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總裁抱得美人歸,卻遲遲不對邢露表態,他已經少回別墅,偶爾回來碰見瞥見邢露不冷不淡的模樣也是沒給她好臉色。
邢露都不知道他到底氣的是什么,難道他在等自己開口說走?
他們都是一個圈子的,兩人打破那層冰之后,圈子連得更緊密,有次聚會,童思男直接到店里來接路小霧,看到邢露的時候還柔柔的笑著跟她打了招呼,邢露站在柜臺里,手里拿著筆回了個笑。
路小霧尷尬得不行,童思男無意透露江燁霖就在外面的車里等著,邢露沒什么心虛的,甚至大方好奇的朝外面停在路邊的車子看了一眼。
果真是戀愛能改變人情緒的。
一路以黑色為標配的江燁霖不僅換了車子,連車的顏色都換成了令人舒服的白色。
邢露將視線收回來,繼續手下的乏味賬目,心里想著的卻是對童思男的佩服。
能把江燁霖這樣的變態穩住的,即使再不痛快,也不得不佩服。
只是不知道,她明知道自己跟江燁霖有過那么段關系,心里不知該怎么膈應。
偏偏江燁霖現在還沒將她踢出局。
童思男先出去,路小霧心軟,有些擔心邢露,“沒事吧?”
邢露聳聳肩,有些疑惑的抬頭,“怎么了?”
路小霧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什么,跟她交代了一下店里的事就出門赴約去了。
接下來江燁霖出差,邢露干脆不回別墅了,直接在店里的休息室支了張床睡里面。
陳管家很是為難的來了幾次電話,邢露都是淡淡的,“太晚了,我直接在店里休息了,明天還得早起。”
“我讓司機去接您。”
邢露打了個哈欠,“不用了,江先生也不在,沒事的。”
江燁霖這次出差可不是一個人,和著童思男一起的,良辰美景,哪有時間來查她的行蹤。
江燁霖出事的消息,邢露還是半夜被陳管家電話吵醒告知的。
電話里對方說話的聲音很急,說是遇著被人綁架的了,好在出事的地方離酒店不算遠,江燁霖還是有些本事防身,爭斗的過程中有人趕了過來,但人是受了傷,送了當地的醫院,現在情況還不是很清楚。
陳管家的聲音吱吱呀呀,邢露卻擁著被子一頭懵。
綁架?受傷?醫院?
臉色瞬間刷白,也顧不上對方繼續吱吱呀呀的喋喋不休,直接說了句知道了就把電話掛了。
心頭砰砰砰的緊張跳個不停,大腦繼續的旋轉,完全沒有停歇的意思,思前想后,邢露還是起身快速換了衣服,自己連夜請車趕過去。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沒有想,像是出于一種本能,但一直等到快天亮趕到那邊醫院的時候,她才恍然醒悟。
她來這里做什么?
她既不是醫生也沒有合適的身份。
最后還是抵不過內心的掙扎,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理由進去打探消息,江燁霖是受了傷,不過傷得不重,倒是童思男,據說是給他擋了一刀,那一刀在腹部扎得足夠深,現在還在急救室沒出來。
江燁霖連傷口都沒處理守在手術室外邊,她連出現都是突兀的。
童家以及江燁霖的其他幾兄弟都在天亮的時候趕過來,邢露從樓梯間跟他們錯開,這里,估計她是最不合適出現的人。
跨市請的車,車還在樓下等著她,見她上車之后頹靡的靠在座位上,有些擔心,“妹子,我們這是要去哪?”
邢露看了眼窗外的醫院,無力的合上眼,“回h市吧。”
一來一回,到h市的時候已經是中午,路小霧自然是不在店里,陳管家從早上店門沒開就守著,一直到這個點才看到邢露。
急得不行,在門口就將人攔住。
“邢小姐!電話也不接!您去哪了?”
邢露知道她的來意,揉了揉眉心,“嗯,出去了一下,有事嗎?”
陳管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被她的話噎得瞬時有些回不過神,“邢小姐……昨晚我不是跟你說江先生出事了嗎?怎么你連人都聯系不到!”
邢露繼續往前走,淡淡的,“哦,江先生現在怎么樣?”
