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這個年過的很平靜,唐孟萊在朋友圈發著易堯北送來的盛大煙花,煙花是送到唐家的,唯獨唐孟萊發了一條朋友圈,成了她的獨有。
唐豐和易堯北的合作順利進行,唐孟萊順理成章入駐到易堯北的分公司,名義稱去盯進度。
年光剛過,唐孟萊又要跟著易堯北離開南錫。
這次,唐棲郁被唐塵勸著一起跟了過去,原因是,該去看看陸先生了。
唐棲郁那晚和唐塵一起喝了許久的茶,聽見他的話,是有些詫異,緩了許久才覺得,唐塵或許是真的覺得他們的關系已經穩固了,她也必須且只能是唐家的孩子。
唐棲郁沒有和易堯北坐同一航班,先后差了半天的時間,為的就是怕唐孟萊多心,她謊稱要先和林惜南告別,畢竟要去幾天,怕他擔心。
易堯北一言不發,臉垮下來,直接走人。
唐棲郁的航班抵達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北寧比南錫要干冷許多,風從發間穿過,從毛孔中鉆進去,冷的讓人發抖。
飛機剛落,唐棲郁還在座位上就接到了易堯北的電話,她本來不想接,一想起易堯北臨走前那要吃人的表情,還是接通了電話。
“到了?我去接你。”
“不用。”唐棲郁忙著拒絕,話鋒不對,又緊著改口,“讓人來接我就行。”
“讓你姐姐去?”他輕笑著激她。
“......”
“她沒在我身邊。”
“不用告訴我。”
兩人較著勁,唐棲郁從甬道往外走,白熾燈從兩側照下來,外邊的燈光不減,似乎是要把天照亮。
兩邊除了呼吸聲外,背影全是噪雜。
唐棲郁張了張嘴,看著外邊的云層夾雜著濃霧,還是問了句:“她去哪了?”
“不知道。”
唐棲郁差點罵出口。
“你在哪兒?”
易堯北那邊聲音雜亂,各種風聲和機動車油箱燒熱的聲音交亂,他把手機高高舉起,又放回耳邊。
“在我們第一次接吻的地方。”
“你有病吧。”唐棲郁罵他。
對面笑聲不減,更加放肆:“好傷心,還以為你會感動。”
唐棲郁嫌他煩,直接掛斷電話。
易堯北的車子停在機場的停車位,遠遠看過去便是最搶眼的那輛越野,他平時不會開這輛車,以前每次開這輛車的時候就不會干什么好事。
也只有他開這輛車,唐棲郁才會一直在他的副駕駛。
易堯北穿著呢子風衣,手里的煙染了半夜,他兩根指頭虛虛夾著,駕駛座的門打開著,他微曲腿朝外坐著,路燈只照著他的長腿,半截身子藏匿在陰影里。
遠遠看過去,像是明星小卡。
易堯北見她過來,從車躍下來,撥弄著手里的銀色火機。
唐棲郁的行李被他放到后備箱,她還沒來得及拉開車門坐進去,就被易堯北一掌將車門再次扣上,他的手腕上還繞著佛珠,身上帶著淡淡松木和檀香味道,配上他那張玩世不恭的臉,簡直是罪過。
“來了?”他心情很好,不像是在南錫那副整天水土不服的模樣。
易堯北捏著她的下巴,伸手把她的碎發掛在耳后,對她說,“親一下。”
“你是不是.....”
唐棲郁甚至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他帶著冷風壓住唇瓣,碾轉碾磨,舌尖在她唇瓣上繞了一整圈,舌根被他吸咬的發麻,她的身子軟下來,又被他托住,拉開車門,帶上去。
車門被推上,上鎖,系上安全帶。
唐棲郁直接落入他的套中。
“唐孟萊呢?”
唐棲郁上車第一句,就惹了易堯北惱怒。
“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干嘛總是關心別人?”他又捏住她的脖子,幫她拉了拉被安全帶弄亂的外套。
唐棲郁不理他,輕車熟路打開車里的暖風,易堯北盯著她熟練的動作,嘴角揚著,倒是享受。
唐棲郁動作摔摔打打,一臉的怨氣,失手又拍向中控臺,里面掉出來一條黑色內衣,摔在唐棲郁腳上,她微睜著眼睛,看向他。
易堯北不動,笑的更加猖狂。
唐棲郁伸手去打他,他笑著把她攬進懷里,讓她看清楚:“寶寶,這是你的。”
“你是饞瘋了吧你。”唐棲郁又要扭他。
“當時可是你說的。”易堯北摸摸她的頭發,“你說我要是把它從車上拿下去,你就再也不坐我的車了。”
“我.....”唐棲郁滿臉漲的紅,眼尾也帶點澀暈,“那種時候說的話,你也要當真?”
