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官猶自不覺,細細地給黎寶兒把腳搓得熱熱的,又換了一只腳,等把兩只腳都搓暖和了,抬頭笑著就說:“有沒有覺得我手法很呃”卻是正瞧見寶兒梨花帶雨一般,無聲無息地流淌著眼淚,眼睛都有些腫了,趕緊往她身邊坐了坐,從她手上拿過碗來放在旁邊花茶幾上頭,一只手就攬著她腰肢道:“又怎么了?”
人和人的性格天差地別,有些人一轉臉就會把前一刻的事情甩到腦后,你若提起,他還滿頭霧水,有些人一件事情要在心里頭放上一段時間,這也是大多數普通人的性格,夫妻冷戰大抵都源于此,而若是癡呆文婦一個級別的,一件事情她能記上一輩子,說不準老得掉了牙,還會記得年輕時候那些男女情愛狗屁倒灶的事兒。
五百年后網絡流行語把人分為三種,文藝青年,普通青年,二逼青年,不是沒道理的,像是男人碰到被捉奸在床這樣兒的事情,大抵都是介于文藝和二逼之間,而女人則會無限接近文藝,即便黎寶兒這樣兒有靈氣的,方才還打算把這事兒忘掉,可乖官伏低賣好,仔細熨貼地對她好,壓制下去的酸氣反而泛起來了,文藝氣息爆發,又感念他的好,又對他方才的事兒氣憤不已,又愛又恨,故此撲哧撲哧落淚。
她聽乖官說話,似乎把方才的事兒忘到了腦后,愈發生氣,就使勁兒掙扎,帶著哭腔道:“不要你管”說了一句,有些不甘心,忍不住就接了一句,“去給那個老女人搓腳就是了,管我做什么”
乖官一愣之下,滿臉尷尬,訕笑著就說:“你瞧,我都說了,酒吃多了嘛!”說著,就使勁兒摟著她腰肢,這時候可不能耍大爺派頭,總要哄一哄,哪怕用點強,事后也就過去了,可若耍大爺派頭,會被人記一輩子的,故此,他一邊說著,一邊就摟著她腰肢不肯松手。
黎寶兒掙扎了數下,總是沒乖官力氣大的,一時間氣惱,伸手就去捏住小殿下,威脅道:“你再不松手,我把它揪斷了。”
這種話兒,乖官聽多了,當下涎著臉兒就說:“你要舍得,我也認了。”黎寶兒被他的話弄得哭笑不得,當下就狠狠啐了一口,“呸!我嫌它臟”說著,倒是把自己又給氣哭了,“你真不要臉,那個女人那么老,你也讓她給你舔,家里頭沒女人了么嗚嗚嗚”
乖官被她說得尷尬,伸手摟過來便哄她,她哭著掙扎著,使勁兒錘了他數下,捶著捶著,身子就軟了,忍不住吐出香香小舌過去,你追我逐地就吻了好久。
兩人都是年輕的身體,愈發熱起來,呼吸也沉重起來,乖官探手從火紅色狐裘伸進去,輕輕握住了胸前溫香軟玉雞頭肉,輕輕搓了數下,黎寶兒頓時鼻翼翕張,臉上也泛起一層艷艷的紅色來,不過,這時候菅谷梨沙和奧真奈美在旁邊,她怎么好意思當真就這么和乖官歡好?故此卻矜持起來,使勁兒拽著自己的衣裳不肯,乖官扯了幾下,心知肚明,只好苦笑著松了手,“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成么!”說著,就去吻她耳垂,寶兒嬌靨本就艷紅,這時候兩腮更增了幾分橘色,襯得艷若桃李一般。
她緊緊扯住衣裳下擺,不肯再讓乖官伸手進去,羞紅著臉兒低聲就道:“我要回房間”
恰好包伊曼叫來了暖轎,乖官就抱著她起身,黎寶兒伸出藕段般的玉臂摟著乖官脖頸,這時候心中就被幸福充滿,等坐暖轎回了房間,乖官把她抱上床,兩人又熱切地吻在一起,都十分情動,寶兒胸前失守,被乖官揉的渾身酥軟,卻緊緊夾著腿兒不給他摸,羞著臉兒低聲道:“你你去洗干凈了,我才跟你好”說著,臉上愈發紅了,聲音也越來越低,“我給你做個二十四橋明月夜”這后頭一句么,自然是玉人何處教吹簫。
由這句話可見,小女孩也會動心機的,尤其是在男女之事上頭,只要是雌性,卻是不分年紀大小的。 ,