陳管家心寒下來,至少她之前一直以為邢露是對江燁霖有心的,“邢小姐,你就不打算去看一下先生?”
邢露已經走到柜臺邊,慢慢回身,一臉清冷的看著她,語氣真有點冷漠到極致,“他死了嗎?”
“……”陳管家瞪大眼驚得說不出話來。
邢露轉身走進柜臺,“他火受傷住院,自然是有頂級的醫療團隊給他治療,我又不是醫生,過去能看他能幫上什么忙?”
“邢小姐你……”
“而且你家先生跟童家小姐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童家江家的人都在那邊,你覺得我出現合適嗎?”
“……”陳管家竟然反駁不了她的話,但仍舊覺得心寒,“邢小姐,江先生平時真的是待你不同,雖然現在……我也不明白江先生為什么這么做,但是……邢小姐你也不該如此冷漠,要是先生知道……”
邢露出聲打斷她的話,“陳管家,我覺得是你多慮了。”
再無話多說,陳管家走了之后,邢露低頭,看到紙上全是自己用筆發顫畫出的凌亂筆跡,用手摁著自己發抖的手穩了穩,最后放棄的將筆放下。
童思男從手術室脫離危險轉到病房,江燁霖是跟著童家兩老同時進的醫生辦公室,出來的時候,一臉僵硬。
童思男母親哭得跟個淚人似的,童家老爺子倒顯得淡定不少,跟江燁霖站著談了好一會。
江燁霖身上的傷還沒處理,幾兄弟見著人的時候,何松盛先拉著他去處理傷口。
其他人都在外邊候著,就何松盛跟黃子軒在里面。
“這事告訴邢露了嗎?好像沒見著她。”
黃子軒佩服何松盛的大膽,剛剛他們一行人來的時候,江燁霖的視線就將他們一行人的每個角落都掃了一遍,看到沒有邢露的影子之后掩飾不住的失落。
邢露怎么可能不知道,從昨晚到現在,她要真想來,早該到了。
江燁霖黑著臉,緊抿著唇不出聲,黃子軒都已經識趣的閉嘴,偏偏何松盛不懼他。
“你心事藏得深,現在連我也看不下去了,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黃子軒往后退一步,“這事我站邢露。”
何松盛看他,他嬉笑一聲,“我家媳婦現在偏邢露,我站我媳婦。”
江燁霖包扎好傷口,徑直起身,“多說一句你們又不會死。”
“這次的事知道是誰嗎?”
“警察局報案了,我這邊也派人去查了。”江燁霖倒是沒有太多驚訝的意思,“不過不用查也能猜到是誰。”
黃子軒跟何松盛面面相覷,“你早知道這趟會出事?”
“……”江燁霖沒應,拉開門先走了出去。
黃子軒一臉疑惑,“他要是提前知道這趟會出事,為什么還這么大意?”
何松盛似乎想到什么,有些了然,不免嘆一聲,“他的心思還是藏得深……”
童思男這次為了江燁霖傷得最重,一開始病情是瞞著的,但是風聲透到黃子軒這,震驚之余跟其他幾個人也透了風,都被驚得不行。
這邊情況稍稍穩定的時候,何松盛先帶著路小霧回去。
“童家小姐真的……”
何松盛開著車,看了她一眼,竟然也替江燁霖捏一把汗,“這回真算的傷是個僵局了,有些難辦……”
路小霧現在是越來越喜歡邢露,“那他跟邢露……”
“按著他現在的處境,邢露真的不適合他。”
路小霧嘆口氣,“搞不懂你們!”
見妻子蹙眉,何松盛心疼的握住她的手揉了又揉,“別擔心了,嗯?”
