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TRL+c,就是復制的快捷鍵。在電腦運用里,復制是最常用的功能之一。</br> 當然,現在說的復制,可不僅僅是這個意思。</br> 生命復制——方進遞給我的冊子封面,寫的就是這幾個字。不用看內容,光從字面就能夠猜出來,冊子里面寫的是什么。無非該就是有關生命在復制方面的問題,當然,換個更專業的詞語來說,就是克隆。</br> 克隆,又名復制、拷貝等等,是人類生物科學上的一大難題。當然,也曾經被人暫時攻克過。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克隆的生命多是些低級生物。比如鼠、狗、羊、牛之類的,其中最著名的當屬1997年2月英國羅斯林研究所維爾穆特博士科研組培育出來的克隆羊多莉。但是,我現在所見到的生命復制,卻不僅僅局限于這些低級生物。而是生物中的高級物種——人類!</br> 的確沒錯,生命復制——這里應該說的就是我見到的復制人。這不是天方夜譚,畢竟,在我的眼前就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齊步之和小齊。他們就是生命復制,確切來說,小齊是齊步之的一個復制品。</br> 翻開冊子大概瀏覽下,里面的內容確實如我所猜想的那樣,就是有關復制人的一些理論和實驗記錄。最重要的一點,它讓我明白了,眼前這座深居地底1oooo米的地下工廠,它的功能居然就是用來復制人類的。同時,也留給我一個大大的疑團,這里面并沒有說清楚,這座地下工廠究竟是什么人建造的。</br> 將冊子遞給慕容青樹,轉身看了看周圍無數的機器,尤其是有些還在運轉的機器,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副讓我感到恐懼的畫面:我看到了無數一模一樣的人,從機器的生產出口走出。人們不再是從母親的體內出生,而是像產品一樣,從冷冰冰的出貨口里洶涌而出。但是,這些復制人卻不能真的以“人”來定義,他們和小齊一樣,既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也沒有任何的思想意識。完全聽命于人,在我看來,他們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件活生生的血肉機器。</br> 只是,我很懷疑這本冊子里記錄的實驗的真實性,真的可以成功嗎?</br> 從這座地下工廠的現狀來開,它已經存在了許多年。如果冊子里所說的生命復制真的成功了,那么為什么這里會荒廢呢?那些成功復制出來的生命又去了哪里?難道都被抹殺了嗎?</br> 想到這些復制品從機器的出口走出,又像丟棄的垃圾一樣被無情摧毀,我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栗。</br> “方進,你覺得這本冊子里面說的怎么樣?”</br> 方進的臉色依舊有些潮紅,顯然沒有從激動中冷卻過來。興奮地看著我,語氣顫抖地說道:“傅傲楚,難道你不覺得里面所說的實驗是項偉大的創舉嗎?復制生命,而且是復制活生生的人啊!”</br> 看著方進,我的心里開始感到無端地恐懼。眼前的方進,仿佛成了一個科學狂人,成了為了實驗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瘋子。他的雙眼充血,血紅如火,瘋狂地燃燒著。</br> “方進,你覺得這項實驗真的能夠成功嗎?”</br> “為什么不能?”方進癲狂地笑著,指著齊步之身旁的神情呆滯的小齊說道:“我們眼前不就有個活生生的例子嘛!”</br> “別人或許覺得不可能,但是傅傲楚你要相信。要知道,我們手里有生命復制實驗最核心的東西——黑箱!當然,還有你手里的雙魚玉佩。”</br> 從小齊莫名地出現在羅家村的舊屋時,我就懷疑這件事情和黑箱以及雙魚玉佩有關。只是,我沒有想到自己的猜想居然成真的了,而且是在這座地底一萬米的地下工廠之中。</br> 我的腦海里突然出現了廢棄診所暗室里的那個人,現在我恨不能立刻把他揪出來,問問他,為什么要我到鬼眼來。他讓我來到這里的目的,難道也是為了復制生命嗎?</br> “方進,我覺得......”</br> 我還沒有把話說完,慕容青樹把冊子遞給我,說道:“傲楚,我覺得方進的想法沒錯,我們確實可以試試。如果真的成功了,那可是能夠名垂千古的啊!”</br> “青樹,你怎么也......”我吃驚地看著慕容青樹,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也會有這樣的想法。在我的印象里,他不是這樣的一個人。</br> 我還想再說什么制止他們,慕容青樹卻陡然轉過身,背對著我,面對方進說道:“方進,你覺得我們如果要進行生命復制實驗的話,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是什么?”</br> “按照冊子所說,生命復制的機器被丟棄在咱們腳下的這個深淵里。我覺得咱們現在應該先下到深淵中,找到黑箱安放的這臺機器。不過,這里的機器已經無法運轉了,所以要下到深淵,恐怕不是那么的容易啊!”</br> 雙手用力來回搓著,自己的想法得到了慕容青樹逇認可,方進難以抑制內心的激動和狂熱。</br> “好,那咱們分頭找找,看看有什么辦法可以下到下面的深淵中找到那臺機器!”</br> 方進點點頭,拉著慕容青樹就要離開平臺。</br> 我擋住要走的慕容青樹,急切地問道:“青樹,你這是要做什么?難道這個實驗真的讓你也迷失了嗎?”</br> “放心吧,傲楚,我心里有數!”</br> 慕容青樹回過頭,沖我眨了眨眼睛,微微地瞥向了依舊癱坐在地上的齊步之。看著齊步之,我有些明白了慕容青樹的的意思,只是我不知道他準備要怎么做。</br> 等到慕容青樹和方進沖出了平臺,齊步之站起身,疑惑不解地問道:“傲楚,木頭是不是瘋了,怎么也想著要做生命復制呢?”</br> “你以為他真的愿意復制人啊?還是因為你,既然小齊已經來到這里,總得想辦法把他送走才行啊!那本冊子里也寫著呢,復制人可不是想文件復印那么簡單,有個模板就可以無限復制。你以為多出來的好和你一模一樣的人真的是憑空出現的嗎?”</br> “那是從哪來的?”齊步之撓撓頭,驚訝地說道:“總不會和徐德言還有陳樂昌那樣,從鏡子世界里來的吧!”</br>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記得陳樂昌曾經說,整個宇宙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蜂巢。地球所處的空間,也不過是蜂巢里的一個孔洞而已。說不定這些所謂的復制生命,是從其他孔洞來的。”</br> 望著腳下的無盡深淵,仿佛看到了一頭沉睡的巨獸。我不知道,當這頭巨獸醒來的時候,會生什么樣的災禍。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