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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過年和紅燒肉(大結局))

    李家分家分的很快,也沒驚動太多人。第二日李大人帶著兩兒子到三省草堂來,順便和王翰林說了聲。王翰林愣了下,笑瞇瞇摸著小青陽的頭頂,道:“我們青陽比大人有出息,也該把他當大人對待。”
    青陽頓時從傷感變驕傲,神氣活現出門向左到藏看書去了。他童子試得殿試第九名,已經得官,又有了直接殿試的資格,完全沒必要去府學上學。所以李大人到三省草堂就把他捎上了,讓他在藏自學。三省草堂現在還沒有到聚會講學的時間,但是藏里還有二三十個家在五柳鎮(zhèn)附近的學生每日來看書,還有十來個鎮(zhèn)上的人來抄書。樓底下的大屋子里,窗明幾凈,幾十人每人守著一張矮幾,各自干自己的事情,偶爾才有人站起來活動下。這種一心向學的氛圍感染了青陽,他在書架里找到本時卷精選,再看進門的架子上擱著筆墨紙硯,就取了一套,挑了個空矮幾,一邊看一邊做記錄。
    李知遠上完了課,繞到藏來看他弟弟一眼,青陽認認真真在那里做摘抄呢,他也沒作聲,悄悄就退出去了。
    傍晚柳三娘來家,聽說小女兒家不聲不響就分了家,笑道:“親家真是干脆人。其實極該孩子一成親就給他分家分出去的。一大窩的孩子都成了家,死困在一處,都指望公中不曉得自立,再有出息的孩子都能養(yǎng)成豬。”
    轉眼到了四月中旬,英華生產,從發(fā)動到分娩也就半個時辰的功夫,她順順利利生下個大胖小子。李家得了長孫,極是歡喜,洗三時王家柳家親戚都來不必說。新鎮(zhèn)那邊的舅老爺舅太太們都提著雞蛋和江米來看,看孩子洗過澡,舅太太們和陳夫人坐在一處閑話,陳夫人說已經給大的分家分出去了,俱都大驚。
    大舅太太很是不解,說:“我瞧著遠兒是個極愛守弟妹的,你們家兒媳婦自己手里也有錢,待弟弟妹妹們也極是友愛。大的兩口子都是有本事的人,有他們看顧著小的們,你們老兩口也省好些心力,何苦把他們分家分出去?”
    陳夫人在京城住了將近一年,李大人無事帶她到處逛,得空就和她說某家某事,還帶她去看大理寺審案子,帶她和沈姐去瓦子里看戲,聽說書。陳夫人看的多了,掉回頭想一想自己娘家,深深體會兄弟同居的不便處,大舅太太這樣問,她想也不想,便答:“我小兒比大兒更有出息,轉眼就要給青陽說親了。我大兒媳陪嫁豐厚,大兒子兩口又都能干。和差不多的人家說親,人家一看嫂子那么能干又有錢,心里要打鼓吧。一怕嫁妝少了到婆家受輕視,二怕兄嫂太能干做弟弟的會吃虧。肯和我們家說親的人就少了。我現在把大的分家分出去,將來再給小的說親,明明白白家里的都是小兒子的,兒媳婦嫁過來就能當家。兄嫂再能干,他管不到小兄弟家里的錢,嫂嫂再有錢,也不在一個鍋里吃飯,不消掐誰多誰少,是不是?”
    大舅太太環(huán)視諸弟妹,深以為然點頭。九舅太太不以為然,道:“大姑,就你們家那許多錢,手里隨便漏點出來也夠了。小兒媳婦就是窮點,你多補貼點就是,何必分家。”
    “手心手背都是肉,娶得到什么樣的媳婦是各人的命,強不來的。”陳夫人對著九舅太太笑一笑,道:“說親之前咱們是要挑,家世長相人品嫁妝都俱備的當然好。說定了娶來家,哪里能兩個兒媳婦恰好一般整齊?我不想大的妨礙小的說親,也不樂意偏了小的虧了大的。還是早分家省心呢。”
    大舅太太瞟九弟妹一眼,笑道:“不是我說,咱們沒分家那會兒,每年到了做衣裳的時候,光分衣料你們就要吵幾回?那年我們家大兒媳婦分到塊抽絲的料子,我做婆婆的貼錢給她重買了塊,是誰家兒媳堵著后門指桑罵槐罵了半天?這是分了家我才說,憑什么我們大房的孩子就總要吃虧,分料子分東西都要等你們挑剩下了才接手?”
