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歲月99
清寧幫著老師給同學答案然后順手收錢。
班主任老師呢?
把清寧的答題給各科老師送去,她是語文老師順手給清寧批改語文答題卷。
老師是返聘回來本來就是省級的優秀教師,退休以前那也是高考閱卷過的。該怎么批改她心里有數。
要么說好學生的的卷子能讓人心情愉悅呢。從頭到尾看下來沒什么明顯錯誤。
但處于謹慎還是給現代文閱讀扣了兩分,作文扣了三分。
整個卷面扣了五分。這是比較保守的估分方式。
等其他各科送來了老師們聚在一起挺高興。
“正常揮了。”老師們是這么評價的。
正常揮了那就意味著很多個滿分。數理化英語這都是雷打不動的滿分成績。
這都不用加了,別忘了清寧還有很多個獎項,雖然老媽當領導,但也沒要什么省優秀中學生這樣的加分獎但光是她自己的奧林匹克競賽獎的分值往成績上一加,她的成績會比高考總分值還高。
比滿分還高的成績……
老師把卷子給清寧:“……想報哪個學校都行……”
肯定是省狀元了。
絕對沒有比她更高的成績。
大石頭落地這么會子工夫了那么多的答案,但是她根本就沒翻看看。
小心肝也是顫呢。
如今老師肯定是對了一遍了她才有膽子翻開答案挨個的看了一遍,用了大半個小時確認了一下,這才笑了。
一路從辦公室蹦跶到教室。
教室里亂糟糟的有笑的有鬧的有迷茫的,有蒙的,有哭的鼻涕流的老長的。正應了幾家歡樂幾家愁。
見清寧回來了,毛麗拿著答案轉過來,“我現在腦子都是懵的,我咋不記得我這幾道題選的是啥了?我考完跟你說過吧,當時我選的是啥來著……”
清寧瞅了一眼,把她說過的答案給標上,然后毛麗的臉色都不對了,“我怎么會選這個呢?”
我哪知道呢?不是你說的嗎?
毛麗拍著腦袋:“腦子里一團漿糊,啥也不記得了。”覺得對的這個題,好些也不確定自己當時填的是正確的答案。
最虐心的是最后的大題,“我寫到這一步了,雖然沒算完,但應該給分的吧。我這個方法給答案上不一樣……”
親!你那是把你根據已知條件能算出來的都列了一遍,壓根就沒有解題思路吧。
清寧瞅了一眼:“這種你要估分,保守點,你覺得應該得六分的你按照三分算。”
反正普遍的意識是,分數稍微保守一點。要不然填志愿填的太高了,高的攀不上,低的沒報,然后落空了,那才冤枉。、
每年都有這樣的事。
對于受過高三苦的人來說,大部分人還是覺得,別管是啥學校,先錄走再說吧。這種苦,不想再承受第二遍。
所以,寧肯保守一些。
當然了,這有時候也坑人。考了高分結果報了次一點的院校的,也有。
但清寧是不好意思說,一道題八分,然后你這沒思路光是幾個計算,你就想得六分。能給兩分算運氣了。這話對于心理還繃著一根弦的毛麗來說,能叫她崩潰。還是委婉點。
然后毛麗從善如流,給那道題劃了三分。
楊東握著筆撓頭,“其實我不用估分吧。我的成績很穩定……”關鍵是出來后答案就忘了八成了。拿著答案,滿腦子都是我當時選?不是,后來好像改了!也不對,最后十五分鐘我又改了?還是沒改?看誰都像是當時自以為的正確答案。
這分沒法子估算。
清寧聽的都想打他:“那咋辦啊?”
好吧!這娃把前幾次模擬成績做了個平均,就取這個平均分。
“我沒覺得跟平時考試有啥不一樣的。”然后成績也該是沒啥不一樣的吧。
這邊正,不覺得自己有本事給他牽線。
“你們家金主任……”蕭克豎起大拇指,“他可是這個……人脈廣……”
哦!
找四爺的。
于是林雨桐給四爺打電話,問啥時候回來,家里有人找。
四爺回來的很快,他現在屬于到處聯絡,很少有坐班的情況,時間相對來說,也自由。
一聽蕭克意思,他就明白了。
但是這要是成績不夠,走后門那肯定不行。
“孩子估了多少分啊?”四爺就問了一聲。
“不到三百八。”蕭克自己都不好意思。
四爺就問:“你想把孩子安排到哪個學校?”