邢露這段時間一直住在店里,陳管家那次走了之后也沒再找過她,隔了幾天再給她電話的時候,語氣已經比之前的冷了。
“邢小姐,江先生回來了。”
邢露放下手機,坐著發了一會呆,才起身跟領班的交代了一聲,自己打車回別墅。
邢露的事,陳管家替江燁霖抱不平,早就電話跟他說了,那頭一直沉默,最后也沒多說什么。
邢露回到別墅,一樓空蕩蕩,余姨也不在,陳管家從后面花園領著個傭人過來,見到她,還是禮貌的走過來,“先生在二樓。”
邢露沒應,看了眼二樓的方向,換了鞋徑直上去。
江燁霖在主臥。
這幾天邢露沒回來住,房間雖然每天都有人打掃,但清冷的意味還是散不去。
男人坐在貴妃椅上,背靠著椅子在抽煙。
剛點不久的煙,還剩了很長一截,他抽煙的時候表情最是讓人看不透,邢露進來,在門口站了會,叫了聲江先生,又往前走了幾步,到他坐著的前面站著。
“江先生。”
對方早知道人進來,視線卻一直沒落她身上,現在人到跟前,他也沒看她一眼,瞇著眼淡淡開口,“回來了?”
“……”他的話讓邢露不知怎么答。
“沒想著我會回來吧,可能你還想著我是不是死了,這樣你就可以走得光明正大了。”
“……”邢露緊張得僵直了后背,但還是盈盈笑著推了回去,“怎么會,江先生貴體安康,長命百歲。”
活生生的祝壽語,江燁霖頓了頓手上的動作,終于扭頭看向她,目光清冽,“邢露,你就真的那么盼我死?”
邢露還是保持著僵硬的笑,“江先生……真會說笑,我怎么敢。”
江燁霖突然蹙眉,像是反感了她又像是怒了自己,“滾出去!”
邢露求之不得。
下午的時候黃子軒來了,兩人在書房里談話,陳管家之前在別墅門口撿了條小狗,不是什么名貴的品種,實實在在的本土品種,也不知怎么到別墅門前。
陳管家心軟,拿回來養了幾天,跟江燁霖說的時候,江燁霖也沒反對養狗,于是就被留下了,偏偏小狗居然跟邢露格外親。
這幾天不見,小家伙像是又長了不少,邢露牽著它在院子里溜達,沒想到江燁霖送黃子軒出來的時候會提到童思男。
“思男現在因為刀傷到子宮沒辦法生育,我聽說童家的意思是……要邢露生一個給你們抱養?”
江燁霖沉著臉不說話,黃子軒也不逼他,兩人慢慢的往外走。
就在灌木叢后面的邢露渾身猛地一震,整個人僵在原處,震驚得發傻。
小狗在她身邊轉了幾圈,最后撲到她膝蓋上,在她手背輕輕咬了咬,哀怨的嗷嗚兩聲。
邢露麻木的站起身,周身寒得發涼。
將黃子軒送上車,黃子軒有些急了,“童家這種提法不是變態嗎!你不會答應吧!”
江燁霖終于出聲,“你也知道是變態,還問。”
“那你打算……”
“你先回去吧,別跟婉彤提,我自己的事自己有分寸。”
江燁霖回別墅見到邢露,遠遠的看了她好一會,才慢慢的上樓。
邢露晚上有心睡客房,但是被江燁霖提著回了主臥,他嫻熟的褪去睡衣,邢露卻僵著身子周身發冷。
“江先生都已經跟童小姐了,這樣就不覺得有負罪感嗎?”
江燁霖將睡衣扔到一旁,倚身上床,邢露本能的在他俯身過來的時候伸手抵住他的胸口,終于繃不住自己的表情跟厭惡的情緒,咬牙道,“江燁霖,你真打算讓我生個孩子給你們!你不覺得有病嗎!我會恨死你!”
江燁霖愣住,稍稍起身,蹙眉,“誰跟你說的?”
邢露眼角有繃不住的淚花閃爍,“我會恨死你!”
“……”江燁霖雙手撐在她身兩側,“邢露,看到我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你就不會妒忌?”
邢露思緒還停留在他今天跟黃子軒說的那件事上,絲毫get不到他問這個問題的點,攥緊拳頭抵住他的靠近,哽咽道,“江燁霖,這種事你想找誰都可以!但是……別找我!”
“……”
江燁霖深深看著她,眸子里有閃現出領她難以解讀的傷感,他真沒碰她,翻身從她身上起來,下床,什么也沒說,直接拉起自己的衣服套上,隨后出了主臥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