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老乞丐一臉期待的表情,而后盯著布布道:“只要舔干凈就行!”
“那便好?!?br/>
布布吐出三個字,而后轉(zhuǎn)身就走到一戶人家的院前,將他們看家護(hù)院的黃狗給拎了過來。
這丫頭一身的蠻力,直接將它的頭按在墻上,掰開狗嘴,用舌頭將上面黏糊糊的東西給蹭得干干凈凈。
隨后將狗一放,面無表情地看著老乞丐:“如何?可干凈了?”
“哈哈哈,好!妙!大善!”
老乞丐大笑之后,一連吐出三個形容詞,之后便走到小丫頭面前,抬手欲落在她頭上。
可卻被布布給躲開了。
老乞丐也不惱怒,干脆將手搭在她肩上,蹲下身與其平視道:“小丫頭,你可愿拜我為師?
只要你點頭,我便授你長生……”
“停。”
布布開口將其打斷,而后轉(zhuǎn)頭看向腳邊的那頭黃狗。
它原本還對著布布齜牙咧嘴,可如今和她一對視,整頭狗都不好了,直接轉(zhuǎn)身逃回了院門口。
“先不說這些,如今你的要求,我們已經(jīng)做到?!?br/>
布布再次轉(zhuǎn)頭看向老乞丐,一臉的平淡:“你如何能讓我們報仇雪恨?”
“你拜我為師,我?guī)湍銏蟪?!”老乞丐嘴角帶笑,好似在欣賞某件稀世珍寶一般。
“若是我不拜你為師,你就要食言?”
布布的語氣半點不像她這個年齡該有的樣子,反將老乞丐一軍后,轉(zhuǎn)身便走:“那便沒什么可說的了,云澤,我們走。”
“誒!”
老乞丐起身將其攔住,皺眉道:“我輩中人,從不食言!不過你若不拜我為師,你們這報仇之路,便是艱險異常,你……確定要做?”
“確定!”
云澤走上前,站在布布身側(cè)道:“只要能報仇,且不用做什么惡心的事,再艱險我也做!”
聽到云澤的回答,布布和老乞丐同時將目光投向他。
“呵?!?br/>
老乞丐冷笑一聲,又將手搭在他的肩上:“小子,反應(yīng)倒是不慢。
放心,之后的事惡心不到你,不過……你能不能受得住,我可就不知道了。
走吧,先去辦第一件事。”
“好!”
云澤心頭激蕩不已,他其實已經(jīng)猜到了老乞丐的身份。
長生!
他剛剛跟布布說,只要她拜師,便授她長生!
能說出這等話語的,不是仙家還能是什么?
這賀家背后是有仙家不錯,可他們家族本身卻是沒有仙的,只要這老乞丐肯幫自己報仇,那就不怕他們!
可隨著老乞丐越走越遠(yuǎn),云澤便越發(fā)覺得不對勁。
只見那老乞丐帶著兩人來到一處無人湖畔,在一棵柳樹旁站定。
此時恰逢秋冬轉(zhuǎn)換,湖畔寒冷至極,隨著夜風(fēng)一吹,云澤忍不住裹緊了身上的衣裳。
他看著湖面倒映的圓月,不由看向老乞丐問道:“老先生,您帶我們到這里來是……”
“報仇啊。”
老乞丐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鼗亓司?,隨后走到湖畔,伸手試了下水溫:“這溫度差不多,就這兒了吧。”
他起身看向云澤,指著湖面:“諾,跳下去吧。”
“……好!”
云澤不知道老乞丐想做什么,不過想來仙家之流,想法與常人不同也是正常。
只要能報仇,跳個湖又算什么?
他說罷便將身上的包裹給了布布,快步走到湖邊,捏住鼻子便跳了下去!
所幸寒山村旁還有一條小河,他常年在河中玩耍,倒是也練就了一身較好水性。
隨著噗通一聲,云澤落入湖中。
刺骨的冰寒襲來,他急忙浮出水面,探頭看著老乞丐:“老先生,這樣可以了吧?”
“可以?還早著呢!”
老乞丐說著就又躺在地上,閉眼像是要睡著的樣子:“給我在湖里待到天亮再說!”
“天亮!?”
云澤愣了一下。
如今才剛剛?cè)胍?,要想待到天亮至少得再有五、六個時辰,就算是水性再好的人,在這種水溫下也受不了?。?br/>
“嗯,天亮。”
老乞丐重復(fù)了一遍,又說道:“不止是今天,這一個月內(nèi),你都得給我這么待在湖里,前十天六個時辰,中十天八個時辰,后十天十個時辰。
等你什么時候待滿一個月,再說報仇之事。
若是哪天不愿意了,或是不待了,那……呵,你就自己想辦法報仇去吧?!?br/>
就算是仙家,你也得考慮一下凡人能不能受得了吧!
云澤望著老乞丐,剛想說話,就看見站在老乞丐身后的布布微微搖頭。
這是不想讓自己拒絕?
云澤眉頭一皺。
這倆不會是合起伙來想坑害自己吧?
不管了,報仇要緊,性命也要緊,這等法子根本就不是人能用的!
正當(dāng)云澤打算起身的時候,布布不由抽出她腰間佩著的長劍,隨后對著他抹了下脖子。
這意思簡直不要太明顯。
你要敢上來,我就抹了你脖子!
云澤不由想到自家門前的那棵老樹,頓時一顫,打消了上來的念頭。
“小丫頭?!?br/>
老乞丐見云澤趴在湖邊不動,轉(zhuǎn)頭就朝布布道:“去,給老夫買些牛肉跟酒來?!?br/>
“再加兩碗白飯!”云澤也在湖里應(yīng)聲道。
布布瞥了兩人一眼,沒有多說,將其中一個放著干糧衣物的包裹放下,轉(zhuǎn)身就朝街道外走去。
云澤倒是不擔(dān)心布布的安全,畢竟就她那一身怪力,沒三五個成年漢子,根本就近不了她身。
“呼~”
隨著一陣呼嚕聲傳來,云澤看向面前的老乞丐,發(fā)現(xiàn)他竟然已經(jīng)睡著,甚至都開始打呼了。
好家伙,他這是一點都不擔(dān)心自己的死活啊。
也是,仙家嘛,總是高高在上,呼風(fēng)喚雨,何時在乎過凡人的死活?
云澤轉(zhuǎn)身,開始在湖里游了起來。
想要保持體溫,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可就當(dāng)他游了一會兒,再次回到老乞丐身旁時,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很奇怪的點。
老乞丐的呼吸頻率……很不正常!
一淺一深,一深兩淺,隨后又是三次深呼吸,同時還伴隨著腹部的起伏和綿延不絕的呼嚕聲。
奇怪了。
別說仙家了,就算是體質(zhì)正常的凡人,都不該如此奇怪才對!
難道這就是仙家的特殊之處?
云澤嘗試著模仿起來。
當(dāng)他跟著老乞丐的呼吸節(jié)奏,整整循環(huán)了一次后,腹部便隱隱傳來一股溫?zé)?,緩緩?qū)散身上的冰寒!
這種感覺是……仙法?。?br/>
對!一定是仙法!
云澤再次跟著老乞丐熟悉了一遍呼吸頻率,感受著腹部的溫?zé)?,而后便開始在湖中遨游起來。
他依著呼吸頻率不斷下潛上浮,逐漸忘我,不由游遠(yuǎn)了一些。
當(dāng)云澤不知第多少次從水面浮起的時候,便看見一艘華麗至極的花船迎面駛來。
船頭還站著一個錦衣少年。
那是……賀來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