    幾位舅太太你看我我看你,都沒說話。大舅太太清清嗓子,又道:“其實我也想給幾個孩子分家來著,只是孩子爹陪守義去京城考進士,考中了又陪著孩子去畫什么天下州縣圖,一直不曾來家。”
    九舅太太忙問陳夫人:“守義是進士跟著楚王殿下做事原是使得的,為何守拙不是進士也跟著去了。咱們三省草堂的幾十個,除了王家老大回來做官,別個為什么都不回來?”
    陳夫人在京城也沒遇著守義守拙他們。趙恒帶著三省草堂這班人繪天下州縣圖,從北向南要把天下的每一個州縣都走遍,根本就不在京城。京城里的人提起楚王殿下,看的明白的曉得楚王是不想的的攙和他哥與堂哥的爭斗,看不明白的都說王翰林自己傻,教出來的一群學生都冒傻氣,便是天下州縣圖有用,叫官家下令,每個縣畫一張上來不就是了,何必自己親自去看。陳夫人聽人家說著熱鬧,也拿來問過李大人,李大人搖頭笑笑,道:“官家不是還沒想立誰為太子?他們哥幾個掐的厲害。楚王在京城呆著,誰都想把他拉過去做膀臂,他也沒法安生。弄這么個事全國各地到處走走,一邊繪州縣圖,一邊游山玩水。三省草堂的學生都是楚王的自己人,把誰丟京城都不好,不如全拉一塊跟著他走,等人家當了太子他再回去,誰也不得罪是不是?”
    陳夫人把李大人糊弄她的這一套說出來。舅太太們恍然大悟。九舅太太深有體會的點頭咂嘴,說:“可不是。得罪人是不好的。”
    芳歌和一群小媳婦們陪坐,看小媳婦們都在陪點頭,她咬著汗巾死命的忍,不敢笑出聲來,好容易得了機會溜到東院去,英華已經從產房挪到東里間去住了,門窗大開,屋子里甚是清潔,瑤華正手把手教英華怎么給孩子拍奶嗝,看到芳歌進了院子就喊她進屋。芳歌在楊家住久了,行事不拘小節(jié)許多,大大方方進來,她還忍不住,把她母親哄舅太太們的話說出來,笑的都倒到榻上去了。
    英華和瑤華也笑。瑤華嘆氣道:“要不是咱們家有事,四郎和知遠兩個怕不是也跟著楚王滿天下跑?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等長知識的好機會,就這樣錯過了。”
    “其實該讓他兩個去的。”英華在心里思量半日,為難道:“只是他兩個現在各管著一班小學生呢,想去也甩不脫手,真是可惜。”說完姐妹兩個相對嘆惜。
    芳歌和八郎成親一年不到,八郎這一年常年在江南打轉,隔十幾天才回來一趟,歇一兩日又走了。芳歌心里極是舍不得八郎出門,看她嫂子和嫂子的姐姐都是巴不得丈夫出遠門的模樣,她將心比心,頗不解,道:“八郎常出門,我心中總是掛念他,只愿他似我哥哥一般總在家。嫂嫂,我哥哥若是出遠門了,你就不想他了?”
