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士子哪見過如此清麗,卓雅的詩句,一首詩寫完鴉雀無聲(過濾臺外的),他們完全驚呆了。一位士子看著這瘦弱而又清秀的少年自語道:“本以為再不得見蔡大師的筆跡,想不到竟有幸在此孩童得見,幸呼悲呼?想不到上天竟如此尚待一孩童。天道不公那!!”也不再寫完自己的詩詞,便瘋瘋癲癲的走下臺去。只留得一片轟然。
周琦也不顧眾人癲狂,徑自向臺的另一邊走去,只剛一走進,卻是香氣盈盈,嫣紅姹紫,各有仙姿,倒是好生為難,直愿將之全歸為己有,只可惜且不說能否寫下如此多的詠菊詩歌,單只論現在左右不過一家奴,又是趕路途中哪能憑愛好任意肆行?想及此心下不免悻悻然,只逡巡著難以決定,忽而,一抹云白掠過眼前,周琦前走數步,只見那長案末端,有鳳來襲屏風中竟聞一絕艷,看那飄飄然似天外飛仙,皎皎然甚洛神出浴,傲傲間猶怒雪紅梅,挺立時是仙鶴交頸,臨風刻若嫦娥月舞 ,前一步褻瀆仙姿,后一步驚絕塵歸去。一時間周琦竟驚詫到不知所以,許久才緩過神來前后徘徊數步,又走回眾人身側,見眾人正圍住一華服中年高聲辯解甚,便知其為這擂臺之主,便幾步快走至前。
“不知小可所做何如?”正對著那中年男子高聲問道。
男子背著話語打斷,轉過頭見其是那神奇孩童,便淺淺的笑了笑說道:“此詩此筆,均乃上上之作,再言之公子年少如此便有此之才,更是聞所未聞之事,看來此次仙菊節真是令人意外啊!”
“那是否這場中的花可任意自選?”周期迫不及待的接下話語,猶恐耽擱了那花真個絕塵歸去。
“眾人可有異議?”中年男子環顧四方見眾人并無異議,接著說道“既然如此,那公子自可到那紅臺處擇取一二。”
“那,那案臺之上的何如?”周琦轉身指向身后案臺上的絕艷,忐忑的問道。
“嗯?公子看上了這屆花魁洛神?那可就難辦了,這花是作為鎮節之物要留至仙菊節結束方可。如今,到是麻煩了”中年男子寽寽胡須頗為為難的說著,見眼前孩童一臉失望不舍,心下倒是生出幾分憐意,猶豫了片刻,說道“若是公子可再寫下一文,且此文更得超凡脫俗,這洛神便是贈與公子又何如。”說罷轉頭看了看眾人,見眾人無異議,便朝周琦點了點頭。
剛郁悶的周琦聽得頓時喜得張牙咧嘴,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向桌前,此時早有人喚仆從拿來矮椅,周琦一登,右手著筆左手提袖,鳳舞龍飛間已寫下詠白菊三字眾人只見其書柔中有骨力,轉折靈變,墨色層次分明,拙中帶秀 ,清雋雅逸。書風飄逸空靈,風華自足。筆畫園勁秀逸,平淡古樸。用筆精到,始終保持正鋒,少有偃筆、拙滯之筆。已是驚嘆連連。更見其書:
小樓寒,夜長簾幕低垂。恨瀟瀟、無情風雨,夜來揉(摻)損瓊肌。也不似、貴妃醉臉,也不似、孫壽愁眉。韓令偷香,徐娘傅粉,莫將比擬未新奇,細看取、屈平陶令,風韻正相宜。微風起、清芬醞藉,不減酴醿。
漸秋闌、雪清玉瘦,向人無限依依。似愁凝、漢阜解佩,似淚灑、紈扇題詩。朗(明)月清風,濃煙暗雨,天教憔悴度(瘦)芳姿。縱愛惜、不知從此,留得幾多時。人情好、何須更憶,澤畔東籬。
詞風卓雅清麗,瑰奇俊逸,更是驚嘆,再細觀其書高秀圓潤之致,流行于褚墨間,非諸家所能及也。每于若不經意處,豐神獨絕,如清風飄拂,微云卷舒,頗得天然之趣。已然呆住。只余得那為首的中年男子連連嘆道:“六體八法,靡所不精,出乎蘇,入乎米 ,而豐采姿神,飄飄欲仙,真乃前無古人哉!”再尋周琦卻是已然消失,連同他一起消失的正是那絕艷洛神。更是喃喃自語:“仙童降世仙童降世啊!”
卻不知者仙童正由于太出風頭讓慕容心生不快,且慕容見那周琦得來洛神后更無暇在意與他,心中早已冒出幾把大火,吩咐完眾人起程,便不顧周琦一臉不愿,一把抱在懷里竄上馬車,嘴里還一邊辯解著怕周琦人小上不去,唉,可憐那洛神只得獨自待在一旁搖搖晃晃直擔心一不小心便閃了身子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