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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做文章的王鐵生

    馬莉莉拉著海鳳凰和徐源在街上穿行,無論是大商場還是小商店,一個也不放過,對什么都有興趣。本來海鳳凰帶著馬莉莉是想買幾件衣服的,因為馬莉莉要在澄江住兩天。但馬莉莉卻在一條專賣小商品的弄堂里買了許多可愛的小飾品。
    馬莉莉拿著一個蝴蝶造型的小發夾在秀發上比劃著對海鳳凰和徐源說道:“徐源,你看我帶這個漂不漂亮?”
    “漂亮。”徐源趕緊表態,他怕馬莉莉又要讓他給她戴上試來試去的。小街上的游人和賣東西的小商販都以為徐源是馬莉莉的男朋友。
    “是嗎……哇,那個更好看!”馬莉莉又看中了鄰攤上一個鳳凰式樣的金色發夾,“鳳凰姐,這個配你真是太好看了。”馬莉莉說著拿起發夾在海鳳凰的秀發上試了又試。
    徐源對著落在后頭的谷陽說道:“陽哥,大小姐跟海總很親啊。”
    “嗯,除了老板和夫人,大小姐最親的就是海姐了。海姐一直把大小姐當作是她的小妹妹一樣呵護,那次大小姐差點被綁架,海姐知道后馬上派人去追查兇手,廢了兩個,其他幾個人聞聲逃了。那次都虧了海姐說情,要不然我們幾個兄弟也就算廢了。”谷陽說著抬起左手,徐源這才發現谷陽左手無名指少了一節。
    徐源看了暗暗心驚,這馬國運對手下可真夠狠的,那天馬莉莉又沒出什么事情,再說都是馬莉莉任性,要不然怎么會發生那種事情呢?谷陽見徐源一別諤然的表情,笑了笑說道:“要不是海姐,我們幾個兄弟只怕連手都保不住了,在道上混,這點傷不算什么。那天是我們兄弟幾個大意了,那么容易就著了別人的道,算是買個教訓吧。”說完谷陽就看著前面的馬莉莉和海鳳凰,即便是到了澄江,谷陽還是不敢完全放松下來。徐源看了谷陽一眼心道,難怪谷陽對海鳳凰這么尊敬,原來還有這樣一段故事,不光是因為海鳳凰的身份。
    黃昏時分,徐源帶著海鳳凰三人去了臨江公園。臨江公園將鳳凰山的西山包在公園里,西山的南山腳就是徐源曾經呆過的電子廠,所以徐源對這一帶也算比較熟的,帶著海鳳凰等人爬上了西山。
    一個山坳將鳳凰山分成東山和西山兩部分,東山長七八里,西山只有兩里多些,西山的西角有些突入江中,恰巧江北也有一個小丘陵突入江中,使得西山在大江中形成了一個雙喇叭口,無論是漲潮還是退潮,江水到了西山腳下都會變得湍急,驚濤拍岸,隆隆作響。還沒到山頂,馬莉莉就聽見了濤聲,對著徐源說道:“好急的江水啊。”
    “嗯,江水到了西山特別急,浪也大。”徐源回頭一看,只見海鳳凰和谷陽遠遠的落在后面,像是在跟谷陽說著什么。難道這個谷陽是海鳳凰的人?徐源暗自思忖著,再看馬莉莉的時候,女孩已經到了他的身邊。
    “想不到從這里看澄江還是挺漂亮的。”馬莉莉爬到山頂,覺得自己很有成就感。轉頭見徐源看著她的眼睛便問道:“徐源,你盯著我干什么?”
    “小莉,你帶隱形眼睛了嗎?”徐源帶著馬莉莉在山頂的木質涼亭中坐下,看著馬莉莉的眼睛問道。
    “沒有,我的眼睛好著呢。你是不是想問我的眼睛為什么帶著藍色?”
