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中,秦洛霏暫時住在了皇上御書房后面的宮殿,而云帝和五王爺一直在御書房呆到很晚。
明日,皇上傳旨,宴請國師,三王爺和各位王爺作陪,就連王公大臣也在應(yīng)約之列。
秦洛霏也不知道云帝夜宿在哪里,也懶得問,只聽夕菊在那面興奮地描繪前殿的盛況。
自從入宮后,這宮中一直不平靜,竟是從來沒有舉辦過什么宴會,能有這個機(jī)會,妃嬪們也能好好的放松下。
云帝除去被關(guān)的妃嬪,只有一個妃子,少不得先帝也會帶妃嬪出席。
不知道是冷貴妃還是淑妃。
秦洛霏見天氣晴好,就派夕菊約了冷貴妃淑妃等人過來賞菊。
云帝知道秦洛霏喜歡菊花,特意命人培植了不少的品種,擺放在御花園里。
秦洛霏披著云蓬,先帶著人過去,慢飲這小酒,磕著瓜子,恐怕很快這樣的好日子就要結(jié)束了,到時候這宮中還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是能生存下來的。
“妹妹,今日到雅興,竟然約我們來賞菊。”冷貴妃和秦洛雨各自帶著兩個小丫鬟過來了。
秦洛霏看了一眼冷貴妃,見她一襲華貴的云錦鳳凰如意對襟衫,斜插這琉璃瑪瑙翡翠簪,妖艷一如往昔,和最得寵的那會兒一點(diǎn)沒有區(qū)別。
“姐姐,永遠(yuǎn)這樣美艷動人,也讓妹妹佩服。”
冷貴妃唇角含笑,冷冷地哼了一聲。
秦洛雨很不待見地撇了秦洛霏一眼,沒有說話。
淑妃和洛姿嫣慢慢悠悠地走在后面,先欣賞了菊花,才上了涼亭,笑道:“這菊花,到比往年的新鮮,皇上真是疼愛妹妹。”
“姐姐,皇上對你也不薄啊!可聽說給你賞賜了很多好東西。”秦洛霏不動聲色的反駁回去。
淑妃做到凳子上,眸子嫵媚的撇了冷貴妃一眼,沖秦洛霏使個眼色,繼續(xù)笑道:“先皇已經(jīng)派人接我們出宮,可能就在明日,我和妹妹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
這些妃嬪從入宮起,就沒有想過有一天還回出宮。
像冷貴妃這樣享受過宮中榮華富貴的人,讓她出宮,比殺了她還難過。
冷貴妃到稀罕的沒有說話,只動動唇角。
秦洛雨終于安奈不住,在旁冷嘲熱諷道:“有些人到富貴了,就繼續(xù)留在這皇宮享受吧!”
秦洛霏聽到秦洛雨的話,不以為然,眸子掃過眾人,才道:“從前,先皇在時,你們都說自己愛皇上,可是又有幾個人,是真心的愛皇上,知道他在想什么?知道他在怕什么?知道他需要什么?恐怕就算如今,也是如此。你們又有什么可以指責(zé)我的,我們只不過是一樣,只為自己著想,我說的對嗎?姐姐。”
秦洛霏的話可謂說到了點(diǎn)子上,這些妃嬪說愛皇上,只不過是因?yàn)榛噬峡梢越o她們榮華富貴,給她們家族帶來興旺,除此之外,她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心的愛皇上。
皇上失蹤的時候,她們只不過是維護(hù)自己的性命和家族的牽扯,如今了,先皇在她們的心里也不過是成了普通的人。
“妹妹說的是,責(zé)怪別人也要先看看自己有沒有資格。”淑妃這貨,屬于隨意性,一會幫這個,一會幫那個,連秦洛霏也忍不住暗自想笑。
冷貴妃和秦洛雨可以和秦洛霏嘰歪,卻不敢對淑妃如何,她們現(xiàn)在可得罪不起太皇太后。
“既然,姐姐們明日就要出宮了,那妹妹就敬姐姐們一杯,祝姐姐們早日和先皇團(tuán)聚。”秦洛霏舉起手中的瑩白色杯盞,一飲而盡。
這些杯盞是云帝賞賜給她的,個個不同,都是用名貴的玉石雕制而成,又雕刻成了不同的花色,看著悅目,桃花酒的顏色本來艷麗,放在這樣漂亮的杯子里,越發(fā)的引人陶醉。
“好漂亮的杯盞。”淑妃把玩這手中的瑩綠色杯盞,有幾分愛不釋手,其他人也是如此。
這樣的玉石弄一塊,鑲嵌在簪子上都是極品,卻被雕刻成杯盞,那名貴可想而知。
“皇上,可真舍得。”秦洛雨在旁玩弄這手中像血一樣紅潤的杯盞,諷刺道。
秦洛霏“撲哧”一笑,淡淡道:姐姐,你刻薄的性子想不到一點(diǎn)都沒變。
眾人也覺得這秦洛雨還是秦家的嫡女,想不到刻薄成如此,逮著機(jī)會就要冷嘲熱諷。
“你……”秦洛雨恨恨地瞪了秦洛霏一眼。
菊**人,清香彌漫。
幾人略微做了一會,就各自散了。
只留下淑妃陪這秦洛霏走了幾步。
“妹妹,我真是越來越佩服妹妹的手段了。”淑妃幽幽的開口道。
秦洛霏站住腳,伸出手摘下一朵開的燦爛的菊花,笑道:“姐姐,什么時候開始佩服妹妹了,妹妹還是佩服姐姐的好。”
“那壺可真漂亮,聽說叫八寶玲瓏壺,因?yàn)樗梢缘钩霭酥胁煌拿谰啤!笔珏舱乱欢渚栈ǎ瑒e在鬢角旁。
秦洛霏也把自己的那朵戴在了淑妃的發(fā)鬢上,才淡淡道:“我覺得這宮里只有咱們姐妹就好,其他的實(shí)在是太多余了,姐姐你說那?”
