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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個逃避的方式，只因為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去和墨良說明，怎么判斷自己對墨良的情感，怎么在墨良之間找到屬于他們之間最為合適的位置？
    一切事情，站在局外人的立場，立即見分曉。
    沉默是陪伴墨良回國的唯一氣氛。
    “怎么樣了？”就在回到青玥宮的那一刻，墨良再次啟口，問出了讓他直接返回的原因。
    “已經(jīng)解決了，臣斷定是別國勢力蓄意暴亂。”青峰的話，已經(jīng)是最好的也是最為明確的回答。
    別國勢力？
    墨良的唇角微微勾了勾，蕭一寒，這就是你一直在忙的原因。
    “還有什么事嗎？”看著一直跟在身后的青峰，墨良知道，一定還有什么事情，青峰要稟報的，要不自從青峰當上了良國的宰相以來，亦步亦趨的狀態(tài)已經(jīng)很久不復存在了。
    “朝中大臣們已經(jīng)為主上挑選了適合充實后宮的女子，畫卷都擺放在書房中，畫卷上有個女子的身世，還請皇上御覽。”青峰淡漠的神情此刻也有些怪異，他還從未見過那個國家的皇帝被臣子們?nèi)绱思逼鹊囊蟪鋵嵑髮m的。
    他們家主上也算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恩，退下吧。”墨良微微一怔，隨即走入了寢宮的浴室，他沐浴的時候不需要人服侍。
    浸泡在溫暖的水中，墨良那鎮(zhèn)定從容的臉龐開始龜裂，迷茫，煩躁一股腦的全都涌現(xiàn)。
    他究竟該怎么做，青青是怎么了？
    他們之間是怎么了？
    難道青青已經(jīng)厭倦了嗎？
    難道青青覺得和他在一起很累嗎？
    還是青青覺得她對他付出的已經(jīng)夠多了？
    千頭萬緒，讓什么事都從容淡定的他亂了。
    他真的不知道，他該怎么去做，才能讓青青回到他的身邊，和他一起過他們想過的生活。
    他究竟哪里做錯了，他已經(jīng)是一個國君，已經(jīng)能夠自保，已經(jīng)強大了，即使面對雄帝，他也同樣的表現(xiàn)出了一個帝君該有的氣度，他究竟哪里做錯了？
    青青要怎么才能回到他的身邊？
    青青的眼中，自己已經(jīng)不再是最重要的了，這個意識讓他很不安。
    啊......
    煩躁的怒吼聲響徹了整個浴室，墨良使勁的拍打著水面，躁動的心卻久久無法平息。
    第169章（二）
    “司馬青青接旨。”陰暗的天牢里，隨著牢門的大開，一行人簇擁著一個太監(jiān)，手捧著黃色的圣旨走進了天牢。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欽犯司馬青青有救駕之功，念其功績，特赦免牢獄之苦，但楚國法令不可費，故幽禁于懺思宮中，五載春秋，以示懲戒，欽此。”沒等司馬青青從角落里起身，宣旨的太監(jiān)已經(jīng)揚聲，圣旨合攏雙手送到司馬青青的面前，雖是等著司馬青青接旨，但是看情況，也知道，司馬青青不會接旨。
    “司馬姑娘，請。”雙手托著圣旨，太監(jiān)已經(jīng)開口相邀。
    青青面無表情的起身，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出了天牢，這就是皇權(quán)，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
    能讓一個人死，也可以讓一個人生，同樣也可以讓一個人失去自由。
    五年，人生中有多少個五年？
    蕭一寒打算用這種方式困住自己嗎？
    “司馬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請盡管吩咐，這是以后服侍姑娘的太監(jiān)和宮女們。”踏入了之前的寒宮，現(xiàn)在更名為懺思宮的宮閣，領(lǐng)頭的太監(jiān)卑恭的說道。
    “見過司馬姑娘。”十個太監(jiān)，十個宮女，成兩排跌倒了地上，見過新主人。
    曾經(jīng)呆過皇宮的青青看著眼前的太監(jiān)宮女，心中喟嘆，這規(guī)格都趕上皇后了。
