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人了?”
“這到底什么情況!仙府!仙府的前輩不是還在上面么!”
“前輩,救命啊前輩!”
“救命!我不想死啊!”
死寂之后,只剩慌亂。
眾人好不容易才壓下來的局面,此刻瞬間亂作一團(tuán)。
當(dāng)然,若只是一些慌亂還算不得什么。
可那慌亂之中,卻還夾雜著血腥。
剛剛爆掉的那名煉氣修士,并不是終結(jié),而是一切的開始。
那第一重高臺之上,接二連三地有修士死去。
血肉,如同一朵朵赤色煙火般炸開。
“宮前輩!”
八重高臺上,一名筑基已經(jīng)慌了神。
他第一時間看向九重高臺,連忙問道:“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宮羽山自然不會回答他。
其余筑基見狀,似乎也察覺到情況不對,頓時四散開來。
有的朝著下方高臺,先與那些外門弟子匯合,而有些則是一路朝著陣法邊緣飛去,想要尋求破陣之機(jī)。
除了……執(zhí)劍閣的白衣男子與那斗笠女。
這兩位一直站在一起,好似早就達(dá)成某種共識一般,對眼前發(fā)生的一切似乎并不驚訝。
云澤眉頭一皺,盯著斗笠女看了幾眼,最終還是離開第八重高臺,朝著高臺之下飛去!
他雖無法通過斗笠看到那女人的神態(tài)如何,卻也能感知到她不會出手。
這個女人和那執(zhí)劍閣的家伙似乎還在等什么!
不論他們要做什么,他需要自救!
云澤能感應(yīng)到整個升仙大會的陣法已經(jīng)改變。
通過尋常手段是無法出逃,可若是利用空間手段,那還是可以帶幾個人出去的!
他一個閃身便來到第五重高臺之上,直接拉過子祭:“走!”
子祭沒有反抗,跟著云澤便來到高臺之下:“涂先生,這陣法已經(jīng)……”
“我知道,先出去再說!”
云澤帶著子祭懸在眾人頭頂,一路朝著紀(jì)修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眼神不斷搜索著其位置所在。
“小修!小修!”
如今所有人都在慌著朝陣法外擠去,紀(jì)修那小個子早就不見了蹤影。
云澤呼喊著他的名字,可卻得不到半點回應(yīng)。
直到……
一個陰柔的女聲,貼在他脖頸處響起。
“你,是在找他么?”
云澤只覺汗毛倒豎,連忙轉(zhuǎn)頭看向身后。
只見一抹暗紅映入眼簾。
那是一團(tuán)血影,血影之上便是被捂住口鼻,同時還在不斷掙扎的紀(jì)修!
“真是一個好苗子呀。”
血影緩緩化作一個女人。
她臉上戴著面具,一手捏著紀(jì)修的脖頸,另一只蒼白如雪的手在他臉上輕輕撫過,好似在撫摸什么珍寶一般:“若是將他作為那位大人渡世筏,祂必然會很高興的吧!”
云澤眉頭一皺。
這種感覺是……魔修!
凝丹后期魔修!
這升仙大會之中,為何會有魔修出現(xiàn)?
“趕緊,別浪費(fèi)時間!”
還不等云澤開口,另一個聲音便在高臺上響起。
云澤順著聲音看向高臺之上,只見一個肌肉猙獰的大漢立在人群之中!
這家伙的身高至少五米開外,隨手一撈,便將一名煉氣期修士捏在手里,轉(zhuǎn)眼便將其捏碎成一灘血肉!
從修為來看,應(yīng)該也是一名凝丹后期!
“先把這群家伙集中在一起!若是耽誤了正事,你可負(fù)不起責(zé)任!”壯漢的聲音再次響起。
“哼,我自然知道該如何做,又何須你多嘴說這些?”
女人冷哼一聲,沒有放開紀(jì)修的打算,順勢便看向云澤問道:“小哥,幫我個忙唄?
帶著你的徒弟先回去,待會兒我說不定還能給你留個全尸哦~”
“做夢!”
云澤冷哼兩字,隨手便將震膽摸出。
可正當(dāng)他打算撥弦之時,一道破空之聲轟然炸響!
咔~
震膽,瞬間斷成兩截!
“血魅,我不是說過么?這個人得交給我!”
一個耳熟的聲音緩緩響起。
云澤轉(zhuǎn)頭一掃,眉頭不由緊緊皺起。
宮厲!
這該說是在情理之中,還是該說是在意料之外?
既然那兩個凝丹后期敢在升仙大會之中出手,那宮羽山定然也參與其中,那明面上已經(jīng)死去的宮厲,自然也不可能就這么輕易死去。
只是云澤怎么也沒想到,宮羽山的膽子竟然真這么大!
偽造宮厲假死就算了,還敢屠戮升仙大會的仙苗!
可話又說回來,作為宮家嫡系,又是仙府司察,修為更是即將突破元嬰。
他,為何要這么做?
“行,交給你,不過可別玩死了哦~”
被稱為血魅的女人輕笑一聲,隨后便化作血影消失在眼前,瞬間便來到另一個筑基期修士面前。
這次她倒是沒有廢話,直接將其卷起,便丟回了高臺之上,并未動手殺人。
“如何,見到我可有感到驚喜?”