    “想。”英華成了孩子媽,說話比從前更干脆,“從前你哥跟著我二哥去販牛馬的時候,我就總掂記著他。可是他守在家里能做什么?總守著他我還嫌悶氣呢,他總守著我,他也急啊。和他差不多的人都去干大事去了,獨留他在家做教書先生,我替他憋曲。”
    瑤華也說:“我爹還出使過西夏呢,我公公半輩子都在宦游,沒有誰一輩子窩在一個地方的。他們老了安定下來教教書是極好的事。四郎和知遠正當青年,守在家太可憐了。我看四郎心里是極羨慕那些跟著楚王繪州縣圖的同窗,只是嘴上不說罷了。這個事做好了,青史留名是虛名,與國益處極大就不說了。只說這世上有多少人能把全天下的州縣都親自走一遍?把全天下的州縣都裝在心里,他做事的時候,自然站的高看的遠。我公公和四郎閑話,說二十年后的宰相估計就在他們這群人里邊了,只是不曉得能出幾個。”說完了又嘆氣,她公公恨梅十五娘恨到死,都不準家人提十五娘三個字。上回寒食節(jié)十五娘送禮回來,老頭子親自把禮盒丟出了大門外,十五娘在大門外哭了半日都沒讓她進門。
    芳歌低頭思量半日,才道:“若是打仗,八郎上前線我不攔他。”
    英華輕輕握住她的手,笑道:“別怕。武將們其實有不成文的規(guī)矩,沒生兒子的不給上前線,就是真打仗了,也輪不到八郎在前邊沖鋒陷陣。”
    英華不說這話還罷了,一說這話,芳歌臉都嚇白了,結結巴巴說:“我婆婆說,我身體調養(yǎng)的差不多了,可以養(yǎng)孩子了。嫂嫂,是不是要打仗了?”
    英華本是無心之語,聽得芳歌這樣說,愣了許久。她在心里把最近的事情過了一遍,還是沒有頭緒,笑道:“哪里就要打仗了。想是你婆婆看到我養(yǎng)孩子眼熱,她老人家又想抱孫女了吧。”
    天波府楊家上一輩只有楊氏舅母一個女兒,這一輩略好,元帥夫人生了兩個女兒,然從大郎起到五郎,生的全是男丁,一個孫女都沒有。大郎的妻子前陣子生第四胎,李夫人許下重賞,生女立刻就給五十頃地,結果生出來還是個有小丁丁的。英華拿這個事來說笑。芳歌啐嫂嫂道:“大嫂好生難過又生兒子,嫂嫂莫拿這事開玩笑。”
    英華傻笑,瑤華就在妹子胳膊上輕輕拍了一下,道:“越長大越不會說話。你奶孩子罷。你們家舅母們肯定都是要住下的,我和芳歌一路回去,明日再來看你。”就把芳歌勸走了。
    晚上李知遠吃醉了來家,洗過澡,到東里間看看英華,看看兒子,不舍得走,英華都打呵欠了,他還賴在床邊和英華說話。奶媽索性把孩子抱出去了。
    奶媽一走,李知遠挨著英華坐下,把他孩子媽的手拉起來,一遍又一遍的摸。英華被他摸的發(fā)毛,甩手發(fā)作,道:“你這是怎么了?”
    “有個事……”李知遠好生糾結,最后一咬牙,發(fā)橫說:“趙恒來了。”
    “他們到南邊來了?”英華有點跟不上李知遠的思路。
    “不是,他一個人偷偷來的,我和姐夫陪著他在老師書房吃了半日的酒。”李知遠面龐滾燙。
    英華伸手去摸他額頭,體貼的朝床里挪了挪,讓李知遠歪著。李知遠爬到床上,把英華緊緊的摟在懷里,輕聲道:“趙元佑瘋了,縱火焚燒文成武德殿。據說皇城燒掉了三分之一。趙元佑燒掉半邊臉,皇后被宮人推到荷花池里避火,受了涼又被煙嗆著了,估計也好不了。”
    英華鎮(zhèn)定的看著李知遠,問:“放火這事,真是趙元佑自己干的?”