    “嗯。”徐源點了點頭。
    “這是家族遺傳,我媽眼睛也是帶藍色的。據我考證,我媽這一支應該是古羅馬人的后裔,你知不知道,甘肅有個羅馬人村,那里的人長的都很像羅馬人,我媽說我太公就是從甘肅遷到江南來的。也不窄。車前有一拖拉機拉著草垛,估計是那個養豬大戶拉的草料。小劉開車過去,車身擦到了拖拉機上的草垛,車頭一偏就蹭到了路邊的一棵小樹上,還真出車禍了!
    這下可把開拖拉機的中年男人給嚇壞了,那可是奧迪啊,要讓自己賠,得好多錢。自己養了幾十頭豬,沒想到卻死了一半,本都保不住了,再出這事可怎么活啊。那中年男人走到奧迪車前哆哆嗦嗦地問道:“你們……你們沒事吧?”
    張秘書說道:“老鄉,我們是市政府的……”
    市政府的?中年男人一聽暈了,撞上個當官的,那不賠死自己:“各位領導,我……我不是故意撞你們的……”
    王鐵生看了眼中年男人的拖拉機,還是那種手扶的小拖拉機。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開山采石的時候在澄江鄉下火過一段時間,后來被自卸卡車取代。為數不多的拖拉機就這樣留在鄉下人家,拉拉稻谷雜物。王鐵生對著中年男人說道:“老鄉,我是王鐵生,也是西橋的。化工廠出了事故,我們急著趕過去處理就走了小路,沒想到我司機開的太急,碰到了你的拖拉機,老鄉,這里沒車,你能不能用拖拉機送我去西橋啊?”
    “你真是王市長?你們不要我賠車了?”那中年男人一聽當官的不要他賠車,心里就踏實了些。都說這王鐵生是個大貪官,不像嘛,看起來還很平易近人的。
    “老鄉,這不怪你,是我司機不當心。只是我們現在沒車,麻煩老鄉送我們一程。”
    “好的,好的,王市長肯坐我的拖拉機是我的福氣。”中年男人帶著王鐵生和張秘書又上路了,王鐵生和張秘書坐在草垛上,晃悠悠地朝西橋開去。
    一大批武警官兵和防爆警察又趕到了西橋,想用武力把憤怒的人群分開。于是群眾與警察的摩擦升級,發生了身體對抗。這時候正是谷雨前后,正是江南人家做秧田的時候,澄江雖然是座工業化的城市,但鄉下還有不少農田,種田不是澄江鄉下人的主要收入,有些人家干脆不種了,把地給要種的親戚,或者包給來澄打工的外地人種。但也有不少鄉下人舍不得自家的田地,利用空閑時間打理田地,聽說化工廠爆炸,家里有孩子的人在地里忙的都趕到了鎮政府,手里拿釘鈀的,拿扁擔的,拿小鐵鍬的,弄得那些防爆警察都膽顫心驚。圍在高偉城身邊的幾個警察見到這模樣都撥出槍來威喝群眾。鄉下人倒不是要拿這些東西來打架,只是從地里帶過來,教那些警察如何不害怕。沖突中,也不知是誰把一個做秧田放灰用的蛇皮袋朝人群中的高偉城扔去,小半袋灰在空中撒開灰蒙蒙的。
    “砰”的一聲,高偉城身邊的一個警察可能太緊張了,手里的槍走火了,一個中年婦女腹部中槍,倒在地上。
    人群聽到槍聲,頓時安靜下來。倒在地上的中年婦女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死了兒子,沖撞高偉城的女人。陸翊和高偉城也沒想到身邊的警察會走火開槍,見那中年婦女倒在地上,愣了一下,頓時心里暗叫,這下可糟了!一個男人扒開人群撲到中年婦女的身上叫道:“菊芬……”另一個人大聲叫道:“警察殺人啦,干死他們!”人群跟著又騷亂起來,能扔的東西都朝被圍在中間的高偉城扔去。
    “砰!砰!”陸翊果斷地朝天鳴了兩槍,這時候再不把人群鎮住就要出大事了。