“這個倒是不挑。”他的聲音低下來,“上次我見你跟姚廳長一塊吃飯……”
是說教育廳的廳長。
怪不得找上門來了,原來根子在這兒呢。
四爺就問:“咱們省的警官學院,你覺得怎么樣?”
屬于省教育廳管,大專的錄取線也就是三百三四的樣子。這三百八也只是估出來的成績,保守一點,三百三四總是有的。實在成績達不到,但是警校有特招的名額。他一縣長,只是沒想到這一塊,真要想到了,操作特別容易。一個特招的名額,從哪弄不來?
蕭克一愣,就拍腦門子。怎么把這一茬給忘了。
別管是大專還是別的,先進去再說。畢業了工作的事好辦,文憑太低上個函授或是別的。這也好辦。還怕找不到工作?
事實上從警入仕途的,也不少。別覺得這個路子窄,其實不然。
到了上面還有專管政法的副書記呢。真到了這個位子上,就算是跳出警界了。
他心里算盤珠子扒拉的亂響,覺得這還真行。
四爺就說:“你叫孩子填志愿,剩下的事情不用你管。”
這么操作,不算是違規了。
蕭克是千恩萬謝,“……欠你們兩口子一大人請……”
反正為了自己都不輕易朝人張嘴的人,為了孩子也是沒法子。
等人走了,清寧就說:“這要是沒這么個當官的爸,好些人都想不到這事上……”
就算想到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警校安排許多他們自己內部的子弟,另外什么體能考試、體檢、政審,這些想過了,就那么容易,說到底,還是得他爸豁出臉去求人。
高考完半個月,成績出來了。
四爺是最先知道的,教育廳那邊把電話直接打給四爺了,“……怎么學的這么好……沒問題就是省理科狀元……小金啊,要請客……”
說是請客,但真不能太明目長大的大擺宴席的。
人家客人,給清寧的紅包可都不小。
就是小范圍的,請到家里來吃頓飯。
清寧也忙呢,跟老師同學聯系。
老師說:“……到學校來一趟,記者要采訪,穿的得體一些……”
小姑娘們三年都不穿裙子的,等高考完了,一個個的小短裙都上身了。
所以老師特別叮囑了幾句。
清寧壓根就不想去,但又屬于不去真不行。
老師教了三年,咱不能把老師的面子往地上踩。另外,還得跟同學商量商量謝師宴的事。
毛麗考了618,是都師范大學在本省的錄取的最低分。狗屎運的給掛上了。
不過是從數學系,給調配到生物系去了。
不顧沒關系啦,反正是考上了。
楊東單論文化課,成績是夠的上二本線的。
把楊主任氣的啊,志愿填的一水的體育專業。結果擺謝師宴的時候,電話咨詢過了,已經被都師范體育教書專業錄取了。
楊東倒是看的開:“好歹學校的牌子亮啊。”總比勉強上一個秦市的師范學院拿出去亮堂啊。所以傻樂著呢。
到底是省重點的尖刀班,一本上線的達到十二個,二本就有二十三個。其余全都在二本線下三五分上懸著。如果有補錄的說不定就錄走了,萬一不走遠,好一些的大專在大多數人看來也很好。
楊東這算是常揮了,他的成績在班里不算好。當年進這個班,就是楊主任找了關系的。
一說辦謝師宴,那都積極響應。
開始是學生張羅,后來家長都插手了。包了整個一個大廳,學生連帶家長的還有學校的領導任課的老師,坐了二十多桌。
林雨桐沒法去,直接領導嘛,去了大家都不自在。四爺去了,回來喝的有點多,挺驕傲的,“我閨女就是不一樣……”
他閨女說:“我爸也最帥。”
四爺就愛聽他閨女這崇拜的小語氣,樂的吧唧親孩子媽。
這肚子是真會生。
當爸的想炫耀嗎?特別想。但是吧,在城里確實不合適。
怎么辦呢?