    李知遠肯定的說:“不一定,不過事發(fā)當晚,趙元佑家的十幾個胡姬把王妃和小世子綁走了,大長公主如今沒頭蒼蠅一樣滿京城找人呢。”
    英華心里便清楚了,這事不是趙恒干的,是她五姨干的。她咬著嘴唇半日沒有說話。李知遠看媳婦兒沉默,停了半日才道:“那十幾個胡姬是西夏國主送給趙元佑的。估計要打仗了。”
    “趙恒找你們干什么?”英華定了定神,對著李知遠露出笑容。
    “估計事清查清楚了他得回京。他一回京城,畫天下州縣圖這一群人只怕就散了。所以他來和老師說,讓我和梅姐夫去。”李知遠的聲音很堅定,“英華,我要去。”
    “好。我叫人給你收拾行李。”英華起身,她雖然才生產幾天,但是身體極好,下床走動無礙。少時杏仁幾個進來,聽說要給姑爺收拾行李,夏裝冬裝都要,俱都嚇了一跳。使女們看英華臉色不好看,都不敢問,分頭去搬箱子,取衣物。英華看她們裝的差不多了回來再看。李知遠坐在床沿掉發(fā)呆呢,看英華進門他趕緊把眼淚擦一擦,笑道:“繪天下州縣圖不是幾個月一年就能辦成的事,也不得明日就走的。我明日挨家挨戶給他們討家信去。”
    “要……去幾年?”英華問。
    “他們一年才跑了幾十個縣,估計北方就要幾年吧。”李知遠皺眉思索,“幾年不回來也不成,我跟趙恒說說,咱們在富春子弟里再挑一二十個跟著去,放幾個人回家來看看。這樣輪班,說不定明年我就能回來看看你們了。”
    “好。你去,等孩子略大點,我?guī)Ш⒆诱夷闳ァ!庇⑷A聽說不是一去幾年,就把心放寬了,笑道:“公公曉不曉得這個事?”
    “我去和爹說一聲。”李知遠彈起來,道:“你先躺一會兒。”
    李大人動作比英華更快,這邊李知遠說要給人捎家書,他立刻就派出去幾十個管家去給人家送口信,叫人家家里人趕著寫家信,有什么東西要捎就是管家專人帶回來。這邊馬上打點李知遠的馬車,挑選隨從。李知遠天亮在英華腳邊睡了一小會兒,第二天早晨起來,親親媳婦,親親孩子,他就悄悄的帶著二十來人兩三輛馬車出門,繞到梅家接梅四郎。梅四郎卻是一個人來的。十九郎想跟著去,被梅大人攔下來了。瑤華騎著馬送他們幾十里地,一路哭著回來,到五柳鎮(zhèn)邊上才把眼淚擦干凈回家去。
    英華才出月子,京城就傳來消息,西夏刺客混入趙元佑的府邸,刺殺趙元佑不成,挾持王妃和小世子逃往西夏。大長公主帶著兵一直追到邊界,母子兩雖然搶回來了,但是王妃和小世子都被拷打過,落下殘疾。大長公主回京之后直接闖了朝會,要官家派兵打西夏。官家發(fā)狠要為孫子討回公道,親征西夏,大長公主為先鋒,立趙恒為太子監(jiān)國。
    還沒等大家緩過勁來,征兵收糧的告示就貼出來了。新京城這邊,每日都有文臣武將們的家眷搬來,每天都能在送別的長亭聽到哭聲,男人們把家眷送到新京城來,又行色匆匆回北方去了。
    七月,大長公主冒進,大敗。八月,楊二郎領兵長驅直入西夏。九月,天波府楊元帥夫人募集軍費購買糧草。柳五姨把半個柳家倉作價賣把滄州商人,得銀二十萬在杭州收購棉服和草藥。
    十一月,楊八郎要押送糧草去前線,走時特地到李家來,和英華說:“此去若是戰(zhàn)事順利,明年必歸,若是……你看顧著芳歌些兒,她已是有孕了,生男生女我都喜歡的。得空我就寫信回來。”
    英華一一答應,八郎走到門口又回頭,突然道:“妹妹,李大哥和梅姐夫去了西夏。我會把他們找回來的。”
    英華驚呆了,看著八郎說不出話來。八郎哎了一聲,沒說什么,撥腿走了。英華對著空墻發(fā)了半天的呆,叫備馬去梅家。
    梅瑤華在家算帳,看到英華滿面是淚闖進來,就曉得妹子曉得了,放下帳本拉她坐,道:“你先不要哭。八郎都和你說了?”