乖官聞言就歡喜起來,扯著她低聲就說:“要不,一起洗罷!”寶兒紅著臉吃吃笑,使勁兒推開了他。
人的感情總是相處出來的,當初乖官說要讓黎大善人的女兒在身邊做侍婢,還要說六六大順,把人家的名字改得跟招財進寶似的,可寶兒在他身邊幫他處理賬目,那就是一個女秘書的活兒,俗話怎么說來著,有事秘書干,沒事干秘書,時間長了,感情自然就深了。
如今即便六寶兒跟別人說,我只是大都督身邊的侍婢,誰信吶!下面人誰見了她不要叫一聲寶兒小姐。
女性不分年歲大小,總是虛榮的,黎寶兒以前雖然是千金小姐,可作為黎大善人的女兒,錦衣衛千戶可能見著她屁顛屁顛臉上堆笑喊她寶兒小姐么?還得是大都督的女人顯得體面,故此,小女孩如今也曉得爭寵、固寵,放下矜持做個二十四橋明月夜,那也是極正常的。
等乖官洗了澡回來,寶兒果然便紅著臉兒伸出柔荑托著小殿下,慢慢吞了進去,只是技巧上頭極生澀,非但不舒服,牙齒還刮了好多次,把乖官疼得齜牙咧嘴的,可他總不能說,你這玉人何處教吹簫的本事還不抵那喜塔拉十分之一,只好慢慢教她,把舌頭卷起來,抿唇慢慢吞吐,就如吃冰糖葫蘆一般寶兒聽了就極為羞澀,紅著臉翻著白眼看他,可這個動作在上面看來,卻是極嫵媚的,尤其那白眼,瞧著真真銷魂,乖官忍不住便伸手撫摸她頭發。
黎寶兒弄了好久,口舌酸軟,看乖官一點動靜也沒,賭氣便不舔了,乖官笑著就摟著她,兩人在被子里頭糾纏了一會兒,隨即,就響起了寶兒細若簫管的呻吟聲來。
外頭的雪愈發的大,業已堆到小腿,房內卻是溫暖如春
第二日,乖官樓主寶兒很是睡了懶覺,日上三竿,這才起來,身邊寶兒蜷縮如貓兒一般,裸露的肩頭泛著細膩的象牙白,口舌間還含著幾絲秀發,睡姿極是可愛,乖官忍不住就伸手在她肩頭輕輕撫摸著,黎寶兒一伸藕臂,摟著他腰肢,閉著眼睛又把身子貼過去,就把他當抱枕一般緊緊抱著,腦袋還在他懷中頂了數下,這個動作卻是尤其像貓兒一般,乖官忍不住就撲哧一聲笑了,伸手就把她給弄醒了。
黎寶兒睡眼惺忪,古人說美人春睡醒來最是有迷人之處,結果不必說,兩人就又糾纏了好久,等完事兒了,乖官忍不住就笑著道:“怪不得說從此君王不早朝,道書上說,上士獨臥,中士易被,下士日日春宵”
正在和寶兒開玩笑,外間貝荷瑞進來就說:“主子,外頭放晴了,李家幾個兄弟前來,說是要請主子出去獵狐”
這雪下了一夜,足足堆起沒膝,自有李府的下人掃雪,廣寧城首先是一個大軍營,接下來才算是城市,早早的有人就清掃積雪,乖官梳洗完畢,就和李家諸子出城去獵狐,李如梅等兄弟幾人,覺得昨兒丟了面子,雖然如今和乖官也算是熟識了,可總也想法子找回些面子,故此,帶的都是軍中射箭的好手,其中十數個女直人尤其厲害,若是雪地里頭瞧見兔子什么的,張弓搭箭,一箭射出去,基本都是射穿腦袋,絲毫不傷皮毛。
李成梁的八千精銳家丁中,有很多的女直人,像是他大軍出動打仗,更是會調遣建州諸衛,這就有些像是扶桑的大諸侯出兵總會調集手下的豪族國人眾的意思,故此他軍中當真有不少莫爾賡額,也就是所謂的神射手。
不過,乖官手下的早和少女隊卻也不差,他手上的雨鐵炮或者說是轉簧火槍有個最大的特點,就是貴,為什么會貴,一分價錢一分貨嘛!像是大明的鳥銃,史書上說射林中鳥十能中八九,故此名鳥銃,而乖官手上的火槍比鳥銃更精細也更貴,所以比那些女直的莫爾賡額并不輸幾分。
打了一下午的獵,李如梅兄弟就有一些沮喪了,獵物沒乖官那邊打的多,這就是火槍的好處,你神射手瞧見獵物了,要從箭囊中抽出箭支,張弓搭箭,瞄準射出,可火槍卻可以早早的裝好彈藥,瞧見獵物了,一抬手瞄準了就射,這么一來,誰獵的多誰獵的少,那就可想而知了。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