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西,董西”,我朝著四周大聲的喊她的名字,但得到的全部都是回音。
“婆婆,婆婆,你看見剛才地上的那個女孩了嗎,就躺在我身邊?”
我也不顧那么多,上去一把拉住轉身要走的老嫗,希望從她那里得到一點信息。
“沒有啊,我來的時候這兒只有你一個人,并沒有看見什么女孩子”,老嫗一副很無辜的樣子,眼神中凈是可憐。
我看到她這個樣子,軟了下來,也忘記了昨夜發生的事情,一把將她放開,眼睜睜的看著她走出了我的視線。
此刻回民小區內一片寂靜,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了我一個人一樣,于是我馬上一口氣跑出了小區,來的時候開的車還停在門口,我馬上上車往廳里趕。
一路上不知是被昨夜的場景嚇到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董西的失蹤,我握著方向盤得手抖得很厲害。幾次幾乎都要闖紅燈被交警攔下,但由于這幾年積累下來的一些人人緣,我順利的開到了公安廳。
下了車,我點了一支煙,但還是止不住發抖的手,點煙點了好幾次才點著,但我卻沒有走進去,一直在廳門外徘徊。
可以說這次辦案是我這六年以來最狼狽的一次,不僅沒有查出任何線索,反而把同事也給弄丟了。
我抽完最后一口煙,狠狠地將煙頭扔到地上,用腳碾滅,然后信步走到廳里。
但一路上平日的同事都拿異樣的眼光看著我,仿佛我是動物園里跑出來的猴子一樣,我想我的樣子也沒有那么狼狽吧。
我還沒有走到鬼火小隊的辦公室就聽見了老王在辦公室內發火。
“你說你是干什么的,啊!?”
“我把一個女同志交給你,你把她摔成了這個樣子,辦案不成就算了,連一個女人的安全都保護不了,你以后還怎么帶這個鬼火小隊。”
“葉羽凡,你給我聽好了……”
我去,聽到這里,一萬只草泥馬從我的腦海中奔騰而過,就差把我踏的腦漿四濺了,我沒有聽錯吧,老王在辦公室里面批評我,但本尊還在辦公室外啊,再說了他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我一把將門推開,頓時驚住了,讓我吃驚的不是董西此刻還完完整整的站在辦公室內,讓我驚訝的是辦公室內還站著另外一個我。
我,尼瑪,這是在拍電影嗎?這替身找的也太逼真點了吧,完全和本尊一模一樣啊……
看到推門而進的我,老王頓時也愣住了,右手停在半空中遲遲沒有放下來,大張著嘴巴看著我,我終于知道為什么那些同事會像看猴一樣看我了。
原來尼瑪我本來應該站在辦公室里面聽老王批評呢,卻出現在了外面。
“你……”,老王在我倆之間來回的轉著頭,仿佛看到了兩個怪物。
而董西他們三個也不禁長大了嘴巴,瞪大眼睛看著我和另一個我。
“你們倆誰是葉羽凡,給我站出來”,老王此刻仿佛表現得異常的冷靜,將一本文件往桌子上一甩。
“報告,是我!”大聲回應的同時我馬上立正并用兩個手指敬了一個禮,這是我和老王在私下交流時,我對他敬禮的方式。
但沒想到另一個我也同樣敬了一個同樣的禮,這一下老王可懵逼了,一下子沒了辦法。
“我是葉羽凡啊,你們要相信我啊”,我對著他們苦著臉解釋道。
“我才是真正的葉羽凡啊,他根本就是一個冒牌的怪物,你們要相信我啊!”