    槍聲過后,人群中有人大喊:“警察又殺人了,鄉親們啊,我們要為死去的親人報仇!”圍在外面的數千人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況,聽到槍聲,又聽到有人大喊,正以為警察殺人了,都朝中間涌去。陸翊暗叫不妙,人群中有人在煽風點火,只是他不知道那人是誰,也不知道他是余東秦的人還是王鐵生的人。
    “叭!叭!叭!”拖拉機上的柴油機隆隆作響,遠遠的就傳到了人群中間。
    人群外圍的人都回過頭去,只見一輛老拖拉機載著大半車青草,草垛上還站著兩個人。
    “閃開,都閃開。”拖拉機由遠而近,草垛上的張秘書撐破了嗓子大喊著。
    圍在鎮政府的人群一時間不明所以,見有人開著拖拉機沖向鎮政府,以為又是那家死了人,拉到鎮政府來了,紛紛閃開了一條路。拖拉機開到離高偉城十多米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前面放著三個學生的尸體,還有情緒激動的家屬,就算開輛坦克過來他們也不會讓開。
    王鐵生站在草垛上對著人群大喊:“都住手!鄉親們,有話好好說,你們這樣圍攻鎮政府是要犯大錯誤的。”
    “你是什么人?”人群中傳來幾聲喝問聲,有認出王鐵生的則叫道:“他是王鐵生,跟當官是一伙的。”霎時間,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向王鐵生扔過來,誰叫他站的高呢。一邊的張秘書可受罪了,為了不讓東西砸到王鐵生,他只好犧牲自己,站在王鐵生身前做擋箭牌。甚至有人把扁擔都扔了出來,一頭砸在張秘書腳板上,痛的張秘書差點就掉下拖拉機去。
    王鐵生并沒有生氣,因為他知道眼下就是該裝孫子的時候。
    “鄉親們,我是王鐵生,我也是西橋人,這么多年光顧著澄江的發展,沒把西橋建設好我很慚愧,是我辜負了西橋人對我的期望。這次事故我們市政府也有責任,可事故已經發生了,當前最重要的是搶救受傷的學生和群眾,大家圍在這里,我們鎮政府,市政府也沒法正常工作,對調度搶救傷員是不利的,大家有什么要求,等搶救好傷員之后再說,請大家放心,政府一定會嚴肅處理這起事故的相關責任人,無論涉及到誰,我們都會嚴懲不怠。鄉親們,你們先回去照看傷員,這里派個代表留著,家里有損失的可以先登記一下,好不好?”
    聽了王鐵生的話,人群漸漸安靜下來,可這時候又有人說道:“不行,我們都走了,誰知道你們當官的會干什么,剛才那么多人,你們就敢開槍殺人,我們散了,你們一定是一個個打擊報復。”
    “對,一定要嚴懲兇手。”人群中有人附和。
    “誰開槍殺人了?”王鐵生一定頓時就火了起來,對著不遠處的幾個警察吼道。一個警察跑到拖拉機下面對他說是槍走火了。
    “走火?我們警察是怎么當的,對著老百姓槍就走火,為什么不對著你們自己走火?”王鐵生爬下拖拉機走到高偉城身邊對著那個走火的警察罵道:“這樣的人也能當警察,這讓老百姓如何放心,我看是我們隊伍中有些同志不把老百姓當回事,這種人一定要嚴懲不貸!”
    王鐵生說到激動的時候,對著那個警察扇了一巴掌。那警察看了王鐵生一眼,應聲倒在了地上。
    “打的好,這種人就應該狠狠的教訓教訓。”圍在周邊的群眾見開槍的警察被打,頓覺出了口惡氣。
    王鐵生走到中槍的婦女身邊說道:“鄉親們,剛才是槍走了火,這位婦女同志并沒有死,只是驚嚇過度暈了過去,不過鄉親們,她失血很多,要盡快送到醫院去搶救,大家圍在這里只會耽擱搶救。大家讓開一條道,先讓車子出去好不好?”
