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流云將岑溪巖臉上的表情和眼底的失望之色都看在眼里,便明白過來,她是不想看到他臉上的面具的。這一發現,讓他的心情頓時好轉了不少。
這時,伙計二牛從樓下上來了,在外面叩門,喊道:“兩位客官,下的來送杯碗、筷子了。”
“進來吧。”醉流云開口道。
二牛從外面進來,將餐具擺放在岑溪巖面前,便笑著問道:“二位客官,還需要點什么嗎?”
醉流云略想了一下,便對二牛說道:“送一套茶具過來吧,炭爐也一并送來,我們自己煮水便好,其他的不需要了。”
“好咧,二位客官請稍等。”二牛答應著,便往外走去。
岑溪巖看著二牛離開,又看了桌上的酒壇子一樣,心里想著,就一壇酒啊?還不知被醉流云喝了多少,哪里夠她喝的呀!
醉流云看到岑溪巖的看向酒壇的眼神,不由笑了起來,“隨風,別看了,這酒壇里已經沒有多少酒了,今晚,你我都已各自喝了一壇酒,就不要再喝了吧。”
他知道她體質特殊,喝酒不會對她的身體造成什么傷害,不過,酒喝得太多到底是沒有好處的,所以,還是要讓她控制一些的好。
岑溪巖聞言,小臉上頓時露出了些不滿的神色,語氣也有些郁悶,“云大哥,你方才不是說,請我上來共飲幾杯么?”
“是啊。”醉流云點頭,“為兄的意思是,請隨風你陪我共飲幾杯茶,隨風你不愿意么?”
岑溪巖的小臉頓時垮了,她用一種很無語的眼神望著醉流云,用眼神控訴他:云大哥,你怎么又開始耍無賴了!
醉流云看著岑溪巖,微笑,欣賞她小臉上郁悶的表情。
很快,二牛便將醉流云要的東西送來了,將東西放好后,便知趣了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了,醉流云知道二牛不會再上來打擾,想了想,便抬手,覆上了臉上的面具。
岑溪巖看到醉流云的動作,不由瞪大了眼睛,眼里滿是期待之意,連呼吸都忍不住放輕了許多。
醉流云勾起唇角,輕輕的笑了,之后將面具從臉上摘了下來。
看到醉流云露出<ahref=" href=" target="_blank">
看到岑溪巖臉上臉上那毫不掩飾的欣賞、贊嘆,醉流云很滿意她的反應,很好,看來這張以往給他帶來諸多麻煩的臉,還是有點好處的。
接下來,兩個人一時都沒有說話,一個人手托下巴,專心欣賞美人,一個一邊煮茶,一邊安心的被欣賞。
炭爐上的水已半開,醉流云撥了撥炭火,讓炭燒得更旺一些,很快,壺里的水便開了。
醉流云沒有用二牛送來的茶磚,而是從放在一邊矮幾上的一個小方盒子里,拿出了兩個袖珍的小瓶罐,一個是圓肚廣口的小陶罐,另一個是白玉的細頸小瓶子。
他打開那只圓肚的陶罐,里面竟是他自帶的茶葉。
岑溪巖探頭看了一眼,便出聲道:“君山銀針?”
醉流云笑道:“隨風果然是個識貨的人。”
岑溪巖也笑著調侃道:“云大哥果然是個懂得享受的人。”
“哈哈。”醉流云一笑,回敬道:“彼此彼此。”
她即便是男裝,穿著也不華貴,但有眼力的人,自然能看得出來,她從頭至尾,衣料、配飾,無一不講究,特別是一些小小的細節之處,更是能體現一個人的品味和低調的奢華了。
其實他們兩個在生活細節方面,還真是有些相像。
醉流云煮茶的動作,熟練優雅,如行云流水,非常之賞心悅目,岑溪巖看得眼睛都舍得眨一下了,看這樣如玉佳公子煮茶的畫面,真是一種享受啊!
但很快,岑溪巖就意識到,自己這么直勾勾的看人,有些太失禮了,臉蛋一熱,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收回了視線,心里暗罵自己一句:花癡!
她以前可不是個對美色這么沒抵抗力的人啊?是醉流云長的太禍水了么?果然啊,他平時帶著面具還是對的!
不過,他們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她不看他看誰啊?低頭不看人,才更失禮吧?這么一想,岑溪巖又抬起頭來,光明正大的開始欣賞美男了。
茶水煮好,醉流云給他自己斟了一杯,又拿過來岑溪巖的茶杯,卻沒有倒茶,而是拿起那只細頸的白玉小瓶子,打開瓶塞,在她杯子里倒入了一些橙黃色的粘稠液體。
岑溪巖瞅了瞅那杯子里的液體,奇怪的問:“這是什么?蜂蜜?”
“是啊,蜂蜜。”醉流云一邊往蜂蜜杯里注水,一邊說道:“方才水太燙,沖蜂蜜不好,現在溫度正合適。”他用勺子將蜂蜜水攪拌了一下,遞到岑溪巖面前,溫聲道:“嘗嘗看。”
岑溪巖低頭,瞪了一眼自己面前那只裝著蜂蜜水的杯子,又抬頭,瞪向醉流云,抗議道:“不是喝茶么?怎么又換蜂蜜水了?”
“隨風誤解了為兄方才的意思,為兄的意思是,你陪我喝茶,我喝茶就好了,不一定你也要喝呀。”醉流云說這話時,面不改色,語氣平靜,仿佛是在陳述事實,真的是岑溪巖誤解了他之前的意思一般。
“這這……”岑溪巖急了,“這為什么呀?”
哪有這么欺負人的啊!酒不給喝,好茶不給喝,讓她看著他喝茶,給她喝蜂蜜水??
“你剛喝了一壇酒,此時不宜喝茶,對身體不好。”醉流云聞聲解釋道。
岑溪巖眨眼,好像是有這么一說,喝酒之后喝茶,茶葉中的茶堿可以迅速地對腎發揮利尿作用,從而促進尚未分解的乙醛過早地進入腎臟,是很傷腎的。
可是……
“云大哥,那你之前也喝了一壇酒,也不能喝茶吧?”岑溪巖看了醉流云面前的茶杯一眼,繼續道:“要不,云大哥,你也換蜂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