回鎮上。
孩子心心念念的,要去跟她奶奶說一聲。
那就去吧。
像是這種喜事在農村都是要大宴賓客的。即便是在外面工作,遇上這樣的大事,孩子考學,以及兒女的婚嫁,都得在老家操辦一次的。
成績剛下來,老二老三就都來電話問了。不用問,清寧是省狀元的事,已經宣揚的到處都知道了。
老二也不止一次的說,該回去操辦的。
清平也考上重點高中了,這在村上,也是比較榮耀的事。據說有兩個考上中專的,家里也都擺席了。英子說清平這樣的不用擺,等到了考上大學的時候再操辦。但老二就覺得清寧這個必須辦,“你們要是沒空,我辦。不收禮,就是高興,叫大家伙來吃喜宴……”
比四爺和林雨桐升官還叫他高興。
畢竟是下一輩,下一輩出息了,那就是看見希望了。
都這么說了,那就辦吧。
定了日子,老二幫著通知親戚,林雨桐和四爺提前一天請假帶著倆孩子回老家。
老大家老五家,都過老二這邊幫忙。采買這些有老三呢,在縣城批好,叫車往家里送。
老五也不做生意了,出來鎖門的時候還故意跟對面的宋大嬸打招呼呢,“嬸子忙著呢。哎呦,芳芳真能干呢,這都能當大人使喚了。”
宋大嬸就笑:“老五這是哪去啊?”
老五就笑,聲音特別敞亮:“我們家二姑娘……省狀元,考上青華了,明兒都去吃喜宴去……我去搭把手……”說著又好像剛想起來似的,“這一說我才想起來,我家清平和清寧跟芳芳是一般大吧……清寧在家是啥也不會干,就長了個會學習的腦瓜子……”
巷子里從門口路過的就笑:“清寧也不用干啥啊。人家家里有保姆呢。”
“那倒也是。”老五就笑,“我四嫂說孩子這不會拿不會,我就說了,只要學的好,將來能掙大錢當大官了,一樣有保姆,學那些干啥……”
宋大嬸氣的喲,看看跟著傻笑的孫女,見她一邊笑著應和,一邊手里擇著韭菜。人家這是故意的,瞧不出來嗎?
鳳蘭的媽串門子出來剛好聽見了,就道:“老四跟桐回來了?”
“一會子就回來。”老五一邊高聲說著,一邊道,“清寧說,那時候她奶叫她們考大學,如今考上了,該回來跟她奶說一聲,這是孩子的心意,我四哥四嫂就帶著孩子回來了……”
于是這個說孩子孝順,她奶沒白疼她。那個說金大嬸沒福氣,你看要是活到現在,這得多大的福氣。
越說宋大嬸的臉越黑。
老五解氣了,那時候宋大嬸真是沒少這么雞毛蒜皮的氣自家老娘。這不!報復回來了吧。
李仙兒也跟英子說這事呢,“你還記得媽那時候,跟宋嬸子吵起來的事。”
咋不記得呢?!
宋大嬸炫耀她家的孫女長的漂亮,說清平和清寧長的丑歸丑,但一瞧就是聰明的。
結果自家婆婆不樂意,說人家,你瞧著你家孩子長的好,我還瞧著我家孩子好呢。我瞧我們孩子鼻子眼睛都長的在地方。
丑就丑,還不興人家說。
趙愛華后進門的,倒是不知道這事。聽著就笑,“咱家倆姑娘長的好著呢。”
李仙兒的聲音就大了:“那是你沒見。剛生下來的要多丑有多丑。清寧那大腦門,都歲了瞧著還比鼻子高。后來大了才好。那時候都說是雙腦子,還別說,就是比別人靈性些。”說著話,見清平幫著洗了一筐子菜過來,就道,“你可別被你妹妹比下去……”
“我只長了一個腦子,可比不了雙腦子的。”清平才不聽她在那里時不時的冒出來的怪話,“我將來能考她的一半,都行。”
那是自謙的說法,誒那么夸張,但成績想趕上清寧,那是做夢。
比滿分還高的成績,跟她比,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自己三年后能勉強考個二本大學,這都還是目標。能不能實現,尚且還是未知數呢。
“你先泄氣可不行。”李仙兒就夸起了娘家,“……我六叔家的小閨女,那時候就學的可好了。小時候也跟清寧似的,那腦門比清寧的還高,不過前幾年上了中專,沒上高中考大學。要是考的話,只怕又是一個清寧。”
清平撇撇嘴,轉身去洗菜去了。
但凡金家有個能人,她娘家必然有個比金家還能的人物來。連個親疏遠近都分不清楚似的。她六叔,是她的堂叔。她堂叔家的堂妹,這關系疏遠到哪去了,分不清楚嗎?清寧是誰?那是親侄女好嗎?非得找出個人來,吹噓的能成的不得了,你到底是能占人家幾分便宜?