    但凡貴妃級別也就八個貼身太監(jiān)宮女，而她的卻多達二十人，就不知蕭一寒是想借此展現(xiàn)對她的恩寵還是監(jiān)視她？
    “司馬姑娘可還有吩咐？若是暫時沒有，恕奴才告退。”宣旨的太監(jiān)在看到青青淡漠轉(zhuǎn)身的時候，輕輕把捧在手中的圣旨放到了一個小太監(jiān)的手中，躬身退出了懺思宮。
    從頭至尾，司馬青青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不僅沒有離開天牢的喜悅，更沒有蒙受皇恩的驚喜，有的只不過是平靜無波。
    “準備熱水，我要沐浴更衣。”一句吩咐卻也讓跪在地上的太監(jiān)和宮女有了著落，速速起身，各司其職，熱水，新衣，熱茶，門里門外，全都訓練有素的恭候著。
    一顆嫣紅的血痣赫然出現(xiàn)在了浴盆邊，關(guān)注著水溫的宮女眼里，隨著花瓣的灑落水中，一個驚人的消息卻傳到了正在議事的楚國皇帝，當今的明陽帝耳中。
    驟驚乍喜的神色出現(xiàn)在了明陽帝的臉上，這讓一旁的文若斌等人眉頭微皺，直覺的感到，這事必然和司馬青青有關(guān)。
    “選秀一事，就交給易愛卿了。”蕭一寒極力克制住心中這突來的喜悅，本不關(guān)心的事情，此刻卻成了首要之務。
    “臣遵旨。”易諳達躬身領(lǐng)旨，心中雖有猜測，但是卻不行于色，畢竟此刻他們面前的不再是亦君亦友的太子，而是他們至高無上的皇帝。
    君心，又豈是他們?yōu)槿顺级寄艽y的。
    “文愛卿，冷愛卿，兩位義妹聯(lián)姻出閣一事，十日內(nèi)準備妥當，朕不能失信于兩國君王。”屬于帝王的威儀此刻盡顯，即使所談的是，曾經(jīng)傾心于他，面前的兩位好友的妹妹，他的臉上也沒有絲毫的影響，仿佛談論的不過是無足輕重之人。
    “謹遵圣諭。”冷千羽和文若斌躬身領(lǐng)命。
    “朕累了，愛卿們告退吧。”霸氣威儀的神態(tài)上流露疲態(tài)，明陽帝蕭一寒靠向了椅背。
    “臣等告退。”隨著易諳達等人的離開，蕭一寒幾乎是馬上起身，就欲往懺思宮而去，但是思及司馬青青正在沐浴，這才按捺住心中的激越，拿起桌上的奏折，可是卻無心參閱。
    踱步于御書房內(nèi)，蕭一寒不時的看著門外的天色，恨不得時光飛速流逝，他能見到青青。
    而踏出了御書房外的三個臣子，卻在這時，交替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那個女人終究像雄帝預測的那樣，成為了明陽帝的一個困擾。
    楚國的兩大明珠，就在這頃刻間，成為了明陽帝的義妹，楚國的公主，出嫁大同和奉天，這對于冷文兩家看似是無上的榮光，卻也是無盡的晦暗。
    她們最終還是沒有逃脫淪為棋子的命運，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兩國的國君也算是人中之龍，并非嗜殺殘酷之輩。
    可是這聯(lián)姻之路，前途如何？
    一切都只有靠她們自己，誰都愛莫能助啊。
    眼看到了晚膳光景，蕭一寒這才踏出了御書房的門，朝著懺思宮的方向而去，腳步不自覺間都輕松了許多。
    他怎么也想不到......
    曾經(jīng)的憤怒，鄙夷，早在聽到那個事實的時候，全都一掃而光，剩下的只有無盡的說不出的雀躍。
    “皇上駕到。”本想只身進入懺思宮的，但是又不想唐突打擾，蕭一寒并沒有阻止太監(jiān)的通傳。
    “民女參見皇上。”中規(guī)中矩的見禮，披散于身后的頭發(fā)還有絲絲濕意。
    天牢的經(jīng)歷在她的身上完全看不出，她一直都是她。
    這樣的她，不知道什么才能讓她展露最真實最本真的面容，但是他知道，他或許今生都看不到。
    “青青免禮，以后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青青不用見禮。”蕭一寒趕緊上前一步，扶起就要跪下的青青，她總有辦法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謝皇上。”青青也不勉強，也不推卻，只是就勢起身，站在一旁。
    “這幾天讓青青受苦了，朕有愧于心，還望青青見諒。”蕭一寒盡量放低自己的身段，用平和的語氣真誠的說道。