“董西,你還記得嗎?昨天晚上是我從7樓一直把你背到14樓的,你可不能不認我啊!”我對著她說到。
“董西董西,昨天晚上你抱著我,我們倆從14樓跳下去,你不會不記得吧”,他也使出了殺手锏。
董西也被我倆給弄得暈頭轉向,認不出哪一個是真正的我。
氣氛一時之間陷入了尷尬,每個人此時都不知所措,不過老王畢竟是老刑警,也有一些應對突發事件的能力。
他馬上將門從里面緊緊的反鎖上,將所有的窗簾拉上,確保除了在場的人沒有任何人會知道之后,他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你們都過來坐吧”,我們四個人,阿不,現在是五個人,都乖乖的坐到他對面的沙發上。
他點燃一支煙,慢慢的吞吐著煙霧,隔著繚繞的煙霧不停的審視著我們兩個,就像盯著兩個犯人一樣。
畢竟在廳里面能做到科長也不是一般的人物,幾年前我剛到的時候,有好幾起懸疑的案件都是由他來主審的。可以說,他的那一雙眼睛就是一雙鷹眼。
“好吧,既然這樣,那現在你們幾個一起去把這個連環殺人案破了,期間破不了案你們就別回廳里,免得引起同事的懷疑。”
他深深地抽了一口煙,重重的吐出,摸了摸鼻子。
“期間,我會把調查這個案件的警察全都調回,但你們倆也給我記住,好好的隱藏自己的行蹤。萬一被別人發現了,你們倆以后就別想再看見太陽了。”
他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但這次他不是開玩笑,我知道他是認真的。
畢竟經歷過雙魚玉佩的彭加木都沒有走出塔克拉瑪干沙漠。
走出公安廳的時候,我們兩個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然后一行五個人開著車走出了公安廳。
我們五個人在城西租了一個四室一廳的房子,董西和冷月在一起住,而我們三個大男人則各自占據一間房子。
“咚咚咚”,有人在敲我臥室的門,我正在收拾床鋪,頭也沒回的說了一聲進。
因為我知道是誰,我們原來的四個人在一起是不會那么客氣的,進門從來不敲門。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我感覺到背后有一股涼意,直逼心頭。
“你來干嘛?”我依然沒有回頭,坐在床上擺弄著我的枕頭。
他啪的一聲關上了門,自己拉了一個椅子坐到了我的身后。
“你就不能尊重一下我,你平時和別人說話也是這個樣子嗎?”
“哼”,我不禁心中一陣冷笑,沒想到這個冒牌貨竟然還和我講條件。
“我和人講話當然不會這樣,但你畢竟不是人”,我轉過頭來,怒視著他的眼睛。
“哈哈哈哈”,他被我瞪了一眼,先是一愣,隨機開口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那聲音和我也是一樣一樣的,看來這家伙偽裝的很好。
但不管怎樣,我總覺得他時刻都在陰笑,好像在享受著玩弄別人的樂趣,畢竟我看完河西公園那段視頻之后就知道我們對付的不是一個變態的連環殺人惡魔。
“有個性,我喜歡。不過你這么直的個性很有可能會要了你的命。”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冒充我?”我一想到這件事就怒火中燒,聲音不禁提高了不少。
“我想我應該和你說過,我沒有冒充你,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談不上什么冒充。”
“哼,你以為你在拍電影啊,不過你這易容的本事也是挺高明的。來,讓我看看有沒有什么破綻”,說著我就伸手向他的臉,希望找到易容的臉皮,然后一把把他揭下來。
沒想到卻被他一把推到了床上,他顯然也有些怒了。
“我說過我沒有冒充你,就是沒有冒充你。說實話,當我在辦公室里看到你的時候,我也有些吃驚,但我很快就意識到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我冷笑了一聲,心中想到我又不是明星,又不是富豪,窮屌絲一個,難道屌絲連肖像權都要被侵犯嘛!
“我想你也應該記得老王說的那句話,如果一個月內我們破不了案,他就會把我們撤下來,而我們倆也會被做掉。”
“我不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也不想連累你,所以這才來你這兒探討一下案情以及我們下一步的行動”,說完他遞給我一支煙,是我最愛抽的南京,畢竟窮屌絲也抽不起別的牌子的。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過了他的煙,點上抽了一口,總覺得里面透著絲絲涼意。
“說吧,你有什么想法”,我彈了一下煙灰,隔著繚繞的煙霧看著他,沒想到他連拿煙的姿勢都和我一模一樣,這尼瑪為了模仿我是下了多大的功夫啊。
他抽了一口煙,重重的吐出,煙霧撞擊在潔白的地板上,四散開來,他皺了皺眉頭。
“你有沒有發現一個規律?”
“什么規律?”我試探性的問他。
“就是每個被殺的孕婦都是懷胎不足六甲,這些被殺的孕婦都是在懷胎三個月左右,而且兇手不劫財,孕婦身上的器官和隨身攜帶的財務沒有丟失。不劫色,孕婦下體內沒有檢測到有男子的精液。”
“他卻單獨將胎兒和胎盤拿走,就情況而言,這個兇手極有可能是某個邪教組織的成員,而他拿走的胎兒和胎盤是為了舉行某些祭祀活動而用。”
我點點頭,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就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第二,兇手都是一刀斃命,在準確切開子宮的同時,還將孕婦的大動脈切開,導致受害人因失血過多而死,這是最殘忍的。所以兇手極有可能是一個醫生,或者是一個醫科大學即將畢業的學生。”
我點頭表示同意。
“第三……”,第三點他還沒有說,就從客廳里傳來了一聲尖叫。
“啊”,我一聽是董西的聲音,趕忙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