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暟被他阿瑪從湖里抓上來送回屋泡熱水澡,而在他泡到一半的時候,換過衣服的十四就舉著打屁股的竹板子進來了。?wx?.σrg妳今天還在看嗎?(親,)?wx?.σrg妳今天還在看嗎?(親,)
阿瑪是故意的!他趁他在浴桶里沒辦法跑的時候來打他!
于是弘暟光著屁股從浴桶里跳出來,潑了十四一臉的洗澡水跑出了屋子。其間十四差一點就抓住他了,可惜弘暟渾身滑溜溜的,又從他手里跑了。
十四追在后頭喊:“你跑啊!!你還敢跑到大街上去?!”
于是光屁股的弘暟在眼看就要被他阿瑪追上的時候真的往大門跑去了。
十四氣炸。
十三剛好來找十四,剛進大門就被弘暟撞到懷里,他嚇了一跳:“怎么不穿衣服?小心凍著了!”不等他脫下斗篷往弘暟身上披,弘暟已經躲到他身后叫道:“王伯救命啊!阿瑪要打我!”
那邊十四已經殺氣騰騰的逼上來了。
十三哭笑不得的攔住道:“你好歹先讓孩子把衣服穿上,這個天氣他這樣在外頭凍出個好歹來怎么辦?”
十四氣的手都是抖的,指著弘暟道:“你再跑啊?!你以為躲你十三伯身后我就不打你了?我就是打你打少了!!”
于是十三坐在十四的書房外頭,里面換了衣服喝過姜湯的弘暟被十四打得哭爹喊娘。
等十四打完出來,十三笑著給他倒了杯茶:“行了,消消氣。”
十四端著茶坐下,先喝一口解解渴,喊太監:“去請大夫。”
請來大夫,弘暟也抽噎著讓太監背回他自己的院子去了。
等只剩下兄弟兩個,十三勸道:“弘暟是皮了一點,不過他也聰明得很,聽說在園子里跟五阿哥玩得挺好的?”
十四得意道:“跟六阿哥也好。這小子比我精明,日后我是不用替他操心的。”
十三還以為他生氣了,笑道:“你啊你,打的時候恨得咬牙切齒的,現在又在我跟前顯擺起來了。”
十四吐苦水:“你是不知道,這小子精得都鬼了。他就是知道我喜歡他,才敢這么跟我沒大沒小的。他兄弟好幾個,就說他同胞的弘明,什么時候在我跟前敢呲一呲牙?我要打他們哪個不是乖乖伸手出來?就他敢跑!”
十三只是笑,十四說得再兇,弘暟還就是他最心愛的兒子。
十四說起弘暟也是又愛又恨又發愁,嘆道:“我也是沒辦法。弘暟這樣,我不教好他,難不成日后就看著他倒霉?他現在在府里對著我無法無天,改日出去了就該對著阿哥,對著萬歲無法無天了。我舍不得打他,別人也舍不得?”
“何況我又不只他一個兒子,新納的赫舍里氏已經有了,日后要是有我更寵愛的小的呢?”十四可不敢保證他會永遠都這么寵弘暟,不管他怎么冒犯他都不生氣。
十四頓了下,壓低聲道:“就跟大阿哥似的……”
十三馬上警醒起來,抬眼四下一掃,屋里倒是只有他們兩個,就算這樣他也不敢掉以輕心,低聲喝斥道:“十四,噤聲。”
十四要咽回去,又實在是想說,再說以前康熙朝時他也沒少說直郡王和太子,怎么現在倒不行了?何況是對著十三,又不是別人。十三這人嘴緊,還小心,最不愛招惹事非。不管聽見什么,只要無關大局,他聽了就爛在肚子里了。
他輕輕拍拍十三,道:“你也太小心了,萬歲待你是什么樣還用說嗎?”
十三嘴里發苦。圓明園正大光明殿匾后的東西只怕除了他和當時擬旨的張廷玉就沒人知道了。
他掩飾般的喝了口茶,由著十四繼續道:“現在萬歲去哪都帶著大阿哥,不就跟當年先帝爺去哪兒都帶著理親王一個樣?”
十三木然的看著手里的茶碗,淡淡青煙裊裊升起。
圣駕已經到了保定府。李文璧先一步回官衙準備讓人拜見萬歲,他的師爺們都在外頭接帖子擋駕,此時想面君的人可都涌到保定府來了,帖子堆了有山那么高。
師爺們已經事先挑出來了一些重要的,李文璧回來后卻看也不看,叫來人吩咐道:“晚上的宴席上,讓新城、高苑兩地的知縣隨我一道面君。”
來人連連眨眼,十分之迷茫。直隸下轄三地,各種官多不勝數,老爺頭一次帶人面見萬歲只挑兩個小知縣?那其他人呢?晾著?