“那種時候?哪種時候?”他又攀上她的腰,揉捏搓摸,一套流程把唐棲郁惹得生理眼淚都出了半截,“怎么還是這么敏感?”
唐棲郁拍著他的手讓他挪開,又想到不見蹤影的唐孟萊:“這個不會被她看到了吧?”
易堯北懂她的意思,悶聲一個‘嗯’,不愿意多回答。
“你怎么解釋的?”
“沒解釋。”
“為什么不解釋?”
“我沒借口啊,你幫我想個?”
易堯北滿不在乎,又拎著那個黑色帶子放進中控臺的儲物臺里。
“你惡不惡心,快點丟掉。”
“是干凈的。”他解釋著,“我每天都手洗。”
“你......”
“我是個饞蟲,你說的沒錯,我那些下流卑鄙你不是都知道嗎?”
唐棲郁和他對視著,空氣似乎是凝固了幾秒。
“.......我要下車。”
唐棲郁推開他,伸手去推門時才發現門已經被鎖上,她又伸手去易堯北那邊要把門鎖解開。
又被他握著手腕威脅著:“別蹭我。”
唐棲郁抬頭,水漬漬的眼睛對上他并不算輕松的表情,她又不自然的直起身。
“陪我呆一會,我就送你回家,好不好?”
易堯北看著扭頭看她,掏出手機:“你不愿意,那我只能跟唐老爺子打電話,說你把唐孟萊氣走了。”
“關我什么事?”
易堯北挑眉:“那不是你的東西嘛,寶寶。”
“它這樣,”易堯北比劃著,“掉出來,被她看見,推開門就走了,我全程動都沒動。”
“那你干嘛讓她坐副駕駛?”唐棲郁瞪他。
“吃醋啦?”易堯北雀躍的要笑出聲來。
唐棲郁不理他。
易堯北也不逗她了,拉了拉她胸前的安全帶:“坐好,開車了。”
--
易堯北帶她去了北寧彭山的夜釣基地。
大冬天的,人滿為患,二世祖們倒是好興致。
易堯北拉著唐棲郁的手大搖大擺往里走,門口幾個正在摟著穿著暴露野模的公子哥見易堯北半個小時時間又換了女孩在身邊,笑著鼓掌。
“阿榮還說你清心寡欲要做出家和尚了,他這消息不準啊。”
“嚯,正啊。”
“剛剛那個才嚇跑,這個要不就松快點,咱不喝酒了?”
七嘴八舌的聲音沒小過。
易堯北抬腳踢在那人小腿上:“別胡亂開腔。”
“她不行。”
那人又忙著點頭哈腰賠禮道歉,易堯北不讓唐棲郁搭理,帶著人往里走。
后背的聲音又嚷起來。
“那女孩怎么看著這么眼熟?”
“那不是陸久韻嗎?”
“真的假的?”
“那么漂亮,我認不錯。”
“那你還敢開她的玩笑?找揍。”
“我那不是一下子沒認出來嘛,她當時把北哥折騰成那樣,誰知道她還會回來啊。”
“我就說北哥放不下她,傷心欲絕的。”
“媽的,下輩子讓我當陸久韻,我一定好好愛哥。”
“滾吧你,惡心。”
外邊的聲音就沒斷過,易堯北有點后悔帶她過來,拉著她的手讓她進了船里。
唐棲郁還沒坐下,又開始譏諷他:“易少這些年混的不行啊,游輪都換成木船了?”
“你不是說游輪上坐著惡心么,說一踩上去就想吐。”易堯北把暖手寶放進唐棲郁口袋,又用剛剛暖熱的手摸她的臉。
唐棲郁根本不冷,出了機場就上車,吹了也就吹了兩分鐘,易堯北大題小做的動靜倒是大的很。
唐棲郁的臉又軟又滑彈,易堯北摸著摸著嘴巴又往上湊,大眼睛里全是她,喜歡的不行。
“那我看你還惡心呢。”唐棲郁推了他半天沒推開,干脆放棄向后靠,易堯北又忙著抽出墊子讓她倚著。
易堯北早就習慣她這樣,對他好一陣壞一陣的,前幾天還吃飛醋,現在又要冷言冷語地刺激他。
“那你先忍忍吧,再過個幾十年我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