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齊步之想要回到鬼眼下深淵去救小齊,慕容青樹立刻沖了過去,抓著他的衣領,吼道:“齊步之,你他娘的瘋了是不是!那是什么地方,難道你不知道!你他娘的要是真的進去了,我們都不知道去哪給你收尸!”</br> 我很贊同慕容青樹的話,繼續勸阻道:“齊大少,深淵底部到底是什么情況你不是沒有見到。就算你去了又能怎么樣,你確定能夠找到小齊嗎?那里面黑漆漆的,又不能有燈光,你怎么去找。而且,小齊能夠四肢吸附在深淵絕壁上,就算看到了你能追上他嗎?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算是你找到他帶回來了,沒有覺醒草,又該怎么辦.....”</br> 齊步之抱著腦袋,痛苦地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們說怎么辦?難道就讓他在那里自生自滅嗎?”</br> 我和慕容青樹對視了一眼,沒有回答。也許只能讓小齊在那里自生自滅。能不能活下來,就得看他自己的本事了。在深淵,一個沒有覺醒意識的復制人,其實就是一頭兇殘的野獸。</br> 聽到那么多的不可能,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實在是有些荒誕,根本是不可能救出小齊之后,齊步之垂頭喪氣走到一旁,神情沮喪,不再言語。</br> 三天,整整三天。除了羅大海之外,我們都呆在這座實驗室里。好在這座實驗室里有食物和水,所以情況暫時還不是太糟糕。</br> 三天之后,羅大海從外面回來了,讓我們驚喜的是,回來的羅大海不是一個,而是兩個。那也就是說,羅大海的本體和復制品全都回來了?,F在,一切的問題也許都可以得到解決了。</br> “我是本體羅大海!你們誰是傅家當鋪的老板?!?lt;/br> “我是!”</br> 上下打量了我幾眼,本體羅大海果敢地說道:“帶上雙魚玉佩,跟我走!”</br> 他的性格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做事也不拖泥帶水更是讓我感到奇怪。不過,最讓我不明白的是,他讓我帶著雙魚玉佩跟他走去做什么。</br> “我們去做什么?”</br> “到了那里,你自然就知道了”</br> 他似乎根本不想多說一句廢話。</br> “我跟你走了,他們怎么辦?”</br> 羅大海瞥了一眼慕容青樹他們,神情高傲地說道:“他們可以繼續留在這里,當然也可以和我們一起走了。對了,順便把那只黑箱也帶上?!?lt;/br> 我們幾個看了看,很快做出了決定。除了要留在這里繼續搞研究的方進之外,其余的人全都跟我一起走,包括復制品羅大海和羅小海及他的兄弟石頭。</br> “好了,趕緊去收拾東西,我們必須要馬上出!”</br> 跟著羅大海,我們進入了一個隱秘的通道。</br> 從通道里出來的時候,我們站在了鬼眼外的廢墟中。不過,讓我們失望的是,孫國已經不在這里,想來他應該是回去了。也難怪,我們在鬼眼里待了那么多天,他自然是認為我們可能死在了里面。</br> 一堵廢棄的院落里,停著一輛越野車。</br> 來到車前,齊步之好奇地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br> 羅大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哪來那么多廢話,到了地方自然就知道了!”</br> 我們幾個也不再說話,上了車之后,羅大海駕駛著越野車飛馳在無邊的沙海上。</br> 看著羅大海,心里有無數的疑惑想問問他。尤其是他是否真的樓蘭古國人,如果真的是,也許樓蘭國究竟因為什么突然間銷聲匿跡的謎團就可以解開了。</br> “羅大海,你是樓蘭古國人?”</br> 羅大海握著方向片,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像是根本沒有聽到我說話一樣。直到過了一會兒,他才回答道:“不是!”</br> “那你的復制品怎么會對雙魚玉佩如此敬畏?”</br> 我不確定他所說的話究竟是不是真的,不過,既然他不是樓蘭古國人,為什么他的復制品會對雙魚玉佩如此敬畏。不是說,只有樓蘭古國人才會把這塊玉佩當成是圣物的嗎?</br> “那只是一個物品罷了,恰巧對我們有用而已!