    人群散開了,從鎮政府里駛出一輛車,帶著暈過去的中年婦女和她的丈夫朝市里開去。王鐵生用載著草垛的拖拉機和那個警察的一巴掌換取了老百姓的諒解。他站在草垛上的形象與被警察圍在中間的高偉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至少,在王鐵生和高偉城中間,老百姓會支持王鐵生。
    經過幾天的爭論,西橋鎮鎮長被撤職,而鎮黨委書記只是記了個警告處分。
    而王鐵生卻借機發難,因為這一事件在澄江鬧的沸沸洋洋,又發生了警察開槍重傷群眾的事件,胡慶良被免去了公安局長的職務,到政協養老去了。現場指揮的陸翊也免去了大隊長的職務,管后勤去了。那個開槍的警察卻只是被調到鄉下一個派出所當戶藉警。高偉城被人群圍困的狼狽形象在民間廣為流傳,當他在網上看到自己的形象時便破口大罵,要嚴肅處理胡亂報道的新聞記者。當然他也知道這件事是余東秦等人在背后搗鬼,原本是針對王鐵生的,卻陰差陽錯弄到了他身上。高偉城也只是罵罵而已,這時候再對余東秦下手,那他在澄江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王鐵生就等著他與余東秦、趙永權發生摩擦呢。
    傅玉明哼著小調去了城南別墅,這幾天用春風得意馬蹄疾來形容他的心情是再合適不過的了。傅玉明終于摘掉了副字,登上了局長的寶座。
    “麗麗,拿酒來,今天我們要好好的喝幾杯。”
    “明哥,今天這么開心,是不是升官了?”
    “小麗就是聰明,新的任命下來了,現在起你就是局長夫人了!”傅玉明說著便摟著姜春麗用力親了口。前幾天傅玉明就得到消息,他有可能接替胡慶良出任公安局長,但新的任命下來,傅玉明還是很激動。姜春麗卻咯咯笑道:“這個局長夫人我是做不像的,只要明哥心里有我就好了。”
    傅玉明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小麗,我和陳琳的關系早就名存實亡了,只是礙于我們的身份,離婚對我們的影響太大了。”
    “明哥,這些小麗都明白,我只要能在你身邊就心滿意足了。來,我敬明哥一杯,慶祝明哥高升。”
    “小麗,要不你以后就不要去上班了,反正你在那電子廠里干的也不開心,干脆就別去了。”
    “我一個人在家里也很無聊的,再說明哥升了局長,以后趙梅對我會更客氣的。”傅玉fengqing書庫明不清楚姜春麗為什么非要到電子廠去上班,但她要去他也沒攔著,正如姜春麗所說的,他當上局長之后,趙梅只會對姜春麗更客氣。
    第二天傅玉明上班就收到一封快件,地址和人名他都不熟悉。傅玉明折開一看,里面有一封信,上面只有寥寥幾句。
    “恭祝傅局長高升,這些東西對我們來說可能沒什么用處,但對傅局可能用得上,請傅局笑納。”傅玉明看著看著信紙莫名其妙,又打開信封,才發現里面有用白色紙巾包裹著的東西。傅玉明打開一看,里面卻是個內存卡。傅玉明把內存卡塞進讀卡器,里面只有一小段視頻。傅玉明看完視頻后整個人都驚呆了。這是誰拍的?難道是海鳳凰派人做的?從視頻的角度看上去,拍攝的人應該是在衛生間的方向,這么說,自己在房間里也被人拍下來了?海鳳凰派人把這個東西寄給我是什么意思?是告訴我她手里還有我的視頻嗎?還是讓我去對付王鐵生呢?傅玉明越想越心驚,海鳳凰派去的人肯定在他離開后強奸了葛清嵐,如果海鳳凰把他的那段視頻給了葛清嵐的話,那他傅玉明就完蛋了。雖說這視頻在法庭上可能作不了證據,可只要葛清嵐相信就夠了,萬一她把情況告訴了當省紀委書記的葛俊武,想報復自己這個公安局長易如反掌。
    一陣刺耳的音樂聲讓傅玉明的心跳驟然加快,傅玉明驚出一身冷汗,拿著手機愣了愣才接通了電話,電話里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恭祝傅局長高升,東西傅局長一定收到了吧,我想那東西傅局長一定知道怎么用。”
    “你……你是誰?是海鳳凰派你送的嗎?”