    英華含淚點頭。瑤華道:“其實你姐夫也沒跟我說實話。楚王來喊他們去吃酒的那天,楊七郎來見我了,說四郎和知遠可能會去西夏做探子,叫我攔著他不要讓他去。”瑤華一邊說一邊眼圈也紅了,“我想啊,四郎要和我說實話,我就讓他去。他要不說實話,我就不讓他去。可是他只哄我,說他是去繪天下州縣圖的,說的時候還帶笑。我看他裝的那樣辛苦,我沒舍得說破,就答應他了。”
    英華放聲大哭。瑤華把妹妹摟懷里,拍著她,道:“沒事的,不會有事的。打了勝仗他們就回來了。七郎上個月還捎信給我,說他們從西夏國都捎信出來了,人都好好的,都沒事呢。爹娘怕都不曉得,你在我這里哭一哭,回家別露出來。”
    英華哭夠了,自己把眼淚擦一擦,挽袖子打洗臉水洗臉,還給默默陪在一邊流淚的姐姐絞了個濕手巾。瑤華接過手巾把臉擦一擦,非常平靜的重取筆寫帳。
    英華瞧著姐姐寫字的那手由微微顫抖變得沉穩(wěn)有力,曉得她姐姐這般平靜,背著人不曉得哭過多少回了。她依舊不能平靜,恨道:“李知遠和姐夫這兩個王八蛋,為什么要瞞著我們!我真想去找他們算帳。”
    “瞞一天你過一天快活日子,不好嗎?”瑤華把筆放下來,“你別使性子胡鬧。我也不只一次想去找你姐夫,可是不說公婆,我們家爹娘都是瞞著的,我一跑全曉得了,老的們還要不要活?小的們讓誰管?”
    英華低頭,輕聲道:“我曉得的,我只是說說。”
    瑤華嘆息,許久才道:“難過了來姐姐這里,姐姐陪你哭一哭。回家把什么都揣心里去。”
    英華輕輕點頭,回家言笑如常。早上她照舊抱著孩子給公婆請安,小青陽坐車送她去柳家?guī)し靠磶ぃ碓偃ソ铀托≈秲簛砑摇V皇歉魩兹账腿が幦A說說話,去一個時辰半個時辰即回。休說公婆,便是如今和英華最近的小青陽,都沒看出來英華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殘冬才過,新春又來,太子趙恒奉著皇后李氏和太妃杜氏搬到新京城來,皇帝搬家百官跟從,清涼山下的熱鬧沖淡了打仗的陰影,老百姓們熱熱鬧鬧看皇帝搬家,商人們熱熱鬧鬧在新京城搶地盤。柳家一腳一個腳印,收銀子出圖紙蓋房子。那兩家自從趙恒當了太子之后,蓋好房子就喊富春的鄉(xiāng)親來拿鑰匙,極是老實。
    官家下詔,新京城取名臨安,新鎮(zhèn)賜名平安鎮(zhèn)。大家都以為五柳鎮(zhèn)也會換個帶安字的名字,卻不料五柳鎮(zhèn)還是五柳鎮(zhèn)。
    王二哥揀了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回三省草堂。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背上背著一個女兒,懷里還摟著一個小兒子,翻墻進了他爹的那院,站在堂屋里喊爹娘,說:“我給二老添了兩孫子。你們要想有孫女孫子,就得認孩子媽,要不認,我走了就不回來了。”
    王翰林披衣出來,看到王二郎就怒喝:“你干什么去了?”小老頭教書練的嗓門大,登時把王耀宗懷里那個小的嚇醒了,小的大哭,又把王耀宗背后那個大的嚇壞了,大的也哭。柳三娘舉著一個燭臺出來,忙忙的把燭臺擱桌上,就去接王耀宗懷里那個孩子。小孫子到了祖母懷里,顛兩下就睡著了。柳三娘也不多話,朝王翰林懷里一揣,就幫著王耀宗解背帶,把大的那個抱懷里接著哄。大的認生,哭著喊:“娘,我要娘。”
    柳三娘親親熱熱摟著孫女兒,看孩子眉眼極是標致,生得和梨蕊有j□j分相似,心里就有數了。孩子都生了,又是兒子真心喜歡的,攔他做什么?她就把嘴閉的緊緊的,什么也不說。
    王翰林摟著小小軟軟的肉團子,瞇著眼琢磨這個小的有幾個月大,老臉哪似方才板成一塊,盯著小孫子要多溫柔又多溫柔,還怕孫子在他懷里不舒服,極是笨拙的悠一悠。
    王二郎看他爹這樣,就說:“喜歡吧?梨蕊生的,這個兒媳婦你認不認?”