趙愛華多聰明的人啊,李仙兒說的再起勁就是不搭話,反倒跟溜到廚房偷吃的清雪道:“咱家清雪要跟你大姐二姐學學。以后也考個大學。這學歷越高肯定是越好,我聽吳達兩口子說,如今學歷至少都得要大專的,中專畢業的不好找工作了。還得繼續考啥來著……”
“函授。”清平在一邊搭話。
“對!”趙愛華馬上道,“就是函授。吳達家媳婦的表妹,就是那幾年上了中專了,現在要考,可都丟了課本多少年了。這回好像是找了個高二的學生,替她考試去了。光是上下打點,走后門叫替考的進考場,就花了好幾千。要是考上了,還得給人家替考的孩子一兩千塊錢。就這……聽那意思,過幾年這函授文憑好用不好用還兩說……”
把李仙兒給懟的不說話了。
趙愛華如今怕啥啊,這幾年,在村上也是站住腳了。老五那邊院子蓋了的齊齊整整的,她在隔壁的半拉子院子,也都蓋起來了,雖然半拉子,但倆兒子在縣城都有房子,這房子也就是回老家的時候有個落腳的地方。不必占金家的地方,省的鬧出矛盾來。
大兒子也結婚了,兒媳婦是工人,大兒子端的還是鐵飯碗。媳婦過門半年,如今都懷上了,三個月了。二兒子小生意做著,日子過的悠哉。
好些人都說,趙愛華這人行。按說人家現在這日子,不跟老五過了,才真是過了好日子了。給大兒子照看孫子,幫著二兒子照看生意,咋著不行?可跟著老五呢?倆娃還都小,操心的事多著呢。要真是沒良心的人,屁股一拍走了,你能拿人家怎么著?
人家能留下,就是沒喪了良心。
這兩年,日子過的瞧著比那兩年和順多了。
正熱鬧呢,何小婉進門了,笑聲特別嘹亮,“我說早回來一天幫忙,結果緊趕慢趕,還是回來的晚了……”
這位回來……你說你干啥來了?
李仙兒特別掰的開面子,帶著幾分玩笑的語氣,“你來干啥來了。你說你都跟咱兄弟離婚了,跑來干啥?我兄弟要想找個對象,你這一來,都沒人給說媒了。”
何小婉面色半點變化都沒有,“這有啥啊?想找個啥樣的,我幫著介紹都行啊。”
這狀態,誰說啥都不頂用啊。
清平回身,不叫三嬸了,“小婉姨。”她是這么叫的。
別人可能不怎么清楚,但是她跟她三叔上下樓住著呢,卻清楚的很。三叔請回來的那個服裝設計師,她稱呼袁姨的那一位,對三叔要是沒點意思,她把倆眼珠子摳出來。下班到家里說是商量衣服的款式,可常常就在家里做飯洗衣服。三叔在外面忙,她就過來照看清涓……和自己。比如她愛煲湯,只要在,就會送一碗湯下來,說是:“女孩子,喝湯皮膚好……”
就是這樣子。
三嬸這人吧,她以前覺得大大咧咧的挺好的,但是這畢竟有個親疏遠近。她更希望自家三叔過的好。
所以這個三嬸的稱謂,沒人說叫改,但她還是笑瞇瞇的順嘴就給改了。
離婚了,想好好處著也行。改嫁了,家里就只當多了個姑姑姨姨,再叫嬸子,不合適。
何小婉愣了一下,還是應了,擼袖子洗手就進了廚房,干活去了。
老三弄了幾十條鯉魚回來,結果進了院子就聽到何小婉的聲音了,臉上有些不自在。在院子里只喊了一聲:“二姐,魚!”