“妹妹的主意自然是最好的,姐姐也覺得那些人實(shí)在是話太多了,等有了功夫徹底一點(diǎn)才更好。”淑妃拉住秦洛霏的手,妖嬈笑道。
秦洛霏“撲哧”笑了,道:“姐姐的主意更好,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有些人要是讓她們痛快的就去了,總歸不能讓人太滿意,姐姐你說那?”
“那是自然,自然要好好的玩玩。”淑妃和秦洛霏游逛著院子,說了好多的話,又說道了太皇太后。
“太后的身子可大好了。”秦洛霏壓低聲音道。
淑妃無奈的搖頭,苦笑道:“太皇太后英明了一世,只可惜,如今只看著眼前的東西。”
“太皇太后想要的東西實(shí)在是太多了。”秦洛霏的眸子看向淑妃,太皇太后才是淑妃和秦洛霏無法在宮中真正聯(lián)手的原因。
淑妃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道:“妹妹說的是,太皇太后她真的老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眸子里的寒意。
有時候,秦洛霏覺得自己和淑妃是一樣的人,會壓抑自己的欲望,也看淡宮中的權(quán)勢富貴,但又有不能逃脫的使命,只能一步一步的策劃,讓自己攀登到最高峰。
“這院子也沒什么可逛的了,姐姐就先回去了,明日出宮,我就不來向妹妹此行了。”淑妃慵懶的伸手撫摸這肚子,她眼看著就快要生了。
秦洛霏看著淑妃,笑道:“說不得姐姐肚子里懷了一個皇上。”
淑妃懶懶的笑了,反問道:“難道,妹妹希望自己肚子里的是個皇上。”
“皇上有什么好的,一群女人算計這,大臣提防著,太后壓制這,還是王爺?shù)暮茫崎e自在,姐姐你說那?”秦洛霏笑盈盈地看著淑妃。
淑妃伸出手,整整裙裾,道:“只要沒有討厭的人呱噪我,我什么都好。”
兩個人又是相視一笑。
淑妃攙扶這丫鬟回去,秦洛霏看著淑妃的背影,眸子漸漸冷冽成冰。
“咱們?nèi)ノ髅鎸m殿走走吧!我已經(jīng)好久沒有去哪里了?”秦洛霏把身邊其他的宮女都打發(fā)了,只留下了夕菊和紫鴛。
紫鴛出宮幾日,怕久了惹人懷疑,把她召了回來。
夕菊見秦洛霏去的地方是從前二王爺被囚禁的地方,還在哪里看到一個瘋了的宮中女子。
秦洛霏走到上次遇到宛妃的地方,見這里比從前更加荒涼了,雜草叢生,也不知道那人還活不活著。
她已經(jīng)暗暗吩咐人,好生的看護(hù),但人心莫測。
秦洛霏進(jìn)了院子,見只有一個小太監(jiān)在院子里曬這太陽睡覺。
夕菊剛想叫醒那小太監(jiān),秦洛霏擺擺手道:“你們?nèi)ラT口等我,不要讓別人看到你們。”
“是,小姐。”夕菊和紫鴛退到大門口。
秦洛霏推開宮殿的大門,這宮殿從前也是皇子們讀書的地方,只是太過偏僻,漸漸的成了囚禁妃嬪和王爺?shù)乃凇?br/>
殿內(nèi)有一股很重的發(fā)霉味道,秦洛霏用帕子捂住口鼻。
從內(nèi)室走到暖閣,見暖閣里只放著一張沒有幔帳的床榻,榻上做這一個女子,正在玩自己的手指。
“想不到姐姐一個人的時候,也在裝傻。”
秦洛霏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看著女子。
女子容顏憔悴,頭發(fā)亂成了雞窩,身上的衣衫到還算過得去,但也破了幾個地方。
“妹妹要是每日被人提防,陷害,也會和姐姐一樣。”
宛妃知道秦洛霏已經(jīng)知道自己裝瘋賣傻,到也不再假裝。
“是冷貴妃要害姐姐嗎?她明日就會出宮了,姐姐不必再害怕了。”秦洛霏的目光淡淡的掃了暖閣一眼,見表面雖然臟亂,但床榻上的被褥卻特別的干凈。
宛妃聽到冷貴妃,眸子里都是恨意,怒聲道:“那個賎人真的要出宮了嗎?”
“是的,先帝已經(jīng)派人接她出宮。”秦洛霏點(diǎn)點(diǎn)頭,但一雙眼睛一點(diǎn)都不放過宛妃眸子中的冷意。
宛妃聽到先帝,更是渾身顫抖,不能自制。
秦洛霏自然知道,宛妃深愛皇上,不在自己前世之下,才會得罪了冷貴妃,又加上宛妃替冷皇后求情,這才落得被關(guān)冷宮的下場。要不是她裝瘋賣傻,恐怕早就被冷貴妃殺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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