    王翰林瞪他,要發(fā)作又怕嚇著孩子,低頭看看懷里這個,心都化掉了,輕聲道:“打你一頓再認。”
    “隨便打。只要你認兒媳婦就成,她肚子里還揣著一個哪。”王二哥高興了,轉過臉跟柳三娘說:“孩子娘在墻外頭馬車里,我把兩小的送回去,明天正經帶她們娘幾回來。對了,還有我岳父。他老人姓江,我媳婦姓江啊,叫江七娘。上家譜別給我寫錯了。”
    王翰林狠狠瞪二兒子,喝道:“半夜你們能上哪里去?叫你娘使個人帶你們去你家。你妹子給你收拾了個住處,樣樣都是妥當的。使女都是你妹子挑的,你們那邊住去。”
    柳三娘摟著小孫女親親熱熱哄著她,老兩口親自把兒子送到后門,柳三娘使個心腹把他們帶山上別墅去了。第二日王耀宗帶著岳父和妻子兒女,大大方方回來見爹娘,江親家年紀頗老,說一句咳幾聲,補完了婚書還歇了半日。江氏羞答答抱著肚子見過公婆,柳三娘沒說話,讓人送江親家和她回山上別墅去了。
    王翰林雖然極不滿意兒子沒有結到門當戶對的好親。可是兒子這招太損了,孫子孫女給他帶來兩個半,他也只有認帳。第二日親自帶著二兒子和婚書去王家祠堂給兒媳婦和孫子上家譜。別人不論,英華極是快活,第二日備了禮物,帶著兒子去見二嫂,和二嫂說了一天的體己話,天黑都不舍得回家。還是王二哥到家,怕自己媳婦累著了,拼著挨打把妹子和小外甥提出門,送她們回家。
    柳五姨從杭州搬到五柳鎮(zhèn)的別墅里住著,老太妃再三的使人來接她去說話,她都不搭理。沒奈何,太子陪著老太妃來見她。柳五姨也只讓太妃進內宅,太子殿下連二門的邊都沒有挨著。太子碰壁碰的莫名其妙,摸著生疼的鼻子掉頭去老師家說話。恰好那日英華在娘家,牽著一歲多點的孩兒在園中學走路,孩子一步一步朝前挪,英華低著頭只顧逗孩子說話,冷不防孩子撞到一對大腿,英華滿面笑容抬頭,正好對上趙恒的臉。
    趙恒看看英華,朝孩子伸手,輕聲道:“來,舅舅抱一抱。”
    孩子看看趙恒,扭身鉆到娘的懷里。英華把孩子抱起來,退后一步行了個禮,喊:“太子殿下。”
    趙恒被英華這聲太子殿下喊的,立刻就把從小受欺負的那副委曲表情擺出來。英華到底不忍心冷待他到底,又舉著孩子教他認人,說:“這是太子舅舅,你喊太子舅舅。”
    孩子努力半天,也沒喊成舅舅,倒是叭搭了兩下嘴,像是喊了兩聲大大似的。富春鄉(xiāng)下,喊爹就是喊大大的。趙恒高興的別過臉偷笑,道:“不做舅舅,認我做爹也成的。”
    英華呸他,道:“休想。”
    趙恒把孩子搶過去摟在懷里,在孩子臉蛋上用力親了一口,笑道:“太子妃一直不曾生養(yǎng),英華妹妹,你借一個孩兒與我好不好?”
