一事……”
“筑天秘境。”
“喲,知道的不少嘛。”
蕭寒士一陣驚奇,看著眼前的云澤微瞇雙眼:“誰告訴你這些的?那個女人?”
“女人?”
他是說離婆么?
不對啊,蕭老前輩怎么會認識離婆的?
“嗯,也只有她了。”
不等云澤回答,蕭寒士便自問自答,而后看著云澤又問一句:“那你去么?”
云澤點頭。
“哈哈哈!有膽氣!”
蕭寒士狂笑之后夸贊一句,拿起第二只青羽鳶端賞起來,卻并未放入嘴里,而是問道:“你可知登仙酒的原料為何物?”
“晚輩不知。”
“玄淵樹果。”
蕭寒士突然介紹起來:“這種果實生有劇毒,只有成年青羽鳶將其銜回巢穴,用唾液洗去表面毒液后才可煉制成酒。
這小青羽鳶所食之物,同樣也是此果,故其肉嫩而不膩,其味鮮而不膻。
你飲過登仙,再飲此酒無用,可若是食青羽鳶之肉,就算到不了煉氣九重,也還能有所突破。”
咕~
云澤咽了口唾沫。
修為不修為的另說,這肉吧……真是聞著就香!說是不想吃,那是假的!
“你想吃,自然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幫我從筑天秘境中取一樣東西。”
云澤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看著蕭寒士。
“怎么?不愿?”
蕭寒士反問兩句,卻還是笑著將第二只青羽鳶遞給云澤:“行了,不愿也沒關系,這東西是我特意給你帶的。
你先吃,等你吃了我們再繼續聊些別的。”
云澤沒接,只是看著蕭寒士。
“喲,怎么,還鬧起脾氣來了?”
蕭寒士苦笑一聲,將木棍直接塞到云澤手里:“吃!”
云澤拿著卻沒有去吃,而是盯著眼前的蕭寒士問道:“前輩,你說錯話了。”
“嗯?我說錯話了?”
蕭寒士氣笑了,手在石桌上一撐便看著云澤:“那你倒是說說,我說錯什么話了。”
“您于我有兩恩。”
云澤的表情極為嚴肅,不似在開玩笑:“第一恩,助我報仇,手刃賀來朝,引路找到陳梟此人。
第二恩,攜我登仙途,望長生之道。
這兩道恩情重過山川,我云澤一生恐難報答。
我知道您想要仙玉,若是您開口,我必雙手奉上,可您始終不取,晚輩也只好留在身上。
您此次尋我,若是有事,交代一聲便好,晚輩必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可前輩卻拿這青羽鳶來交換?
您此舉,便是在辱我!
不妥!極為不妥!”
蕭寒士沒有想到云澤竟然會這么說,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一個人影,稍稍愣神。
這語氣,這措辭……簡直不要太像!
當初師尊曾與北玄天的那位有過交談,自己就在一旁奉茶伺候,當時那位有事相求,師尊似乎也曾說過類似的話!
想到此處,蕭寒士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問道:“那你……”
“原本筑天之境,我可去可不去,既然其中有前輩想要之物,那我三月之后便給您送來!”
這下更像了!
蕭寒士瞬間回想起來!
當時北玄天的那位是想讓師尊去殺一人,那人在魔窟中有大勢力,實力也不弱。
原本北玄天的那位是想請師尊合作,一起圍殺此人。
可師尊答應之后便說了一句話!
“你想要此人頭顱?那我明日給你送來。”
那位可是僅次于帝尊的強者,可就是一日不到,師尊便獨自一人入魔窟,將那人斬殺。
頭顱在第二日午后便出現在了北玄天那位的面前!
他……該不會真是師尊吧?
不!
若是師尊,不可能將如此弱小的一面暴露在自己面前,除非他的記憶還未完全恢復,抑或是這又是他對自己的一次提醒?
不管是哪種情況!
一定要做些什么才行!
云澤見蕭寒士沉思,以為他是在思索什么,心中暗自揣摩。
自己這番話不會說到他的心坎里去了吧?
若真是如此,那自己若是此刻拜師,他會答應么?
別的不說,他至少是自己見過最強大的修仙者了,只要能拜他為師,徒弟的仇他不可能不管吧?
就算不親自動手,教自己兩招也絕對能秒殺陳梟了!
不管了!就算有些突兀,也要試試再說!
云澤心念一動,便將手里的青羽鳶放在桌上,膝蓋一彎,單膝跪地!
“若是前輩不嫌棄,晚輩愿……”
砰!
又是一道悶聲響起,蕭寒士竟然也跪倒在地,還是雙膝!
他直接按住云澤的手,趁著他愣神之時開口道:“兄弟!確實是老哥我說錯話了!你我一見如故,不如就此結拜為異姓兄弟!”
蕭寒士頭上冷汗直冒!
哪怕過去千年,他心中仍有對他師尊的恐懼,當云澤下跪的那一瞬,他的心臟都快要從喉嚨里蹦出來了!
不管是失憶,還是測試,這位都代表著師尊的意志!
若是自己承了這一跪,腦袋以后怕是也得出現在木盒里。
他大腦飛速運轉,還好在云澤開口把話說完之前,先一步將關系定在了兄弟之位!
至少,不至于死!
云澤則是腦袋一歪,直接愣住!
兄弟?
我想讓你當我師父,你居然想認我做弟弟?!
這好像也不是不行嗷!
人一輩子就算是再咸魚,只要有一個強悍的兄弟,漂亮的老婆那生活怎么也過不了太差。
嗯……好像有什么不對勁!
不管了,既然這位愿意與自己更進一步,始終是一件好事!
不管是兄弟還是師父,自己也算是有靠山的人了!
“好!”
云澤當即應聲:“大哥!”
“二弟!”
蕭寒士急忙將云澤扶了起來,隨手從須彌戒中拿出一壇酒:“來,我們兩人今日結拜,沒有美酒怎么行?
咱們這就拜天道,敬黃泉,起誓結金蘭!”
“好!”
云澤不懂什么叫拜天道,敬黃泉,只能跟著應和。
只見蕭寒士倒了兩杯酒,拉著云澤面向東邊雙膝跪地,舉杯過頭:“來跟我一起念!”
“好!”
“天道在上,黃泉在下!”
“天道在上,黃泉在下!!”
“我,蕭寒士!”
“我,云澤!”
“今日結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一杯,敬九天!”
蕭寒士將杯中酒豎著一撒,云澤也跟著撒成一豎!
“二杯,敬黃泉!”
蕭寒士倒了第二杯酒,同時橫灑在地,與上一豎形成一個十字,云澤也是有樣學樣。
直到第三杯酒,蕭寒士起身之后面對云澤,拱手笑道:“三杯,敬兄弟!”
“三杯,敬兄弟!”
兩人酒杯一碰,對飲而盡!
“二弟!”
“大哥!”
兩人改了彼此的稱呼,心中同時涌出一道聲音。
這波,賺大了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