其他的事情你別再問了,等到了地方之后,你就知道了!”</br> 越野車飛馳在死寂的沙海上,齊步之歪在后排的座位上睡著,也許睡著算是對他的一種解脫了。離開了鬼眼深淵,我們都不知道小齊會有什么樣的結局。唯一能確定的是,我們肯定不會再去那個地方。</br> 不過,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方進會留在那里。他給我們說會一直留在那里。除非哪天他有了研究成果,才會來找我們。</br> “對了,既然這塊玉佩對你那么重要,為什么多年以前你卻要把它典當了呢?”</br> 羅大海疑惑地看著我,說道:“這是我的東西,難道我沒有權利處置它吧!還有,你的話有些多了。我告訴你了,你說的那些問題,等到了地方之后你自然就會明白的!”</br> “那咱們要去什么地方?”</br> “到了那里你自然就會知道的!”</br> 我不禁一陣愕然,怎么也想不到羅大海會是冷冰冰的一個人人。說了那么一大通的話,到頭來確實毫無營養,說了等于白說,白白浪費了半天的口水。</br> 從天亮一直行駛到天黑,直到自己感到疲憊的時候,羅大海才停下車稍作休息。</br> “唉,我們這是到哪了啊?”</br> 醒來的齊步之,一臉茫然地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天空。夜空之中,繁星閃爍。</br> “我們也不知道,只知道咱們現在還在沙漠之中。確切地說,應該還在羅布泊里面。”</br> 齊步之裹了裹大衣,說道:“那個誰不知道嗎?你怎么不問??!羅大海,咱們現在到什么地方了?”</br> 羅大海根本就不理睬,重新動起越野車,再次飛奔起來。</br> 直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我們才醒來。方向盤前的羅大海雙眼通紅,昨天一夜沒有休息,也難怪他會這樣。不過,我很好奇為什么他要如此地著急,感覺像是趕飛機一樣,晚了之后就上不去了。</br> 望著窗外,慕容青樹突然說道:“傲楚,你看那里好像是條河床?!?lt;/br> 窗外,依舊是無盡的黃沙。不過,不知道從什么時候,沿途開始多了沙丘。就在幾座沙丘之間,有一條蔓延崎嶇的地帶,一直延伸到遠處。看起來,那是一條早已經枯竭河流的河床。</br> “靠,那里怎么那么多的尸骨啊?還有木乃伊!”</br> 一旁,齊步之突然驚叫起來,順著他的方向看去。初升的朝陽之下,無數的尸骨丟棄在黃沙之中,零零散散。除了散落的尸骨,還有好多具纏著繃帶的木乃伊。</br>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會有那么多的枯骨和木乃伊。</br> 我疑惑地看著羅大海,卻見羅大海突然停下車子,說道:“下車,車子不能再往前了,咱們得走過去才行吧!帶上東西,下車!”</br> 背著行囊,我們一行人穿梭于散落著無數枯骨和木乃伊的沙漠。</br> 枯骨的年代顯然已經很久了,稍稍觸碰就會化為粉末,飄灑在沙漠中,無影無蹤。纏在木乃伊身上的繃帶上,不時會鉆出紅色的小蟲。這些小蟲穿梭在繃帶間,不時會帶出一絲絲血肉。</br> 齊步之好奇地想要蹲下研究下,卻被羅大海冷冰冰的聲音嚇了一跳。</br> “如果不想死,你最好離那些東西遠點!”</br> 看著想要怒氣沖沖快要爆的齊步之,慕容青樹說了一句:“他說的沒錯,那些東西你最好還是離遠點!”</br> “木頭,那些蟲子是什么?。俊?lt;/br> “應該是陰虱吧!我也不太確定。只是,這里怎么會有那么多的尸體!”沉吟了一會兒,慕容青樹表情凝重地說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好像和這里有些關系?!?lt;/br> “什么事情???快說說!”</br> “1934年5月,一支探險隊在庫姆河邊扎下營地。他們要尋找隱藏在庫姆河流域的一片古墓地;據說這片古墓地號稱有一千副棺材,所以也成為‘千墓之地’。我不知道咱們現在走的這個地方,到底是不是千墓之地。不過,當年那支探險隊搜索了好多年,卻都是勞而無功?!?lt;/br> 我停下腳步看了看,看著四周散落的尸骨和木乃伊,心里隱隱約約覺得,可能還真被慕容青樹說對了。腳下這片區域還真的有可能就是“千墓之地”。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