    “想都別想。”英華又呸他。趙恒舉著孩子就逃,逗英華來追。英華鎮(zhèn)定的站在道上,涼涼的說:“把你外甥再舉高點。”
    趙恒真?zhèn)€把孩子舉高些逗他耍子。孩子面對著趙恒,天氣暖和穿的原是開襠褲,不防一陣和風吹過,小丁丁就露出來,灑了太子舅舅胸口一大泡童子尿。趙恒立刻就僵住了,扭頭看英華,愣愣的問:“他為什么尿我身上?”
    英華把孩子接回來,瞅一瞅太子身上大灘水印,道:“我們家人身上他都尿過。”
    這是把趙恒算自己家人了,趙恒立刻又快活起來,撣一撣袍子挺直胸,問:“我外甥大名叫什么,說來我聽聽。”
    “爺爺給他取了個小名叫平夏。”英華停頓了一下,才道:“說大名等他爹來家再取。”
    趙恒琢磨許久,笑道:“這么說,你們家二郎三郎要叫平金平詔呀。這么好的名兒,怎么就讓你占了去?該我給我兒子取的。”
    “你今日取,明日金國南詔就要跟你打仗了。這樣的好名字,還是留與你外甥用吧。”英華嘲笑他。
    “就留與我外甥們用!”趙恒伸手指頭小心翼翼戳平夏的肉臉,低聲道:“瞞著妹妹是我們不對。之前一直是我在西夏。只是京城突然出了事,我要回京城,西夏那邊的事,唯有姐夫和妹夫可以托付。后來鬧到要打仗,是我對不住你。”
    英華輕輕搖頭,笑道:“你有事,我們不幫你誰幫你?”
    “是啊,你們不幫我,誰幫我。”趙恒輕輕重復了一聲,來時的悶氣一掃而空,笑道:“老太妃去瞧五姨,路上老太妃還掂記著你呢,我?guī)銈內ソo她老人家瞧瞧去。”
    拿英華做幌子,柳五姨才肯見趙恒一面,見了面也不搭理太子,只顧把英華的孩子抱在懷里逗哄,教孩子喊老太妃老太太。老太妃笑瞇瞇夸孩子養(yǎng)的好,問得小名叫平夏,甚是快活,解下自家身上掛的一塊玉牌與孩子,笑道:“叫我老太太呢,這個玉牌是我這幾年常帶的,與平夏帶著玩罷。”英華謝過,把玉牌用手帕包起來揣起。
    趙恒就湊上去,指著自己胸口的一團水漬說:“奶奶,你看,平夏在我身上尿的!”
    老太妃笑瞇瞇湊到孫子胸口聞了聞,道:“好啊,這是你媳婦有孕之兆呀。”
    柳五姨好容易才露個笑臉給趙恒,問他:“成親也有一年了吧?你的妻妾們可與你添孩兒了?”
    趙恒搖搖頭,道:“不曾。潘氏身體不大好。”
    “你既然曉得她身體不大好,休要惹她生氣。”柳五姨啐他,“你的姬妾也不少,別看著平夏眼熱,也生一個孩兒給你祖母解解悶。”
    “哎,回去就生,明天就給五姨抱來。”趙恒又扭頭看英華,“生了女兒給平夏做兒媳婦,要不要?”
    “長得丑的我不要。”英華把孩子抱回去,笑道:“我們不娶丑媳婦兒。”
    “哎,就你們家李知遠那張像,他兒子也俊不了。”趙恒跳腳,“我生的多好看,我的妻妾,個頂個的漂亮,能養(yǎng)出丑姑娘?你們家平夏要長的丑,我還不要他做女婿呢。”
    這兩孩子又跟小時候似的斗嘴,老太妃笑的嘴都合不攏。五姨瞧著他們兩個,滿意的嘆口氣,道:“恒兒,給你爹寫信,馬上把我兩個外甥女婿給我弄回來。不然以后你別想進這個門!”
