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空看著對方幾人的言行便也說道:“在下自幼隨師尊修行于世,師門為家,師尊為長,靈獸弧為伴,后弧身死化入此劍,陪我于楓樹下悟得自身之道。”
“我本不善于爭斗,但今日,卻想要爭上一爭?!闭f著手中之劍一挽,劍鳴聲中,一虛影弧鼠于劍身浮現,隨劍而上,至肩頭而立。而握劍之人衣決飄飄中身形似乎挺拔了起來,似有虛妄的黑于所立之處四散開來,如深淵降臨。
“這是?幻像嗎?”孔邢傳音道。
“不對,我的棱鏡空間有很強的懈怠之感。”唐崗卿也傳音道。
“恐怕真是什么空間降臨之類的,我的邪影也有這種感覺,而且我剛試著凝結法術,自然系的都有影響,切勿大意?!绷_建也正色傳音道。
“管它什么東西,在絕對的力量面前破壞掉就行了。這種戰斗才是我一直渴望的?!笨仔蟼饕舻?。隨后自身的氣由丹田順十二正經,凝于全身學位,貫穿八脈,籠罩全身,聚勢于拳。
此時羅建身后也突兀被一棱鏡吞沒,身形出現在戰場邊緣地帶,雙目緊閉,隨即邪影籠罩全身,似一黑色盔甲巨人做勢立于邊緣。
孔邢身動,身形消失,原立足之處,似身周黑色都來不及填滿,短暫現一空白身影,人未見,一拳卻攜山崩之勢瞬息至臨淵劍前。
“嗯?”李世空輕哼一聲,只見劍前毫厘間不知何時現一透明棱鏡,來臨拳勢皆入,拳勢復又自上方棱境內出現而瞬臨,肩上弧鼠前爪忽然巨大化迎向上方之拳,眼看相觸之間,身周四方卻又有相似拳勢伴隨棱鏡臨身。
避無可避之間,臨淵劍血紅微光浮現,改擋為橫劈,空間顫動,劍意爆發,如幽如利,由劍身向外,又猶如萬劍于空間浮現再歸至劍身。
“你上當了?!甭晞傊粒晾逯g,劍意崩碎,似無數遠古巨獸自地底涌現,伴隨狂暴一拳自下而上,如山岳倒塌之聲爆發,李世空身形似被擠壓扭曲擊向空中。
四周千萬棱鏡同時顫動,似無數身披黑色盔甲的孔邢出現,攜拳意攻向空中的李世空,山岳塌陷爆炸聲中,如一墨白相間的太陽自李世空處爆發,久久不息,恐有萬拳臨身。
“結束了,哪怕是元丹修體的道鏡強者,硬受我經過遠古圖騰加持的全力一拳,也必定會脫層皮?!贝⒙曋?,孔邢身形回歸正常,自棱鏡現身于邊緣羅建處,羅建身上邪影也有不穩的跡象,依稀可見羅建的身形,似也十分吃力。“加上你邪影附身,攜我之拳轉化萬千于邪影之身,又被棱鏡加持,我不信他能活下來。”
“只是可惜了?!绷_建也略有喘息,手自然垂下之間說道:“那劍絕不簡單,還好沒讓他發揮出那劍的威能。”
“不對,氣息還在,而且…”空間內忽響起唐崗卿虛弱卻急促的聲音。
只見,黑日爆發過后,中心區域慢慢可視,連空間都似有些殘存扭曲,但依稀可見有兩道微扭曲的身形同立于此。
“這,不可能?!笨仔贤讛U張,以驚怒之聲道。
些許愣神之間,黑光淡去,空間平復,只見場中出現了兩個李世空,不同的是兩人都頭上有耳,似鼠耳,毛發也全是弧鼠般白色毛發。
仔細一看,場間兩人雖都狼狽非常,卻形象如出一轍,不同的是當先一人怒目望向邊緣兩人站立之處,后一人卻嚴肅異常的在打量周圍的棱鏡。
隨著兩個李世空的身形現出,深淵似已實質化于空間,地底處似有一冥府巨獸蠕動,誓要掙脫現世。
“這是?什么?分身嗎?”孔邢驚怒之下,聲音雖沒剛才之大,卻也不小。
“不是,感知中完全一樣?!绷_建略帶驚恐之聲傳來。
“是那只弧鼠?!碧摽罩型瑯觽鱽硖茘徢渎燥@驚恐之聲。
“上古記載的合道化身,擬道虛形的化身之法?”羅建似想起什么,驚恐之情溺于臉旁?!霸趺纯赡?,一普通弧鼠靈獸,而且還是以靈體之軀。這根本不是人間之法,也不是凡人之軀與靈獸之靈能做到的。”
“是那把劍?!碧摽罩幸黄降奶撊踔晜鱽?,唐崗卿似確認了什么般傳音說道。
“對,臨淵,加上遠古未知的神柱鍛造的臨淵之劍,那么一切都有可能,都能勉強說的通。”似不可思議喃喃自語中,似乎在說服自己,羅建情緒漸漸于平常,卻隨之有黯淡之氣道:“我們敗了,毫無勝算。”
“果然是能弒道的存在,這敗的不冤?!币苍S是聆聽了羅建的話語,孔邢卻放松了下來道。
伴隨虛空棱鏡消散,唐崗卿身影也自最后一片棱鏡中現于兩人身旁。一臉平靜。