李文璧晚上帶著兩位小知縣走了,留下的爛攤子讓眾師爺幾乎要吐血而亡。
不過到了第442章,這棵樹卻還沒有抽出嫩芽來。
李薇看到后都有點不敢相信,她悄悄吩咐趙全保趕緊把這樹給換了。
換成四爺的養心殿或太后的寧壽宮,看敢不敢有人讓那里有枯樹或敗死的花木。
這是不敬。
不管四爺怎么看皇后,她現在還是皇后就容不得被人怠慢。
到了寢殿前,她肅手站在那里恭敬的對早就迎出來的莊嬤嬤道:“臣妾來給皇后娘娘請安。”
莊嬤嬤乍著手不知道該怎么說,結巴半天才福身道:“回貴主兒的話……娘娘這會兒才喝了藥,歇下了……”
皇后大概是不想見她。
李薇痛快的就地跪下磕了個頭就退出去了。
此時此刻,她不想再刺激皇后了。
長春宮里,莊嬤嬤回去后對著床上的皇后道:“主子,貴妃回去了。”
元英雖然身上沒什么力氣,可她無比的清醒。
她看到莊嬤嬤為難又復雜不安的樣子,她在為沒有把貴妃請進來而害怕呢。
她輕輕笑了笑,擺擺手,不顧莊嬤嬤的欲言又止,讓她退下了。
她能想像得到莊嬤嬤想說什么,無非就是勸她不要再在此時還要給貴妃難堪。
可她還有什么好在意的?
到現在了,她一點都不想委屈自己。
她知道貴妃突然回宮是為了什么。莊嬤嬤像是報告一個好消息一樣跑來告訴她,說年氏今年發下去的份例有問題呢。東六宮的太妃們仿佛都收到了次品,有人膽敢以次充好?
他們都道這是年氏在這里中飽私囊。
永壽宮里,年氏跪在殿前請罪。
小宮女們悄悄進去告訴玉指嬤嬤,問這怎么辦?
玉線帶著徒弟給貴妃做衣服,聽了就笑道:“讓她跪。”
這小宮女是一直在永壽宮侍候的,聞言還有些不安。
玉線笑道:“難不成咱們貴主兒還當不起她一跪了?”
她就是把那兩條腿跪廢了也白搭。
小宮女沒有回到殿門前,她悄悄躲在一旁偷看年貴人。
這幾年,宮里最紅的就是年貴人了。好些人都說是萬歲愛重年貴人才讓她幫著皇后娘娘協理宮務,但萬歲要是真寵愛她,怎么除了每年的賞賜外,從來不宣年貴人去侍候呢?
后來就有人說其實根本不是萬歲看好年貴人,而是皇后喜歡她。
皇后娘娘認為年貴人好,萬歲是看在皇后的面上才提拔她的。所以雖然常有賞賜,但那都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
這么一說也有道理,漸漸的大家都把長春宮和年貴人看成一樣的,皇后娘娘久病在床,年貴人是替皇后娘娘分憂呢。
不管年貴人身后是站著萬歲還是皇后,這些年在宮里確實是她管著大事小情。
小宮女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年貴人這么貴人,沒人來勸,沒人來扶,大家都跟沒她這個人一樣。
小宮女……有些興奮的看著年貴人就這么跪著,她想起玉線嬤嬤的話,心里突然也覺得年貴人也沒什么不了起的。
就是,難不成她們貴主兒還當不得她跪一跪嗎?
不多時,李薇就從長春宮回來了。才踏進來就看到殿門前跪著一個人,看那打扮穿戴應該就是年貴人了。
年氏聽到身后的人聲,不禁屏住呼吸,時刻準備著伏下叩首。
不想,貴妃帶著人像是沒看到她一樣從她身邊走過去,徑直進殿了。
年氏那一刻臉上像火燒一般,那些從上頭垂下來的視線里有宮女也有太監,他們好像個個都在嘲笑她。
“呵呵……”
“瞧她那樣兒吧……”
“不就是想先請罪來拿捏咱們主子嗎?什么東西?”
這一刻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來了個小宮女,輕描淡寫的笑著說:“貴人起來吧,貴主兒道今天才回來不見人了,您先請回吧。明個兒貴主兒宣您了,您再來也不遲。”
年氏是掐著時辰過來的,算著貴妃去了長春宮才過來跪著。按說跪得時辰不算長,但她卻起來的格外艱難。
當她抬起頭來時,一點沒認錯這小宮女面上的輕蔑之意。
她氣的嘴唇都在發抖,垂頭應道:“是,奴才告退。”
小宮女親自送她出去,回來時腳下都輕快的要跳起來了。跟她相熟的宮女拉了她一把,笑著指她:“你得意什么?留神日后她不給你好果子吃。”
小宮女只覺得痛快無比,仰頭道:“她算什么?我就不信她還敢跟咱們貴主兒的人過不去!”
第二天,李薇就見到了宜太妃和佟佳皇貴太妃的人。
一模一樣的兩個嬤嬤,客客氣氣的道貴妃才回來,一路辛苦,她們主子也不敢打擾,若是貴妃方便,她們也想來找貴妃說說話呢。
李薇笑得更客氣了,還帶著點在長輩面前放低姿態的勁兒,對那兩個嬤嬤道:“怎么好叫太妃們來找我?應該是我去給太妃娘娘請安磕頭才對。”
兩邊都沒說份例的事。
送走嬤嬤后,趙全保過來笑道:“娘娘,依奴才看這太妃們也是急了,怕您生氣呢。”
李薇嘆道:“我跟太妃娘娘們生什么氣?”如果送到東六宮的份例真的沒有問題,那宜太妃和佟佳皇貴太妃也找不到機會發難。
趙全保敏銳的發現了主子的矛頭指向并不僅是太妃們。
只怕主子處理完太妃們的事后就該找那些人的麻煩了,
活該。趙全保一點都不同情那些家伙,誰叫他們犯到主子手里了呢?他反倒躍躍欲試,要是他在主子之前把那些人的把柄給逮住,主子肯定會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