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我們沒帶東西……”
出行匆忙,誰都沒往這方面打算,江燁霖箭在弦上,忍突著青筋視她,“不是剛來完?”
前晚的時候她剛提過。
邢露有心不甘上次他警告她不要懷孕的話。
“江先生……不怕,意外?”
江燁霖眸子幽暗無邊,“我在外面……”
木制的床架,結實,卻不耐搖,動作稍稍一大就吱呀吱呀的響,上次兩人極力的控制,這次江燁霖頗有些不管不顧,任得邢露在他肩頭咬下好幾個牙印都仍舊的地動山搖,吱呀吱呀的聲音,不絕于耳。
隔壁早已恢復寂靜,邢露趴在他的胸口大口喘息,最后平躺的時候才發(fā)覺兩人渾身都出了汗。原本涼意層層的夜間,顯得異常悶熱。
汗?jié)裰鴱谋蛔永锱莱鰜恚直奂缟系暮顾徽舭l(fā)之后附上一層寒意,邢露哆嗦了一下又認慫的鉆回被子,窩進他懷里。
江燁霖單手抱著她,另一邊手將手機按了關機。
“為什么關機?”
江燁霖將手機伸手放回臺上,闔眼,“沒信號。”
邢露看了眼他放下的手機,手按上他的胸口,“江先生,你的私人號還沒給我。”
半是玩笑半是試探。
沒想到江燁霖面色絲毫不改,只是睜眼的時候眸子里多了份疏離,“現(xiàn)在的號碼找不到我?”
答案已經(jīng)昭然。
邢露苦澀的笑了笑,搖頭,“怎么會。”
話題被輕易收起,江燁霖換了個姿勢抱她,邢露望著他瞇上的眼,忽的抬頭在他唇上親了親,在江燁霖睜開眼看她的時候,她也睜著眼湊上去舔/了/舔他的唇,陪著她發(fā)魅的笑,風情萬種。
江燁霖眸子果真變了,他對她身體其實抗拒不了。
“邢露,知道在做什么?”
邢露身子挨近他,幾乎貼在一起,感受到他熾熱的蘇醒之后,挑釁意味更重,“當然知道,就是不知道……你還能不能滿足了……”
江燁霖忽的也笑了,挑起她的下巴抬起,抵住她的額,“別以為在這我就不敢收拾你。”
“……”邢露伸手往下拽住,眼波流轉(zhuǎn),“來啊……”
邢露是瘋了,連她事后都覺得自己是瘋了!
敢挑釁他。
滿身的濕粘與不適,她扯著江燁霖說要洗澡的時候,對方拋來一記得意的笑,“知道錯了?”
邢露猛地點頭,“錯了。”
“太晚,沒熱水了。”
邢露撒嬌,“特別難受。”
撒嬌這種事,有時候趕上江燁霖心情好還是有效的,幾率主要是看運氣。今晚她就運氣不錯,江大禽獸竟然愿意親自下床給她生火燒熱水。
邢露跟著他,兩人坐在灶房的灶臺前,托腮看著他很是不熟練的生火,幾次失敗,散飄出來的煙熏得他雙眼發(fā)紅。
看著無比滑稽又接地氣。
邢露穿著他的衣服雙手捂著嘴笑得歡,移過去接過他手里的引火束,“我來試試。”
江燁霖不逞強,退到一旁,看著邢露還真把火升了起來,不免有些意外。
“有點功夫。”
灶房里用的是圓形的小黃熾燈泡,經(jīng)過長時間的煙火熏灼,外面已經(jīng)覆上一層黑灰,昏黃的氣氛除開灶里柴火偶爾噼里啪啦的小響之外,寂靜得平和。
連帶著浮躁的情緒都被撫平。
邢露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用鐵的火鉗鼓弄著越燒越旺的柴,從心里開了話匣子。
“我奶奶他們也是在鄉(xiāng)下的,小的時候放寒暑假我媽就會帶我回去,我外婆也是,燒的也是柴,后來我爸一夜爆發(fā)有了錢,想把他們接出來,老人家不肯。”
江燁霖望著她稍稍被散發(fā)遮住的側臉,有些感同身受,“還在?”
邢露笑笑,“不在了。”
她看向他,明明帶著笑,眼里卻氤氳著霧氣,有絲倔強的驚艷。
江燁霖點點頭,視線轉(zhuǎn)開,同樣落在燒得正旺的灶里。
“江先生。”
“嗯。”
“今天那位……是你外公?”
“嗯。”
邢露想從他臉上找出一絲的情緒變化,可惜失敗。
“為什么會葬在這邊?”