    電話里沉默了會說道:“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上還有一些東西,如果傅局長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就好好利用那東西。”
    “你到底是誰?你想干什么?”
    “傅局長不要緊張,在某些目標上,我們和傅局長是相同的,傅局長只要知道這點就好了,如果傅局長把我們看作盟友,那天晚上的事情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了。”徐源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他現在可沒能力與王鐵生周旋,反正傅玉明閑著,就讓他和葛清嵐聯系去吧。一邊的傅玉明卻是忐忑不安,對方既然把這段視頻給他,至少說明對方也想把王鐵生搞掉,從這點來說他們算是盟友。只是對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是不是海鳳凰的人讓傅玉明難以琢磨,難道澄江還有人在暗中與王鐵生作對?
    傅玉明在忐忑與思索中度過了一個下午,下了班,傅玉明被請去吃晚飯,是公安局內部幾個主要負責人請客,新領導上任,怎么著總要表示一下。傅玉明索性就不去想那視頻和神秘人的事情,打電話給陳琳,想請陳琳一起去。傅玉明升了局長,覺得自己在妻子面前有些挺了,幾個部下請客,正好請陳琳去看看他的神氣,那知道卻被陳琳拒絕了。陳琳與傅玉明一起出去應酬,原本就是迫不得已的演戲,對著幾個手下有什么好演的,陳琳自然就推掉了。
    陳琳回家后簡單做了兩個菜就自己解決了晚飯。一上網,澄江論壇上都是一些關于化工廠爆炸的事情,以及受傷學生的治療賠償方案。但前一陣子在網上很火的高偉城被圍困的圖片是找不到了,有的只是一些化工廠存在的問題,對這家化工企業的討伐,或許老百姓就只能這樣來發泄心中不滿的情緒。還有就是傅玉明接替胡慶良出任公安局長的事情,一些市民對這一任命頗有看法,但也沒鬧出什么動靜,有些言詞激烈的干脆就被刪了。陳琳看了會便登了QQ,陳琳很少上QQ,但自從徐源要了她的號之后,陳琳有空就會登上去看看。徐源也很少上QQ,或者是與陳琳上的時間對不上。之前徐源在黃金海岸的時候,陳琳下班的時候正好是徐源上班的時候。但現在徐源在網上碰到陳琳的時間就多了。
    徐源正在和馬莉莉聊天,自從那天在海鳳凰辦公室碰面以后,馬莉莉很快就跟徐源熱絡起來,每到周末,馬莉莉就到海鳳凰那里去,不用她開口,海鳳凰就找些借口把徐源約過去。五一節的時候,馬莉莉還把徐源和海鳳凰請到了S市,至于QQ,徐源上的也不多,而且他一般都隱身,兩人聊的不多,但從S市回來后,兩人之間聊的就多了起來。徐源看到陳琳上線,便給她發去一個笑臉,接著問道:“吃晚飯了嗎?”
    陳琳看著屏幕笑了笑,打了幾個字發了過去,“吃過了。你在啊?”
    “嗯,你今天上線很早嘛。”
    “早又怎么樣,還不是看著電腦發呆。”
    “要不我們出去?”
    陳琳看著徐源發過來的信息發呆,過了半晌才回道:“你女朋友呢?”
