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茶姐還在原來的戰隊,老板和新的隊員都欺負她,可她還是沒有走,以她這樣的成熟經理人,到哪兒都不愁沒飯吃吧?</br> 二哥,你說她還守著那個破戰隊是為了什么呢?”</br> 顧九辭盯著二哥的眼睛,語氣意味深長。</br> 顧七玨愣住了,半天沒有說話。</br> “二哥,有的人錯過了就是一輩子,后悔也是一輩子,你連死都不怕,卻害怕跟茶姐說出那一句話嗎?”</br> “我……”</br> 顧七玨張了張口,最終一言不發。</br> “現在顧氏已經奪回來了,我也要開始幸福的生活了,你該追求自己的人生了,還有別讓茶姐的下半輩子活在遺憾里,該你勇敢的時候了,二哥。</br> 你那么聰明,很多的細節,難道你真的都看不明白嗎?”</br> 這一秒,無數的細節在顧七玨的腦海中回放,終于一遍遍的越來越清晰,而他內心深處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楚。</br> 他忽然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沖著顧九辭微微一笑。</br> “我們阿辭說得對,二哥知道該怎么做了。”</br> “那就一個人把這些做完吧。”</br> 顧九辭還沒有來得及肯定他,大魔王便提著魚簍從外面走了進來,冷聲開口。</br> “你這么快回來啦?”</br> 顧九辭有些開心的從凳子上站起來,沖到大魔王的面前,想要抱他,才發現手上都是灰塵,只好舉著手,看著他傻笑。</br> “嗯,門口有人賣蝦。”</br> 霍明澈簡短的回答,一邊伸手擦去顧九辭臉上的灰塵。</br> “去洗把臉。”</br> 一旁的顧七玨剛剛想通了一些人生大事,便沒有來得及懟霍明澈,甚至傻不拉幾的看著霍明澈牽著他妹妹的手朝著屋里面走去。</br> 沒過多久,司晨和文森特從外面回來,手里還提著一籃子的石榴。</br> “張奶奶送的,說今年后山的果園大豐收了,石榴特別的甜。”</br> 司晨一邊走到廚房的吧臺,一邊笑瞇瞇的沖著顧九辭說道。</br> 顧九辭目光在他們兩個之間打量著,明明早上離開的時候,還一副陌生人的樣子,怎么回來之后,兩人之間就散發著濃濃的好朋友氣場了呢?</br> “看來你們兩個玩的很開心啊,今天這一上午你是不是有故事要跟我分享啊?”</br> 顧九辭玩味的盯著自己的閨蜜,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br> “你說什么呢!”</br> 司晨臉色一紅,倒是文森特來解圍。</br> “小嫂子,我們可不敢給你講故事,大哥已經瞪了我很久了。”</br> 這下輪到顧九辭臉色刷一下紅了,趕緊拿起袋子里其他的水果,去水池邊上清洗。</br> 她剛打開水龍頭伸出手,大魔王就從旁邊走過來,大掌包裹住她的手指,把她帶到了一邊。</br> “水涼,我來。”</br> 顧九辭心頭一暖,乖乖的站在旁邊,看著大魔王動作優雅的洗水果,看著看著,整個人就無意識的粘到了他的身上,頭靠著粘人寬闊的肩頭,差點像無尾熊一樣掛在了他的身上了。</br> 秋日正午的陽光,溫暖而不強烈,正好從側面的窗戶投射進來,落在兩人身上,像是給偶像劇的海報,染上了一層金輝。</br> 歲月靜好,她愛極了這平淡的幸福。</br> “嘖嘖,真的甜的掉牙了,我什么時候也能擁有這么甜甜的愛情呀?”</br> 一旁,不知什么時候回來的阿嬌,雙手拖著下巴,趴在吧臺上盯著兩人,語氣酸酸的開口道。</br> 顧九辭一轉身,發現大家都已經回來了,一個屋子里的人,都滿含笑意的盯著他們倆看。</br> “只要努力,甜甜的愛情會有的!奧利給!”</br> 顧九辭突然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最近閑得無聊重新開始打游戲,她學到了很多有意思的詞匯。</br> 吃過了中飯,那群男人們鬧著要去馬場騎馬,幾個女孩子在家里插花做指甲。</br> “阿辭,你們都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了,霍媽媽把家傳的手鐲都給你了,那你們打算什么時候結婚啊?”</br> 司晨和顧九辭都到了適婚的年紀,言談之間都離不開這個話題。</br> 阿嬌年紀還小,天馬行空的浪漫著。</br> “那霍總跟你求婚了沒有?”</br> 顧九辭無奈的搖了搖頭,一邊將剪好的玫瑰放進了花瓶里,沒想到兩個閨蜜震驚了。</br> “你說什么?他到現在還沒有求婚?那他有沒有給過你什么暗示?”</br> 阿嬌有些著急的問道。</br> “應該也沒有吧。”</br> 顧九辭回想了一下這一周的生活,發現腦海里的片段全是和大魔王沒羞沒臊的日常。</br> “我的天,霍明澈到底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得不到的永遠在sao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啊?”</br> 阿嬌一激動,連歌詞都飚起來了。</br> “說什么呢!反正夢境里也是我主動求婚的,大不了我再求婚一次。”</br> 顧九辭彎唇一笑,完全沒有介意,她很享受現在的狀態,和大魔王完全的彼此信任。</br> “會不會是因為他失去了記憶,以為結過一次婚,就是跟你求過婚了?”</br> 司晨合理的推測道。</br> “可是我看新聞,易登醫生不是根據配方發明了新藥么,霍總就沒有想起一點點過去嗎?”</br> 李嬌一手把所有的花全部插jin了花瓶,以她的性情,能老老實實的坐這么久,著實不容易了。</br> 說到這個話題,顧九辭的面色微微一暗。</br> “沒有。”</br> 這段時間,她不是沒有試探著問過大魔王一些問題,但是收獲的始終是大魔王迷茫的眼神。</br> 不過她早已經釋懷,只是再被眾人提起的時候,心里微微晃過一絲漣漪。</br> “但這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現在,難道不是嗎?”</br> “你說的沒錯,最重要的就是現在。所以趕緊結婚了卻你大哥的一樁心事吧,他都沒心思考慮他自己的人生了。”</br> 阿嬌幽幽的嘆了口氣,一不小心說出了自己的心聲。</br> “好哇,原來你不是真的關心我的人生大事,而是另有圖謀啊~”</br> 顧九辭拖長了聲音,單手挑起阿嬌的下巴,目光審視道。</br> “老實交代,還打算瞞著我多久啊?”</br> “你在什么呀?我怎么聽不懂~”</br> 阿嬌的臉刷的紅了,還死不承認,一旁的司晨更加的懵逼了。</br> “你們兩個打什么啞謎?”</br> 此時,兩個女生同時轉過來,目光不善的盯著司晨,默契的開口。</br> “打啞謎的是你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