宮厲站在云澤眼前,嘴角掩飾不住的笑:“我早就想把你那破琴砸了,這下總算是痛快了!”
云澤眉頭緊鎖,整個人一頭霧水,完全不知對方是何用意:“你們,到底想做什么?”
“想知道?上去等著看唄!”
宮厲抽出一柄暗紅長刀,掄著刀背就朝云澤斬來!
云澤眼睛一瞇。
這家伙,修為也提升到凝丹后期了!
可他似乎并不想殺自己?
對,從剛才那個叫血魅之人和五米壯漢的對話來看,他們似乎在等待什么時機(jī)。
現(xiàn)在他們的目標(biāo)只是那些煉氣期修士,還沒到他們。
那……
云澤盯著宮厲,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要不要,先把這家伙給殺了看看呢?
若是少了一個凝丹后期,對方的計劃應(yīng)該會被打亂才對。
他心里想著,余光不由落在斗笠女和白衣男子身上。
如今那兩人也都從第八重高臺之上下來了,不過他們卻并未朝著陣外突圍,而是一頭扎進(jìn)一重高臺之上,朝那名五米高的壯漢發(fā)動攻擊。
只可惜。
筑基期和凝丹期的差距還是過大,兩人并未對那壯漢造成什么傷害,只能是減緩了其殘殺煉氣期修士的進(jìn)度。
嗡!
刀鋒已至!
云澤只好先側(cè)身躲開,他的眼神又往更高處看去。
此刻,那宮羽山還沒有半點動靜。
他頓時陷入糾結(jié)之中。
此刻動手就算是殺了宮厲,也很有可能直面宮羽山的攻勢!
單憑自己,怕是還抗不下來!
可若是不殺,之后就無人牽制血魅,那他就更沒機(jī)會了!
不管了,先動手!
云澤心中有了決斷,從須彌戒中抽出三枚仙碎!
按照劍典中的使用方法,將體內(nèi)靈力順著其紋路貫通,便將其凝鑄成匕首狀!
“嗯?”
宮厲感知到三階靈器的氣息,不由眉頭一皺:“這是……”
“你的催命符。”
云澤甩手便是兩道劍氣斬出!
一明,一暗。
明著的劍氣自然是最為純粹的劍氣,可暗里的劍氣,則動用了藏劍之法!
他原本是不想暴露這招的,可如今想要破局,就必須得下狠招才行!
“呵,就只是這……噗!”
宮厲當(dāng)下明著的一劍,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暗中還有一道劍氣!
劍氣斬中心脈,在宮厲冷笑之時,他便一口鮮血噴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他捂住口鼻,殷紅染滿掌心,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可就在下一瞬……
轟!
宮厲的身體瞬間爆開!
血肉灑落法陣之中,氣海之中的淡紫色虛丹浮現(xiàn)半空。
“真是廢物。”
高臺之上。
宮羽山一字一句吐出四字,抬手一招,那虛丹便朝空中飛去,懸在其身旁。
而就在下一瞬!
他緩緩抬起右手,朝著云澤所在方向輕輕一壓。
轟!
云澤只覺頭腦嗡鳴,宛若千鈞重?fù)?dān)落在身上,喉頭頓時涌起一股腥甜!
還未等他回過神,便是一抹赤紅從嘴角溢出。
威壓!
云澤抬頭看向?qū)m羽山,手中的仙碎微微發(fā)顫。
若是再斬一劍……
砰!
還未等云澤動手,他腦后便炸開一聲清脆。
血魅已經(jīng)騰出手,趁他不注意之時,一擊手刀便落在云澤脖頸之上。
云澤下意識想要反擊!
可就在那一擊手刀之后,他便感受不到自己的氣海了!
這是什么手段!?
“別掙扎了哦,馬上就快結(jié)束了。”
血魅一手拎起云澤,甩手就將其丟到八重高臺上。
至于另一只手的紀(jì)修……
則在被她打暈之后,安穩(wěn)放在第九重高臺,也就是宮羽山的身旁。
當(dāng)云澤落在高臺上后,那先前從高臺之上逃遁的筑基期都回來了!
其中自然也包括那斗笠女和白衣男。
云澤掃了眾人一眼,發(fā)現(xiàn)只要是和那血魅對過招的,此刻都感受不到半點靈力留存,而且脖頸后方都閃爍著三朵淡紫色花紋。
這是……封印?
云澤眉頭一皺。
凝丹后期的封印,這還怎么玩!
他只能轉(zhuǎn)頭看向癱軟在地的斗笠女,悄然朝其靠了過去:“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現(xiàn)在可不是瞞著的時候了!”
“涂道友不也瞞著我們東西呢么?”
斗笠女的聲音響起:“筑基初期斬凝丹后期,那天榜之上竟然都沒你的名字,未免也太可笑了些吧?”
“……現(xiàn)在不是聊這個的時候吧?”云澤無奈道。
“那應(yīng)該聊什么?”
那一直不說話的白衣男子突然開口。
他雙眸緊盯著云澤:“聊聊我三弟為何會死而復(fù)生?”
“嗯?!”
云澤一愣。
他轉(zhuǎn)頭看向白衣男子,眼中滿是驚訝:“你……你是……”
修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