江燁霖側臉輪廓堅毅清晰,映著火光,透出一抹紅亮,他薄唇輕啟,“有什么問題?”
邢露將心里疑惑問出來,像他這樣的家世,墓地肯定可以挑到最好的,何必需要到這山深水遠的大山里。
江燁霖只是輕輕一笑,“落葉歸根,飲水思源,有什么好好奇。”
其實邢露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沒勇氣問出來,那就是為什么要帶她來?
江燁霖就著燈光將她手上的紗布拆開又看了一遍,經(jīng)過剛才的兩次激烈運動,藥基本被磨得擦不多,傷口周圍有些發(fā)紅變腫。
他眉間有好看的蹙起表情,認真查看的模樣讓邢露心頭一陣發(fā)暖,略有些花癡的盯著他看,“江先生,有沒有人說你很帥?”
對方不為所動,面癱依舊。
“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我從來不聽。”
邢露咋舌,“……”
“一會洗完澡再放一次藥。”
邢露單手托腮深情的望著他,“你心疼了?”
江燁霖掃給她一記白眼,邢露卻笑得歡。
熱水燒好,提到洗澡的地方,邢露拉了燈的開關發(fā)現(xiàn)燈壞了,里面漆黑一片,回頭將準備回房間的男人叫過來,江燁霖低頭進去,搗鼓了好一陣,最后將燈泡取出來。
“燒掉了。”
邢露一臉擔憂,“修不好嗎?”
“燈絲都燒斷了你說能不能修?”
“……”邢露勾勾他的手指,“我有點怕。”
江燁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用手電筒。”
里面構造單一,根本沒有放手機的地方,江燁霖黑了臉,“你要我舉著?”
邢露在他臉上啄了一口,“我很快。”
“……”
身上粘膩,即使只是簡單的過一遍水都覺得舒服異常。
第二天回程的時候,四伯家里準備了好幾籃子的特產(chǎn),邢露推不過,一一收下放到后備箱。
江燁霖早早就上了車,連面都不愿露,邢露笑著一一告別,最后上車的時候臉上的笑都收不回來了。
“四伯送了好多東西,你真的不要下車感謝一下再告?zhèn)€別?”
江燁霖面冷無波瀾,“已經(jīng)別過了,你收的那些東西到了h市你自己搬。”
邢露嘴角抽了抽,“江先生,有沒有人說你有時候特別小心眼?”
“沒有。”
回去的時間比來的時候縮短不少,過了五一黃金周,車子在出了縣之后直接拐上高速,全程平穩(wěn)。
邢露幾乎是睡了一路,到h市的時候天已黑,被身旁男人推醒。
睡眼惺忪的搖下車窗,掃視一眼四周之后發(fā)現(xiàn)江燁霖將她帶到公寓來了。
后備箱的東西多,他還真沒有打算要幫他拿的意思,邢露要提行李也拿不了那么多,叫了江燁霖好幾聲,已經(jīng)走到電梯口的男人才折回車庫幫她提東西。
特產(chǎn)基本都是當?shù)厥澄铮@種天氣,不放冰箱估計兩天都撐不過。
終于是回來了!
進了屋子,邢露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江燁霖鄙視的掃了她一眼,繞過她進了房間,她進去的時候,男人已經(jīng)進了浴室。
將帶回來的東西全都放進冰箱,收拾好兩人的行李,將要洗的衣服拿出來,江燁霖從浴室出來,只腰間圍著浴巾,雖然見得多了,但邢露猛一回頭,還是被刺激得鼻子酸脹起來。
忙的轉(zhuǎn)開眼,躲過他的美男計。
手機半路上已經(jīng)沒電,翻出充電器開機,短信一條條的蹦出來,好幾個都是楚昭進的電話,估計是今天上班得知她請假暴走了。
微信彈出好幾個他的語音留言,邢露沒敢當著江燁霖的面聽,趁著拿臟衣服進浴室的時候連帶著把手機也帶了進去。
楚昭進的聲音都帶著太子爺?shù)陌翚猓瑹o一例外是詢問她請假的理由,她給人事部的理由是家里有事,楚昭進估計是不信。
楚昭進最后一條用帶著反問的語氣問她是不是跟男朋友私奔去了。
邢露眉頭挑了挑,最后用文字回了句。
“楚總,我請假了。”
信息一發(fā),對方幾乎是秒回,電話直接打進來。
邢露沒接,按了掛斷,對方微信發(fā)來一陣文字咆哮,“邢露,你該不會是真有男人?”
邢露,“我跟人事部請過假了,明天就上班。”
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
楚昭進,“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