“先生勝了,我等自認為不敵?!绷_建似已經完全從剛才的情緒中平復,面對李世空行一大禮道。
身邊孔邢也唐崗卿也隨即跟著一禮,這一禮只是單純對強者的一禮,此時這種無力之感,也僅在面對大統領趙高之時有過,不若哪怕尋常道鏡,三人都可以一戰。
三人都清楚,雖有遠古之兵加持,但能御此兵,本身便能說明許多事情。
禮間,前方怒目的李世空雙目兇光咋現。手成爪狀,躬身如開弓之箭,跳躍如電弧疾馳而來,同時腳下深淵古獸似掙脫束縛,不盡見其身貌,但有一龐大深淵之爪,似無聲穿透幽幽壁壘而來,一同攻于三人。
眼見攻擊將至,三人并未完全反應,卻突兀于三人身前又多出一人,那人現身之時,并未見有何動作,但籠罩而來的深淵卻盡皆回籠,那深淵巨獸也似被另一空間某種巨大力量強行拽了回去。
僅一瞬間,似時間重塑,又回歸到夏國皇城之外,而那雙爪攻來的李世空動作也停滯于空中,爪離來人距離不足一寸,但這一寸卻似隔了千萬重,毫厘不可近。
此時才看清,這突然出現之人正是剛才不見的內衛八司大統領總司正趙高。
“回來吧,弧?!焙蠓絺鱽砝钍揽盏穆曇?。
前方李世空聞聽此言,眼一瞇,似十分不甘心,深深的看了眼眼前的趙高,便也不在猶豫的倒退而回,退時身形變幻間,最后成一劍驟停漂浮于李世空身前,只見李世空此時也回歸本來的模樣。
“可以了,你們先回去修養吧?!壁w高輕聲說道。
“是?!比斯硪粦?,便向皇城內飛行而去。
場間此時僅剩他與李世空兩人,奇異的是,舉目四望間才發現此地離城墻不過幾百丈,這么久卻未見皇城有其他來人。
“以閣下與手中之劍此時所展現的威能,那初入道境的兄臺倒也死的不冤?!贝藭r趙高朗聲說道,雖剛一切看起來自己輕描淡寫的破解了攻勢,但有些事情只有自己知道,從場間看到兩個李世空之時,自己便震驚非常,這還只是一個李世空,要是另一個也同時攻來,自己手下有三司指不定就得換人了。
李世空卻并未應答,嘴唇微動間,似乎在向那劍說了什么,不一會只見那劍微微顫動,李世空復又雙眉一皺,劍似不甘,卻垂直而下,沉入大地,再不見蹤跡。
“閣下確實很強,但依我看,似也依舊未完全發揮出這把劍的實力?!边h方出現的趙高從剛才的戰斗已經對對面之人有了一定的了解,看那劍入地也雙眉微挑道?!翱上У氖情w下本身境界確實只到第七境,而且對戰斗似乎略有生疏?!?br/>
邊略帶自信的說著,邊全力感知那劍藏身何處,因為雖嘴上說的平淡,但實則對這劍忌憚異常。
“不用找了,我讓弧先走了?!崩钍揽湛聪蜈w高依舊惜字如金道。
“哦?閣下打算棄劍不用?”趙高緊盯李世空疑問道。
“弧打不過你,我便要它先走了?!崩钍揽绽硭斎徽f道。
“呵呵,難道閣下認為沒有那把劍卻更能勝于我?”趙高越發疑問,復又笑道:“閣下若同那把劍一起,我確實也會有所忌憚,但若是說閣下本人的話,你未免也太看不起道境了?!?br/>
復又像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搖頭說道:“閣下莫不以為斬殺過初入道境的人物,便小看于我,各道境強者擊敗對方不難,但要說斬殺,因為已合道確實千難萬難。”
“而以第七境擊敗道境也是時常有之,但那莫不是那些戰斗感悟天賦極高的妖孽,或被擊敗的是那些不善斗爭的道境。”趙高繼續微笑說道:“而趙某,入道境多年,由于職責特殊,一向是主張殺伐之道,自問正面一對一戰斗,天下道境,都敢于爭上一爭?!?br/>
“我知道?!逼狡匠35娜齻€字自李世空嘴里說出。
“哈哈哈,閣下未免太過于自信了些,我觀剛才戰斗,實在想象不出閣下的自信來源于何處。”趙高似被這平淡的三個字有所觸怒?!皩α?,難道是憑你所說的那什么自身之道。趙某自問天下之事都略有耳聞,確實有許多在戰斗方面強大異常而又不被趙某所知的道法?!?br/>
說道此處,趙高又認真了起來:“趙某也從未有輕看于天下道法的想法,但是閣下,且僅以問道境的修為。我實在想象不出你信心來源于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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