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最近心口堵得慌。
自上次夜墨寒在芮貴人那暈過去之后,芮貴人雖再也不能與她爭寵了,可陛下來后宮的次數(shù)卻是少了。
雖然他回回來后宮,都會到她這來,可平時她做些糕點送過去,李歡那個該死的太監(jiān)一直把她攔在門外,說什么陛下身體不適,誰也不想見。
這個該死的奴才,麗妃心里暗暗的記下了一筆,想著等夜墨寒的來她宮里,她定要找機會與夜墨寒說說,讓把李歡這個狗奴才換下來,讓呂業(yè)頂上去。
有呂業(yè)在,
到時候她想去見陛下,還怕見不著嗎?
麗妃雖有這個想法,但是卻一直沒有機會見到夜墨寒。
這一天天的過著,這會兒心正煩著,睡也睡不好,這會兒剛睡下去,就聽碎露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
她不耐煩的道,“坤鸞宮出事就出事了,管本宮什么事,本宮還盼著她出事呢,讓她出著吧,如今陛下也不去了她那,她也翻不出什么天來。”
“不……不是,娘娘,這坤鸞宮出事了,但是……呂公公被抓了。”
“什么?”麗妃臉色一變,這臉色也淡定不了,瞬間從床上坐起,“呂業(yè),呂業(yè)被抓走了?坤鸞宮出了什么事,為何要抓他?”
麗妃心慌不已,莫不是陛下發(fā)現(xiàn)了呂業(yè)與她的勾結(jié)……
麗妃這頭還沒靜下心神,就聽碎露道,“蕭妃娘娘的孩子沒了,聽說這事是呂公公一手造成的,他假傳口諭,一直對坤鸞宮施壓,所以……蕭妃娘娘孩子的事一定與呂大人脫不了干系。”
“陛下已經(jīng)過去了,大發(fā)了一通脾氣,呂公公處了五刑,已經(jīng)被帶走了。”
麗妃整個人無力的松了下來,目光茫然的落在別處。
她完全不用問,就知道呂業(yè)為什么做出這些事情,定是為了逼坤鸞宮的那個小太監(jiān)。
可麗妃卻沒想到他竟然膽子這么大,竟然該做出了假傳圣旨,扣下了太醫(yī)!
呂業(yè)是死是活,麗妃是不在意的。
但是她如今擔(dān)心的是呂業(yè)會把她給供出來。
一個后宮妃嬪與御前伺候的太監(jiān)勾結(jié)在一起,那可是死罪啊。
就算不是死罪,她若是落得芮貴人那樣的下場,也是一輩子無望了,這跟死了還有什么區(qū)別。
日日被關(guān)在屋中,一點盼頭都沒有了。
碎露看出了麗妃的想法,“娘娘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呂公公不會供出我們的。”
麗妃顯然有些不在狀態(tài),嘟囔道,“希望如此……”
麗妃也是徹夜難眠,夜幕漸漸的褪去,她坐在屋中,聽著不遠處的御膳房內(nèi)傳來的聲響。
程金帶著人正在里頭殺伐無盡。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碎露出去打聽了消息,回來時神色才好看了些。
“娘娘,陛下已經(jīng)處置完了,沒有禍及咱們。”
麗妃點頭,冷哼了一聲,心這才放了下來,“為什么禍及咱們?咱們可什么都沒做,一切都是呂業(yè)做的,關(guān)本宮什么事。”
碎露臉色微變,這才察覺了自己的失言,急忙的改口道,“娘娘,是奴婢失言了,娘娘您一夜未睡,您去歇會兒吧。”
麗妃也覺得有些頭痛,“也好,本宮去睡會。”
麗妃這邊剛起身,外頭就來人了,李公公冷著臉走了進來,示意身后的人帶走麗妃。
“你,你們這是做什么?”
李歡朝著麗妃見了一禮,才道,“娘娘,坤鸞宮的事奴才懷疑可能與您有關(guān),請您與我們?nèi)ヒ惶松餍趟尽!?br/>
“不,本宮不去,本宮可是麗妃,你們要做什么?!”
縱然麗妃掙扎尖叫,麗妃還是被帶走了,她到了慎刑司,才知道呂業(yè)假傳口諭時,有幾次用得是她的名頭,說是她的意思。
麗妃這時候真是恨不得親手殺了呂業(yè),而如今李歡送她來慎刑司,顯然是信不過她的。
雖說呂業(yè)假傳了陛下的口諭,而麗妃的口諭,也有可能是假傳的。
但,如果麗妃的口諭不是假傳的呢,而是麗妃親口授意的。
這真相到底如何,自然讓慎刑司的嬤嬤審一審就可以得知了。
而淑妃管教后宮不察,放任內(nèi)務(wù)府和御膳房克扣了坤鸞宮的吃穿用度,被罰禁足,手中的大權(quán)也岌岌可危。
而皇后,在宮中養(yǎng)病,也受了罰。
她心病未消,整日渾渾噩噩的,還沒接受了自己以后再無法有孕的事實。
夜墨寒下令,每日一晚紅花湯送去椒房殿。
一夜之間,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皇后,麗妃,淑妃受罰。
蕭妃失去了孩子。
——
蕭月瑤是次日的晚上醒過來的,綠春喜極而泣,開心的抱著她,“娘娘您終于醒了,奴婢好擔(dān)心您呀。”
蕭月瑤沒說話,只直勾勾的看著床頂,她不用去問,就知道什么東西沒了。
綠春看著蕭月瑤這模樣很擔(dān)心,但又不想提及那件事,話到嘴邊只生硬的說了一句,“娘娘,您先吃點東西吧。”
綠春把清粥拿在了手里,舀了一勺送到了蕭月瑤嘴邊。
可蕭月瑤嘴巴緊閉著,拒絕進食。
綠春知道她沒胃口,就放下手里的粥,但還是沒走,默默的陪在了一旁。
蕭月瑤一動不動的躺著,綠春把帕子沾濕,給蕭月瑤擦了擦臉,擦了擦身子。
蕭月瑤睫羽微顫,唰的一下的落下了兩行清淚。
綠春心都揪住了,“娘娘……”
蕭月瑤失聲痛哭。
綠春愣住了,也抱住了蕭月瑤痛哭。
守在外頭的冰清玉潔聽到了蕭月瑤的哭聲,也默默的落了兩滴淚。
許久,蕭月瑤才堪堪的止了哭聲。
綠春擦了一把淚珠,“娘娘,會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都會過去的。”
她拿著手里已經(jīng)半干的帕子,正準(zhǔn)備起身再去弄濕,蕭月瑤突然伸手拉住了綠春。
“告訴我,我的孩子是怎么沒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蕭月瑤聲音泛冷。
綠春不確定的看了蕭月瑤一眼,她不想提起這件事,可蕭月瑤臉色異常的堅定,非知道不可。
“娘娘,奴婢,奴婢可以告訴您,但是您千萬不能動怒,還是要以自己的身體考慮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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