    可是卻怎么也無法掩去他那貫徹身心的尊者風范，沒有了之前身份的束縛，所有的本性也在無遮掩。
    “皇上無須如此，民女很好。”司馬青青勾起唇角，淡淡的說道。
    聽不出喜怒哀樂，但是卻讓蕭一寒感覺得出，她的話是真的，她并沒有把這一切放在心上。
    可是越是這樣，越讓蕭一寒覺得難以捉摸，究竟什么才是青青在乎的？
    就連他們自以為的墨良卻也不能讓她動容嗎？
    墨良的離去，墨良的無為，也看不見她任何的失望和黯然。
    “陪朕用晚膳吧。”蕭一寒徑自走向了專供用膳使用的圓桌旁，落座。
    本該征求青青意見的，但是他卻沒有勇氣開口征詢，只因為他沒有接受拒絕的勇氣。
    他能做的就是用行動，讓自己成為青青生活中永久的烙印。
    沒有拒絕，青青隨之走向了圓桌，就勢而坐，距離蕭一寒不遠不近，自然得好似他們就是一般人而已。
    珍饈佳肴很快就送了上來，白玉壺中是珍藏的美酒，即使沒有打開酒壺，一縷桂花香都隱隱溢出。
    “這是桂花釀，青青嘗嘗。”蕭一寒抬手遣退了一旁服侍的太監(jiān)宮女，頓時整個空間就只剩下了他們二人，親自執(zhí)壺為青青斟酒，送到了青青的面前。
    端起酒杯，就口啜飲，青青的口中頓時被酒香滿溢，臉上有著單純的因為這酒合口味而流露出的滿足。
    無怨無憂，無悲無喜，看著這樣的青青，蕭一寒的心頭涌起無奈，何時？他才能在見到醫(yī)館里那個嬌憨天真的青青，那個無憂無慮，快樂的青青。
    但是沒有抱怨，他又感到微微安心，要不面對一個對自己充滿了仇恨的青青，他又該如何自處？
    他真的沒有把握。
    “你不該牽連我的。”瞇著的雙眸緩緩睜開，淡淡的話語，沒有指責，也沒有怨懟，卻好像有著某種警示。
    今日之辱，墨良或許難以忘記，但是他不該利用她，這是墨良的禁忌，就像不能有人在她的面前利用墨良一樣，那是他們彼此的底線，而蕭一寒觸碰到了這個不能碰的底線。
    或許，他們之間，再無那種外露的息息關(guān)切的情感表現(xiàn)，但是卻并不代表，他們會從此相忘于江湖。
    “我留下了你。”蕭一寒面色微怔，沉穩(wěn)吐出這么做的結(jié)果。
    不管以后會面臨什么樣的報復，也不管他這么做有沒有傷害到青青，但是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結(jié)果。
    這個回答很直接，也很誠實。
    往往誠實的人總是很難讓人反感的，更何況，作為本就不算討厭的蕭一寒。
    或許認識的青青的人都知道，采取什么樣的一種方式，是和青青繼續(xù)接觸相識的辦法，唯一的就只有--真誠。
    或許蕭一寒并不是算真誠，但是最少面對青青的時候，他沒有選擇掩飾和欺騙。
    “你想要我？”青青看著蕭一寒，淡漠的容顏，不算紅潤的唇瓣吐出的話語卻讓蕭一寒怔愣。
    “是。”如此露骨直接的話語，從青青的口中吐出，為何就沒有一點讓人覺得反感放蕩的感覺，反而讓話題的內(nèi)容變得那么的坦誠。
    “你愛我？”青青的雙眸直直的看向蕭一寒，平靜的無波的雙眸中出現(xiàn)了一絲迥異的疑惑。
    不管是出于對身體還是對一個完整的人的愛，青青總結(jié)為愛。
    “還是想征服我？”不等蕭一寒回答，又一個猜測出了口。
    腦海中卻突然出現(xiàn)了一張埋藏好久的臉龐，那惶恐的狂霸雙眸，那無力絕望的氣息，那溫熱的肌膚。
    生命終結(jié)的那一刻，緊緊抱住她的有力身軀。
    那是愛嗎？
    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指尖，記憶中的那一瞬間的溫熱似乎重現(xiàn)，那撕心裂肺的沉痛呼喊，從靈魂的最深處傳來。
    只要在他的身邊，她從沒感到過彷徨，更不知道什么是迷茫。
    “少主......”兩行液體無聲滑落，青青的雙眸定定的看著抬到半空的雙手，指尖微微顫抖，視線模糊。
    “青青......”這突如其來的傷感，讓蕭一寒呆了，可是隨即涌現(xiàn)的卻是憤怒和嫉妒，是誰？能讓青青這么的眷戀執(zhí)念。
    她的心中有人，是誰？
    “我這里好難受。”青青沒有眨眼，眼眶中的淚水滑落，模糊的視線重現(xiàn)清晰，怔怔的看著陰沉著臉的蕭一寒，雙手捂到了胸口的地方。
    “我想少主。”青青好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