    老太妃忙忙的就催:“小英華,拿套筆墨來。恒兒,你快給官家寫信,叫他把那兩個女婿弄回來,還有,把他自己也給我弄回來。就說我說的,他要是不回來陪我過端午節(jié),我就……我就……上他丈母娘家哭去。”
    “奶奶,端午節(jié)已經過了,春節(jié)成不成?”趙恒對老太妃非常有耐心,好聲好氣勸說:“還有,我舅舅和外祖母還沒有搬來臨安。要不然,咱們去皇城門口哭去?說你兒子不來家陪你過節(jié)?”
    “皇城門口,不大好吧。”老太妃看向柳五姨:“會不會丟官家的臉?”
    “不會。”柳五姨捂著胸口樂道:“官家回來了,大臣們都能回來過節(jié)了,文武百官只有感謝你的。”
    “那好,就這樣寫。官家從小老實,不禁嚇,一嚇他就聽話了。就說我說的,叫官家?guī)Т蟪紓兓貋磉^春節(jié)。打完了西夏還有后金,收拾完了后金還有南詔,做兒子的陪老太太過個節(jié),吃個飯再回去打仗,天經地義!”老太妃很是得意的指使孫子去寫撒潑信。“再寫上,我就在你五姨這里長住,等他來接。他不來我就去皇城門口哭去。”
    可想而知,官家收到這封家書何等為難,憋的足足兩宿沒睡好覺,把楊元帥喊來,與他看家書,問他:“春節(jié)能回家嗎?”
    “不打后金?”楊元帥盼打仗盼多少年了,不舍得。
    “過完節(jié)再打。”官家指著家書上的指示給元帥看。
    “那南詔呢?”楊元帥眼尖,瞄到了南詔兩個字,覺得可以確定一下,打完南詔他解甲歸田正好嘛。
    “打完后金,接著回家過節(jié),掙錢,再打南詔。”官家美滋滋摸胡子,“順便把交趾什么的一塊摟了。”
    八月,西夏大敗,九月,西夏國主獻玉璽。十月,官家凱旋歸國,分西夏為六州。十一月底,官家?guī)е畮昨T先行,風塵仆仆奔回臨安,都沒直接回皇城,直接就上柳五娘家接老太妃去了。
    李知遠和梅四郎兩個被官家提著,一路飛載,到了柳五姨家門口,官家踹他們一人一腳,道:“你們也回去跟你們的媳婦團聚去。”
    官家這等不拿他們當外人,梅四郎都驚呆了。李知遠心里有數,拉著姐夫出來,看柳五姨院子里有幾匹備好鞍的馬,直接就沖過去了。那幾個仆人中有一位認得李知遠,立刻就把韁繩交出來,一邊扶他們上馬,一邊就狗腿的叫開門。梅四郎上了馬又下來,道:“我家不就在隔壁嘛,我走回去就是。”
    李知遠跟受了驚的兔子似的躥出去,頭也不回的奔鎮(zhèn)上去了。走到路口,一邊是通向柳家的大道,一邊是通向李家的大道,李知遠都不帶猶豫的,直接就拐向柳家。
    英華看完了帳,正逗平夏吃果子,突然外頭一陣吵嚷,小海棠出去馬上回頭,喊:“二小姐,二姑爺回來了!”
    李知遠帶著一身的汗氣奔進帳房,邁過門檻止步,理理帽子和衣裳,微笑道:“夫人,我回來了。回來的有些匆忙,沒給你捎點什么。”
    英華看著他笑,眼睛亮晶晶的,指著他教兒子,:“這是你爹,喊爹。”
    平夏清脆的喊了一聲爹。李知遠大樂,把兒子抱起來,道:“真沉。”把兒子拋起來耍。平安被逗得咯咯笑。英華抱著胳膊笑道:“餓不餓?”
    “餓,有紅燒肉來一碗。”李知遠一本正經。
    英華扭過頭微笑。只有平夏拍手,歡呼:“吃紅燒肉,吃紅燒肉,爹爹愛吃紅燒肉。”
    作者有話要說::)撒花。本來想分兩章的,后來想想,不分啦。
    新書準備中,我再改一改開頭。</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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