    “我在公司,今天沒回去。”
    “你還在公司?很忙嗎?”陳琳知道十里房產公司最近剛投了個標,工程并不大,就算是公司的第一樁生意,也不至于把徐源忙成這樣。
    “不忙,在處理一些私事。我去接你吧,你在你小區東邊的弄堂里等我。”
    從十里到陳琳住的小區大約要十多分鐘,陳琳接到徐源的邀請就下了線,在鏡子前仔細整理自己的頭發,又拿出眉筆在雙眉上輕輕畫了幾下,這才回房間換衣服。
    陳琳拿出一條黑色的筒裙比劃了下,突然想到徐源是騎摩托車的,穿直筒裙不太方便,便又換了藍色的條水磨牛仔褲。
    與徐源的關系持續了也快有半年了,但這是徐源第一次到她小區附近接她,雖然徐源說的那條弄堂并沒什么人,但陳琳有些緊張,怕被人撞見了。雖然如此,陳琳也沒有拒絕徐源的邀請。陳琳背著個小挎包進了小弄堂,說是弄堂,其實是兩個小區間的一道小道,因為兩個小區的大門都開在大馬路上,這條小路并沒什么人。小路的一邊是一條小河,寬不過兩三米,河對面便是陳琳住的小區。河邊上種著一排垂柳,昏暗的燈光下那柳影婆娑,倒是個飯后散步的好去處。只是現在八點了,散步的人早回家去了,陳琳順著河沿一直往北走,偶爾有輛電瓶車從她身邊馳過,陳琳心里一陣的緊張,這時候她希望這條昏暗的小路上能多些人,可又害怕人多了會有人注意她,認出她來。不可否認,這時候要是有男人從陳琳身邊走過,都會多看她幾眼。
    路上的行人似乎變多了起來,陳琳用手理了下頭發,披散開來的長發遮住了她小半個臉頰。陳琳朝人多的地方看去,不知是誰在小馬路的中段開了小側門,可能是住在這個小區里靠近中段的居民,這樣雖然進出方便,可也增加了安全隱患,方便了居民,自然也方便了小偷。兩個老頭正在路燈下下棋,旁邊還圍著幾個觀棋的,還不是發出爭論和嘆息,仿佛是他們在戰場上指揮著千軍萬馬廝殺。
    發動機低沉的聲音伴著明亮的燈光由遠而近,陳琳微微側過頭看了一眼,原來是輛汽車,陳琳有些失望。汽車卻慢慢開到了陳琳身邊,陳琳回頭一看,頓時就停了下來,“是你?”
    汽車也停了下來,“不是我還會是誰,快上車吧。”陳琳向四周看了看,迅速拉開了后排的車門坐了進去。
    “什么時候拿到的車?”陳琳雙手摸著嶄新的車椅,軟軟的,坐著很舒服。
    徐源回過頭看著美女說道:“今天去提的車,感覺怎么樣,還符合你的要求吧?”
    “嗯,挺好的,感覺比我的車大多了。”陳琳突然會意過來,臉微微紅了下輕聲說道:“你買車與我有什么關系。快開車吧,那些人都看著呢。”
    “他們在看下棋呢,再說這么晚了誰會認出你啊。現在的城里人,有些連對門都不認識。”
    “胡說,我那一幢樓里的差不多都認識。”
    “那是你和傅玉明的特別身份,要是我住在那邊,那樓里的人才難得理我呢,要不要我們去試試。”
    “別瞎說,快開車。”徐源看著美人略帶害羞的表情,開心的笑了笑,一踩油門帶著陳琳朝江邊馳去。
    五月的澄江已經有些悶熱,但夜晚還是很涼爽,尤其是江邊,陣陣的江風吹來,還帶著潮濕的寒氣。陳琳穿著米黃色的外套,里面是一件薄薄的針織T恤,江風吹來,陳琳用手拉緊了外套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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