何小婉就先出來,“放飯館后面的池子里去,明兒現做唄。喊二姐能咋?”
老三說她:“你來干啥來了?”
“我回來跟你不相干。”何小婉手里拎著菜刀,正剁肉沫呢,明兒做生汆丸子湯的時候要用的。她把刀從左手換到右手,“我回來是我跟二哥二姐,跟老四和桐的情分。跟你不相干……”
說著,就縮回去了。
把老三噎的不輕。
鍋里滋啦啦的炸著丸子,清安帶著幾個小的回來,也不洗手,從廚房斷了一盤子圍在院子里的桌上就吃。
大人笑孩子鬧的,還不熱鬧。
這樣的日子,也不能鬧的太難看。他懶的搭理,又出去了,“豆腐夠不夠,我再去訂上些……”
“叫明早七點給送過來。來個四五十斤就差不多了。”英子在廚房里嚷了一句。
忍冬帶著圍裙和韓彩兒一塊過來,“再要五十斤是不是多了……”
忍冬跟劉成兩口子之前因為孩子的事跟金家鬧的不愉快,但金家有事了,人家主動放下身段過來了,要不搭理就不說不過去。農村就是這樣,好了惱了,一方上門了,另一方就別抻著。
人家來了,英子就得接著,“過來了,正忙不過來呢。來的正好。”又笑著解釋,“要是咱自己的事,用不了那么些個。這不是老四和桐……就怕縣上那些他們以前的同事聽了信,你說人家跑來了,咱把菜端不出來,不像話。萬一剩下了大家分一分也不糟踐……”反正是喜事,白吃也高興,就是高興才愿意叫人白吃的。
忍冬就幫著剝蔥,“這也是。”她心情也好,燕兒考上高中了,也是重點高中。大學在眼前招手了,這兩年那丫頭上學不要家里的錢,還往往給家里不少貼補,她出來走到人前也覺得特別有面子。
隨著這兩人的到來,家里的來幫忙的人越來越多,后來干脆院子里都支著案板這些東西,忙活開了。
車子一進巷子,清遠就呦呵了一聲,因為巷子里那半拉子都把流水席的棚子給搭起來了,好些個孩子在下面玩呢。
四爺就叫娘三個下車,“我把車停在后面去……”
老二家后面,出了后門也修整的平坦,過去就是果園。平時沒人走動,車放在后面就行。
林雨桐開了車門,就聽見清安喊呢:“媽,我四叔跟我姨回來了……”
等下了車,英子李仙兒這幾個就已經迎到門口了,“還以為你們晚上才能到……”
林雨桐過去寒暄,清寧和清遠跟在大人后面叫人。
進了家門,這個說:“咱們狀元回來了?”那個說,“咱們大學生回來了?”
清寧心里就一種想法:怪不得過去的人都愛衣錦還鄉呢。這種感覺就是不一樣啊。
誰還沒點虛榮心呢。
如今這種感覺吧,她就覺得那點隱藏的很好的虛榮心瞬間被滿足了。
帶著謙虛含蓄又有幾分不好意思的,跟這個那個的打招呼,這個叫嬸子,那個叫大姨,這個叫麻麻,那個叫奶奶的,除了這兩年嫁進來的新媳婦她不認識,其余的人九成九都認識,一點也沒叫錯。
清遠是認不全的,但不妨礙著他乖巧的跟著他姐叫人。
有禮貌的孩子容易讓人有好感,女人在一塊就說了:老四和桐這兩口子會教育孩子,不光是兩口子不忘本,就是孩子也沒忘。
又說那誰誰誰家的孩子,回來傲氣的很,普通話說著,不叫人也就罷了,主動問人家,人家也愛搭不理的。
清平在后院朝清寧招手,等人過來才說,“后面果園去……”
院子里亂糟糟的,到處都是人,說的那些個東家長西家短,肯定也都是清寧不愛聽的,就別在大人跟前杵著了。
清遠轉身找清安玩去了,臨出去還去廚房順了剛鹵出來的雞爪。
姐倆出了后門,就碰上牽著羊給羊找草的燕兒,燕兒盯著清寧的臉看了半天,突然道:“你額上開了一枝桃花……”